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號,駕駛臺頂。
星空下,白星幕負(fù)手而立。他遙望遠(yuǎn)方,心中若有所思。
自靈宮閣正式向攝魂教宣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天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各州皆有進(jìn)展。最近這幾天,各地的飛鴿傳書不斷,都是匯報戰(zhàn)果的。
京州皇都所在,自不用提,京師北面的汝州是邊境所在,本就人煙稀少,有邊軍配合州軍,加上洪武寺,進(jìn)展的也非常順利。
肅州,泉州,在李天勤的主持下,清掃工作也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著。
暮州武當(dāng),柳州少林,皆是傳來喜報。
利州在寒霜子一夜怒殺萬人之后,交給了州軍跟洪武寺。目前,維持的很不錯。
如今,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正率領(lǐng)著一百門人弟子,大肆清掃平州呢。
平州跟池州定州接壤。定州是靈宮閣本州所在,那些攝魂教徒根本不敢冒險逃入定州。所以,池州,成了重災(zāi)區(qū)。
乾坤門雖是大型門派,但是,周邊大量的攝魂教徒,全都將池州作為潛逃地,這直接增加了池州的壓力,因此,清掃效果,并不盡如人意。
腳步聲響。
辰嘉蓉蓉瑤步輕邁,從樓梯上走了上來。
“夫君,靈州來信了?!背郊稳厝厝崧曊f著,將一封書信,遞給了白星幕。
白星幕微微一笑,拆開書信,細(xì)細(xì)的閱讀起來。蓉蓉乖巧的依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將螓首靠在他的肩膀,水眸淡淡,共閱著書中內(nèi)容。
“太好了!夫君,靈州大捷!”蓉蓉甜甜一笑。
白星幕看完書信,一聲輕笑,將手臂從她的懷中抽了出來,然后一搭她的肩膀,將蓉蓉?fù)нM(jìn)了懷里:“看來,你們閨蜜團,又要多個姐妹了?!?p> 蓉蓉噗嗤一樂,一雙藕臂環(huán)住白星幕的腰腹,將身子貼著他的胸膛,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對,是多兩個...........................”
白星幕聞言一愣,一時間不知此話從何說起。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所有事物,皆是由他主理。既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么,不用想,肯定就是自己的愛妻,那位主宰著一切內(nèi)務(wù)的昭月公主,搞出來的。
如今,內(nèi)外分工非常明確。白星幕整體把控外務(wù),錦云曉雖然也幫他,但是,更多的,是內(nèi)務(wù)方面的處理。
打個犯忌諱的比方。如今的代曉錦云,更像是一位皇后娘娘,幫著白星幕打理后宮。整個靈宮閣,生活方面的事情,白星幕從不過問,都是她在主理的。
“兩個姐妹么?那丫頭,不會又給我弄了個小老婆吧?”白星幕苦笑道。
書中所言,劉浩宇成功救出摩羅寧寧,齊心望被洪武寺羈押,靈州大捷。摩羅寧寧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委身劉浩宇。那么,閨蜜團自然是要多個姐妹了。
可是,蓉蓉說兩個..................這著實讓白星幕不解。
“哼,夫君想的美!我們五姐妹還喂不飽你嗎?”見著夫君不解,胡亂猜測之際,蓉蓉趁機調(diào)笑。
說著,踮起腳尖,湊過小嘴,在白星幕的下巴上,輕輕的咬了一口,然后,身子稍稍用力,掙脫了白星幕的懷抱,順勢牽起他的手,引著他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走啦,走啦.............”蓉蓉一臉笑容,略帶羞意的撒嬌道。
白星幕卻是一臉狡黠的看著她,站在原地,不肯邁步子,笑著問道:“蓉兒要帶夫君去哪里?。俊?p> 見他明知故問,蓉蓉皺了皺瑤鼻,微微嬌嗔。他們老夫老妻了,那些放在以前,蓉蓉羞于啟齒的香艷情話,如今,卻也說的稀松平常。
眼看著夫君故意羞自己,蓉蓉嬌哼一聲,反而一副不服輸?shù)哪?,貼到白星幕的身前,藕臂環(huán)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低了些,然后,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小聲說道:“回房啊,夫君不乖,蓉兒要罰你..................”
