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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鸞記

第五十一章

繡鸞記 螢實(shí) 2072 2024-09-12 10:35:15

  信王不是不想娶流連。流連的這種身份,要嫁入王室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換個身份。換個身份倒是不難,難的是換一個皇室可以接受的身份:身份夠的不肯為他冒這個險,肯為他冒這個險的身份又不夠高。信王沒有后臺,脾氣又差,據(jù)說又有那個難言之疾,就藩后更是與那個位置不相干了,因此他與世家的關(guān)系就更冷淡了。昭烈公主的身份倒是足夠,也肯幫他,問題是昭烈公主家沒有女孩兒。

  流連很少對信王撒嬌,今日一反常態(tài),抱著他的胳膊哼哼唧唧地說了許多玉清公主的壞話,雖然沒要求將她母女二人立刻趕走,意思卻到了。信王閉著眼嘆苦經(jīng),什么姑侄親情,什么兩國關(guān)系,總之這事兒不好辦,流連干脆坐在他的膝頭,抱著他的脖子晃來晃去。可憐的信王,哪里還能撐得下去,只好答應(yīng)。達(dá)成目的的流連要下來,火燒火燎的信王哪里肯,把她抱到榻上做成了好事兒。流連跳脫得很,這么老老實(shí)實(shí)地倒也別有趣味。

  事后,流連倚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信王也懶得再抱她去上樓回臥室了,扯過被子蓋上。

  信王雖沒有趕走玉清公主,但他有的是躲開這母女二人的法子。春天,照例得到邊關(guān)巡視一番,信王跟玉清公主客氣了幾句,帶上流連走了,王府留下狄平看家。狄平是誰!一天天對玉清公主客氣地不得了,對九公主更是熱情。狄平也就是缺根腿,要論起討女人歡心,狄平的道行比信王高十倍,玉清公主繃不住,帶著九公主回去了,狄平戀戀不舍送走母女二人,馬上派人給信王送信。

  信王和大隊(duì)人馬走散了,都怪流連,一定要騎馬兜風(fēng),結(jié)果跟大部隊(duì)岔開了。倆人既沒帶干糧,也沒帶銀子,就這么走散了。流連開始還疑心他要甩開眾人微服私訪,后來餓了要吃飯時,連一個小銅子都拿不出來,才不得不相信,真的走散了。

  流連做男裝打扮,頭上只有一根木釵,身上也沒有別的首飾。信王頭上倒是牙簪,束的寶帶也值幾個錢,問題是這個小鎮(zhèn)上并沒有當(dāng)鋪,換不來錢?,F(xiàn)在是春天,想摘個茄子充饑都不可能。鎮(zhèn)外有條小河,信王要下去摸幾條魚,流連攔住他,沒有火,總不能吃生魚生蝦吧!信王訕訕地安撫流連。

  好話抵不得餓,信王拉不下臉來討東西吃,只好流連上。流連其實(shí)也拉不臉來,走過一家又一家,眼看是最后一家了,才鼓起勇氣討口熱水喝。

  這一家沒有院墻,只有一個老頭兒在修整籬笆。老頭兒很熱情地搬過兩個板凳請他們坐下,“二位貴客,熱水沒有,晌午的飯米湯還有一些,不涼不燙的,喝一碗也行吧?”流連忙客氣道謝。老頭兒端出一大盆米湯來,又端三個碗,笑呵呵道:“貴客,咱這兒的黍子也是出名的,嘗嘗怎么樣!”

  流連忙客氣夸好,飯米湯不是米粥,做撈飯要先把米煮個半熟,再撈出來蒸,煮米的湯就叫米湯,比清水略濃一些而已。老頭兒陪著喝了幾口,閑談了幾句,流連張不口開討東西吃,信王更張不開口,兩個人灌個水飽,正要起身告辭,老頭兒的兒子和媳婦回來了,兒媳婦從竹籃子里取出黃澄澄的油炸糕請老頭兒和二人吃。原來小夫妻回娘家參加喜宴帶回來的,小媳婦喜孜孜道:“這回我娘家嫂子生了兒子,我娘高興,足足炸了三十斤面的油糕,給我裝了這半籃子!”

  流連忙夸好吃,小媳婦得意極了,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個。信王也客氣地恭維幾句,又混了兩個油糕勉強(qiáng)了個半飽,依依不舍地告辭。

  西邊的兩座山架住了太陽,鵲鳥在巢中聒噪。流連倚在信王的肩頭,側(cè)首盯著他的耳朵,“大爺,這路上連個店房也沒有,我們怎么辦呢?”

  信王輕輕啄了她的臉,“叫五哥,否則我把你丟給狼吃!”

  流連翻了個白眼,實(shí)在不想與他交流。信王圈緊她,“住店不要錢嗎?萬一他們要我留下老婆抵帳可怎么辦?唔?你又不許我胡亂殺人!我可舍不得丟下你!”流連強(qiáng)行壓抑住自己雙腳,沒對信王的腚部發(fā)起強(qiáng)烈攻擊,也沒翻白眼。信王不怕她翻白眼,也不怕她動用武力。信王的一身腱子肉硬梆梆的,捶上去頂?shù)檬痔?,而信王指揮著她上下左右捶,舒服地直哼哼。你以為這就算完嗎!他的報復(fù)在晚上,折腰騰身告訴流連鍋是鐵打的,要流連苦苦哀求才肯罷休。流連氣得罵他禽獸,他便翻身上來又禽獸一番,直到流連叫出親哥哥也不肯罷手。幾次下來,流連就老實(shí)了,猜不透這個強(qiáng)悍的男人是怎么頂了個萎陽的名聲,素了那么多年。

  流連無語了,信王不老實(shí)的手揉捏她的胸。流連打開他的手,這只毛爪子反手抓住她的雙手,另一只爪子鉆進(jìn)衣裳里亂爬。流連被他撩得意亂情迷,側(cè)身銜住他的雙唇忘情地吮著。路邊高處有一座小小的廟,信王抱著流連下了馬。

  ……

  情事酣暢淋漓,前所未有的和諧。事后流連倚在信王懷里,嚶嚀著輕啄他的唇,手會說話一樣撫著他的臉頰,分明是還想要。信王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狂喜,啞聲道:“叫五哥,五哥啥都給你!”流連軟軟地叫了一聲五哥,又一次恣意徜徉在歡樂的潮水中。

  圓月高懸,馬靜靜地吃著草。流連累壞了,倚在他的懷中酣眠,信王借著月光端詳流連的臉,越看越愛。他應(yīng)該趁著月色去盤算些吃食盤纏,只是哪里舍得放下懷中這團(tuán)香軟的女人呢!別看她平時瞎乍唬,其實(shí)膽子小得很,一條蟲子都能嚇得她吱哇亂跳,萬一醒了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不得嚇?biāo)溃?p>  信王的心軟軟的。流連往他身邊擠了擠——他的身體是火熱的。信王伸手把斗篷給流連蓋得更嚴(yán)實(shí)一些,摟著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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