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再聚東宮
皇帝陰沉著臉:“堂堂一國丞相,怎能僅憑一封信定罪。朕會派人去查此事,你不必多言了?!?p> “父皇不信女兒的話嗎?”宋靜容的聲音不大,怨氣卻非常的大。
皇帝看著她,陰狠的瞇起了眼睛。
宋靜容嚇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宋子晉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父皇,靜容受到了驚嚇,還是讓她先回宮休息吧?!?p> 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退下吧?!?p> 宋靜容不愿離開,她還沒聽到皇帝下令處罰墨家呢。她心里不忿,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宋子晉看她墨跡,起身走過去,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個字:“滾!”
宋靜容立馬磕了個頭,快步離開了。
“把那折子呈上來給譽(yù)王?!被实劭吭邶堃紊?,略顯疲態(tài)。
太監(jiān)端上一本奏折,宋子晉拿起來一看,臉色暗淡下來:“這是皇兄的......”
這本是宋玉軒親筆所寫的請罪書,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寫的十分真誠。他說自己能力不足,無法擔(dān)當(dāng)大業(yè),怕誤天地,誤蒼生,請求皇帝將他廢黜。讓他做個純臣,為國家效力。
皇帝沉吟片刻:“若沒有這本請罪書,朕確實(shí)會懷疑今日的事是墨卓遠(yuǎn)一手策劃的。為了鞏固玉軒的儲君之位,他做什么都不足為奇?!?p> 宋子晉已經(jīng)猜出皇帝的心思,但他絕不會說一句。給暴君做兒子,就得學(xué)會當(dāng)啞巴。
皇帝見宋子晉不語,皺了皺眉:“可有了這請罪書,就足以證明玉軒不會暗示墨卓遠(yuǎn)做與權(quán)利爭奪之事。那個無利不起早的老狐貍,若沒有絕對能得利的可能性,他不會擅作主張冒險做這些?!?p> 宋子晉低著頭,小心附和道:“父皇是說,今天的事,是有人陷害墨丞相?”
皇帝點(diǎn)頭:“陷害墨卓遠(yuǎn)是假,沖著玉軒去倒是真的。否則,這么重要的證據(jù),怎么可能會被蠢如豬一樣的靜容拿到手?!?p> 別的不說。
蠢如豬的靜容。
宋子晉非常的贊同這句話!
皇帝揮揮手,將宋子晉招到身邊:“子晉,朕命你即刻入住東宮,保護(hù)太子的安全。拿著這塊金牌,見它如見朕,若有人敢對太子不利,你有權(quán)先斬后奏。”
宋子晉跪地接過金牌:“兒臣遵命?!?p> 回到譽(yù)王府,宋子晉從粉紅色的幔帳里,拽出剛剛?cè)胨娜~夢純,將她塞進(jìn)了馬車。
葉夢純一開始沒多想,倚在馬車的軟墊上貪睡。可路越走越久,她都快睡飽了也沒到地方,便掀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
朱紅色的大牌匾上,金燦燦的東宮二字,差點(diǎn)把她送走。
怎么來這鬼地方了?
葉夢純瑟瑟發(fā)抖,死活不愿意下車去。
宋子晉把她當(dāng)鬧脾氣的小孩,抱她下了馬車,走進(jìn)了東宮。
此時,宋玉軒正在用晚膳,他端著碗看著宋子晉抱著葉夢純走進(jìn)大殿,眼珠子都要驚訝到掉出來了。
他是得到圣旨,知道宋子晉會來東宮住上一段時日。
但帶著葉夢純,是什么情況?
宋玉軒忍不住,為宋子晉鼓掌:“七弟,你大半夜的帶著別人的老婆來我家住,不太合適吧?”
這操作也未免太騷了吧?
宋子晉將葉夢純放在座位上,回頭揚(yáng)眉一笑:“怎的,太子殿下羨慕了?”
宋玉軒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羨慕,本宮真想像你一樣囂張?!?p> 宋子晉對管事太監(jiān)道:“準(zhǔn)備一間大一點(diǎn)的屋子,本王是兩個人住?!?p> 宋玉軒怕白正熙殺上門來,警告道:“你差不多得了,把人家葉姑娘送回去。正遠(yuǎn)侯不好惹,你如此羞辱他兒子,當(dāng)心他去父皇面前參你?!?p> 宋子晉不以為然:“他兒子奪我所愛,我沒找上門,已經(jīng)算客氣了。他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p> 看著不敢亂動的葉夢純,宋玉軒有點(diǎn)心疼她的處境,這是活脫脫的被綁架了啊。
宋玉軒皺眉道:“不是你先見異思遷,拋棄葉姑娘的嘛,怎么還成人家白正熙的錯了。你現(xiàn)在強(qiáng)迫人家葉姑娘吃回頭草,太過分了?!?p> “呸的見異思遷,我是中了......”宋子晉難以啟齒,總不能說自己中了妖女的邪術(shù)吧。
宋玉軒想了想,又覺得留下葉夢純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可以借這個理由,讓柳夏月來東宮啊。
他趕忙招手,對太監(jiān)吩咐道:“快去通知狗蛋,她的好姐妹在這呢?!?p> 宋子晉嫌棄的看他:“你比我也強(qiáng)不到哪里去。”
柳夏月聞訊趕來,走入大殿后,她看了一眼笑容燦爛的宋玉軒,又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葉夢純。
宋玉軒迎了上去:“夏月,你來了?!?p> 柳夏月無視宋玉軒的熱情,走到了葉夢純的身旁:“譽(yù)王殿下,她與你在一起后,可有好轉(zhuǎn)?”她握住葉夢純的手,非常關(guān)心她的狀況。
宋子晉搖搖頭:“沒有任何起色?!?p> 聽了二人的對話,宋玉軒才注意到,葉夢純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說過。
宋玉軒疑惑道:“葉姑娘怎么了?”
