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靈宮閣獨挑大梁,聯(lián)合朝廷以及各大門派清掃攝魂教。白星幕作為靈宮閣閣主,所有人的核心,自然受萬千矚目。
如今,蒼龍王被襲,重傷不治的消息已是傳遍天朝的每一個角落。
此訊一出,各方勢力,立馬亂了陣腳。正于西征途中的千刃軍,停止西進就地扎營。中原武林士氣大減。南邊甚至傳出了赤甲朱雀翎要北上勤王的消息。
剎那間,百姓憂心,朝廷扶首。
然而,最亂的,還要數(shù)東海靈宮。
消息傳來,定江城瞬間炸了鍋。鳳靈王后楊蒙蒙得知王爺傷重瀕死,急火攻心之下胎氣不穩(wěn)。當即就昏死了過去。聽說,情況十分危險,稍有不慎,肚中孩兒便會流逝。為此,寒霜仙子日夜守護,立馬就帶著鳳靈王后回了靈宮島,妄圖依靠島中靈氣,再以自身那渾厚的內(nèi)息助她培元保胎。
屋漏偏逢連夜雨,安寧公主得知白星幕危在旦夕,關(guān)心則亂,竟是不管不顧的只身西去尋他,便是連半個侍衛(wèi)都沒有帶。這一下,靈宮閣,更亂了。
為此,靈宮閣二爺錢多多請龍靈果兒連夜追趕,期望能在那刁蠻丫頭遇險之前找到她。
江湖險惡,世道又亂。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又絲毫不會武功的小丫頭片子,只身在外。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日前,以劉浩宇跟摩羅寧寧為首的西進隊伍,也已經(jīng)出發(fā)了。他們是帶著聘禮跟萬如雨到寧西獸王谷求親的,順帶押送雄伯去古劍閣伏誅。
原先,因為白星幕被襲一事,他們一時之間還在糾結(jié)這禮隊還要不要按原計劃西去獸王谷。
直到太子奉天卜卜拍板。
如今東海靈宮大亂,鳳靈王后又無法主事。奉天卜卜作為皇兄,以及場間身份地位最高之人。他責無旁貸,只能臨時出來主持大局。
太子的意思是,禮隊該去還是得去。一來,蒼龍王那邊需要多派一些貼己的人護衛(wèi)。二來,只是傷的比較嚴重,人又不是真有個什么。禮隊不去,反而搞的好像他不行了一樣。顯得晦氣。禮隊一去,沖個洗也比不去的強。三來,安寧公主只身出門,肯定走不快,說不定還能趕上她。她那么任性,又只身在外,總歸是不放心的。要是遇上了,也好帶著她同行。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今天下民心大亂,江湖門派憂心忡忡,各路軍隊士氣不穩(wěn)。禮隊一出,意味蒼龍王并無大恙,這樣一來,多少可以穩(wěn)定一下人心。
禮隊出行,就是要讓四海知道,蒼龍王無恙,一切照舊。
按照奉天卜卜的要求,禮隊一路西行,沿途吹吹打打,并大肆宣揚蒼龍王已然無恙,正前往寧西獸王谷提親的消息。
與此同時,二爺錢多多,命手下商行的各路伙計,往來經(jīng)商運貨的期間,同樣大肆宣揚蒼龍王身體無恙的信息。
靈宮閣商務遍布四州,輻射整個江南。如此一來,東南民心可安。
經(jīng)過連日的努力,一周之內(nèi),中原東部的人心惶惶之勢,平息了。
“嗬,這事你也信?”那年輕男子不屑的說道。
