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山莊,占地六萬七千平方米。大約有半個靈宮王廷那么大。
其中亭臺樓閣林立,一應(yīng)建筑皆是雕刻著各種動物。那白虎雕塑最是繁多,幾乎隨處可見。
白星幕一行作為貴客,被安置在了山莊后花園,靠近湖邊的位置。那里有著一處獨門獨戶的別院。
萬如雨依祖訓(xùn),外嫁前需參拜宗祠,所以這幾天,最忙的,就是這位新婦了。除了她之外,包括安寧公主奉天奴奴在內(nèi),所有女子都陪著白星幕入住其中。
只有摩羅寧寧,她是劉浩宇的妻子,自然跟著自家夫君。兩個人住在沿湖而建的另一處閣樓。與同行的靈宮侍從挨著。
其實公主還未出閣,與其他男子同住,很不合禮數(shù)。但或許是萬越謙從公主出走一事中看懂了什么,竟是沒有為公主安排獨居之所。而是就這么一股腦的將她也塞進了別院里。房間的安排也很有意思,本該住主臥的安寧公主,卻是被安置在了白星幕臥室旁的耳房。
耳房,那可是通房丫頭住的地方,連小妾都是跟正房分開住的。為什么通房丫頭要住的那么近?字面意思,自然不用再多說什么了。
得知安排,安寧公主不怒反喜,暗道萬越謙識趣,也夠膽子。而白星幕則對此全無反應(yīng)。
不知他是故意裝傻,還是根本就不在乎,亦或是............
其實,先前與禮隊相匯。白星幕就已經(jīng)跟奉天奴奴有過一次私密的談話。小丫頭學(xué)了一次愣頭青,單刀直入的問了白星幕那三個問題。
“老師知道父皇其實是將奴奴許給老師的嗎?”
“老師對此有什么想法?”
“老師喜歡奴奴嗎?”
這種果斷直爽,很合白星幕的個性。見這丫頭毫無扭捏之意,白星幕便也將實話說出。
起先,承武帝的意思,白星幕確實不知。他只當(dāng)老皇帝教女無方,便順勢將那個麻煩精女兒推給他養(yǎng)。
說實在的,因為公主年幼,雖再過三年便至嫁齡??砂仔悄淮_實有太多女人了。
一個從來都不缺女人的男子,加之心性本就淡泊,個性又很被動。試問,這樣的人,怎么會旁生他念?
所以,他一直將奉天奴奴當(dāng)成是一個小妹妹看待。
他也很誠然的告訴了奉天奴奴,她父皇的好意,他已經(jīng)明確回信,表示接受了。只看奉天奴奴自己愿不愿意。
奉天奴奴神情平靜,對此并沒有過多評價,只是再次問了那第三個問題:“那............老師喜歡奴奴嗎?”
白星幕微笑淡然:“你還太小,叫我如何心生男女之情?”
奉天奴奴倒也沒有什么失望傷心之類的負面情緒。只是問道:“那這樣問吧。他日奴奴長成,給老師做小,老師歡喜與否?”
白星幕似是配合話語般,仔細的審視了奉天奴奴一遍,誠然道:“就你如今這樣的容貌身段,老師也是男子,很難不喜歡呢?!?p> 奉天奴奴聞言竊喜,暗道自己果真沒有白長這身肉。卻聞白星幕說道:“只是心性依舊頑劣,近來雖有改善,卻還尚欠成熟?!?p> 小丫頭心頭沮喪,小意問道:“老師喜歡成熟型的女子?”
白星幕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妍兒成熟,雨兒溫婉,雪兒蓮兒雖然相較冷漠,卻最是溫順聽話。你蓉兒姐姐乖巧至極。只有你皇姐,古靈精怪,多有巧思,最是像你?!?p> 最像代曉錦云?那豈不是很高的評價?小丫頭正暗自竊喜呢,卻聽聞白星幕說道:“然則,你皇姐集溫婉,乖巧于一身。別看她天真如你,心性卻是一眾姐妹中最為成熟的一個。做起事情來,面面俱到,妥善周全,便是老師也甘拜下風(fēng)。你不是最崇拜云兒嗎?同是公主出身,理當(dāng)視為標榜?!?p> 奉天奴奴聞言神情一黯,微微的低下了頭。
“你這次偷跑出來,老師本該罰你。但念你探得緊要情報,呵呵,也算是陰差陽錯。功過相抵,這便不賞也不罰了。只是記住,以后,若敢再行險事,我便氣你一世?!卑仔悄徽C的說道。
小丫頭下意識的用小手捂住屁股,看來當(dāng)初的那一頓打,她至今仍然心有余悸。一想到老師要生自己一輩子的氣,連忙搖頭如撥浪鼓,作乖巧狀:“不敢了,奴奴不敢了.............”
