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也講故事???
這么可愛還要什么?
認命吧。
“行嘞,有時間就娶你,可以了吧?”
“好欸!”杜蘅蹦起來,兩只手環(huán)在他脖子上,臉對臉一個勁地蹭,還真有幾分小狐貍的感覺。
親昵片刻,她又主動下來,替周顧理好衣服,端端正正站好,問:“那在嫁人前,我也可以一直跟著顧哥哥吧?”
“可以,我管飯管住,你只管可愛就行?!?p> “哼哼?!?p> 甜甜笑著,她跟著周顧走回謝六那個位置。
“金烏鴉,麻溜講完你的故事,我還趕著回去吃飯?!?p> 聽‘妙人’徐兄這么說,謝六腦袋上飛過一只黑烏鴉。
自己什么時候多了個‘金烏鴉’的稱呼???
難聽!
哪有飛天夜叉帶勁。
“那個……徐兄,你說我要是叫你xx控的話你會樂意嗎?”
周顧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家伙竟然把握到了精髓。
幸好這時候知道得多就可以扳回勝局。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和xx控一樣,金烏鴉也是不含貶義的。它還有個美稱,叫三足金烏,那可是天上太陽的化身,給你當外號還不夠格?”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啊!”謝六拳對掌一拍,清脆的聲音傳的還蠻遠。
周顧連連點頭,杜蘅仰頭看著他,有些不解。
不解就不解吧,忽悠人的事自己來就好。
謝六表達完自己的感謝,也續(xù)上前話,講十二歲演戲的故事。
“上句話說到徐兄到底控什么,咱們下面就來分析一下……”
“停!”周顧面無表情,雙手下壓,把小丫頭推到前面:“我就控她,不用討論了?!?p> 不就是開了個頭嘛,還沒完沒了了,這混蛋果然還是殺了比較好吧。
大中午的,太陽高掛,謝六突然感覺脖頸有些涼,就跟七歲那年半夜沖進老爹臥房,然后被三個姨娘拿刀追出來一樣的涼。
看來這件事和往老爹床上扔鞭炮很像,觸及了都容易丟命。
“哈哈,徐兄果然是妙人,快人快語,兄弟佩服!”
……
佩服個鬼??!
今個這都第幾次和我搶戲了?
老老實實襯托我不行嗎?
“謝六,你爹缺結(jié)拜兄弟嗎,我想爭一爭這個名額,你看能不能引薦下?!?p> 烏鴉身子像脫了骨一樣萎著,表情略苦惱,嘆道:“徐兄啊,我小娘夠多了,你有什么建議就說,當?shù)苤揖退懔?,行不??p> “行!”周顧話音帶彎,說:“你趕緊說完讓我走,咱倆放各自一馬可以吧?”
“哈哈,兄弟我大名謝君義,是個好名,未來幾十年定會揚名萬國!徐兄記住了,在下今日和你講過可堪回首的往事,將來也定會與你把酒言歡,共上花船!”
“定場詩就算了,快點?!?p> 謝君義,真是委屈名字了,遇上這么個人。
“哦哦?!被貞浟讼轮v到哪里,謝六清清嗓子,道:“我看到那濃妝艷抹大嬸的一瞬間,腦子里就有主意了。
老頭子讓我陪世子讀書,不樂意歸不樂意,總歸是對我好的。所以說,要想他改變主意,就要讓老爹意識到只要在外面,他唯一的兒子就會學壞,干出各種勾當。
這個思路很通暢,也有實踐的可能,于是當天我就領(lǐng)著大嬸站到了老頭子面前,說我要娶她,一輩子就認她了。
老頭看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鴇子,問是不是人家笑我短,就恨上她了。我說就準你娶那么多姨娘,不準我找個大一點的。他黑著臉沒說話,一招手,就讓人把嬸嬸拉下去了。隔得老遠,我都能聽見她的慘叫。
這種事情并不可怕,見多了,但我還是哭了出來,停不下的那種。
大嬸其實挺無辜的,幫我介紹姑娘,還大著膽子來謝府,最后卻被打胖了三圈,看不出人樣。
這是我的不對,我的不對——一直這樣騙自己,突然我就真信了。
那之后半個月,我一直哭,一直哭,姨娘們看得心疼,就又把那大嬸從柴房撈出來打了一頓。
那一次,我掉的眼淚比前十二年多好多。
老爺子發(fā)國難財,前五個娃沒一個活得過一歲,只剩我,嘴上再怎么說,心里總回心疼。
我是這么想的,果然,他比我先認輸。
那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了,他把大嬸從柴房撈出來,送到我房間,說你看著辦吧,反正咱家聲名狼藉,你小子只要能給我留個孫子,以后不管你。
他走后,我狂笑著,心說以后就自由了。這時候,那大嬸忽然出聲了,她微笑著說謝公子,我可以回去了吧?
我低頭一看,她瘦了好幾圈,卸了妝,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白白凈凈還挺好看,有二十年前艷絕花魁的韻味。
那一刻,我忽然就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到底是單純利用她不去學堂,還是十二年前上輩子真有緣分在。”
謝君義眼神惆悵、迷茫,雙拳緊握,身影佝僂。
周顧猜,他一定是后悔了吧。
年齡算什么,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可歌可……
啊呸!
不對,這混蛋把他帶歪了!
也虧得他能把這么兩件不著調(diào)的事情講的如此契合。
“你要是沒娶她這故事就差意思了,聽我話,現(xiàn)在娶還來得及!”
周顧語重心長,勸他趕緊回去娶大嬸,自己找時間娶小丫頭。
謝六摸摸腦殼,臉上是從沒見過的靦腆。
“我想來著,她不應,說自己配不上?!?p> “你要是放她回花船了我就打你!”這話是杜蘅說的。
她也一直在仔細聽著,雖然其他地方不懂,但關(guān)鍵詞還是抓住了。
感情是很美好的東西,這樣的經(jīng)歷也很珍貴。
就像自己和顧哥哥,一定不可以分開。
“贊同!雖然我不懷好意,但你要是敢讓我家丫頭傷心,咱可就允許她打斷你的腿了?!?p> 周顧也表態(tài)。
……
謝君義陪笑求饒,仔細解釋:“怎么會,好歹她也幫了忙。但我想娶她還不樂意呢,說當個廚娘給我做飯倒還行。我應了,后果就是她現(xiàn)在一天到晚給我物色媳婦,跟那群姨娘的似的,煩得很。
男人,就該將天下藏于心中,怎么可以沉溺于兒女私情?”
周顧:“你說誰吶?”
這種事能叫沉溺嗎?
而且天下還是在自己心里啊,就是不重要而已。
如果拿公主大人和天下比,大概就是如今廉卿江總長度和定江樓外寬度的差別——此處的天下,單指美景、美食等一切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