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曙光,映射在茫茫的雪山之上。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地上的那面太極八卦圖也早已被雪花覆蓋。
一老一少,兩席白衣,就這樣在劍冢邊,站了一天一夜。
仿佛時空停滯,歲月駐足。白星幕看著那片雪地,穆行舟看著他。自從白星幕昨夜一招過后,兩個人便再也沒有過一絲動作。
“飯也不吃,也沒個話.............”奉天奴奴趴在窗前,嘟著小嘴說道。這個貪玩的丫頭,昨天早已將劍閣逛了個遍。
除了外人禁足的劍冢沒去,這丫頭便是連劍圣臥房里的床都躺過了。
沒人說話。一眾仙子皆是看著窗外,那遙遠山壁上的巨大裂痕,沉默不語。
崖邊的站臺上,一眾男子并肩而立,同樣看著那道裂痕無言。
到底得有多強,才能將內(nèi)息打到這么遠的地方?
到底得有多強,才能將厚實的山巒震裂?
到底得有多強,才能將內(nèi)息打到那么遠的地方,還能將山巒震裂?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一道裂痕,乃是出自劍圣之手。然而,眾人隨之否定了自己。
若是劍圣出手,恐怕,那山巒就不只是出現(xiàn)一道裂痕那么簡單了。
若真是劍圣出手,怕不是要一劍削平了那山巒之巔?
答案很明顯,那道裂痕,是白星幕的手筆。
超凡入圣,恐怖如斯.......................
他們兩人沒有出來,自始至終,他們倆都沒有出來。也就是說,他們在探討的東西,還沒有結(jié)束。
探討什么?眾人心知肚明,那一道氣刃過后,他們終是明白了劍圣邀白星幕上山的目的。
他們趴在欄桿前等了一夜,等的,便是那最終的結(jié)果。
“五哥,你怎么看?”陳玨敏淡淡問道。
劉浩宇搖了搖頭:“我哪有這個本事。你問老四去?!?p> 少羽清風(fēng)面無表情,默默說道:“別問我,我不知,你們問老三?!?p> “三哥,要不,算一卦?”劉浩宇一臉憨樣的問道。
戴天鳴擺了擺手:“別吵!快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真空氣刃映日而去!
然而,眼看著那氣刃撞擊山巒,卻是沒有絲毫聲響傳來。
“怎么會?勁消了??”萬如海疑惑的問道。
話音未落,耳聽得一聲轟然悶響,緊接著,地動山搖?。。?!
那被氣刃擊中的山巔,竟是硬生生的裂成了兩截?。。?!
巨大的山巔,不斷的轟鳴著,緩緩的順著那斜斜的裂縫,慢慢的滑了下去。
隨著巨大的山體滑落,大地仿佛經(jīng)受不住那沉重的負擔,發(fā)出了陣陣悶響,宛如悲鳴.............
眾人死死的抓著欄桿,極力保持著平衡。
古劍閣的群樓頂上,瓦礫散落。屋中事物顛覆傾倒,一眾門人弟子,摔倒無數(shù),紛紛尋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躲避。
“救命?。。?!救命?。。。?!”奉天奴奴哪里見過這種仿佛天崩地裂的場景?慌亂之下,嬌呼出聲,卻被一眾仙子死死的護在懷中,同時,捂住了她那正在胡亂叫喚的小嘴...........
平息過后,心有余悸的奉天奴奴神情呆滯,不斷的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一眾仙子雖然目露驚駭,然則卻是滿心歡喜。她們看著那整整矮了一截的山巔,欣喜的互相牽起了小手。
一絲崇拜,一絲憧憬,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她們的俏臉上:“成了!夫君成了?。?!”
“姐姐?。√昧耍。?!”白蓉兒喜不自禁,牽著閻蘿的小手,不斷的蹦跶著。
閻蘿水眸熾熱,眉眼間蘊含著無限的欣喜,她身子不便,只能不斷的點頭肯定道:“成了!成了??!”
