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千人所指,無病而死
江言只是在第一天主動組織了對《長安月報》的宣傳,之后則是靜等發(fā)酵。
《長安月報》的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沒過幾天,長安各處都能聽到相關議論。
“震驚!東市張屠夫家中夜半傳來慘叫,他竟然在做這種事情……”
“震驚!蘇大公子前往清月樓,半夜房間內竟無一點聲音……”
“震驚……”
坊間大量民眾模仿震驚體,傳出了各種流言,使得《長安月報》徹底打開了名聲。
正因如此,僅僅是《長安月報》出現(xiàn)的第二天,散布在東西二市各處的二百五十份《長安月報》便銷售一空。
售罄之后,諸多小老板皆親自拜訪了江氏別院,希望能再來一批貨。
但江言并不準備加印,反正他又不靠月報掙錢,反而賣一份得虧12文錢。
僅是這二百五十份《長安月報》,江言就得倒貼三千文,合三貫錢,三兩白銀。
【看到有人說唐朝沒有白銀流通昂,但我看到的資料反正是唐朝時期白銀一般不在民間作為貨幣流通,但大宗交易也會用白銀結算,白銀價值較高,宋朝時期白銀開始充當民間貨幣,明朝時開采量擴大白銀開始貶值,至于有人說清朝白銀才開始充當貨幣,這是哪來的神仙知識?另外,這是小白文!(最后五個字手動加粗)】
只要名聲到位,賣多少其實影響并不大。
相較于加印,江言更在意下一份《長安月報》的內容。
江言對《長安月報》的定位是半月刊,這就意味著在五月初出刊,江言準備提早幾日,直接在五月初一,新布發(fā)售的當天提前發(fā)刊。
從此以后,每月初一和十五,《長安月報》都會有新刊發(fā)售。
想到這,江言再次吩咐江三去買紙。
“少爺,要不咱提高點價格?這次您準備印一千份,要虧十二貫錢呢!”
江三替江言感到憂慮,有錢也不是這么虧的吧?
若是老太太知道少爺這么玩兒,怕不是要直接打死的吧?
“你可以去談談價格,或者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自己造紙,我不問過程,我只要結果?!?p> 江言淡定的說了一句,十幾兩的虧損,他并不是很在意。
“啊,這……”
江三那沉浸在數(shù)學世界的腦袋一時間有些沒轉過彎來,造紙?好像確實不是很難。
江三的腦海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涌現(xiàn)出了十多種可以嘗試的靈感,他有種預感,造紙,造出更便宜、質量更好的紙,或許并不難。
“你去吧,記得五日內把紙買回來?!?p> 江言揮了揮手,適宜江三可以離開了,自己還得抓緊時間,早日完善《四書集注》,同時還得把下一份《長安月報》的內容給寫出來。
看著江三關好了門,江言念叨了一句:“總感覺江三的天賦不簡單,有點全才的意思,逼一逼吧,說不定真去把紙造出來了呢,如果真造不出來,我再去自己試試,造紙配方以前好像在書里看見過,得回憶回憶?!?p> 江言對江三的天賦有一種迷之自信,畢竟一般數(shù)學領域的天才在別的方面都不會差到哪去。
房間內安靜下來后,江言鋪好紙張,一邊沉思一邊準備動筆。
“這次的一篇文章加一首詩,不服的文人估計挺多,畢竟是作注行為,只怕那些年紀大的腐儒已經在拍桌子吼什么‘豎子爾敢’了。”
江言搖了搖頭,猜測了一下目前自己在文人圈的風評情況。
自己的名聲可能會兩極分化嚴重吧,那些細看文章,包容心強的,或許會覺得自己才華橫溢,就是有些輕狂,出道之作就敢為古圣之言作注。
剩下來的文人對自己應該要么是不屑,要么就是鄙視,認為自己是在碰瓷古之圣人,企圖一舉成名。
雖然江言確實懷揣著一點碰瓷的心理,但畢竟文有干貨,也就不會有什么負擔。
“這種時候就該放大招了吧?”江言如是想到。
《四書集注》還得慢慢磨,但諸如橫渠四句一類的驚世之語卻是隨時可以拿來用的。
于是乎,江言極其果斷,直接在這一刊《長安月報》的第二頁寫上了那早就被穿越者用爛的橫渠四句。
除了這四句外,江言還插了條廣告。
“誠接各類文章發(fā)表,古籍作注文章優(yōu)先”
廣告的字體不大,縮在這一頁的最下角,但這條廣告與橫渠四句的內容卻是極其搭配。
橫渠四句的前兩句沒什么人有那本事,最后一句也多少有些不顯示,唯一比較貼合讀書人實際能力的也就是第三句“為往圣繼絕學”
想要繼絕學,這倒不難,去大膽作注唄!
只要能說服別人同意你的觀點,這不就是繼絕學了么!
江言相信,等到這一刊的《長安月報》發(fā)售,他可能能收到大量投稿。
若是橫渠四句都刺激不動的讀書人,估計也已經沒救了。
寫完這一頁后,江言繼續(xù)以橫渠四句為核心撰寫文章。
說出橫渠四句的張載,他本人就是理學一脈,因此江言很輕松就能以這四句為核心,牽扯到理學觀點上。
忙活了近兩個時辰,第二期《長安月報》的文章板塊編寫完成。
這一次三頁內容寫的滿滿當當,江言自然就無需拿詩填充了。
“不行,得來一首詩,大不了就五頁內容吧,虧不了多少?!?p> “先等等吧,說不定過幾天有詩人投稿呢,我肚子里也就幾千首詩,用完了怎么辦……”
江言想了想,還是暫且空出一頁,準備過些天看看有沒有人投稿。
伸了個攔腰,江言結束了今日的編撰工作,走出屋門,前去擼石頭,鍛煉身體。
……
與此同時,長安城北,一間庭院之中。
一群中年文士在此聚會,一份《長安月報》不知被誰帶到了此處。
“哼,豎子爾敢!區(qū)區(qū)商賈子弟,也敢為荀卿之文作注?”
“是極!區(qū)區(qū)商賈子弟,簡直有辱先圣!”
“如此豎子,當?shù)们怂?,無病而死!”
眾人指著這份《長安月報》一通狂噴,也不知道是真看不起江言,還是……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