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咸陽宮。
麒麟殿。
秦始皇跪坐在一張方木桌前。
周圍則是圍坐著文武百官!
李斯乃是左丞相,居于左側(cè)。
右丞相馮去疾則是居于右側(cè)。
秦朝向來以右為尊,所以名義上馮去疾是尊于李斯的。
不過。
嬴政現(xiàn)在更傾向于以法治國,所以卻反倒是更加重視李斯。
“李相,你此次的律法改革真是甚合朕意,自新秦律頒布后,六國余黨造反都少了不少,李相當(dāng)居首功。”嬴政點名表揚。
李斯微微躬身道:“此乃蒙毅、馮相等大臣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臣不敢居功?!?p> 嬴政笑了笑:“好,凡參與此次秦律變法之人,都有賞,李相、馮相賞黃金百兩,帛錦百匹,其余人賞黃金五十兩,帛錦三十匹?!?p> “謝陛下!”
“陛下英明?!?p> 一眾大臣微微躬身。
嬴政點了點頭,繼續(xù)會議:“距離上一次出巡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日,該準備第三次出巡了,時間就定在三個月后吧?!?p> “這一次出巡,和上一次出巡的路線可以大致相同,不過回來時,必須取道趙國故地,再返程咸陽!”
“這些趙國余孽,這大半年來,屢次想要行刺于朕,朕就給他們一個機會?!?p> “到時候先放出消息,再命章邯、馮劫等將軍在趙國周圍布置好人手,朕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馮去疾連忙道:“陛下,萬萬不可,您現(xiàn)在乃是萬金之軀,怎能主動做誘餌,勾引這些余孽呢,若是有什么閃失,臣等便是萬死也難贖?。 ?p> 嬴政笑了笑,擺擺手道:“馮相不必憂慮,昔日燕太子丹派荊軻行刺于朕,朕尚且無懼,如今朕大業(yè)已成,又何懼這些茍延殘喘之輩?!”
馮去疾開口道:“陛下自然是英武無比,臣只是擔(dān)心這些余孽使些陰毒伎倆,恐傷了陛下?!?p> 李斯在一旁道:“到時候何不請國師出手,有國師陪著陛下,陛下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馮去疾眉梢微不可查的一挑:“國師自然手段通天,只是……”
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只是什么?”嬴政不由看向馮去疾。
馮去疾開口道:“只是這國師大半年來,一直深居簡出,對朝堂事務(wù)不屑一顧,似乎只在乎那開鑿溝渠之事,未必肯陪陛下一起遠行?!?p> 這大半年來,關(guān)于白子秋的事跡,他也聽說過不少。
自從泰山封禪之后,始皇就一直對白子秋禮遇有加。
不僅封了個前所未有的國師。
還時不時的往白子秋的府邸送金銀珠寶,天下奇珍。
簡直就要把白子秋供起來了。
對此,他心中多少有些微詞的。
一個于國無任何貢獻的人,卻得到了當(dāng)今君主最高的禮遇,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是啊,陛下,就算國師答應(yīng),他能否保證陛下的安全也是個未知數(shù)。”
“據(jù)說國師預(yù)言了水患,這才令各地開鑿大型溝渠,可如今淮河兩地風(fēng)調(diào)雨順,哪有什么水患?”
“說的不錯,此次水利工程,勞民傷財,已經(jīng)令淮河兩地百姓怨聲載道,這可是于國家社稷不利啊?!?p> “確實如此,淮河兩地,以往也鬧出過一點小水患,不過很快就能解決,哪用得著動用這么大的工程。”
“還有,國師為了開鑿溝渠,命各地鐵鋪,大肆打造鐵器,這也令的不少六國余孽,通過此渠道獲取了武器,各地軍隊,鎮(zhèn)壓他們的難度也變得越來越大?!?p> “臣覺得陛下不能再放任國師如此行徑了,在其位而不謀其政,反倒是憑借著莫須有的預(yù)言,胡亂指點江山,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p> “還望陛下三思,對國師進行徹查,或許他是六國派來擾亂我大秦的內(nèi)應(yīng)也說不定!”
一眾大臣有馮去疾帶頭,也是立馬對白子秋連珠炮似的口誅筆伐。
很顯然。
他們對于白子秋,尤其是白子秋做的事,都有極大的不滿。
偏偏陛下還如此偏袒白子秋。
于是。
他們趁著這次機會,毫不留情的對白子秋痛訴起來!