白星幕看在眼里,苦笑著搖頭道:“奴奴長開了,那屁股,如今是如何都打不得了。”
見她松了口氣,白星幕緩言道:“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你。只要是好姑娘,不管什么類型的,老師都會喜歡。老師待你嚴,一乃背負皇恩,有此責(zé)任。二來也是為了你好。至于你所問的那個喜歡..........嗨,等你到了嫁齡,我們再說吧?!?p> 他隨手拿起一本放于床上的《鑄經(jīng)通論》,微微一笑:“柳程頤的畢生之作,確實好書。若有此意向,回家以后,多找坊政司卿聊聊,對你大有裨益?!?p> 說罷,白星幕起身,便是要從公主車架,移步到自己的那個旅居了。
奉天奴奴輕聲喚住了他,緊張的來回捏著小手,紅著臉小意道:“那...............那奴奴以后可以不叫老師嗎..........”
白星幕回頭看了她一眼,柔柔一笑:“你若心意已定,我沒意見?!?p> 說著,一推車門,走了.................
心意已定..........奉天奴奴俏臉浮上一絲少女才有的竊喜。白星幕說的意思,其實已經(jīng)很明白了。
喜歡是喜歡的,只是現(xiàn)在她尚且年幼,所以還談不上男女之情。白星幕也無所謂她奉天奴奴個性如何。
之所以奉天奴奴不愿再喊他老師。這道理更是明擺著。她若還與白星幕師徒相稱,以后還怎么嫁給白星幕?
那句話的意思,就等于在說,奴奴愿嫁。而白星幕回:若你心意已定,我沒意見。
就是在告訴她,如果你愿意,他也愿意的。
更有白星幕已經(jīng)說明,承武帝許他的這門親事,他已經(jīng)回信接下了。
既是如此,兩個人的關(guān)系,其實也就徹底確立,那最后的一層窗戶紙,也只是靜待年歲罷了。
“回家...........”東海為家,那不就是說他已經(jīng)將自己視作妻子............
后知后覺的奉天奴奴這才回過味來。終是輕咬下唇,露出了一臉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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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依舊好吃好喝。別院中,眾女百相。
紅葉,萍兒從始至終跟著白星幕,侍奉在側(cè),寸步不離。岳香靈與冬兒,春水,阿義,陪著奉天奴奴,在湖邊撲蝴蝶玩。
辰嘉蓉蓉精神一直不太好,于房中調(diào)息打坐。而御子妻跟御子晴,則陪在她左右護法。
白星幕從未主動翻過誰的牌子。昨夜,卻是親指閻蘿侍寢。眾女皆知他其實是有話要說。
故而無人陪寢。便是紅葉,岳香靈都沒有侍奉在側(cè)。
兩個人在房中聊到丑時。期間,白星幕將一應(yīng)前后因果,凡所知之事全盤托出。
閻蘿深感夫君信任,卻也未有絲毫作態(tài)。大方的細細聽著。
知曉一切之后,閻蘿更視白星幕為天。言道:“夫君乃天選之子,妍兒得以侍奉,三生有幸,定當(dāng)全力相助?!?p> 不料白星幕搖了搖頭,笑道:“告訴你這些,并不是想要你如何。你我已是夫妻,為夫自當(dāng)與你交心?!?p> 說著,伸手撫上了閻蘿的臉頰。
閻蘿溫順的朝著他的掌心蹭了蹭:“夫君待妍兒好,妍兒知道?!?p> 白星幕輕攬愛妻入懷,柔聲道:“夜深了,我們歇息吧。”
不想閻蘿藕臂微微用力,將白星幕推了開去,搖頭道:“夫君..........那個..........妍兒今日偶感身子不爽,略有疲乏。不如,妍兒去喚其她姐妹進來?!?p> 從來都只有閻蘿貪欲索求,今日卻不知吹的哪一路風(fēng)。
白星幕關(guān)心的將手探向妍兒脈門,卻不料閻蘿微微一躲:“妍兒并無大礙,只是有些疲乏,夫君莫要憂心?!?p> “既是身子不爽,同寢安睡便可?!闭f著,白星幕就要牽她小手。
不曾想,閻蘿竟是一溜煙的跑了...........................
