第22章:危急時刻
柳夏月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屋子,這事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她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
一..二..三..啪的一聲,她拍碎了桌子。
冷靜個屁??!
他二哥要來了!她的身份要暴露了!
若是讓宋玉軒知道她是柳家人會發(fā)生什么?怎么解釋,臥底嗎?
還有葉夢純,讓她知道她失敗了......
怎么想都是個死字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想個萬全之策,逃脫這次的比武。反正二哥也不可能久留東宮,只要我們不碰面,不就好了?
在柳夏月深思熟慮的一個時辰后,她決定靠生病蒙混過關(guān)!
但她似乎小瞧了自己的體制,不論是冰水里游泳,還是吃下大量辛辣的食物,哪怕是狂風(fēng)暴雨中站三個時辰,她依舊安然無恙。
“??!我是金剛不壞之身嗎?”
只能裝病了......
第二天晚上,柳夏月裝作痛不欲生的模樣,賴在床上死活不肯起來。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在東宮的地位高到離譜,一間小小的臥室里,得知她病后,瞬間擠滿了前來關(guān)懷的人。
“狗蛋大人真病了?”
“這怎么可能?”
“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不知道,太子已經(jīng)命人請?zhí)t(yī)來了?!?p> 李太醫(yī)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從人群中擠出一顆頭來,抱怨道:“你們倒是給我讓讓地方啊,我再進不去,她就有病死了。”
聽到李太醫(yī)的怒吼,眾人才識相的退出了臥室。
李太醫(yī)走到柳夏月的身旁,剛伸出手打算診脈,柳夏月就把那手腕藏進了被子里。
見柳夏月不配合,李太醫(yī)責(zé)怪道:“誒!柳狗蛋大人,您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還諱疾忌醫(yī)呢?”
柳夏月怕被他看出是在裝病,只能推脫道:“不必勞煩李太醫(yī)了,這是家族遺傳的舊病,休息幾日就能恢復(fù)正常?!?p> 李太醫(yī)皺眉道:“柳狗蛋大人,您這不是為難我嗎?若我沒能為您治病,太子責(zé)罰下來,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p> 這老頭真煩!
柳夏月心里抱怨道。
就在柳夏月走神的時候,李太醫(yī)瞄準(zhǔn)機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只是診脈,你不必?fù)?dān)憂?!?p> 柳夏月氣道:“你這老頭,怎么還帶偷襲的!”說著就抽回了手,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根火腿腸。
李太醫(yī)多番周旋,束手無策:“這..這..這要怎么診斷?”
就在柳夏月洋洋得意,覺得自己贏了的時候,宋玉軒威嚴(yán)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狗蛋,不許無禮!”
柳夏月眨眨眼,驚愕道:“怎么還驚動了太子殿下?”
宋玉軒走到床邊,看著瞎胡鬧的柳夏月,無奈的嘆了口氣:“像個孩子一樣,還不快伸出手來,讓李太醫(yī)為你好好看看?”
柳夏月緊張起來:“屬下這毛病過幾天就好,不用勞煩......”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玉軒直接坐到了床上,一把將她拽到自己的懷里,霸道的扯開那包裹嚴(yán)實的棉被,拉出她的手腕遞到了李太醫(yī)的手上:“本宮不許她有事,甭管是老毛病還是新毛病,你都要給她治好?!?p> 李太醫(yī)點頭:“是?!?p> 柳夏月看著一臉嚴(yán)肅的宋玉軒,不敢再亂動。
完了,完了,要露餡了。
柳夏月哭喪著臉,等待李太醫(yī)給她宣判死刑。
過了會兒,李太醫(yī)放下柳夏月的手腕,轉(zhuǎn)身到桌子上寫下了一副方子。
宋玉軒接過藥方,神色凝重:“她這病可嚴(yán)重?”
李太醫(yī)回眸望了一眼堆在窗口的眾人,宋玉軒明白這事可能難以啟齒,并立刻擺手道:“都下去吧。”
眾人恭敬行禮:“是,太子殿下?!彪S后離開了柳夏月的住處。
看著二人神秘兮兮的行為,柳夏月心跳加速。
難道,我真的有什么要命的隱疾?
待屋中就剩三人后,李太醫(yī)緩緩開口:“柳大人,你以后月事的時候,還是少吃些涼的為好。這種病雖傷不了性命,但長久下去,會影響生育的?!?p> 柳夏月聽后,瞬間暴怒道:“糟老頭子,要你管!”她萬萬沒想到,診斷出來的病,是痛經(jīng)!宋玉軒還在這里呢,這也太丟人了!
宋玉軒呵呵一笑:“原來是這樣,本宮一會兒就派個有經(jīng)驗的老宮女來專門侍奉她的飲食?!?p> 柳夏月快速搖頭,拒絕道:“用不著!”
