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占據(jù)天下九州之地,最中間的乃是中州,為外八州所擁。
而外八州的成因,乃是四千多年前唐國建國之初,有八位將領(lǐng)戰(zhàn)功赫赫,當(dāng)時的開國皇帝,便將外面的八塊地盤分封給了他們。
他們,也被譽為開國八王將。
其中,最靠近南海的便是揚州,那里的藩王更是被尊為南寧王。
只是直到飛了半路,一塵才知道這么一個事實:
楊蒼竟然是南寧王的親孫子!
換言之,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官二代。
“你怎么不早說?”
一塵有些郁悶地看著那位比他小了幾歲的年輕人,不覺之間,他感覺自己可能又被他坑了。
之所有用上可能這樣的字眼,乃是他聽說過一些有關(guān)于南寧王的傳聞。
相傳當(dāng)年天子發(fā)動玄門之變弒兄奪位之時,南寧王曾舉過王旗,欲要誓死捍衛(wèi)正統(tǒng)。
但誰知才行至半路,先皇太子李重光的腦袋就被弒君者給砍了,那幫原本的抵抗勢力瞬間土崩瓦解,害得南寧王的援兵只得原路折返。
后來,在先皇退位,并昭告天下由此子李御天繼位之后,南寧王只得忍住被打臉的屈辱,選擇了俯首稱臣。
這段傳聞,便是一塵心中的那‘可能’二字的最根本來源,如今的他已然被韓真點醒,越發(fā)感覺自己的處境如履薄冰,特別是有關(guān)于齊王爺?shù)墓适卤煌诔鰜砗螅怯X得:
皇帝基本沒一個好東西。
或者說,坐在那個位置,容不得他們變成一個純粹的好東西。
說好聽點,他們是這場權(quán)力游戲的勝者。
但說難聽點,他們就是中了權(quán)力的荼毒。
而更讓人值得玩味的是,當(dāng)年自己在遇到先皇太子的小兒子木子興之時,他曾給自己講過有關(guān)于滁州的真相。
滁州本該是外八州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州,卻因為天子的一道舉賢制的政令變得混亂不堪,淪為了實力最小的一個州。
他本不該將這樣的想法放在揚州身上,但在了解了許多秘辛,愈發(fā)地了解了天子的為人處世之后,他有些難以自抑地生出了一道大膽的猜想。
揚州這片南境的安定祥和,在天子的心目中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或者說武盟這么多年的不給力,有沒有可能是出自天子的授意,就是為了看到揚州與滁州一樣,在多年海族之患的蠶食下變得殘破不堪呢?
他不敢再繼續(xù)深入地想下去了。
如若真的按照這般的思路,來自西海的詭異,會不會同樣被天子視為一道瓦解青州實力的手段呢?
所以單就對抗詭異的這件事情而言,無論自己怎樣賣力吆喝,至始至終,都在與天子的想法背道而馳。
唉,大抵也是因為天子不曾真正見過詭異的恐怖之處吧!
這便是人的局限性,韓真誠不欺我??!
飛獸之上,楊蒼看著莫名地陷入了沉思的神武侯,不由出聲喚醒了他。
“侯爺!”
“侯爺!”
“???”
一塵思緒被阻,當(dāng)即醒了過來,卻見楊蒼一臉地歉意。
“我為人低調(diào),有些事不想那么張揚,所以侯爺沒有問我的身份,我便也沒有說?!?p> “難道是我的身份,對侯爺你造成了什么困擾?”
看著楊蒼好像真的不曾想到這層關(guān)系,又或是真的不知道這道傳聞,一塵也沒有過多計較的意思,擺擺手謊稱自己只是太過驚訝而已,便將此事給翻篇了。
而一塵之所以會知道,乃是因為他當(dāng)初白天泡學(xué)院,晚上泡妓院,多讀了一些書,又和那幫權(quán)貴子弟有過許多的交流,所以便自然懂的多一些。
唉,但愿皇帝老兒不要多想吧!
我真的只是單純地陪妻子出來散心??!