這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白星幕微微一愣:“啊?”隨即看了看那空蕩蕩的秀床,苦笑道:“也好,倒是難得孤枕?!?p> 誰曾想,剛一吹燈,那屋門竟是悄然開了。
只見,映著門外月光,萍兒被四只小手一把推了進來。
緊接著,屋門被牢牢關(guān)上,隨著一陣嬉笑聲漸遠。卻是獨獨留下萍兒在黑暗中凌亂............
“主子,是萍兒呢。”萍兒有些緊張,身子不住的發(fā)抖,便是那話音都微微抖動。
聽著那怯生生的話語。白星幕心中一嘆,他本背對著門口,倒也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只是輕柔道:“不過來嗎?”
萍兒捏著小手,邁步近前。隨著一陣淅淅索索過后,一片溫潤貼在了白星幕的背后。
萍兒是怎么來到白星幕房間的,白星幕豈能不知?辰嘉蓉蓉正與神力相融,御子妻御子晴一直在旁護法。閻蘿身子不爽。那么,若要侍寢,必是那三名女奴。
岳香靈與紅葉早已委身。而萍兒至今仍是完璧。此間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那姐妹倆自是為萍兒考慮。也算幫了這個膽小鬼一把。
四月間,春意正濃。谷中到處都是盛景。萬越謙最是忙碌,一應(yīng)事務(wù)都要他來主持。這陪白星幕的任務(wù),自然就交到了萬如海的身上。
真有事情,萬越謙也是叫萬如風(fēng)去做,絕不會落到那個闖禍精頭上。反正,這家伙愛玩。陪白星幕游谷,倒也算專業(yè)對口。
“王爺,萬家大公子來了?!边^來通報的,是奉天奴奴身邊的那個大丫鬟,冬兒。
白星幕點了點頭,起身出院相迎。
“哈哈哈哈,嗨呀,王爺可還住的舒心?”還是那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那必須舒坦,不光住的好,還吃到一些以前從沒吃過的好東西呢!”白星幕前半句還是看著萬如海說的,這后半句,卻是微微偏頭,看向了身后站著的紅葉與萍兒。
這個所謂的好東西,自然另有所指。紅葉聞之險些笑出聲來,不禁將螓首微低,抿嘴偷笑。
萍兒則是漲紅了俏臉,眼神無辜,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如此便好!來來來,閑來無事,如海帶王爺去谷中逛逛?”萬如海提議道。
白星幕點了點頭,這個大舅哥,他很是喜歡。為人直爽,個性豪邁,與他交往,不必考慮那些麻煩至極的禮法,更是無需客套。
隨心而為,最是痛快!
“請!”白星幕笑著伸手道。
“王爺請!”萬如海豪邁的笑道。
這一聽說要出去玩,一眾女子皆是跟了過來。閻蘿本想守著別院,為辰嘉蓉蓉護法。
卻被白星幕一把拽走,笑道:“蓮兒雪兒在側(cè),便是我都近不了蓉兒身子。你還擔(dān)心什么?走了!走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在林間小道上。萬如海饒有興致的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的猥瑣狡黠:“嚯,早就想說了。王爺真是艷福不淺,瞧瞧這群仙子。我嘞個去,好家伙,不虧是...............”
