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她認(rèn)輸了
柳夏月與宋靜容眼睜睜看著船體被擊碎,卻無能無力。
“夢純……”
二人怔住了,心臟一陣陣的抽疼。
“靜容,你不要亂動,我去救夢純?!绷脑屡Ρ3掷碇?,她叮囑好宋靜容后,一躍而起,踏著船板碎片前行。
硝煙下,她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毫發(fā)無損的白正熙與墨婉瑩。
兩人躺在一塊方方正正的大板子上,像有人扶著一般,非常平穩(wěn)的向岸邊飄去。
柳夏月嘆口氣。
實驗證明,你是無法干掉主角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傷不到二人分毫。
白霧散開,一塊殘破的船板旁,有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
“夢純?”
柳夏月大喊一聲,跳了過去。
“夏月?”
“柳姑娘?”
二人松開了掐著對方脖子的手,興奮的看向柳夏月。
柳夏月看清二人的相貌后,露出失望的神色:“太子殿下,梁王殿下?”
宋玉軒艱難的抓住柳夏月的臂膀:“夏月,本宮就知道你會來救我?!?p> 宋伯成往宋玉軒臉上揚水:“放屁,柳姑娘是來救我的。”
柳夏月急著去找葉夢純,便道:“我送你們一程,靜容那邊有船,到那里就安全了。”
二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柳夏月凌空一腳,踢到板子上。
“啊!~”
嗖的一聲,兩人像個陀螺一樣,加速旋轉(zhuǎn)著前進(jìn)。
只差葉夢純和宋子晉還未找到。
但船板碎片越來越少,她已經(jīng)無處落腳了。
“夢純!”
柳夏月嘶吼一聲,祈求對方能給她個回應(yīng)。
噠噠噠,噠噠噠……
在她快陷入絕望時,一連串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
柳夏月毫不猶豫跳入水中,向聲音的來源游去。
昏暗的湖面上,宋子晉坐在半張桌板上一動不動,柳夏月快速游動,靠近后,看到他的身上掛著葉夢純的外衫。
“夢純呢?”柳夏月急道。
宋子晉動了動眼睛,向下看去。
他被人點了穴道?
柳夏月解開他的穴道,宋子晉撲向水面:“快去救她,她沉湖了。”
柳夏月一驚,迅速下潛,她焦急的淚水與冰冷的湖水融為一體。
夢純,為什么?
你的水性不是最好嗎?
回到岸上的宋玉軒,立刻命人下水救人。
太監(jiān)與侍衛(wèi)長對視一眼。
太子殿下,你這么作,到底是圖啥呢?
宋靜容見宋伯成等人都平安歸來,忐忑不安:“太子殿下,你可看到裴統(tǒng)領(lǐng)了?”
宋玉軒心里只有柳夏月,早就忘記還有這么一個人了。被宋靜容這么一提,他反應(yīng)過來:“對了,還有裴景瑞呢!”
怎么說也是投靠了他的人,不能不顧他的性命。
宋玉軒急道:“再多叫些人來,必須把裴統(tǒng)領(lǐng)找到?!?p> 待柳夏月?lián)瞥鋈~夢純時,她已全身冰冷,沒有一絲生氣了。
“夢純!”
柳夏月慌了,不斷呼喊著她的名字。
“把人給我!”宋子晉從柳夏月手里搶過葉夢純,他扒下她的衣服,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她太冷了,需要溫度?!?p> 柳夏月被這一幕羞紅了臉,難為情的把目光投向別處:“她沒事吧?”
宋子晉握住她的手腕,給她把脈:“她似乎會點功夫,本能的閉了氣,沒有嗆到水。你放心吧,只要暖和過來,就會沒事的?!?p> 柳夏月覺得奇怪,之前明明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對葉夢純厭惡的宋子晉,怎么突然又關(guān)心起她了?
她不確定,眼前的宋子晉是否是喜歡葉夢純的宋子晉,便試探的問道:“譽王殿下,你認(rèn)識葉甲某嗎?”
宋子晉的大腦被刺痛一下,皺了皺眉:“不認(rèn)識?!?p> “哦!”這還是喜歡墨婉瑩的宋子晉啊。那他這么關(guān)心夢純,還脫人家衣服?
她似乎會點功夫……
柳夏月想起宋子晉剛剛說的這句話,夢純的功夫是她教的,但她從未教過葉夢純點穴???
“譽王殿下,誰點了你的穴道?”柳夏月問道。
宋子晉搖搖頭:“不清楚,炮彈落下時,我原是能走的,可有人突然在背后點了我的穴道。若不是葉姑娘舍命相救,我恐怕早已被炸的粉身碎骨了?!?p> 柳夏月推著木板往岸邊游,一路上自言自語,把本就很焦躁的宋子晉煩透了。
宋子晉回憶起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再看向懷里的葉夢純,心中仿佛有張網(wǎng),攔截住了某種東西。
就在炮彈要打到宋子晉的那一刻,葉夢純沖上前將他撲倒。
看見船體破碎,葉夢純對著他微笑:宋子晉,我認(rèn)輸了,這條命我不要了,我心甘情愿淪為配角,下輩子你不會再認(rèn)識我了。
過了不知多久,柳夏月疲憊的趴在船板上休息。
背后忽然有什么東西撞了過來,回首一撈,竟然撈起的是面無血色的裴景瑞。
“裴景瑞?”柳夏月本想把他掛在船板上一同飄回去,卻發(fā)現(xiàn)他有點不對勁,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腹部插了一把匕首。
宋子晉眸色一沉:“難道這次炮擊與他有關(guān)?”