床沿外,站臺上,一眾男子歡呼雀躍。他們個個神情振奮,連道:“壯哉!”
賀蘭修面紅耳赤,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嶄新”的山巔,訥訥自語,道出四個字:“可謂天人.............”
就在這時,山門外,一名古劍閣的弟子帶著一席赤甲,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見那朱雀翎邁步進屋,跪在一眾仙子面前。白蓉兒神情一凝,正肅道:“怎么了?”
那姑娘皺著眉頭,抱拳急道:“娘娘,不好了。舅爺又逆火了,眼看著就要控制不住了!”
閻蘿聞言目露憂色,隨即飛奔而去。蓉蓉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姐姐,我隨你同去!”
“姐妹們!!快去通知夫君!”蓉蓉留下一句話音,二女隨即倩影消散,飄身而去。
閻摩所修《攝魂訣》。且破了淫戒。他已被功法徹底吞噬,完全就是靠著自身的意志,才能保留最后一絲的清明。
饒是如此,他也被功法操控。若是逆火長久不得紓解,他便會心緒狂亂。
然而,一路走來,白星幕多備牛羊供他緩解嗜血的欲望。但是,這種方式越來越不見成效。
近日來,他逆火的頻率,越來越快了。
“不是入定了嗎?怎么還會這樣?”白蓉兒不解的問道。
閻蘿面帶憂慮,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平日只需殺些家畜,喝些血液便能壓制欲望。哥哥.............恐怕,哥哥逆火已深。”
“算著日子,那女子應(yīng)該也快到了...........”蓉蓉寬慰道。
“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閻蘿說著,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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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冢。
白星幕看著自己的手掌,神情淡然。
穆行舟滿臉的欣慰,微笑道:“終究返璞歸真?!?p> 白星幕點了點頭,笑道:“終究返璞歸真?!?p> 他既然一斬斷山巒,便是掌握了武學(xué)真諦。其中玄妙,盡在太極。
“何為剛?何為柔?何為劍?何為劍圣?”老人淡淡問道。
白星幕微微一笑,答道:“剛便是柔,柔便是剛。拳是劍,掌是劍,腿是劍,劍是劍,刀是劍。世間萬物皆為劍,人亦是劍。人人都是劍圣?!?p> 老人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啊,人人都是劍圣?!?p> 他負手而立,轉(zhuǎn)而望向遠方:“既然人人都是劍圣,我,便放心了.........”
“北國一事,晚輩另有計較?!卑仔悄坏f道。
老人聞言,一挑那純白的雙眉,笑而問道:“哦?還請王爺賜教?!?p> ..........................................................................................
冷鋒城,客棧中。千騎朱雀翎嚴陣以待,將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房間內(nèi),閻摩盤腿坐在床上。他閉目凝神,不斷的壓制著心中的邪火。
兩個宛如拜年福娃般精巧漂亮的小丫頭,正趴在床沿上。她們小手托著肉嘟嘟的小臉蛋,水當當?shù)拇笱劬φ荒樅闷娴目粗惸Α?p> “舅舅?”啾啾喊道。
“舅舅?”嗵嗵喊道。
“舅舅不高興!”啾啾眨巴著眼睛。
“舅舅發(fā)脾氣!”嗵嗵歪著小腦袋。
“嘭!!”閻摩陡然出手,粗壯的手臂一掌打向啾啾,卻被啾啾輕輕松松的壓制了回去。
只見,那肉鋪鋪的小手一抬,一下就拍在了閻摩的手腕上,將他的大手打了回去。
“嘭?。 遍惸τ质且徽?。他左右開弓,兩個小丫頭一人對付一只。剎那間,狹小的距離內(nèi),無數(shù)殘影飛舞。
閻摩想要起身,卻是被她們倆一人拉住一只手臂,給按了回去。
