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敵人的敵人還是敵人
京城,悅來酒樓。
葉夢純?nèi)蔽溲b,又是蒙面又是戴帽,生怕別人看不出,她是來搞事情的。
雅間里,宋伯成看到像個大粽子一樣的她。噗呲一聲笑了:“姑娘,你若信不著在下,大可不必赴約。不用捂成這個樣子,烈日炎炎的再給你捂出病來?!?p> 前幾日夜里,宋伯成的梁王府上,收到了一馬車的信。信上大致的內(nèi)容,是要幫助宋伯成坐實宋玉軒的罪。
宋伯成認(rèn)為這是陷阱,本不想理會。
但奈何葉夢純實在是太有錢了,之后的三天,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千多封信,每封信上附上十兩銀子。
葉夢純的誠意打動了宋伯成,宋伯成決定與她一見。
對宋伯成而言,就算不合謀對付宋玉軒,多認(rèn)識一個有錢人也沒壞處。
葉夢純坐到宋伯成對面,嘆了口氣:“梁王殿下有所不知,我這么做并非不信任梁王,而是我……哎……”
梁王被勾起了興趣:“你怎么了?”
葉夢純見對方上鉤,開始了她的表演:“嗚嗚嗚,我的容貌被毀了,怕嚇到梁王殿下!”
宋伯成聽葉夢純這么說,試探道:“與太子殿下有關(guān)?”
葉夢純點頭,哭聲更大了些:“宋玉軒這個殺千刀的,他始亂終棄還不算完,非要趕盡殺絕,毀我容貌,殺我兒子,讓我一無所有!”
宋伯成震驚道:“你們還有一個孩子?!?p> 葉夢純心想,雖然這一世他還沒做那些惡心事,但總歸是他的惡行,也不算冤枉他,便繼續(xù)哭下去:“嗯!我那可憐的孩子,剛一落地,就被宋玉軒殘忍的殺害了……”
就在葉夢純以為宋伯成已經(jīng)完全相信她的時候,宋伯成漠然的來了句:“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jù)?”
誒?
這貨的人設(shè),這么嚴(yán)謹(jǐn)?shù)膯幔?p> 葉夢純愣住了。
心里嘀咕道,這還沒發(fā)生的事,怎么給你找證據(jù)?
她想了想,開始解自己的面紗:“我給你看我被毀容的臉!”為了讓宋伯成信任,她事先做了易容。
可還未完全揭開面紗,就被宋伯成制止了:“別打開,我怕丑,不想看!”
誒?
這劇情不對?。?p> 你不應(yīng)該看一眼,跟我一起痛罵宋玉軒不是人,然后合謀修理他嘛?
宋伯成看著手足無措的葉夢純嘆口氣:“你沒有人證物證,空口白牙給當(dāng)朝太子定罪,就你這個智商,我是太子我也會拋棄你。”
???葉夢純的小心臟再次受到傷害。
她見宋伯成沒有要與她共謀的意思,將手伸出來:“你既然沒有合作的意思,那把我的錢還回來,我去找別人?!?p> 宋伯成冷冷一笑:“什么錢?你何時給過本王錢,你有字據(jù)嗎?”
臥槽!
你們老宋家專門生產(chǎn)無賴呢?
看到一臉得意的宋伯成,葉夢純快氣裂開了……
什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敵人的敵人有可能比敵人更可恨!
葉夢純氣急敗壞,狠狠的拍了桌子:“哼,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當(dāng)我們沒見過。”
見葉夢純負(fù)氣離去,宋伯成擺擺手,喚來了自己的暗衛(wèi):“跟著她,看看到底什么來歷?!?p> 回到尚書府,葉夢純拿出自己的葉氏記仇本,在宋玉軒宋子晉的旁邊又寫下了宋伯成三個字。
她發(fā)誓要把這三個人穿成串,一起干掉!
夜里,葉夢純躺在床上休息,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夢純,你睡了嗎?”
掀開幔帳,柳夏月像一只可愛的小狗,扶在床沿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葉夢純。
“夏月?你怎么來了?”葉夢純讓開一個位置,拉著柳夏月坐上來。
柳夏月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我來跟你道歉,我和靜容的話是不是氣到你了?”
葉夢純笑道:“沒有,我怎么會因為姐妹吐槽的話而生氣呢!”
柳夏月松口氣:“那你為什么出宮回家來住了?”
葉夢純握拳,自信滿滿:“我要憑一己之力,干掉宋玉軒!”
柳夏月皺眉:“我覺得你應(yīng)該做不到……”
葉夢純被再次質(zhì)疑,一臉委屈道:“為啥?”
柳夏月走到大廳,單手拎著一個黑衣人進(jìn)了屋:“這個人在你房外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他抓來了。我覺得你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處境很危險?!?p> 葉夢純快速想了想會打自己主意的人,氣的上去對著黑衣人就是一腳:“宋伯成那個混蛋,不跟我合作就算了,竟然還敢派人跟蹤我!”
黑衣人也是個直性子,直接喊道:“不許侮辱梁王殿下。”
柳夏月聽的云里霧里:“你怎么還招惹了宋伯成?”