柳夏月疑惑:“為什么這么說?”
宋子晉冷冷道:“炮擊船只生存可能本就渺茫,若不是有必須滅口的必要,何必多此一舉?”
柳夏月不知道這個炮擊是意外,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宋子晉從身上掏出一顆藥丸:“你給他服下,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若想找出今夜的兇手,需要他活著?!?p> 柳夏月照做,能看到陸地時,先一步背著裴景瑞上了岸。
待木板飄到岸邊時,宋子晉已經(jīng)將葉夢純的衣服穿戴整齊了。
他把葉夢純交到柳夏月的手里:“女子的名節(jié)比命還重要,今夜的事,還請柳小姐保守住?!?p> 柳夏月點頭:“這是自然?!彼聪蚺峋叭穑骸澳撬兀俊?p> “他交給我,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我查到今夜的始作俑者后,必然會給柳小姐消息?!彼巫訒x道。
柳夏月作揖:“夢純身子虛弱,我就不多說廢話了,先走一步?!?p> 看到柳夏月扛著葉夢純安然歸來,宋靜容激動到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宋靜容跑上去:“我備了馬車,喊了太醫(yī),先送夢純回尚書府?!?p> 柳夏月將葉夢純抬入馬車,本應(yīng)立刻駕馬離去,卻意外瞧見墨婉瑩的右手虎口位置有傷,想到被匕首刺傷的裴景瑞,柳夏月正色道:“靜容,我把夢純交給你,我有事要做?!?p> 宋靜容知道,若不是遇到天大的事,柳夏月絕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她們。
她堅定的點點頭:“放心去吧,我絕對會保護(hù)好夢純的?!?p> 宋玉軒看柳夏月沒走,高興的問道:“夏月,你可是擔(dān)心本宮?”
柳夏月用看異獸的目光,看著宋玉軒:“太子殿下,比起墨婉瑩,你更關(guān)心我?”
宋玉軒被問的有些懵:“本宮為什么要關(guān)心她?”
柳夏月指了指圍在墨婉瑩身旁的宋伯成:“你看那個……”
宋玉軒鄙夷的看了一眼宋伯成:“本宮怎會是那種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猥瑣敗類。”
柳夏月?lián)]揮手:“行了行了,別罵了?!?p> 宋玉軒拿來一件狐貍毛披風(fēng),給柳夏月穿好:“不要理會他們了,你在水里待了這么久,一定凍壞了,跟我回東宮休息一夜吧?!?p> 柳夏月突然抓住宋玉軒的手:“太子殿下,有件事,不知道能否幫幫我?”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我一定竭盡全力辦到。”宋玉軒非常高興,因為柳夏月太無所不能了,他一直都沒有表現(xiàn)機會。
柳夏月悄聲說道:“太子殿下,你可不可以去追墨婉瑩?”
宋玉軒的笑容逐漸消失,眉尾一挑:“哦,這件事啊,愛莫能助!”
柳夏月一臉失望:“還說什么竭盡所能,這都沒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就不同意了?!?p> 宋玉軒憋在心里的氣,在這一瞬間,爆發(fā)出來:“你與本宮生活半年之久,你不清楚嗎?本宮有多貪生怕死,多機關(guān)算盡,多不擇手段,多貪權(quán)愛勢?”
柳夏月驚恐的看著宋玉軒,你這咋還自爆缺點了呢?她弱弱的問道:“所以,太子殿下,你想說什么?”
宋玉軒靠近柳夏月,揪住她的衣領(lǐng),防止她逃跑:“我這樣的一個人,為了你可以不惜性命,為了你可以拋棄地位權(quán)利,為了你也可心中坦蕩,你說這是為什么?”
柳夏月?lián)u搖頭:“不太清楚……”
宋玉軒陰冷的一笑,捧過柳夏月的臉,對著她的耳朵,大聲怒吼:“因為喜歡,因為老子這么多年從未喜歡過誰,卻他媽的喜歡你喜歡的發(fā)了瘋!”
侍衛(wèi)長與太監(jiān)對視一眼。
這算是告白,還是吵架?
柳夏月捂著耳朵:“太子殿下,別吼了,耳朵疼!”
宋玉軒心疼的揉了揉柳夏月的耳朵,不這么做,這丫頭絕對不長記性:“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答應(yīng)不了你的請求了嗎?”
柳夏月一臉迷茫:“好像明白,又不太明白。”
宋玉軒嘆了口氣,當(dāng)他沒說。
看到宋伯成打算送墨婉瑩回府,柳夏月急著上前,被宋玉軒拽進(jìn)懷里,他故作親昵,實則低言勸道:“我也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按理說她是墨婉惠之妹,看我與你如此親近,應(yīng)該有所表現(xiàn)才對。但她卻全無反應(yīng),活像個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