“爹爹說了,舅舅不能動!”啾啾說道。
“娘親說了,舅舅不能走!”嗵嗵說道。
面對閻摩凌厲的攻勢,兩個小丫頭就像是在做著游戲一般,從容的應(yīng)對。就好像那招招致命的掌風(fēng),仿佛是在逗她們玩兒一樣。
閻摩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小丫頭是什么人。他知道她們是自己最重要的外甥媳。但是,他雖然還有神智,可是身體已然完全不受意志掌控。
閻摩痛苦至極,渾身上下的經(jīng)脈,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刮,在割,在刺。
他本就已經(jīng)入魔,完全就是靠著自己堅韌的意志,在苦苦支撐那最后一絲的清明。
他心中無比期盼著白星幕的到來。只有他的內(nèi)息,才能短暫的壓制住自己的心魔。
所幸,這兩個丫頭太厲害了。聯(lián)手之下,便是自己,也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
別說逃跑,便是連下床,甚至改變這打坐入定的姿勢,他都做不到。
屋外一陣嘈雜。隨即,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
只見,屋門被人推開,兩個朱雀翎的姑娘,帶著一位女子進來了。
“你可想好了?王爺說過,一切從心,但求自愿!”屋門外,仰久法阿茹正肅的確認道。
那女子看了眼正在床上打坐的閻摩,神情堅決,隨即回頭,堅定的朝仰久法阿茹點了點頭:“奴家是自愿的?!?p> “好!”仰久法阿茹正肅的點了點頭,隨即一改話風(fēng),語氣瞬間柔軟了許多,輕喚道:“啾啾,嗵嗵。出來了。姨姨給你們買了糖葫蘆呢。”
如何破解《攝魂訣》的功法反噬。白星幕已然掌握。所以,在閻摩受降的那天,白星幕就已經(jīng)在準備了。
或許說,白星幕其實早就已經(jīng)準備了。
那日,白星幕饒下那對男女的性命,其實就是為這一天在做準備。
這名女子,脖子上有塊紅色的疤痕。是的,她就是那日的攝魂教女頭目.......
當白星幕確定收服了閻摩以后,他就著手派人去魯州將她招來。
她知道自己是來做什么的。去找她的人也明確表明了來意。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愿意,且自愿。
白星幕臨行前安排啾啾跟嗵嗵為閻摩護法,只有當仰久法阿茹叫她們?nèi)コ蕴呛J,她們才能離開。
兩個小丫頭很聽話,一聽到仰久法阿茹叫她們?nèi)コ蕴呛J,這兩個可愛的小家伙,就立馬邁著糯糯的步伐,歡欣鼓舞的出門去了。
“娘娘!”眼見閻蘿跟白蓉兒飄身而至,仰久法阿茹快步的迎了上去。
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正在她身邊,兩個人皆是在那認真的吮著糖葫蘆,閻蘿心緒立馬穩(wěn)定了幾分。
“人到了?”閻蘿確認道。
仰久法阿茹回頭看了一眼三樓的房間,紅著臉點了點頭。
“走!進去看看!”蓉蓉牽起閻蘿的小手,姐妹倆快步往客棧走去。
剛進大堂,便聽見樓上那如野獸般的男子喘息聲,不斷傳來。
“娘娘,那女子半個時辰前就沒了聲響,怕是..................”一名守門的朱雀翎俏臉通紅,又帶著些許的憂色說道。
姐妹倆瞬間眉頭緊蹙。如果那女子死了,閻摩就再無轉(zhuǎn)還可能。
畢竟,若這功法不解,閻摩終歸是要陷入瘋魔的...................
一通小跑,屋門前,蓉蓉停下了腳步:“你進去看看,我就在門口守著。”
閻蘿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焦急的沖了進去。
“哥??”閻蘿小意的緩步近前。
僅是瞥了一眼,便立馬收回了目光。隨即長呼一口芬芳,那緊繃的心弦隨之舒緩不少。
“你還好嗎!”閻蘿背過身子,關(guān)切的問道。
“奴家沒事.........奴家沒事.............”那女子氣若游絲,喃喃的重復(fù)了兩遍。
“你再撐一會兒,王爺馬上就到了?!遍愄}鼓勵道。
閻蘿知道她在強撐,估摸著自己的哥哥應(yīng)該恢復(fù)了一些神志,閻蘿試探性的大聲喝道:“哥!?。?!”