她容貌清純,每當(dāng)說這些情話時帶來的反差感,白星幕最是喜歡。因此,白星幕非常喜歡逗弄她。然而,這丫頭卻是越來越大膽了...............
白星幕噗嗤一樂,手掌微微一拍,拍在她的柔臀上,然后雙手用力,隨著蓉蓉的一聲嬌呼,一把將她橫抱在了懷中,往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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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林桑城郊。
如今,靈州事畢。白天,謝鳴帶兵回營,已與眾人分道揚鑣。
一眾洪武寺官兵都是從靈州各地抽調(diào)來的,如今也在王寶川的命令下,就地解散,各自回衙了。
僅是帶著本部官差,二百余人,往州府所在,靈州城進(jìn)發(fā)。
他們?nèi)藬?shù)眾多,不便入城,林桑洪武寺也容不下這么多人,干脆,就在城郊野營了。
一輛新買的旅居內(nèi)。摩羅寧寧一絲不掛,玉體縱橫的躺在床上,酮體上只蓋了條薄被。劉浩宇盤腿坐在她的身邊,為她換藥。
在外人看來,他們倆就是已經(jīng)私定終身的未婚夫妻了。如今,兩人算是假戲真做,真的成了情侶。反正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雖然沒有入婚籍,但是如何親密,那是他們倆的事。根本沒人會多嘴說什么。
劉浩宇雖然有的時候比較愣,但總的來說,跟白星幕一樣,并不是一個多么迂腐的人。摩羅寧寧雖是女子,但全無矯揉造作。她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對于男女之防,還都是從那妖女婆的辱罵中,反向領(lǐng)會到的,比如,那妖婦罵她是人盡可夫的賤貨,比如,那些帶著私密部位的粗鄙話語。但是,并不像千金小姐那樣,拘泥于禮數(shù)之類的東西。反而,更多的是江湖兒女的那種灑脫。
既然已經(jīng)決心要嫁給劉浩宇,那么,所謂的男女之防,又從何說起。她從小被虐待,辱罵,從來沒有被善待過。因此,有些自卑,僅此而已。
劉浩宇愿意幫她傷藥,愿意照顧她,她已經(jīng)非常高興了,哪里還會計較什么男女之防。
那一天,一臉不自然,神情猶豫,滿是尷尬的劉浩宇,準(zhǔn)備幫摩羅寧寧上藥。就在他端著藥品,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邊的時候,摩羅寧寧面帶笑容的柔聲開口了:“無礙的,你是寧寧的夫君...............”
說著,小手動作,緩緩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衫,當(dāng)著劉浩宇的面,展露了自己的全部.................
而劉浩宇則是在看到她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后,瞬間從緊張與羞意的情緒中,轉(zhuǎn)為了憤怒于心疼。
他咬著牙,小心的幫摩羅寧寧清理傷口,上藥。整個過程中,只有心疼...........只有心疼!
即便是她渾身赤條條的躺在劉浩宇的面前,看著她的傷,劉浩宇根本不知情欲為何物。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治好她,他要想辦法幫她把身子養(yǎng)好,并且不留疤痕。
皮肉傷好養(yǎng),心傷難愈。
知道她全部經(jīng)歷的劉浩宇,每次在幫她換完藥之后,都會溫柔的為她穿好衣服。這個糙漢子,在她面前,變的柔情似水。即便是說話,都是那么的輕柔。
他生怕牽動她的神經(jīng),他生怕她再想起曾經(jīng)的那些不快樂。
“不會了,以后沒人可以欺負(fù)你了,寧寧,我護你一世...................”旅居內(nèi),換完藥后的劉浩宇,抱著她,柔聲說道。
“嗯............奴家相信的,奴家好幸福了,夫君你別難過了..................”摩羅寧寧躺在劉浩宇的懷里,小手摩挲著他的臉頰,溫柔的勸慰道。
他身形巨大,就像一個大躺椅一樣,雖然摩羅寧寧身材高挑。但是,躺在他的懷中,卻也像只小貓一樣嬌小可愛。
劉浩宇的心情,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她慶幸自己沒有跟錯人,慶幸自己遇到了他。
“寧寧也能這么幸福嗎?寧寧也能被人疼愛嗎?這是真的嗎?”這是摩羅寧寧這兩天在心里不斷重復(fù)的話語。
她的小手搭住了劉浩宇的后頸,微微用力。劉浩宇順勢將腦袋埋低..................