宋玉軒看著柳夏月,認(rèn)真道:“事關(guān)生育這種大事,怎能馬虎?本宮會命人好生給你調(diào)養(yǎng),想必你這病沒幾日就能去根了。”
柳夏月最怕宮里那些碎碎念的老宮女了,道:“我生不生孩子,又不影響我做侍衛(wèi),太子殿下不必操心了。”
宋玉軒勾唇一笑:“這件事情與本宮有關(guān)。”
李太醫(yī)聽后,會心一笑:“那微臣就先退下了。”
宋玉軒抬手:“去領(lǐng)賞吧?!?p> 李太醫(yī)恭敬行禮:“謝太子?!?p> 柳夏月被兩人的迷之笑容,搞得渾身發(fā)麻。總覺得自己像宋玉軒砧板上的肉,就等著他何時下口呢!
雖然她今夜成功的蒙混過關(guān),但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怎么說呢,她希望的養(yǎng)病,是她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幾天。而不是一堆宮女站在旁邊,教她如何做女人,做聽男人話的女人,做會生孩子的女人,和做會做月子的女人......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點了幾個人的穴位,跑到花園里透氣去了。
站在花叢里呼吸著甜美空氣的柳夏月,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幾個男人的笑聲。柳夏月定睛一看,脊背發(fā)涼。只見宋玉軒與柳林生帶著一眾護衛(wèi),正有說有笑的向她這邊走來。
都這么多天了,二哥你怎么還在東宮賴著呢!
你以前不是最煩跟朝廷上的人打交道嗎?
柳夏月不敢使用輕功,因為柳林生的外號叫天鷹,再加上從小他的行動就一直都比她輕盈靈敏,柳夏月心里沒數(shù),萬一跑不過,可就直接露餡了。
怎么辦?
柳夏月看了一眼那比較茂密的草叢,一狠心不懼蚊蟲,鉆了進去。
宋玉軒與柳林生以前就在柳家見過,這次柳正楓收到信件,為了感激東宮提醒,特地命柳林生登門拜謝。
兩人多年未見,徹夜長談后,彼此的感情更進一步。
宋玉軒道:“東宮正是用人之際,林生兄可否愿意留下助我?”
柳林生道:“實話說,若我身后沒有柳家,我一定會留下助太子一臂之力。但現(xiàn)在柳家的情況...若我留下,反倒是會給太子招來麻煩。”
柳夏月環(huán)抱著雙臂,蹲在草叢里瑟瑟發(fā)抖。
宋玉軒自嘲道:“是啊,若是父皇知道柳家人為我做事,恐怕我這個東宮太子,明日也要人頭落地?!?p> 兩人留下身邊的護衛(wèi),一路走向花園深處,正好停在了柳夏月的頭上。
“父皇前些日子,又給裴銘與裴澤兩兄弟加派了五萬兵馬,雖不及柳家手里所握的六十萬兵馬。但對于這對本就沒有什么戰(zhàn)功的兄弟來說,足夠他們有底氣在軍中興風(fēng)作浪了?!彼斡褴幍穆曇魤旱煤艿?,除了柳林生,就只有叢中的柳夏月能聽到了。
柳林生道:“自打裴景興成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后,這兩兄弟就沒安靜過。這些年在軍中,不知動了多少歪心思?!?p> 宋玉軒問道:“柳將軍就沒打算,處置他們?”
柳林生嘆口氣:“處置了裴家,就會有張家,李家。只要皇上還忌憚柳家,軍中就不會有安寧之日?!?p> 宋玉軒仔細想了想后:“或許本宮有一個可以解決這問題的辦法?!?p> 柳林生挑眉:“太子殿下有何高見?”
宋玉軒道:“把手中兵權(quán)交還給父皇?!?p> 柳林生無奈一笑,沒有說話。
宋玉軒疑惑道:“難道是柳老爺子不肯?”
柳林生搖搖頭:“太子殿下,可知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二十年前,發(fā)生過一件人人都知,卻人人不提之事,就是當(dāng)今皇帝宋金桓弒父奪位。
宋玉軒沉默了良久后,點了點頭。
柳林生道:“皇帝登基后,手持虎符到軍中,卻無一人聽命。他們寧愿聽兩手空空已經(jīng)淪為階下囚的爺爺號令,也不愿為坐上龍椅的皇帝效力......若不是當(dāng)時外敵來侵,急需爺爺上陣殺敵,我想皇帝那時候已經(jīng)砍掉爺爺?shù)念^顱了。”
話到此處,已經(jīng)不用再解釋,皇帝為何非要除掉柳家不可了。
柳夏月聽到這些話,心里堵得慌。就因為她是女孩,所以全家為了保護她,便不肯將這血淋淋的事實告訴她。
可她是家族的一份子,也可為了家族拋頭顱啊!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彼斡褴幍?。
柳林生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禮貌的問道:“太子殿下還有高見?”
宋玉軒搖頭:“也不是什么高見,朝堂之上無非是制衡之道,前朝后宮多有牽扯。若是柳家愿意犧牲一個女子到后宮為妃,或許父皇便不會再視柳家為眼中釘了。”
柳林生微微皺眉:“可我家只有一個女孩子??!”
宋玉軒急道:“哦?可有婚配?”
柳林生搖頭:“那倒沒有,是我妹妹叫做柳夏月,她此時應(yīng)該就在宮中,正給永樂公主做伴讀。”
宋玉軒饒有興趣的一笑:“那好,那我們過些日子就去見見你的這位胞妹,事關(guān)柳家安危,我想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