一番感嘆落下之后,因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陪小怡出來玩樂,他便沒有再細(xì)究這些廢人頭腦的政事,而是轉(zhuǎn)而攬過小怡如柳條一般細(xì)而軟的腰肢,專心地陪她一道欣賞起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放眼望去,山河錯落,云卷云舒,人間風(fēng)光盡收眼底。
“你覺得最美的風(fēng)景是那道?”
一塵附在小怡的耳旁輕聲而語,小怡在沉思了一陣之后,對答了那樣的幾個字:
山里的桃花。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嗎?”
他再度出聲,瞬間引得小怡側(cè)過臉來,眸子里一半疑惑,一半好奇。
一塵見自己成功引得了她的注意,便故作了一副詩人的模樣,注視她的眼睛如此吟道:
“世間風(fēng)景萬千,獨難忘你笑顏?!?p> 然后,小怡突然就笑了,仿佛比天上的彩霞還要美好。
“你好討厭!”
她嬌斥道,同時一只玉手也向著他身上拍來,卻被一塵一把抓住,兩人的手指隨即便十字交叉,緊緊地貼在了一塊。
夕陽之下,兩道身影也開始互相依偎,仿佛成了另外的一道獨特風(fēng)景。
一塵猶記得十年之前,兩人于夕陽之下的那次別離,但十年后,眼前的一切同樣發(fā)生在了夕陽之下。
大抵這就是命運吧!
有命的苦痛,也有運的美好。
只是此時的一塵而言,他始終堅信著:夕陽還是當(dāng)年的那道夕陽,而他們,也將永遠(yuǎn)會是他們。
可在倆人身后,看著他們開始一路撒狗糧的楊蒼,卻突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曾在天香閣中流連忘返,沉浸于買醉瀟灑之事,但似乎從未有過感受過猶如眼前一般的溫馨,哪怕是有再多,或是再漂亮的紅顏知己與他把酒言歡,曖昧挑逗,共赴云雨。
他總覺得,與眼前的一幕相比,少了一點什么。
是真心嗎?他不知道。
可在百般尋覓無果之后,他突然就涌現(xiàn)了一道這樣的想法,即滿足他爺爺?shù)脑竿?p> 少嫖點妓,早日成家。
......
在經(jīng)歷了一番長途跋涉以后,揚州到了。
興許是由于早前楊蒼有向家里傳信的緣故,等到幾人抵達(dá)了揚州府的府門前時,楊蒼的爺爺,那位傳說中被自己打臉的南寧王,竟然親自迎了出去。
但他卻不是為了自己的親孫子,而是直接奔向了一塵。
“神武侯!”
“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英明神武啊!”
一位看起來精神抖擻的長者迎了出來,一塵初探,便覺此人的實力不凡,尤其是身體宛如烈爐,飽滿的陽氣竟直接沖頂而出。
“老先生太過抬舉在下了!”
一番寒暄,一塵便被邀入了府內(nèi),可才進去看了幾眼,他便直呼好家伙。
揚州府的豪華程度,比之皇宮也差不了多少,即便說是小皇宮也毫不為過。
隨后,在南寧王的極力挽留下,因為盛情難卻,他和小怡在拜訪之后又被強留了幾日。
這其中最重要的因由,便是因為他捍衛(wèi)南境,讓南寧王生出的一道報恩心思。
也正是基于這樣的原因,南寧王與一塵愈發(fā)地走近,而一塵也通過這幾日簡單的相處,探聽到了那道陽氣的真相。
那竟是當(dāng)年南寧王修練功法走火入魔之后,留下的一道后遺癥,可以簡單將其稱之為:陽氣過剩,按照醫(yī)者的說法,唯有多動才能將那多余的陽氣消耗掉。
于是,南寧王將老當(dāng)益壯四個字發(fā)揮到了極致,單是妻妾就有一百零八位之多,年齡從十六歲起步,上不設(shè)限。
但在這一天,在愈發(fā)熟絡(luò)之后,他竟然將目光盯上了一塵。
“神武侯,與老頭子我來干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