宋子晉的眸色瞬間變得陰寒:“攬?jiān)潞未侨眨慌趽魝四X子,癡傻了......”
柳夏月握住拳頭,狠狠捶在桌子上:“若我抓到那個害夢純的奸賊,我一定把他碎尸萬段,丟去喂狼?!?p> 宋子晉點(diǎn)頭,聲音冰冷:“這都便宜他了,應(yīng)該讓他千刀萬剮,處于極刑?!?p> 一旁的宋玉軒冷汗直冒,他原想承認(rèn)這件事是他所為的?,F(xiàn)在看來,為了活命,用盡一切辦法,他也得保守住這個秘密。
殿外,管事太監(jiān)與侍衛(wèi)長對視。
他們二人深刻領(lǐng)略到了一句俗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玉軒覺得心里苦,葉夢純心里更苦。
誰來救救我。
我不想再做阿巴怪了。
柳夏月看葉夢純與宋子晉本人相處也沒有好轉(zhuǎn)跡象,非常的失望:“看來譽(yù)王殿下并非是夢純的良藥,在東宮待著也不方便,我還是把她帶回去照顧吧!”
沒等宋子晉開口阻止,宋玉軒直接跳到柳夏月的面前:“怎么能說不方便呢,這里你生活過,地方熟悉人也熟悉。本宮下令,任你們在東宮玩耍,你可以在此好好照顧葉姑娘。”
宋子晉挑眉,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柳姑娘在這里生活過?”
柳夏月一臉尷尬:“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生活......”
入夜,柳夏月與葉夢純被安排在一間房里休息。
待整理床鋪的宮女離開后,葉夢純第一時間拉住柳夏月的手,向她表明自己:“夏月,我是夢純,我好了,我正常了?!?p> 柳夏月看著她,一股心酸涌上心頭:“夢純,你別急,你終有一日會正常的?!?p> “啊?”葉夢純一怔。她不知道,柳夏月照顧她的日子里,她時好時壞。經(jīng)常突然冒出一句邏輯很正常的話,然后又變白癡。
單單只是說自己正常了,柳夏月是不會以為她真的正常的。
咚咚咚......
“何人?”聽到敲門聲,柳夏月走過去開門。
走進(jìn)來的是端著洗腳水的宋子晉:“柳姑娘,打擾了,我想給夢純洗洗腳?!?p> 柳夏月指了指自己:“需要我出去嗎?”
宋子晉搖頭:“這么晚了,你出去也沒地方待。宋玉軒又對你圖謀不軌,你還是在屋里比較好?!?p> 遠(yuǎn)在被窩的宋玉軒突然打了個冷戰(zhàn),迷迷糊糊中,他感知到有人在諷刺他。
柳夏月坐在一旁,看宋子晉溫柔的給葉夢純洗腳,不由得揚(yáng)起姨母笑。
在她的印象里,宋子晉一直都是那種冷酷無情,狠辣決絕的形象。見他對葉夢純?nèi)崆樗扑?,倒是覺得有趣。
宋子晉突然看向她問道:“柳姑娘,你知道夢純?yōu)楹我獊砭娱w照顧我嗎?”
這要怎么回答?
宋子晉看她為難,便笑道:“沒事,我隨便問問。”
柳夏月也笑道:“她只是想交下王爺這個朋友。”
“宮里有權(quán)勢的皇子何其多,為何非要交下我?”宋子晉疑惑道。
“因?yàn)橄矚g吧?!绷脑旅摽诙?,她困了,說話開始不經(jīng)過大腦了。
宋子晉愣了下,葉夢純也愣了下。
柳夏月睡得也真是時候,這話一落地,當(dāng)場就倚在凳子上睡過去了。
姐妹,你醒醒啊,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要誤會了,喂!
宋子晉開心的勾了勾嘴角,抬眸看向葉夢純:“原來你早就看上我了,為了接近我,不惜放下千金小姐身份去做丫鬟,還真是煞費(fèi)苦心?!?p> 葉夢純的雙眼飄忽不定,就是為了不與宋子晉對視。
夏月,你瞅瞅你干的好事!
我現(xiàn)在比白癡還可笑,成花癡了!
洗完腳,宋子晉給葉夢純蓋好被子,端著洗腳水離開了屋子。
葉夢純趕緊跑下地去搖晃柳夏月:“夏月,你醒醒?!?p> 柳夏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正巧看到葉夢純身后的窗戶,一個人影閃過去:“糟了,有刺客?!?p> 她立即清醒過來,拿起佩劍沖了出去。
葉夢純再次錯過自證正常的機(jī)會,氣的直跳腳。
哪里來的這么多刺客?
量產(chǎn)啊?
葉夢純追了出去,沒看前面的路,造成了追尾。
侍衛(wèi)長撞了管事太監(jiān),宋子晉撞了侍衛(wèi)長,柳夏月撞了宋子晉,葉夢純撞了柳夏月。
五個人在宋玉軒的寢殿前相遇,皆是一臉迷茫。
宋子晉皺眉:“什么人進(jìn)去了?”
柳夏月疑惑:“不是刺客嗎?”
管事太監(jiān)笑的猥瑣:“不必慌張,今夜皇后娘娘送了加料的湯來,剛剛進(jìn)去的是側(cè)妃娘娘上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