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jié) 地痞的自我修養(yǎng)

　　“那么，搖頭大老爺究竟是什么意思?。俊被氐酱蠼值耐略儐柹磉叺某?。他其實在卡爾離開后還呆了一段時間才離開的。

　　“老爺現(xiàn)在只是一個站長而已，并不是正統(tǒng)的選舉制公職，別人應(yīng)該對您叫聲大老爺，但有點不服氣的感覺，就是搖頭的，所以是搖頭大老爺。說到底還是軍隊里的黑話而已。等您當上軍營里的營務(wù)長時，他們服氣了，就會叫您點頭大老爺了。”

　　“哈，那群人怎么能這樣說我。不過我要是當上大隊司務(wù)長呢，叫我不動大老爺嗎？”大隊司務(wù)長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官職。

　　“呃，不是的，一般會叫您呆頭大老爺，或者呆鵝……”

　　“……這群人，誒。話說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回老爺，在卡爾先生和大人們交談的時候，我不小心聽了幾句。”

　　“原來如此，可艾莉卡為什么會懂這些呢？”威拉德突然靈光一現(xiàn)“都是那個叫卡爾的……”這么想著的時候，威拉德與一個壯漢迎頭相撞。

　　“呦，小子，這不是希爾特將軍家的好親戚嗎，有心思來城里逛逛？”被簇擁在三個壯漢之中的那個大塊頭張狂地叫囂道。

　　“同樣是希爾特將軍的引薦，也不用這么敵對我吧。格爾德伍長。”威爾德回應(yīng)。

　　“哼，那你倒是說說，憑什么老子還要上前線打仗，你就能在后面摸魚啊。”

　　“啊，說得你有上過前線似的”

　　“呦嘿，幾天不見你小子是不是找打？”

　　“各位各位，大家有話好好說嘛，光天化日的誰都別傷了和氣不是?！背嫦雭韯窦?。

　　“哈？這沒你說話的份?！备駹柕乱话淹崎_楚奇，另外兩個人就這樣在大街上揍了楚奇一頓。雖然有一個打手盯著威爾，但他完全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威拉德不擅長打架，他敢這么跳的原因是他賭格爾德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打他自己。也就是說威拉德就沒有想過楚奇會怎樣。

　　在一頓拳打腳踢后，楚奇狼狽的跑開了?！暗挂捕??！备駹柕碌脑u價。說罷，他利用自己的體型優(yōu)勢把威拉德逼退到一個小巷里去。

　　因為威爾的公民身份，不能當街施暴，應(yīng)當在小巷里施暴。

　　就是說格爾德一開始也沒敢當街打威拉德，但威拉德慫了，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被逼急的威爾想要反擊，他打出一個標準的右勾拳，但與格爾德的距離太近了，在被對方用身體壓著的情況下威爾根本用不上力，他的攻擊被對方用左臂輕松推開。

　　然后是格爾德的右拳，直擊到了威爾的左腹，威爾下意識的彎腰，失去了防御，緊隨其后的是格爾德一陣暴打，威爾只有抱頭挨打的份。

　　“為什么，都是走關(guān)系的，就你有油水撈。”格爾德宣泄著自己的不滿“憑什么我就非得訓(xùn)練，憑什么我就得干活，被曬著……”

　　“先生，就是他?！背鎺е帐值目柍霈F(xiàn)在巷口。

　　“喔，新來的嗎?！?p>　　“嗯？什么意思啊，小爺我可是第二軍團真經(jīng)伍長啊，小子?！?p>　　“無所謂，但月桂街禁止小打小鬧，多找?guī)讉€人再來吧，外鄉(xiāng)人。”

　　“頭兒，犯不著跟這種人廢話，看我怎么教訓(xùn)他?！币粋€打手在得到格爾德的首肯后，徑直向卡爾沖了過來。

　　鑒于兩人較大的體型差距，卡爾是個小個子，打手選擇直接打出重拳，直沖的右勾拳。

　　卡爾用很輕松的步子迎上去，在兩人快要接觸時迅速的向左的一個環(huán)步讓自己閃到打手身后。他看得出來打手是個格斗外行，舉著個拳頭沖了半條巷子，誰都能知道這打手想干什么。