他本想說白星幕天神下凡,卻也知分寸,終是沒有把話說完。
不曾想,這家伙竟是伸出大手,在白星幕的胳膊上摸了摸:“嘿嘿嘿,沾點福氣。說不定我萬如海也能討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哈哈哈哈?!?p> “給你給你。瞧你昨天跪了老半天,就是再鐵石心腸的菩薩,也要被你感動了?!卑仔悄豢嘈χf道。
眼見他一拳打在自己胳膊上,萬如海佯裝吃痛,齜牙咧嘴的說道:“哎喲,行了,這一拳,如海老婆有了。”
“谷中女子多嬌,可惜,不得內(nèi)嫁。若不然,你還怕無嬌妻美妾?”白星幕笑著說道。
“嗬,那可不是。不過,如海倒也不求妻妾成群,家父教導(dǎo),君子當(dāng)從一而終。得妻一人足矣。”萬如海話音剛落,卻是忽感不對。
連忙擺手解釋道:“不對不對,如海又說錯話了,該打,該打!”
白星幕笑著皺眉道:“無妨,如海兄快人快語,我拿你當(dāng)兄弟,哪會在意那些。再者說了,我白星幕從來都沒自詡過是什么正人君子?!?p> 萬如海豪邁一笑:“哈哈哈,王爺坦蕩,比起那些沽名釣譽之徒,光明磊落的多。在如??磥?,王爺才是真君子?!?p> 他非要找補,白星幕也不攔著。只是將話鋒一轉(zhuǎn):“待攝魂教一除。我有意在東海舉辦慶典。還望如海兄,務(wù)必親臨啊。”
萬如海瞬間來了精神:“哦?此等盛會,如海豈能錯過!”
白星幕微微一笑:“屆時,星幕將廣邀天下志士。于定江城設(shè)下擂臺。”
“哈哈哈,東海靈宮高手如云,誰人能敵?王爺玩笑了?!比f如海笑著說道。
“非也,此擂臺,凡閣中之人皆不參加。此舉旨在尋找身手了得的江湖才俊。呵呵呵,我便是學(xué)著京不語,用擂臺,物色能人異士了。”白星幕笑道。
萬如海不解道:“如今,東海靈宮人才濟濟,王爺這還嫌不夠?”
白星幕吸了口氣,搓了搓手,正肅道:“還遠遠不夠啊...........”
見萬如海神情異樣,白星幕微笑著說出了三個字:“素陽宮?!?p> 萬如?;砣婚_朗,竟是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嗨?。。∧憧次疫@腦子!”
原是他想錯了..............
“世間動蕩,攝魂教亂我中原,一切禍根皆在素陽宮。素陽宮一日不除,天下永無寧日!如今我朝國庫空虛,各州百廢待興,百姓受難久矣。若順勢舉兵西進,恐傷國本。日前,我已上奏圣上。請旨剿滅攝魂教后,暫且休養(yǎng)生息?!卑仔悄坏f道。
“王爺是想以一己之力,對抗素陽宮?”萬如海駭然道。
沒有絲毫猶豫,白星幕點了點頭。
“那素陽神教乃棗拉國國教。教眾何止千萬?其麾下高手如云,本教分教,各路分壇,富有全國之利,更是統(tǒng)御西部武林。王爺真有此念?”萬如海不敢置信的問道。
“魔教毒害世人,星幕勢必除之,身死亦在所不惜?!卑仔悄坏欢鴪远ǖ恼f道。
萬如海神情逐漸正肅,聯(lián)想昨日所見,心中便有了計較。
辰嘉蓉蓉,圣天白虎蕩魔元君的尊號已經(jīng)說明一切,更有白星幕乃房宿天子星降世臨凡。雖未歸位,但很明顯,蒼龍王才是四靈之首。
天神下凡,必然斬妖除魔,而除的這個魔,便是素陽宮無疑了!
“王爺既承天命,如海愿效犬馬!肝腦涂地,在所不辭!”萬如海左右一看,小聲的拱手道。
“好,有如海兄弟的這句話就夠了。只不過,邀你去東海,并不是要你上擂臺打架?!卑仔悄恍χf道。
“呃?那是?”萬如海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屆時天下武者,若是給我白星幕面子的,必然前來赴會。其中,自然少不了各路俠女,或是前來游玩的富家千金。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表現(xiàn)了?!卑仔悄唤器锏恼f道。
萬如海聞言恍然大悟,仰天一笑:“哈哈哈,王爺好籌謀。既是如此,如海便要好好準備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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