少女朱唇柔軟的觸感,瞬間從他的嘴唇上傳來。那撲鼻而來的少女體香,充斥著他的鼻腔,肺囊。
少女的動作非常生澀,劉浩宇也從來沒有跟女子親近過。因此,這一吻,顯得非常笨拙,兩個人只是互相吻著,互相磨蹭著嘴唇。
可即便如此,那股強烈的感情,卻真情實感,完完整整的傳遞給了對方。那是一個信號,那是一種表態(tài),那是少女大膽而直白的宣言。
“奴家是你的了....................”唇分后,摩羅寧寧紅著俏臉,眼含熱淚的輕喃道。
“嗯,我也是你的.............”劉浩宇看著摩羅寧寧的眼睛,輕柔的說道。
劉浩宇摟著她的雙手微微一緊:“你是我的妻子,以后,在我面前,莫要稱奴了?!?p> 聽著夫君的話語,摩羅寧寧那在水眸中打轉(zhuǎn)的淚水,徹底含不住了,兩行清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嗯?。?!”摩羅寧寧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劉浩宇將她的淚水拭去,輕柔道:“別哭了,寧寧?!?p> “寧寧這回是高興的,是高興的,寧寧可幸福了?!蹦α_寧寧笑著說道,小手,不斷的摩挲著劉浩宇的臉頰。
“以后,你會更幸福的。等到了定江,我介紹一大堆兄弟姐妹給你認(rèn)識。他們都可好了,而且很厲害。有我們在,絕對沒人敢欺負(fù)你,能欺負(fù)你。”劉浩宇有點自豪的說道。
“靈宮閣的大家嗎?寧寧聽說過呢..............都是可厲害的人呢,都跟夫君一樣厲害!”摩羅寧寧幽幽的說道。
劉浩宇點了點頭,神情也豪邁了起來:“嗯,他們可厲害了!我這點水平,跟他們比起來,差遠(yuǎn)了!”
“這么厲害嗎?”摩羅寧寧不敢置信的問道。
對于摩羅寧寧來說,劉浩宇雖然是宗師境的高手,但是,他的本事,摩羅寧寧可是實打?qū)嵉囊娮R過的。即便稱他是宗師化境,也不為過。耳聽聞劉浩宇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自謙的樣子。這不禁讓摩羅寧寧對那幫人的實力,有了更深的興趣。
“嗯!且不提我大哥白星幕,光是我三哥戴天鳴,要是動真格的,打我只需一只手就夠了。還有我四哥少羽清風(fēng),哦,對了,他也是西域來的。每次我跟他切磋,別說碰到他,便是連他的影子,我都摸不到?!眲⒑朴顦泛呛堑恼f道。
“?。α?,還有我那幾位嫂嫂。我的天,都跟你一樣,美的跟仙女一樣!還特別厲害!我們都不是她們的對手呢?!眲⒑朴钌袂闈u顯憨厚的說道,看得出來,他對這幾位口中的嫂嫂,是由衷的敬佩。
“昭月公主嗎?”摩羅寧寧甜甜的說道。她此刻心情很好,她喜歡這樣跟劉浩宇聊天。這是她先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嗯!大嫂可厲害了,除了我大哥,我們這幫人里,沒人是她對手。而且,大嫂十分聰慧,能力又強。我們都很敬重她。她可疼人了,靈宮閣的女子,都唯她馬首是瞻呢。她要是見了你,一定也會很疼你的?!眲⒑朴钚老驳恼f道。
摩羅寧寧乖巧的點了點頭,神情之中,滿是憧憬與向往:“嗯,寧寧會很聽話的,絕不惹公主生氣?!?p> 看著她那一臉幸福的神情,劉浩宇心都快化了,摩羅寧寧笑起來很好看。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是多么的美好啊。劉浩宇看在眼里,情不自禁的想要用生命來捍衛(wèi)。
“寧寧,你真美...........我..........我就像是在夢里一樣?!眲⒑朴畎l(fā)自內(nèi)心的說著肺腑之言,然而,由于他胖胖的,很是可愛,看在摩羅寧寧眼里,卻是有些憨憨的。
少女聞言,暖在心里,不禁噗嗤一樂,笑了出來。這一笑,千嬌百媚,攝人心魂。
“夫君喜歡就好...............”摩羅寧寧笑著說道。
“我是你的,不是做夢呢?!闭f著,她湊上小嘴,在劉浩宇的臉上親了一口。