　　此時的打手還未能調(diào)整自己過于向前的重心，最關(guān)鍵的是，他的后腳還是離地的狀態(tài)。

　　在環(huán)步后調(diào)整平衡的過程中，卡爾輕松的出腿踢倒了打手。

　　隨后是用依舊輕松的頻率跳在了趴下的打手的膝關(guān)節(jié)與脊背，再跳下來，極輕快的兩腳。

　　“你們?yōu)槭裁床灰黄鹉亍！笨柼聛?。手甚至沒有從斗篷里伸出來。

　　格爾德朝身邊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于是剩下的兩個人抽出匕首，緩步向卡爾逼近。

　　卡爾只是維持著嘴角類似微笑的上揚，略微向左點了一下頭。伸出藏在斗篷里的胳膊，繼續(xù)用輕快的頻率踢了一下倒地的打手，一腳踢開他之后，迎著敵人走去。

　　逼近目標后，照例是打手們先動手，卡爾左手邊的那個用刀劃過來，卡爾還是很輕快的環(huán)步閃到對面右手處，用一號出刀人的身體為屏障隔開二號出刀人的視線。

　　一號出刀人迅速轉(zhuǎn)變方向，繼續(xù)向卡爾發(fā)起進攻，被卡爾一樣的方式躲過。二號出刀人的攻擊范圍依舊被隊友擋死。分隔戰(zhàn)場，這就是卡爾一打多的策略。

　　此時戰(zhàn)局已經(jīng)旋轉(zhuǎn)了180°，卡爾便不再使用環(huán)步，只是幾個左右往復(fù)的遙閃牽引敵人。

　　原因有三，卡爾不希望過多使用同一招增大風(fēng)險；盯梢的楚奇可以匯報對方頭目的位置；虛假的弱點會引誘對方頭目進攻，進而使自己能夠提前打完boss戰(zhàn)而不用面對一對二的風(fēng)險。

　　不過格爾德似乎并不買這個賬。

　　幾次進攻不利后的一號出刀人已經(jīng)不耐煩了，選擇向右大跨步讓開戰(zhàn)線，給二號位攻擊條件。

　　但卡爾也跟了過去，并順勢抓住了一號的右手，以此為支點，將自己的左臂像毒蛇一樣纏了上去，稍微向上一抬，就解除了一號位的武器。

　　隨即抽出自己的左手，同時用右手將對面推了出去，左腳再跟上一次對小腹的直踹，落地時右腳稍微向前外扭，準備對下一個人打擊。

　　雖然視線被遮擋，但被擊退的一號可以作為測量距離的工具。

　　“嘛，稍微遠了一點嗎?！庇夷_再向前墊了一步，然后擰身踢出左腿。

　　接過一號的二號出刀人將隊友推開，清理掉自己的視線，這樣就能好好的看到了即將命中自己頭顱的高鞭腿，然后就這樣倒了下去。

　　“你確定不來嗎？”卡爾轉(zhuǎn)過身來嘲諷著格爾德。

　　“你會付出代價的。”格爾德錘握匕首叫囂道。(刃尖向上)

　　“先生，大可放開了打，他們有錢?！背鎿u著從第一個被放倒的打手身上搜出的錢包喊到。雖然卡爾早就看到這家伙偷偷拿走了自己的那份“補償”。

　　“了解了解?！?p>　　“呀——!”格爾德大喊著沖了過來。

　　面對對手自斜上方發(fā)動的刺擊，卡爾選擇直接用左手格擋小臂，并用右手做鶴頭打直擊中線，最后，用回到高位的左手——他真正的慣用手，對格爾德脆弱的咽喉處使用貫手，一擊見血。

　　嚴格來說卡爾的行為是有很大危險的，他明明可以抽出自己的匕首，但他必須見到這種可以看到的危險了，這能讓他興奮。

　　“你們也真有夠倒霉的，早一天的話就可以直接抬到我的藥房去了。算了，外面也得處理好傷口。像我這樣敬業(yè)的醫(yī)生還真沒見過了呢?！?p>　　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卡爾開始為地上的傷員包扎，其實大家的損傷都不嚴重，兩個人只是捂著肚子滿地打滾，一個人被擊中頭部無法調(diào)整自己平衡，只有格爾德流了一些血出來，楚奇好心地幫所有不便人拿出錢，真是一個好人啊。

　　除了威拉德的。

　　“醫(yī)生，也幫幫我唄?！?p>　　“先付錢吧，楚奇沒說要付你的那份?！笨枌ν碌挠∠蟋F(xiàn)在主要來自楚奇。

　　“??？英雄不應(yīng)該救死扶傷的嗎？”

　　“別把我當什么好人啊，在某個人所幻想的名為世界的這本小說里，我可是切實的反派角色。”收拾完東西的卡爾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馬爾堡)

　　“有人曾把世界比作一本小說，而我們，為了平等的公民權(quán)斗爭，就是書中的主角，就是世界的正義，我們一定會獲勝。”羅格以此為自己會談中報告的結(jié)尾，關(guān)于美狄亞的城防及義軍未來前景的報告，他的得意之作。

　　“關(guān)于之前你們提到的那個法師，我們這里有不同的看法。”一個瑙森格的代表發(fā)話，他的名字叫做烏爾姆。

　　“我有提到過的？哦，是的，卡爾是一個優(yōu)秀的法師，但我能應(yīng)付?！?p>　　“關(guān)于這一點，你們有你們的判定，但我們也有自己的專家，能否請我們的法師到場，發(fā)表一下我們的看法？”

