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倉庫
“艸!你特么會不會賭?”
一個壯漢氣急敗壞之下,竟是忽然揪住了楚辰的衣領(lǐng)。
“是我逼你跟我賭的嗎?還是說你想在這里鬧事?”楚辰側(cè)過頭,看著那名壯漢,淡淡道。
那壯漢氣得雙眼通紅,可想到賭坊的背景,終究還是沒有敢在這里動手,只得悻悻然把楚辰放開,就要準(zhǔn)備離去。
沒辦法,他已經(jīng)把全部身家都賠光了,再待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不過剛走兩步,他忽然腳步一頓。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想起楚辰先前的淡然模樣,他就有種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的感覺。
呸!
壯漢忽然轉(zhuǎn)身,一口黃痰直朝著楚辰吐了過去。
楚辰雖然背對著壯漢,但在開著【感知】的情況下,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當(dāng)即側(cè)身一躲。
啪!
痰落到了賭桌上。
“臥槽!真惡心!”
“你特么有病啊!”
“什么人啊真是!”
“......”
周圍人見狀紛紛被惡心的不行,然而眾人見那壯漢生的魁梧,再加上賭坊的威名實在太盛,也就只敢嘴上罵罵而已。
那壯漢不屑地“哼”了一聲,這回是真的轉(zhuǎn)身走了。
“你們就這么放任他隨意吐痰?”楚辰看向了那名男荷官道。
此話一出,其余人也紛紛看向了男荷官。
“就是,這廝如此不給你們賭坊面子,難道你們就這么忍了?”
“我這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
眾人吵吵嚷嚷,都在等男荷官給一個交代,總之不能白被這么惡心了。
“此人叫孔進(jìn),是王家的護(hù)院頭領(lǐng),此前在禁軍中待過,也曾立下過累累戰(zhàn)功,我們掌柜的一向敬佩這種精忠報國的好漢,所以只罰他五十文錢以示懲戒,若是其他人如此,打斷腿扔出去。”男荷官淡淡道。
“可他也沒付錢啊!”有人看到孔進(jìn)堂而皇之地走出了賭坊,不禁道。
“他是賭坊的常客,錢會在他下次兌換籌碼時扣除。”男荷官淡淡道。
眾人:~%?…,#*'☆&℃$︿★?
楚辰看著男荷官,沉默了一會,沒說什么,只是拿起自己的籌碼,朝著柜臺走去。
“這就走了?”
“這少年還真能沉得住氣啊!”
“對啊,要換我被這么對待,肯定氣炸了?!?p>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楚辰已經(jīng)來到了柜臺。
“跟你們掌柜的說一聲,五千兩白銀,剛才的事我既往不咎?!背桨鸦I碼遞了過去,淡淡道。
那名負(fù)責(zé)兌換籌碼的女人本來聽到這番話的第一反應(yīng)是眼前這個英俊的少年瘋了,但看在對方一次兌換這么多籌碼,以及對方那讓她有些心動的顏值的份上...
“你等等啊。”
說罷,那名女子便匆匆走進(jìn)了柜臺后方的一個房間。
不多時,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和那女人一起走了出來,前者向楚辰拱了拱手道:“鄙人梁一波,是這間賭坊的大掌柜,剛才讓客人受驚實在是抱歉。”
說著,他拿出一張一千二百兩面值的銀票,遞給楚辰道:“這些錢就當(dāng)是賠罪了,還望貴客莫怪。”
一千二百兩銀子已經(jīng)不少了,但如果楚辰正常贏下去,一萬兩千兩都是輕輕松松,再加上那壯漢的一口痰,他覺得這個梁掌柜實在是有些看不起人。
因此,楚辰?jīng)]有接那張銀票,而是搖了搖頭道:“如果你是這樣的態(tài)度,那這銀票你還是拿回去吧,這點錢我還看不上?!?p> 話落,楚辰連那贏得的九百兩銀子乃至本金都沒要,便轉(zhuǎn)身走向了賭坊的出口。
那中年掌柜目光閃爍了下,最終還是沒有動,就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目送著楚辰離開。
“梁掌柜,我們這么做,不會招來報復(fù)吧?那少年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百姓啊?!绷阂徊ㄉ砼缘呐擞行?dān)心地道。
在承平已久的陳朝,漂亮的女人已經(jīng)逐漸被上流階層所壟斷,所以一般長得帥的男子,很少會是平民出身,再加上對方視金錢如糞土的行為,更是不似一般人所為,因此她心底深處已經(jīng)將楚辰打上了勛貴之類的標(biāo)簽。
“呵,如果真給了五千兩,上面要的錢怎么辦?你給嗎?”梁一波冷笑地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道。
給人當(dāng)狗,就要有給人當(dāng)狗的自覺,哪怕是要得罪一些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如果做不到,就算落了一時的好處,最終也肯定難逃被宰了吃肉的下場。
如果不是深喑此道,他也做不到今天這個位子。
......
楚辰離開賭坊后,朝著一處角落瞅了一眼,然后便朝著一個小巷子里走去。
就在楚辰進(jìn)入小巷子后,之前楚辰目光所及的那處角落里當(dāng)即走出了一個人影,迅速尾隨了上去。
楚辰走到巷子深處,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道:“出來吧,我看見你了?!?p> “嘿嘿。”
隨著一陣笑聲響起,一個壯碩的人影從一堵墻后現(xiàn)身,大大方方地朝楚辰走來。
恰巧在此時,天空的烏云被晚風(fēng)驅(qū)散,明晃晃的月光照落下來,映出了孔進(jìn)的面孔。
“小子,這么快就出來了,應(yīng)該沒把錢都賠光吧,乖乖銀票都交出來,大爺我興許還能留你條命!”