閻摩痛苦的喘息著。長久的逆火已經(jīng)紓解了不少。他此間只是被功法操控了而已。功法逼迫著他,折磨著他的神智。那混沌的腦海中,仿佛有一萬個聲音在同時說話:“殺了她.........殺了她........殺!殺!殺!”
然而,那最后的一絲清明告訴他,這個女子意味著什么。
他艱難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屋外響動傳來,只感到一道虹光閃現(xiàn)而過。白星幕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在了床邊,他并指點在閻摩那寬闊無比的后背上,剎那間,一股內(nèi)息渡入他的周天。
耳聽得一聲粗重的長嘆!
閻摩整個人瞬間泄氣,癱軟了下去。
與功法對抗了那么久,失控的閻摩終是恢復(fù)了平靜。他頓感體內(nèi)那熾熱如火的躁動逐漸平息,隨著他那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神經(jīng)慢慢松弛,這可憐的男子,徹底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白星幕眼神閃躲,避開了視線。在確保自己沒有看到那女子身子的情況下,準確的找到了她的手臂,隨即握住那全無力道的手腕,將一絲內(nèi)息渡了進去。
就像是被續(xù)了一條性命一般。那女子蒼白的臉色瞬間有了好轉(zhuǎn)。肩頭被閻摩咬破的傷口,也立馬止住了鮮血。
“多..........謝..........王爺。”那女子被折騰到近乎奄奄一息,若不是白星幕及時趕到,恐怕真要消香玉隕。
白星幕面帶不忍的回了一句:“是我該謝謝你?!?p> 隨即,他牽起閻蘿,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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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街道上,白星幕與啾啾嗵嗵踢著毽子。
耳聽得閻蘿的話語,白星幕欣然一笑。
“嗯,哥哥說,得負責(zé)任.............”閻蘿笑意濃濃的說道。
白星幕一挑眉毛,將毽子踢到了高高的空中。隨即走了過來,疑問道:“那女子可曾答應(yīng)?”
閻蘿點了點頭:“他們自己談妥的。奴婢也只是轉(zhuǎn)達?!?p> 白星幕一臉的笑意,調(diào)笑道:“算他有良心。”
閻摩跟那女子,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噗嗤,這樣挺好,也是個緣分?!比厝囟酥粋€托盤,將上面的茶水遞了過去。
白星幕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即看了眼遠處的那個房間,笑道:“皆大歡喜,皆大歡喜?!?p> 隨即,一個轉(zhuǎn)身鞭腿,來了一記神龍擺尾。
那飛來的毽子頓時宛如離弦之箭,遠遠的飛了出去。
啾啾見之,瞬間身影抖動,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后,追著那毽子疾馳而去。
客棧房間內(nèi),閻摩跟那女子相擁在床上。在他巨大的身軀懷里,那女子宛如鳥兒,嬌小玲瓏。
二人沉默無言。
說來,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女子知道閻摩,畢竟他是教主。然而,這女子只是一個普通的頭目罷了。閻摩又哪里知道有她這么一號人物。
也是好笑。他二人如今有了一番露水情份,乃至于都已經(jīng)定了終身,閻摩卻都還不知道她叫什么。
“呃..........”閻摩似乎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女子神情平靜,無有喜怒,未見哀愁。見他欲說還休,不禁淡淡道:“奴家真的是自愿的。郎君無需掛懷?!?p> 雖是已經(jīng)將她抱在懷里,然而,閻摩卻是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他此間已經(jīng)徹底擺脫了功法的折磨。神智徹底恢復(fù)了清明,他原本的個性,也完整的占據(jù)了整個心靈。
這一沒了功法影響。原本殘暴荒淫的他,仿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變的木訥,甚至還多了一絲跟他那粗礦外表,壯碩體型極不相稱的靦腆。
他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腿,想要說話,可那嗓子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不禁干咳一聲:“咳咳..........姑娘既已答應(yīng)委身,不知可否一通芳名?!?p> 那女子聞言瞬間淚如雨下,她無聲的哭泣著。
名字?名字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好久遠啊。就仿佛是前世的記憶,叫人難以回首。
一見女人哭,閻摩頓感無措,慌亂之下,語無倫次,結(jié)巴的說道:“我...我.我..我我我我.叫閻摩...........”