　　“當然可以?！迸撂乩锟俗h長欣慰的點點頭，到底是正規(guī)議員，懂規(guī)矩就是方便。

　　“好啦好啦，現(xiàn)在閑雜人等都給我滾出去。”一陣杠鈴般的喧囂聲闖進會場，“你這小鬼沒事進來干什么?！边@家伙狂放的踢了一個年輕衛(wèi)兵一腳。

　　“不好意思，帕特里克議長，這位專家秉性怪癖，但絕對是一個可靠的人?！?p>　　帕特里克苦笑著表示理解。

　　“呦，羅格啊，眼睛還沒瞎吧?！?p>　　“夠了，岡瑟，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說正事?！?p>　　“這就是正事?！绷_格的同學(xué)岡瑟將大門重重的關(guān)上，

　　“聽見我嘆息的有人，安慰我的卻無人！我的仇敵都聽見我所遭的患難，因你作這事，他們都喜樂。你必使你報告的日子來到，他們就像我一樣?！?岡瑟打出的魔法，沉默的祈禱，阻止屋外的人聽見里面的聲音。)

　　“沒必要這樣謹慎吧？”

　　“哼，要不然就在這個漏的和篩子一樣的房間里說正事嗎？羅格，我問你，那個叫卡爾的法師全名叫什么。”現(xiàn)在的岡瑟做事依舊霸道，但更突出可靠和沉穩(wěn)來。

　　“卡爾·霍洛茲，有問題嗎？”

　　會議間立刻一片嘩然，這恐怕是大魔法師利斯特·霍洛茲的親戚。

　　“你個蠢貨，你眼里就只有艾爾莎嗎？老頭只是在領(lǐng)養(yǎng)老大而已，老大全名叫卡爾·馮·戈本，現(xiàn)在叫卡爾·霍洛茲，克萊曼的心腹?！卑瑺柹抢侠固匚ㄒ坏呐畠?。

　　會議室里瞬間充滿了絕望的哀嘆聲。

　　六年前成為整個共和國恐懼的揚·杰士卡起義，最終就是由老克萊曼平定的，但大家都知道老克萊曼不會帶兵，真正指揮軍隊的，是從沒來得及在公共場合露面的卡爾·馮·戈本，被認為是共和國才能僅次于布萊德特的將軍，也被認為是最倒霉的將軍，不過據(jù)說他和老克萊曼不合才對。

　　“什么，這是真的？”羅格也是才知道這件事。

　　“我天哪，就是老大，卡爾，那個私生子啊，洛厄家的私生子事件啊，你到底有沒有關(guān)心過別的同學(xué)??？”岡瑟幾乎崩潰了，在他印象中老大在學(xué)校的聲譽一直很高。

　　“完了完了，”“這下沒戲了，”“咱們散伙吧，”

　　議會間里充斥著悲觀情緒，帕特里克不禁感激起岡瑟把這里封鎖起來。

　　“肅靜，”維持秩序的帕特里克示意舉手的瑙森格代表發(fā)言。

　　“大家，這是一個好消息啊?！?p>　　臺下又是一片嘩然，誰人才能說出如此暴論。

　　“大家試想，現(xiàn)在共和國的軍餉歸克萊曼管，半島最好的軍隊歸他管，(半島)最好的將軍和魔法師也是他管，只要在公民大會扳倒克萊曼，我們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那位瑙森格的議員烏爾姆說道。

　　“說得簡單，他就一個商人，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哪有機會扳倒他。”

　　“這正是我要帶給大家的禮物?！边@位代表拿出一疊莎草紙文件分給其它議員，這是美狄亞最新的寶石及其他貴金屬的價格變動，又使得臺下一片叫苦不迭。

　　“這是最新的寶石價格浮動，現(xiàn)在馬爾堡市場還未受到影響，各位可借此機會提前挽救一下?lián)p失。同時，正如報告所言，共和國議會已經(jīng)沒有那么信任克萊曼了?！?p>　　“根據(jù)這份報告，”烏爾姆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我也是開會前才獲得的，這是關(guān)于雷蒂亞城防交由第二軍團接管的事情，軍紀松弛的第二軍團絕對是我們最好的打擊目標。“當然，由于衛(wèi)戍軍團的改變，羅格先生之前的演講就很不幸作廢了?！?p>　　接著，這位代表又拿出來了第三份文件，“這份文件，我暫時不打算與諸位分享?！痹趫龅娜藷o不提起精神——之前的情報都如此有用，那么，還能有什么更值得保密的情報呢？

　　“關(guān)于瑙森格與馬爾堡的合作事宜，我希望現(xiàn)在能確定一下我們的從屬關(guān)系，在以兵力作為同盟地位的前提下，我提議將這份情報授以三千兵力的價值，如果大家可以接受這個提議，并決定在本年八月中旬之前起事的話，我們愿意加入這個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