“怎么不信?白星幕有蒼龍庇佑。先前圣女巧計,以那無解的合歡掌都沒有辦法害死他。反而助他修為更勝。你說,他這次起死回生,怎么就不可能了?”塵平子皺眉說道。
“蒼龍庇佑?誰知道他白星幕是怎么轉(zhuǎn)危為安的。但是!我告訴你,這次他身中閻蘿三記啐心奪魂掌,便是神仙也難救!那功法你自己也熟,他白星幕還有沒有救,你心里就沒點數(shù)嗎?”那年輕男子一合折扇,隨即往前又走了一步,直逼塵平子面門:“原先,我等還笑那閻摩愚蠢,竟然放任自己妹妹去靈宮送死。期間甚至還疑那閻蘿是如何歸順的。為此,少主還特意派人冒險進中原打探虛實。不料,他兄妹二人竟是打的這手算盤。誰曾想,這么簡單的美人計,那白星幕也能上當。哈哈哈,遙想兩年前,他以性命拯救辰嘉蓉蓉之時,教主大人就曾說過,白星幕一生無敵,偏偏多情。唯一命門就在女人身上。果真一語成讖?!蹦悄凶蛹扰d奮又陰狠的說道。
見塵平子垂眼無語。他又向前邁出一步,眼神凌厲的說道:“道長!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機會?什么機會?他白星幕雖然身中數(shù)掌,重傷不治。但又沒有身死。那獸王丹素有起死回生的傳聞,萬一真有奇跡,豈不是白白葬送了教主在中原的最后殺招?”塵平子扭過頭去,明顯不贊同那年輕人的說法。
“哼!王玉和!我看你是越活越膽小了!他白星幕死又怎樣?活又如何?靈宮閣雖然高手如云,但可敵我部之人,也就那么幾個!御子妻如今貼身護持,便是連半步都不敢離開。御子晴恐有變數(shù),于宛州開道相迎。辰嘉蓉蓉雖然身懷絕世神功,卻被閻蘿牽制,周旋于西北四處。陳玨敏重傷未愈,還吊著半條命。寒霜子忙著保楊蒙蒙那肚中孩兒都來不及,你還怕她出手不成?再說那少羽清風,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看他敢出定江不敢?如今,那安寧公主只身在外,我們正好做文章!你想,承武帝將女兒托付給白星幕,但是靈宮閣卻沒有將她保護好。她若有不測,你覺得,朝廷跟東海之間,會不產(chǎn)生什么嫌隙么?”那年輕男子一臉自信的說道。
“可是,龍靈果兒已經(jīng)在尋她的路上了!你以為,這個小公主很好抓嗎?”塵平子似有所動,卻依然不置可否的說道。
不料那年輕男子輕蔑一笑:“要是遇上,豈不是更好?如此高手,平時必然難以除之,但那時她孤立無援!又有那不會武功的小公主做拖油瓶。屆時,她就是想跑都跑不掉!以你我的實力,以二敵一。還怕殺不了她嗎?”
塵平子仰頭看了他一眼,神情之中似有思量。
那男子緊道:“禮隊出發(fā),無需害怕。他們困于禮數(shù),腳程受限,必然走不快。兩者相隔甚遠,就算有所察覺,等他們趕到,怕也只能給那龍靈果兒收尸了!”
塵平子眼珠一轉(zhuǎn),似是想通了什么:“既然如此,事分輕重。不如兵分兩路。你我協(xié)近侍弟子,務必將那小公主弄到手,隨即以那公主為餌,設(shè)伏誅殺龍靈果兒,斷他靈宮閣一臂!同時,遣派些許弟子佯攻騷擾禮隊,叫那巨靈神夫婦不敢輕舉妄動。禮隊后方有雄伯押送,他們唯恐囚徒被劫,必定寸步不離。如此一來,可保那龍靈果兒孤立!”
