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橄欖菜辣白菜的事情后,柳燕力排眾議獨自帶著旺財跑到竹屋那邊去住了。
說真的,自己一個人住在山里,柳燕是有點害怕的。但想回現代的念頭還是戰(zhàn)勝了一切。
也許睡著睡著又會回到現代了呢。
還好有一個“熟人”老是來找她,后來更是住在了竹屋附近。
就是那只自從喝了靈泉之后就纏上了柳燕的大白虎。
大白虎總是晚上出現,盡管柳燕把院門鎖的緊緊的,但是人家就是有本事一躍四米高,輕松越過障礙物。然后再來撞柳燕的門。
旺財在屋子里瑟瑟發(fā)抖
為了門不被撞壞,柳燕只能每天留一碗靈泉在門口,那老虎來了,自給自足之后便趴在竹屋臺階上守著,直到天亮后才離開。
因為屋里有旺財,屋外又經常有白虎,柳燕便安心的在竹屋里住了下來。
柳婦則又跑去客回頭打工,她說反正送菜送魚也要跑一趟,這樣只是晚一點回來而已。而且現在農場地里的活都有人做了,她閑著也是閑著。柳燕看著她有些嬌羞的表情,猜到那楊掌柜估計有什么行動了。
不過也好,柳婦現在也才二十八歲。柳燕是極度贊成她找第二春的,就是那楊掌柜的家世讓柳燕有點不放心。聽說是從外頭獨自來這巖溪鎮(zhèn)開了一家酒樓,家里頭只剩他一個人。
春播過后,柳燕便閑了下來。除了每天固定的給魚池,山上的小池補充靈泉就是研究酒的事情了。
這天,蔣大郎正在給草藥田澆水。柳燕騎著小馬駒繞著馬場跑圈,一邊跑一邊想酒的問題。
過年后到現在,劉掌柜又提了兩次,看來自己拖的太久了,那位蕭舉人已經有點著急了。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辦法呢?要造好酒,首先要把酒里的酒精、芳香物質、以及那些雜質分離開來。可是這樣就離不開溫度計啊,因為沸點不同,所需的溫度也不同。單憑人力,是沒辦法次次都很精準的把控溫度的。
所以即便柳燕不斷改進蒸餾器,也沒辦法造出玉宴酒或比那好喝的酒來。當然,除非加靈泉。
這里的酒采用的是釀造法,之所以最高只能到20度,是因為里面的酒曲在超過20度的酒精里存活不了。繼而不能一直發(fā)酵的緣故。
而靈泉可以讓那些芳香物質更加渾厚,掩蓋掉雜質所帶來的刺激。而且也可以加強酒曲的活力,讓它們能在高濃度的酒精里存活下來。
柳燕正煩惱著要到哪里尋溫度計,這時代應該是還沒有那種東西的。
這時候,農場里的鈴鐺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這是有人來訪,在門口拉了鈴繩的緣故。
柳燕示意蔣大郎繼續(xù)澆水,自己騎著小馬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柳燕就恨不得把門再關上。門口,柳城里帶著兩個衙役正候在那里,村長和三叔公也跟在一旁。
一看到柳燕,柳城里笑著道:“我的小侄女,好久不見呀。”
柳燕懶得理他,直接看向村長道:“村長,這是?”
村長臉上很是復雜:“這幾位差爺是來丈量山地的”
“丈量山地?”
“是啊,因為飛來峰被你們擋住了,我們只能來借個道。”柳城里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一點也沒有被柳燕忽視的氣惱神色。
“你要買飛來峰?”柳燕的手在顫抖,臉色一下子變的鐵青。
“是啊,招娣,你五,哎,城里想要把飛來峰買下來。”村長擔心的看著柳燕,他早就知道柳燕想買飛來峰了,只是年紀還不到。
“可是我租了三年,山上種了很多東西,該怎么辦?”
一個衙差道:“柳公子買下后,你可與他協(xié)商繼續(xù)租下或者把山上屬于你的東西按市價折價賣給他。不過你才租下一年不到,山上的東西應該都還沒長成,最多就是按樹苗算?!?p> 樹苗?柳燕撇了柳城理一眼,她山上仙人掌蘆薈那些不算樹苗。蘋果樹梨樹才剛冒頭,還看不出是什么。唯一能算上樹苗的也就是去年栽種的那些橄欖樹了。
“我也可以買下來”柳燕急道。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當初考慮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把飛來峰買下來就好了。好歹在柳婦名下,別人要謀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先到先得,柳公子先來的,自然是賣給他?!币晃谎貌畹?。
柳燕傻眼了,這年代確實沒有什么“租者為先”的律法的。
不得已,柳燕只能先打開大門讓他們進去。衙役和村長走在前頭,柳燕叫住剛要抬步進去的柳城理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究竟為什么要買飛來峰嗎?”