“噗嗤..........”那女子瞬間破涕為笑。
嘆息一聲后,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奴家知道。”
她緩緩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奴家受蒼龍王厚恩,茍且一條性命。曾經(jīng)往昔,不堪回首。如今重獲新生,既是從了郎君,便由郎君賜名吧。”
不難聽出,這女子曾經(jīng)的一切,她似乎都想忘卻,不愿再提。那話語中的無奈與身不由己,閻摩亦是同路中人,怎會不感同身受?
“我亦無顏面對曾經(jīng)。姑娘以身相救,還不棄閻摩戴罪之身,愿委身下嫁。閻摩只有感激。”閻摩真摯的說道。
那女子聞言心頭一柔,螓首微靠,那稍稍緊繃的身子有了些許松弛:“奴家殘花敗柳之身。本該一世終老,蒙郎君不棄,愿意收留,已感大恩?!?p> 閻摩摟著她的手臂下意識的緊了緊,嘆息道:“你我皆破劫難,往事不提,便不提了。娶你為妻,乃是發(fā)自閻摩肺腑。并非單純的出于道義。我......我.....姑娘此舉亦是等于救下閻摩性命。閻摩感激不盡,愿余生相守,唯你而終?!?p> 那女子心頭一蕩,聽他話語真摯,不似哄騙,微顫著嗓音,像是在確認一般的問道:“你真的愿意待我好?”
在她看來,閻摩是白星幕的舅哥。有這層身份在,閻摩就算是有罪之人,以后也絕對前程似錦。
像他這樣的男子,以后要想有幾個漂亮的女人,那還不容易?
可閻摩說了,他要唯她而終,就是許下了以后絕不納妾的誓言。她殘花敗柳,不知道被多少人污過身子。她原本以為,閻摩說要娶她,只是為了做身份,做道義。她之所以答應(yīng),也是覺得自己的命運隨波逐流也沒有關(guān)系。本就是無論生死的她,哪里在乎被閻摩拿去當牌坊。以后閻摩對她好或者不好,她都沒有奢望過。
她只知道是白星幕叫她來的,是的,她就是為了報恩而已。她知道自己是閻摩的“藥引子”??墒撬辉诤?,因為她的命是白星幕給的。
只要白星幕開口,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會答應(yīng)。
然而,閻摩那話語,卻是讓她充滿了意外。看著那意思,娶她,并不是白星幕的主意,而是閻摩自己的想法........
“你真的愿意待我好?”那女子似是不敢置信般的一連問了兩遍...........
“閻摩自當憐惜??!”閻摩正肅且篤定的說道。
眼淚復(fù)而流出,那女子嬌軀微微顫抖,吸著鼻子說道:“若是如此,奴家也愿生死相隨...........”
簡單的對話,這兩個可憐人互訴衷腸。
閻摩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哪里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這樣,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娶妻生子?那是奢望,他想都不敢想。如今,卻成了現(xiàn)實..........
他不禁一聲長嘆:“蒼龍王恩情,如同再造。娘子的姓名,當由王爺欽賜?!?p> 那女子聞言點頭應(yīng)是,隨即卻又黯然了神色,卑微的說道:“奴家低賤,王爺恐怕不愿恩賜?!?p> 閻摩呼出一口濁氣,大手輕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臂:“閻摩去求。百般效力之下,王爺仁厚,必然肯開金口。”
那女子心中一暖,手臂用力,環(huán)住了閻摩的脖子:“夫君............”
閻摩不斷的輕撫著她的身子,堅定道:“嗯!娘子放心,交給閻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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