他雖然好賭,卻不好酒色,再加上與其他王家護(hù)院時有切磋,無論是力量還身手皆是不比巔峰時弱了多少,因此對于身材修長且手無寸鐵的楚辰自是不屑一顧。
雖然對方的鎮(zhèn)定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但他也心中不急,自覺正面交手只需一招便能將其拿下。
畢竟,對方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而已。
“像你這種遇到麻煩就只會怨天尤人的家伙,死了的話,對于國祚的延長也只會是有利的結(jié)果吧?”楚辰定定看了對方半晌后,忽然說道。
“什么玩意兒?”
孔進(jìn)一臉懵逼,如果用網(wǎng)絡(luò)上的一句話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就是滿口的槽不知該從何吐起。
就在這時,楚辰朝前邁了一步,發(fā)動了【巨力】道:“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孔進(jìn)直接被楚辰的舉動給逗笑了。
“怎么的?你是要把我笑死嗎?小兔崽子還特么挺...”
他話未說完,忽然只覺眼前一花。
嘭!??!
就聽咔嚓一大片骨裂之聲,楚辰的右拳重重捶在了孔進(jìn)的胸膛。
這股力量...
孔進(jìn)一步未退,只是看著楚辰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
那是打心底里的恐懼!
求饒的話語,怨毒的詛咒,他有千言萬語想要一吐為快,可卻已經(jīng)做不到了。
先前楚辰那一擊的動能,在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時,便已完美轉(zhuǎn)化成了讓肌肉、骨骼乃至內(nèi)臟破碎的能量。
聲音的發(fā)出需要震動聲帶,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連吸氣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任憑身體后仰倒去。
嘭!
他的后背重重砸在了地上。
體內(nèi)的劇痛如潮水般襲來,眼淚鼻涕情不自禁地就流了出來,最后是下身的腥臊味,代表著他意識的終結(jié)。
“很好...”
輕輕吐了一口氣,楚辰看了眼自己不染絲毫穢物的衣服,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若是放在以前,雖然也能輕易殺了對方,但肯定免不了要濺自己一身血。
能用恰到好處的力量殺死對方,這說明他在力量的掌控上,比以前更進(jìn)了一步。
回過神,楚辰也沒有多做停留,隨即便轉(zhuǎn)身走到了角落,身形沒入陰影的那一瞬,驟然消失不見。
數(shù)分鐘后,一個黑衣蒙面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楚辰先前消失的位置,此人自然便是楚辰喬裝打扮之后的樣子。
他走出小巷子,來到了賭坊附近,輕松躍至了賭坊的屋頂,輕手輕腳地跑到了后院。
‘本來我就是想贏個三千兩銀子而已,但既然你們出千,那就別怪我了?!?p> 賭坊的占地面積很大,除了用來待客的主屋外,還有用來給護(hù)院以及掌柜居住的副屋,以及專門用來存放銀兩的倉庫。
根據(jù)楚辰所知,陳朝雖然有銀票這種紙鈔形式的一般等價物,但發(fā)行它的錢莊卻是沒有利息的,相反還要存錢者交納一定的保險金才能夠保證存入金銀的安全性。
為了一些利益上的權(quán)衡,一般人都不會把所有的錢財都存入錢莊,九宮寨便是如此,寧愿自己辛辛苦苦地拉著沉重的銀兩去交易,也不愿換成輕便的銀票。
很多賭坊因為一些利益上的權(quán)衡,通常也只是會兌換必要的銀票,那種平時不會動的錢一般都是自己保管。
‘存錢的倉庫應(yīng)該就是那一間屋子吧?!娇粗h(yuǎn)處一座比較孤立的屋子,心下暗道。
本來,倉庫在外觀上和其他屋子也沒什么不同,所以楚辰也不清楚具體是哪一間,不過在看了一會那些護(hù)院的巡邏路線以及值守崗位后,他基本也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沒有錢,誰閑的沒事安排那么多守衛(wèi)?
這也就算了,你安那么大的一把鐵鎖在門上,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里有寶貝嗎?
‘這些守衛(wèi)跟殺了的話倒是容易,可畢竟和我無冤無仇...算了,麻煩一點就麻煩一點吧?!?p> 心下念頭轉(zhuǎn)動間,楚辰一個縱躍,橫跨十多米的距離,輕巧地跳到了那個倉庫的屋頂上。
倉庫的屋頂是南方比較常見的懸山頂,其屋檐懸伸在山墻以外,屋面上有一條正脊和四條垂脊,其余部分則是由瓦片鋪就而成。
楚辰輕手輕腳地扣去瓦片,雙手按在屋脊上一掰,將內(nèi)部的無機(jī)膠凝材料給掰裂,然后一層一層去除掉下面的部分,最終給屋頂開了個可容納一個人的大洞。
‘看來儲蓄還不少!’
看著下方的金山銀山,楚辰眼前一亮,當(dāng)即縱身一躍。
啪嗒。
腳尖點地,楚辰微微躬身,輕微的聲響在安靜的倉庫里回蕩,顯得異常響亮。
直起身,他看著眼前比自己還高的銅錢堆以及附近的銀山,不禁有些嘖嘖稱奇。
“這得有十萬兩了吧,你說是吧?”
楚辰緩緩轉(zhuǎn)過身,視線落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上。
“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