“甚好?。∥也檫^,池州洪武寺忙著圍捕水匪,已是分身乏術(shù)。并且,州軍那里,我也一直派人盯著,同樣沒有兵馬調(diào)動。屆時,那龍靈果兒孤立無援,必將死于你我之手,而后,將那小公主的頭顱擰下,送去京城給那老皇帝當禮物??吹侥歉惫饩?,東海靈宮,將再無寧日!”那年輕男子陰狠的說道。
“事成之后,乾坤門化整為零,憑借池州水路四散而去。再于孟州集結(jié),只要到了孟州,那就是我落影山的天下。到時候,西去素陽宮。你誅殺教中叛逆有功,同時又擾亂了靈宮閣的大局。教主大人必有恩賜!”那年輕男子聲如蛇蝎般透著狠毒的氣息,但聽在塵平子的耳中,卻是無比美妙。
月光淺淺的照進那微啟的窗臺,一絲寒光落在那身穿紫衣的年輕人身上。
“嗬,此事若成,你司徒伯雷當居頭籌,貧道不過聽命行事之人,豈敢貪功呢?!眽m平子一撫胡須,恭維著說道。
“誒,道長說的哪里話?!彼就讲讛[了擺手,一副卻不敢當?shù)哪印?p> 燈火中,兩人將具體計劃詳細統(tǒng)籌了一遍,直到雞鳴時分,司徒伯雷才告辭離去。
“哼!老東西!”出門幾步之后,司徒伯雷一收先前笑顏,神情瞬間化為陰狠不屑。輕罵了一聲后,借著朦朧夜色,瞬身而去。
別看二人達成共識,但卻貌合神離。
塵平子看似自謙,推他司徒伯雷為首功。但是,那句話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如果事情成功。他塵平子不過聽命行事。
他塵平子在中原為子,暗伏了數(shù)十年。近年沖突越演欲裂,這膽小怕事又無比勢力的老道士,早有抽身西去之意。
這次的圖謀并不是素陽宮欽定的。
如果事情成功,他自然要分一些功勞。同時也順便有了西去的說法。
可如果不成功呢?以他塵平子的修為,逃命,那是完全沒問題的。即便到了西域,他也好將事情全部推給司徒伯雷,就說是司徒伯雷私定此計。他塵平子不過聽命行事。
這個狡猾的老東西在想什么,他司徒伯雷又哪里猜不出來。只是,這次確實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龍靈果兒跟安寧公主一死,無論如何,西邊閻摩都能喘一口氣。
而且,若那后手成功,但凡雄伯脫離枷鎖,也夠那巨靈神夫婦喝一壺的。
那可是十二兇神中,最強的三個人之一.....................
所以,司徒伯雷愿意賭一把。愿意將素陽宮暗伏在中原里最后的殺招使出來。雖然有些孤注一擲。但是,確實,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作為素陽宮在中原方面的新任碟網(wǎng)主事,司徒伯雷很受器重。一應中原暗碟都得聽從他的調(diào)遣。
可這兩年,他剛剛接手碟網(wǎng),就趕上素陽宮在中原方面的勢力被大肆清除。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保留了些許殘部。
建功立業(yè)無比急迫的他,一直在等候一個最佳的機會。
他想要揚眉吐氣,他要證明自己。
他一身的《幻影迷蹤決》已然大成,其身法飄逸,雖速如疾風,卻靜似鬼魅。即便此間他腦中思緒萬千,不斷的計算著各種意外因素,可行進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到阻礙。盤算許久之后,他堅定而淡淡的輕喃道:“優(yōu)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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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白星幕被襲之后,已經(jīng)過去將近半月了。
江湖之中一直眾說紛紜。有人說蒼龍王危在旦夕,有人說蒼龍王已經(jīng)轉(zhuǎn)危為安,如今正在寧西獸王谷養(yǎng)傷順便待嬌娘。
這個嬌娘,指的自然是下一位蒼龍王妃,萬如雨了。
可不論哪種說法,全都有憑有據(jù),不管是誰,但凡討論起來,都說的像自己親眼見過一樣。
一時之間,這件事就像一個迷,沒有定論。
但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蒼龍王還活著,他人就在寧西獸王谷。
半個月了,富榮王妃還追著那個閻蘿滿西北的跑。宛,湖二州,不少地方都有她們倆決斗過的痕跡。
兩位仙女級別的人物,修為不分伯仲,這一打半個月。
那一個個巨坑,一片片歪七豎八的森林............
有傳聞說,宛州南部的某個山腳,甚至被她們倆炸出了一個溫泉。
都半個月了,兩個人不死不休,難分勝負............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種曠世級別的死斗,誰敢去湊熱鬧?但凡哪里有些響動,別說周圍百姓,便是習武之人都避之不及,全都躲的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
池州水道中的某條客船上。一個黑影,仿似脫離了重力的束縛,那人飄然于水面,僅是幾個轉(zhuǎn)身,便悄然的站在了甲板之上。
四顧無人之后,那黑影邁步,無聲的往內(nèi)倉走去......................