葉夢純嘆了口氣,將自己原本的計劃告訴了她。
柳夏月見葉夢純這么不服氣,非要與這些吃陰謀詭計長大的皇子們拼智商,關(guān)心道:“既然你打算跟他們斗智,那我留下來跟他們斗勇,可以保護你。”
葉夢純先是一愣,隨后搖搖頭:“這次是我自己的戰(zhàn)斗……”
柳夏月盯了葉夢純良久后:“夢純……你知道中二病嘛?你可能需要太醫(yī)的幫助……”
葉夢純指了指大門:“滾!”
柳夏月湊過去:“大晚上的,不要這么無情,好歹讓我住一宿?!?p> 兩人將黑衣人捆好丟進(jìn)了倉庫后,爬回床上商量對策。
柳夏月問道:“你難道有一箭三雕的計策?”
葉夢純從床頭掏出一個盒子,里面是滿滿的銀票。每張都寫著五萬兩這種大數(shù)額,看的柳夏月直流口水,直接抱住了葉夢純的大腿:“土豪,請包養(yǎng)我!”
葉夢純摟著她,一臉大佬模樣:“跟我混,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柳夏月好奇道:“你拿錢是要做什么?”
葉夢純隨便點了四五張出來,陰險一笑:“我問過我爹,這次貪墨的賑災(zāi)款,有二十萬兩銀子下落不明。你說,若是在東宮,譽王府,梁王府,都發(fā)現(xiàn)這些賑災(zāi)款,皇帝會如何處置他們呢?”
柳夏月眨眨眼,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三個沒有交集的人,皇帝會知道有人陷害他們啊。”
葉夢純道:“我們要讓事情順理成章,讓皇帝認(rèn)為宋玉軒是主謀貪墨了這二十萬兩銀子,他為了脫罪不被查,用這二十萬兩銀子賄賂了宋子晉與宋伯成?!?p> 柳夏月?lián)u搖頭:“夢純,你不了解宋伯成與宋玉軒的關(guān)系有多惡劣。若宋玉軒真賄賂宋伯成,宋伯成一定會馬上拿著錢去皇帝面前告狀的。你這個計劃害宋玉軒和宋子晉沒問題,想要把宋伯成拉入局,是不可能的?!?p> 葉夢純托腮:“那這樣如何,計劃不變,我們偽裝成東宮的人賄賂宋伯成。讓宋伯成去皇帝那里告狀,先處決宋玉軒與宋子晉。待這兩人沒了以后,咱們再去揭發(fā)宋伯成,說錢是他貪的,是他陷害太子與譽王?!?p> 柳夏月拍拍手:“嗯!不錯不錯!你終于智商在線了!”
葉夢純看著手里的銀票,眼眸里閃過一絲邪惡:“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銀票換成官銀,你再一箱箱偷運進(jìn)東宮和譽王府?!?p> 柳夏月驚訝道:“這么多?怎么運?”
葉夢純一臉陰損的看著她:“我聽靜容說了,你知道東宮的密道?!?p> 柳夏月瑟瑟發(fā)抖:“你這是一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利用我呢?”
葉夢純壞笑:“這怎么能是利用,這是合理的運用已知條件?!?p> 柳夏月倒吸一口涼氣,她現(xiàn)在有點后悔留下來了。葉夢純似乎給她準(zhǔn)備了一堆體力活……
當(dāng)?shù)诙湛吹綕M滿十大箱銀子時,柳夏月有些舍不得了:“我們還是拿錢跑路吧……把錢送給敵人,總覺得這事好虧,只有傻子才會干?!?p> 葉夢純坐在一堆銀子上:“不要目光這么短淺,古人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抓不住流氓,沒有投入哪能有回報?”
柳夏月往自己的兜里塞了幾個元寶:“那咱這投入是不是也太多了,總覺得會是個虧本生意。”
葉夢純一挑眉,甩了兩張面額十萬的銀票:“還有抱怨嗎?”
柳夏月?lián)u搖頭,被錢迷了眼:“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葉夢純滿意的點頭:“走吧,去陷害宋玉軒!”
柳夏月聽后喊了一聲:“好嘞,您坐穩(wěn)了!”隨后駕著馬車,帶著葉夢純與銀子前往東宮的后山。
這邊有個被茂密雜草隱藏的洞口,直通東宮的書房。
柳夏月扛著裝滿銀兩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溜進(jìn)去,一躍而起,將箱子藏在寬大的橫梁之上。
可能是離開宋玉軒有一段時間的原因,柳夏月對前主子做這種缺德事,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都沒有。
就在她搬運最后一箱銀子上橫梁的時候,書房的大門被推開,宋玉軒獨自一人走了進(jìn)來。
遭了!
柳夏月見到宋玉軒,嚇得差點把箱子推下去,還好她反應(yīng)及時,用小手指死死勾住了箱子的一角。
額上瞬間出了一片細(xì)密的汗珠。
但小手指的力量對抗沉甸甸的箱子哪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柳夏月使勁全身之力,才勉強把箱子挪上來抱住,小心的放好。
她松了口氣,順手抹了把汗水。卻不料汗珠被她甩下,正好滴在宋玉軒想要落筆的紙上。
完了!
我要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