柳城里覺得自己如今已經大勢在握,并不介意把事情說穿。畢竟他這次可是和主簿一起合作,而柳燕的靠山已經遠在府城。山高皇帝遠,就算柳燕去找救兵,也肯定來不及。
而且看到柳燕那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有種一雪前恥的勝利感。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扔給柳燕:“幫我謝謝你外公,他是個好人。”
說完,柳城里彈了彈衣袖,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邁進了柳燕的農場。
姜?。苛嗟皖^把油紙包拆開,里面包著的是幾顆腌制過的橄欖。
柳燕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姜健趁著這次大家做橄欖菜的時候偷拿的。
呵呵,柳燕心傷的冷笑了兩聲。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怎么回事啊招娣?城里怎么說要來買飛來峰,還讓我們在明天之前拆掉圍墻,把飛來峰前面的小道讓出來呢?”正在倉庫內制作創(chuàng)傷藥的顧伯跑了出來。
柳燕把那包橄欖遞給顧伯:“姜健給他的”
連外公都不叫了?顧老頭接過來一看,氣的跺腳:“這個老糊涂啊,先前就老是跑去看那柳釘我就覺得不妥。后來還親家前親家后的捧著別人,現在還干出這種事?!?p> 柳燕吸了一下變酸的鼻頭:顧伯說的這些事柳燕不知道。她一向很忙,而且自從搬回了竹屋,她就很少回新房子了,沒想到姜健那么早就和柳釘“勾搭”上了。
“沒事,顧伯,讓我好好想想”柳燕一屁股坐在倉庫門邊的小石板上,怔怔地看著遠方。
飛來峰,她要失去飛來峰了,她回不了現代了。
“不能想了,里面大郎和你三伯快同那個柳城里打起來了。有衙差在,他們肯定要吃虧的,我們趕緊進去勸勸?!?p> 柳燕仰頭望天,把快掉下來的眼淚硬逼了回去。
大戰(zhàn)在即,現在可不是軟弱的時候。
兩人進去的時候,蔣大郎已經在揮拳頭了,要不是柳城林拼命抱住他,想來這拳頭已經落在那柳城里身上了。
柳城里負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一位衙差刷的一下把刀拔出一半,大聲道:“干什么,你想阻差辦公嗎?”
“大郎,住手”柳燕出聲把蔣大郎喝住,比她高大半個頭的少年一看到她眼眶都紅了:“招娣”
柳燕朝他安慰性的笑了笑。
“招娣,你沒事吧”三伯看著她,臉上很是慚愧。最近柳城里來過幾趟,總在房間里同他爹娘嘀嘀咕咕的??倒鸹ǘ几f過幾次,他居然一點都沒防備。
“沒事的,三伯,讓他們隨意吧?!?p> “還是小侄女你明事理”柳城里說完,得意洋洋地看了他們一眼,便隨著兩位衙差上山丈量山地去了。
柳燕看著他們幾人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寒光。
“大郎,等會陪我到山里走一趟?!?p> “啊?好”蔣大郎點點頭。
“招娣,你這時候上山干什么?”
“我沒事的顧伯,別擔心。我只是想和蔣大郎到山里再走走看看,畢竟以后都不能來了。你和三伯能幫我到竹屋那把東西收一收嗎?”
“哦,好。大郎,你照顧好招娣”
“好”蔣大郎點點頭。
兩組人分開行動,柳燕在半路上碰到上山干活的田進幾人。跟他們簡潔的說了一下前因后果。讓他們多找?guī)兹?,去把靠近山體一段的圍墻往里拆掉十米左右。然后把空著的那一段也圍起來。
田進幾人很是震驚,但還是沒有多問就趕緊去辦事了。
柳燕和蔣大郎兩人來到橄欖樹林,去年插的樹苗如今已經快和柳燕的胸口一樣高了。
柳燕讓蔣大郎直接把這些樹苗連根拔起,自己則到橄欖林內晃了一圈。
因為蔣大郎力氣大,那些樹苗又扎根不深。不到一個時辰,蔣大郎已經將兩百多棵的樹苗拔出來,并捆成了四大捆。
而柳燕也把整片橄欖樹林晃了一遍。
“你們在干什么?”柳城里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身后跟著衙差和村長他們。
“沒干什么?這些樹苗是我們種的,既然山不能租了,我們有權把它們拔掉吧。”
兩個衙役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可以,屬于你們的東西都可以帶走?!?p> “拔掉可以,但不能帶走”柳城理一口否決:“這些樹苗也是從旁邊這些樹上砍下來插種的吧?那自然也算是這大山里的東西,怎么可以帶走?!背诉@飛來峰,這外頭可是找不到橄欖樹的。
他之所以敢這么肯定,是因為他把橄欖給了富貴閣一些,可是他們派人把附近幾個縣都跑遍了也沒發(fā)現什么橄欖林。
所以為了“僅此一家,別無分號”這八個字,柳城理怎么可能讓他們帶走樹苗。哪怕那些樹苗是被硬生生連根拔起,估計種不活了。
村長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城里,你有必要做到這么絕嗎?”
三叔公看了柳燕一眼,糯糯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你看”
“我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柳城理似笑非笑的看著柳燕:“這不是你一直說的嗎?”
“對,我真開心你終于能記得了。大郎我們走”柳燕睨了柳城理一眼,拉著蔣大郎徑直走了。
“好”
柳城里看著他們的背影,冷笑般的翹了翹嘴角。
和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