池州某處官道。
一架旅居不緊不慢的行駛著。
車頭點著小燈,那燈火微弱,僅是將將照亮前路。按照常理,一般車馬晚上是不趕路的。
畢竟晚上視野太差,如今池州雖然水匪總體覆滅,但終歸還是有些漏網(wǎng)之魚,保不齊哪里就突然冒出幾個劫道的綠林。
也是仗著天朝基建比較完善。官道路途平坦,如若不然,誰會愿意走夜路?
而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還選擇夜間趕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天大的急事。
旅居是臨時雇的。東家是個身形不過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她衣著華麗,卻帶著硬殼制式的狐貍面具。她出手大方。直接掏出一百兩的銀票,要那車行連同車夫在內(nèi)配備齊全。并言明要日夜兼程。目的地,正是寧西獸王谷。
若說這么遠,還是在中原西邊,說心里話。別說車夫,就是車行老板也有些不愿意。
但是,那個富家小姐給的實在太多了......................
而且,聯(lián)想到公主偷跑的傳聞。那車行老板看破不說破,恭恭敬敬的收下了銀票。并且給她安排了兩個最好的車把式。
同時,他派人去衙門口報信,就說疑似有了公主的下落,還請衙門口聯(lián)絡州軍,派兵護駕。
他本是好意,卻不料人多嘴雜,終是走漏了風聲。
黑夜中,無數(shù)身影藏于官道兩旁,如影隨行的跟著那輛旅居。他們已經(jīng)跟了一天有余了。
之所以不出手,自然是在等他們的首要目標,龍靈果兒!
子夜,一道倩影映月而來。
她桃顏仙姿,身形婉約,那曼妙的腰臀曲線,看的人不禁心中一蕩。她一席仙衣飄飄,內(nèi)著白色吊帶襦裙,外套紅色羅衣。那羅衣薄如蟬翼,月光下,那香肩美背隱隱可見,整個人說不盡的萬千風情。那修長的玉腿下,是一雙盈盈一握的玉足。足下踩著一雙素底紅絲邊的小秀鞋,鞋底煥然如新,不著一絲塵埃............
悄無聲息,她落在了旅居的車頂上。
月光灑在她的頭頂,映的她背臀清晰,輪廓分明。那半透的線條,隱約的白皙臂膀,那些暗伏之人,若不是知道來者是誰,還以為是九天仙女,思凡下界了呢。
“是她嗎?”司徒伯雷極為小心的確認道。
“是她!不會錯的!靈宮閣里的女娃娃,就她喜歡梳球頂型的隨云近香髻?!眽m平子看著那兩個可愛的小發(fā)球,篤定的說道。
司徒伯雷沒見過龍靈果兒,但是塵平子可是見過許多回了。
“叫那邊也一起動手!”司徒伯雷朝身后的一個手下吩咐道。
“動作要快!下手要狠!不要過多廢話,速戰(zhàn)速決!”塵平子話音剛落,無數(shù)道身影瞬間從道路旁的陰影之中,飛了出來。
對方是誰?是龍靈果兒。靈宮閣的眾多仙女中,頂數(shù)她名聲最“差”。
被世人稱為靈宮魔女的龍靈果兒,便是那仙香榜中的花名都叫嗜血仙子。
無他,唯下手太過狠毒爾。
兩年來,不知有多少潛入定州“傳教”的攝魂教徒,慘死在她的手下。
這個慘死,可不是修飾用的形容詞。是真的字面意思!
那幫邪荒子死的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靈宮閣其他人打擊攝魂教,那都是點到為止,要了你的性命也就罷了。
但要是命不好,碰上的是龍靈果兒,那幫邪教徒甚至能有自我了斷的想法。
她在素陽宮時,乃血魔雙煞,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妖女。
可到了靈宮閣,她威名反而更勝。她拜辰宇巴古泰為師,如今,武學強化升級后,原本邪魅的偏門武學雖然已經(jīng)擯棄了糟粕。
可名字卻是更為邪魅了。與其說邪魅,不如說是古怪吧。
反正,聽過的人都覺得有些小女娃心性了..................嗯,反正都覺得荒唐...............
PS:后續(xù)劇情提要,狗道士藏后招,龍靈果兒孤立難敵,落險境,且看嗜血仙子如何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