佼人主動送上香吻,劉浩宇心里一美,憨厚的笑著。摩羅寧寧能夠開心,幸福,這讓劉浩宇喜不自禁。與此同時,想起她身上的那些傷,觸景生情,柔聲道:“寧寧,你快點好起來吧?!?p> 摩羅寧寧溫柔的說道:“嗯,寧寧也想快點好起來呢。這樣,就可以早點侍候夫君了。”
“嗯??????”劉浩宇聞言老臉一紅,尷尬的解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噗嗤..........”摩羅寧寧紅著俏臉,看著他那副神情,真的好可愛,好好笑啊。雖是聽聞,但她也知道,夫妻之間是怎么一回事。所謂的君子之道,女德之道。她多少也有些清楚。
“妻子伺候丈夫,就跟夫君疼愛妻子一樣,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莫非,夫君不想?”摩羅寧寧紅著小臉,輕喃道。
“想?。。。。?!”劉浩宇老臉一紅,根本沒有猶豫,立馬回道...............
“噗嗤..............”他的神情實在太憨了,一時間,摩羅寧寧竟是被生生逗的笑出聲來。隨即小嘴一湊,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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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居外,營火旁。
戴天鳴將一根木柴丟進(jìn)火堆中,隨即,拿著酒壺跟王寶川碰了一個。
“正派也好,邪派也罷。無非就是行事作風(fēng)的理念有所不同罷了。在天鳴看來,本質(zhì)上,都一樣?!贝魈禅Q對著酒壺,飲了一口,淡淡說道。
自血月宮事畢,謝鳴,王寶川,對于戴天鳴,劉浩宇,乃至于整個靈宮閣,都有了全新的看法。
環(huán)山十杰,江湖聞名已久。碧水?dāng)∧Ы蹋ER救百姓。他們在人們口中所傳頌的,一直都是正氣凜然的形象。
再者,如今的江湖,正派武林乃是主流。所以,幾乎所有人,都默認(rèn)他們是正派武林中人。
然則,看著他們的手段,以及對待血月宮的做法。那種明確的目的性,狠辣直接的手段。哪里遵循正派武林所尊崇的那種規(guī)矩跟道義了?
因此,王寶川一直在思考,靈宮閣到底算是正派武林,還是邪派武林。這兩天,劉浩宇全程照顧摩羅寧寧。
跟他接觸最多的,一直都是戴天鳴。閑來無事,趕路的過程中,自然是以聊天來打發(fā)時間的。話語之中,王寶川發(fā)現(xiàn)戴天鳴這個年輕人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是,天文地理,人情世故,世間百態(tài),他什么都知道一些,什么都能聊,而且頗有自己的見解。
如今,兩個人熱絡(luò)了許多,因此,王寶川終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那就是,靈宮閣到底算是正派武林,還是邪派武林。
白星幕生性灑脫,為人不羈,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人。非常明顯,白星幕是屬于邪派武林的。
更何況,他一妻四妾,根本不尊崇君子之道。愣說他是正派武林之人,也根本沒人信。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若是理念不同,那肯定相處不到一塊兒。因此,戴天鳴,劉浩宇自然也是同樣的性情中人了。
至于古板的少羽清風(fēng),以及古劍閣出身的陳玨敏,既然能在潛移默化中被他們同化,自然,也是認(rèn)同他們作風(fēng)的。
就這么一幫人,你說他們是正派武林,誰信?。?p> 更何況,白星幕的想法,從來都是,江湖中人,行,行俠仗義之事,快意恩仇,肆意江湖,逍遙,天地之間。這不就是邪派武林的理念嗎?
