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怪物!”
在龍沐沐帶領(lǐng)一塵祭拜完花仙子回來的路上,當(dāng)他自沉浸于先前那花仙子的故事中的狀態(tài),逐步地恢復(fù)過來時,卻像是因此突然觸到了一些什么。
細(xì)想之下,他才慕然想起了青青,以及她對自己請求帶話的囑托。
既然如今自己真的來到了空島,這點忙還是應(yīng)該幫的。
只是當(dāng)他問及龍沐沐,青青的兄長當(dāng)下的現(xiàn)狀時,她卻對答了這樣的四個字:
龍族怪物。
“可是,他不是有近乎完全的龍族血脈嗎?應(yīng)該不至于被當(dāng)成是怪物吧?”
“你怎么知道?”沐沐瞪大著自己的眼睛,一臉好奇地緊盯著他。
“額,這個”
一塵聞聲大緊。
“哼,青青連這個都告訴了你,看來你們的關(guān)系,可不是你說的單單認(rèn)識那么簡單??!”
“我?!?p> 他繼續(xù)有些無言,那些交往過密的事情,他也根本不愿讓它發(fā)生,可誰成想那樣的鬼事竟然就直接發(fā)生了。
最終,想起自己要辦的正事,他終究沒有再和龍沐沐糾結(jié)于這些小節(jié)上面。
“如若你只是單純想傳個話,我勸你不要輕易去找他?!?p> “為什么?”
“因為你的身份?!?p> “身份?什么身份?”
“如果青青告訴了你自己的身世,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他父親的來歷?!?p> “難道你是說!”,一塵猛然生出了一道猜測。
而龍沐沐隨后的話,很快便將他的猜測應(yīng)驗了。
“是的,他父親是一道流光修士的精魄,但流光修士說到底也是出身于人族修士。”
“所以,如果當(dāng)你以人族修士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時?!?p> “難保不會勾起他積郁多年的苦痛,甚至?xí)l(fā)生了一些難以相信的事情?!?p> “比如呢?”
“比如,興許會被他活活打死?!?p> 這!
一塵聽后有些發(fā)懵,看來那被冠以‘龍族怪物’的家伙確實不是好惹的,可是,青青的事情又該怎么辦呢?
“算了,為了徹底地斷了你的念想,我?guī)憷@道去遠(yuǎn)遠(yuǎn)地望一望他吧!”
末時,在龍沐沐的引領(lǐng)下,一塵終究是見到了那怪物的模樣,然后,他驚呆了。
只見一道跪爬著的青年男子身影,被一道巨大的鎖鏈纏住了脖頸,連揚起腦袋也要費盡十足的氣力,通體溢滿血污,而在他的背后,臟亂的衣衫盡碎,密密麻麻的龍鱗暴露在了空氣中。
只是那龍鱗將要蔓延至脖頸處時,終究是被一道未明的力量截斷了。
“他窮其一生都在渴望真正化龍,但因為那最后一絲人族血脈的限制,哪怕活得像個怪物一樣,也始終不曾將完整的龍氣激發(fā)出來?!?p> “所以,你應(yīng)該能理解他為什么會恨他的父親了吧!”
“但最重要的是,他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他自己。”
“他一直覺得,倘若當(dāng)年他能完全地?fù)碛旋堊逖}。”
“也許,青青便能永遠(yuǎn)無憂地活在龍宮之中了?!?p> 帶著這樣一些縈繞的聲音,一塵最終和龍沐沐回到了她的寢宮,而她才進門,竟然便迫不及待地欲要和自己辦正事。
“正事難道不是學(xué)習(xí)龍族語言嗎?”
他震驚地看著那個換上了花裙子的小龍女,身段窈窕,風(fēng)姿綽約,空氣之中,像是突然彌漫了一陣引人躁動的氣息。
“當(dāng)然不是,快!”
“快讓我聞聞!”
一塵看著那欲要直接向自己撲來的小龍女,不禁感到一陣頭大,有時他覺得小龍女很成熟,有時又覺得她很幼稚,直到后來他才完全地明白那問題的本質(zhì)。
人族的禮節(jié)與龍族不通。
“你躲著我干嘛?”,龍沐沐氣呼呼地道。
“我不過想抱一下你都不行嗎?你可是答應(yīng)了做我的靈寵!”
“這!”
一塵看著那真的將自己當(dāng)成了把玩之物的龍沐沐,原先的頭大漸漸變成了絕望。
“公主,那個,摟摟抱抱也是底線,先前我可是說過了要守住底線?!?p> “大家隔著幾寸之地近距離接觸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你是我的靈寵,我就想貼近了聞你身上的味道?!?p> “放心吧!我就用鼻子蹭一蹭?!?p> 蹭一蹭?我信你個鬼!
一旦被你抱住了,誰知道你會不會不撒手,而且,萬一你上頭了怎么辦?
就算你不上頭,我他娘的可是正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jì)。
然而,面對一塵的一通勸告,小龍女卻根本聽不進去,反而一直像個老色批一樣,誘導(dǎo)他要大膽一些,放開自己。
他快崩潰了,這圣人之氣到底有什么好聞的,為何他自己就完全地感覺不到?最多是以前玩命修煉的時候,身上有過血腥味和汗臭味啊!
但他后來成了一位清風(fēng)隨身的青年修士之后,可是甚少有那樣的情況。
彼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找鵲山老人算命之時,他對自己身上圣人之氣的評價。
“不過,你身上有一道圣人之氣,此氣易受正人青睞,易與美人親近,也最易遭仇人嫉恨?!?p> 易與美人親近!
我可去你的吧!自從來了龍界之后,可不只是美人,連同什么狐妖,白毛少女,乃至真正的龍女都摻和進來了。
最終,經(jīng)過了倆人一番討價還價,便有了那樣的一番奇景:
一座裝飾了華麗錦繡的玉床之上,龍沐沐與一塵之間隔了一床厚實的大被子,只允許她將一個頭貼至了一塵的近處。
雖然倆人避免了肢體接觸,但龍沐沐逮得了良機,便將鼻子蹭到一塵的身上一頓猛吸,仿佛因此覓得了人間最美好的氣味一樣。
一塵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不單身體,更是心靈感覺受到了一種不堪的折磨,他堂堂天生圣人,放著世界不去拯救,豈能整日蜷縮在這里,做些這樣的窩囊事?
彼時,某處隱秘之地。
那雙曾經(jīng)在一塵破開天啟之門時便睜開了的龍目,也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東西,當(dāng)即眉頭一挑,最終,在一道嘆息聲中,終究是不忍直視地又閉上了。
而在白天學(xué)習(xí)龍族語言,夜里便被人當(dāng)作寶貝的煎熬日子里,一塵心中一道這般的心志也愈發(fā)地強烈起來。
掙脫溫柔鄉(xiāng),回歸老地方!
于是在他天賦與努力的共同作用下,他不過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完全地學(xué)會了龍族的語言。
而他學(xué)成之后要干的第一件事,卻讓龍沐沐覺得他是不是犯了病。
“你說什么!”
“你竟要獨自去找那青青的兄長?”
“難道你不怕他活生生地打死你嗎?”
“不怕?!?p> “為什么?”
“不怕就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