“放肆!”嬴政狠狠一拍桌子。
他抬起手,虛指著這些大臣,冷冽道:“國師在跟隨朕之前,就已和朕約法三章,第一條便是永不入朝為官,國師的心意,朕自然懂,他就是不想卷入權(quán)利紛爭之中,你們卻反倒利用職務(wù)之便,污蔑國師,是要逼朕斬了你們么?!”
“陛下息怒,臣等知罪了?!币槐姶蟪剂ⅠR低頭。
馮去疾卻開口道:“陛下,既然國師約好永不入朝為官,卻為何對開鑿溝渠之事如此熱衷,這于理不合啊?!?p> “國師可能有些非凡手段,但若不能為陛下所用,反倒是利用這手段為自己謀取利益,于陛下而言,實是有害無益,還望陛下三思?!?p> 嬴政挑了挑眉,對這位老臣卻也不好苛責(zé)。
畢竟。
這是先王留給他的謀臣,為他一統(tǒng)六國也出了不少力。
“馮相此言差矣。”
就在這時。
一旁的扶蘇卻出聲道。
嬴政眼眸一閃:“扶蘇,你和國師接觸過,你有何看法?”
他不好開口駁斥馮去疾。
正好可以借自己兒子的口。
而且。
這些大臣對國師確實頗有不滿,如果不堵了他們的嘴,倒也是個隱患。
扶蘇開口道:“方才馮相說國師為自己謀取利益,實屬謬論,據(jù)我所知,國師自入宮以來,似乎從未接受過陛下的賞賜?!?p> “確實如此,朕賞給國師的東西,基本都被如數(shù)退回了,治粟內(nèi)史司馬欣可為證!”嬴政開口道。
司馬欣立馬點頭道:“國師確實從未接受過金銀等賞賜,甚至府內(nèi)連仆人都沒有?!?p> 馮去疾聽到扶蘇的話,不由眉頭輕蹙。
他可是記得,之前扶蘇對國師的所作所為也是頗有微詞的。
怎么現(xiàn)在像是換了個性子,成了這國師的擁躉。
莫非,這國師還有蠱惑人心的法子?
扶蘇接著道:“此外,我還想說,國師于陛下并非有害無益,而是百利而無一害,馮相可知,我從國師處,得到了一種神奇的作物,這種作物,不僅口味甘甜,而且畝產(chǎn)可達四十石,如今這作物已經(jīng)初見成效,屆時,若是大力耕種的話,必定可以解決天下百姓的溫飽問題!”
嬴政眼前一亮:“扶蘇,番薯已經(jīng)結(jié)果了么?”
“是的,陛下,正如國師所言,這番薯收成極佳,如果發(fā)育的好的話,確實可以達到國師之前所言的產(chǎn)量?!狈鎏K拱手。
他現(xiàn)在儼然一副白子秋的頭號死忠粉的模樣。
三句話不離白子秋。
“好、好啊,做的不錯!”嬴政大笑起來。
“兄長厲害呀?!焙テばθ獠恍Φ母胶凸恼?。
其余大臣也是露出錯愕且震驚的神色。
畝產(chǎn)四十石,這種天文數(shù)字,真的可能達到么?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國師,真的是神人了!
李斯這個時候也適時開口道:“陛下,朕有件事忘記說了,其實這次變法,斯也是受了國師的點撥,不然不會如此成功?!?p> “哦?”嬴政眉梢一挑,旋即笑了起來,“國師心系天下,卻又不求名利,實乃我大秦之幸也?!?p> 他看向在座的大臣:“諸位,還以為國師于我大秦?zé)o益么?!”
“臣等知錯了?!币槐姶蟪嘉⑽⒐怼?p> 馮去疾開口道:“國師雖然做了不少了不起的事情,但也不可否認,他讓各郡聯(lián)合開鑿溝渠,卻也是勞民傷財呀?!?p> 嬴政瞇了瞇眼眸,開口道:“如果水患真的爆發(fā),那國師此舉,便可拯救百萬百姓的性命,這還是勞民傷財么?”
“汝等作為臣子,切忌鼠目寸光!”
馮去疾嘴唇蠕動,不再吭聲了。
一個人,真的可以這么神,預(yù)言到未來的事情么?!
暴走大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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