然則,對于他們來說,這種標(biāo)簽,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靈宮閣也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正派武林。甚至,此時此刻,靈宮閣還是一個商業(yè)組織呢。
對于王寶川問題的由來,戴天鳴心中非常清楚。
因此,也不做過多的彎彎繞。非常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正派也好,邪派也罷,靈宮閣,無所謂。
“所謂的道,是什么?道,是萬事萬物的運行軌道或軌跡,也可以說是事物變化運動的情況。是一種規(guī)律,是一種途徑,是一種規(guī)矩。
行事作風(fēng),遵循道。自然是不變的真理。天朝律法,既是道。依律行事,亦是道。此道,乃途徑,乃手段。然則,若是有道不可察者,如之奈何?放任不管嗎?
天地有道!道分陰陽!無外乎正氣二字。此道,乃道義!是正義!是結(jié)果!若是有以道不可得道者,那又當(dāng)如何?”戴天鳴微微一笑。
王寶川思索片刻,他為人也極其聰慧,當(dāng)下,就明白了戴天鳴所指之事。
戴天鳴微微一嘆:“張家丟了一只雞,明明看著李家偷的,但是,卻拿不出證據(jù)。并且此事,除張家男子之外,僅王大人親眼目睹。隨后,張家報官。敢問,王大人此案如何判罰?”
王寶川拱手遙敬皇都:“自是判李家偷雞有罪啊。”
戴天鳴揚眉說道:“可張家沒有證據(jù)啊。莫非僅憑大人口供,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即可判罰嗎?”
“這.................依天朝律,沒有證據(jù),人證少于兩人,不可判罰?!蓖鯇毚ㄑ援?,既已明白戴天鳴的意思了。
“若是如此,李家為惡,卻不受懲處,既是天道淪喪。敢問,這道!又從何說起呢!再假設(shè),此時又出一人,繞過律法,對李家偷雞者,施以相應(yīng)處罰。再問王大人,此人替天行道,此道,是道否?”戴天鳴飲下一口酒水,微笑著,看著神情凝重的王寶川。
“此話不假,只是,若人人都不遵循律法,僅是追尋道義,那,這世間,也是要亂的。”王寶川和聲說道。
“沒錯!律法,綱常,亦是道。此乃大道,以宏觀之道,以治世,這是真理!然則,公道自在人心。是道非道,全看施道者本人了。若施道者,是道,那所行之事,既是道。若施道者,非道,那這個道,又從何說起呢?
道分陰陽!世間萬物皆有兩面。正派武林遵循道義,為陽。邪派武林遵循人情,為陰。陰陽平衡,方為道?!贝魈禅Q正肅的說道。
“先生的意思,正派武林,邪派武林,缺一不可?!蓖鯇毚托恼埥痰?。
“若一個人不分黑白,在沒有篤定的情況下,主觀的繞過律法,隨意施展私刑。此非道也。若是大人,你在親眼目睹李家偷雞,卻不能將其繩之以法的情況下。大人,你若對其施以懲處,你覺得,你有錯嗎?若是光論私刑不可取,任由李家逍遙法外。那受害的張家,又有誰來同情?陰,是陽的補全啊.................”戴天鳴說完,微微一笑。
“嗯,若非如此,陰陽失調(diào),道不成道................多謝先生解惑。”王寶川拱手一禮。
戴天鳴擺了擺手:“大人哪里話,天鳴一家之言而已。世間諸多繁雜,哪是一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至于我靈宮閣,是正,是邪,這我不知道,也無所謂。靈宮閣只是一群護道之人而已。若是需要靈宮閣成為陽面的時候,靈宮閣自然就是陽,若是需要靈宮閣成為陰面的時候,靈宮閣自然就是陰?!?p> “若是世間不需要靈宮閣了呢?”王寶川壯著膽子,將心中最后的疑問,說了出來。
靈宮閣這樣的勢力,已經(jīng)是朝廷不可控的存在了。若是靈宮閣想做些什么,根本沒人攔得住。他們有東海這片由青龍守護著的領(lǐng)域,那可是一個無法攻陷的存在。也就是說,靈宮閣是立于不敗之地的。
這樣強大而又不可控的存在,只要是一個當(dāng)權(quán)者,都會非常小心,甚至?xí)浅<芍M。
王寶川身為朝廷武官,多少都會有這方面的思考。
戴天鳴仰天爽朗一笑:“若哪天,這世間無需護道之人,那自然是從哪來,回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