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牧府的謀劃
牧家后院,書房。
此時,屋子里正坐著四人。
其中一人,眉發(fā)皆白,容顏蒼老,臉上的皺紋像是干枯的松樹皮一樣,皺紋的縫隙里則是蘊含著時間的滄桑。
而老人正是此次生辰宴的主角,牧家老祖牧正德。他今年已經(jīng)一百五十歲,武道三境的修行者,牧家的扛鼎人。
“老祖,你對這次閉關突破有多少把握?”
發(fā)問的是一位坐在老祖下首位,相貌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對于武道二境修為的他來說,此時正值壯年。
而他也正是牧家當代家主牧昌平。
屋子里另外兩位中年人則分別是被牧家眾人稱呼為牧二爺和牧三爺?shù)哪敛『湍敛d。
他們兩人和家主牧昌平是親兄弟,同樣都是武道二境的修行者,只不過修為和貴為家主的大哥相比,要稍有不及。
牧家老祖靠著椅背,苦笑一聲:“不到兩成,我現(xiàn)在氣血衰敗的厲害?!?p> 牧家三兄弟聞言,面色俱是一肅。
老祖牧正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垂暮之年,即便按照武道三境修行者正常的壽命來算,老祖剩下的日子也已經(jīng)不多。
更何況老祖年輕時為了家族的發(fā)展,四處征伐,受了不少的暗傷?,F(xiàn)在氣血一弱,這些暗傷便都爆發(fā)了出來。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最多只能再撐個兩三年。
所以老祖干脆趁著大限來臨之前想再拼一波。
如果成功突破瓶頸,老祖在修行一途上則更進一步,成為武道四境的修行者。
到時牧家在胭脂郡城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而老祖一旦閉關沖擊瓶頸失敗,他的氣血還會再次降低一大部分??峙吕献娴某鲫P之日也就是他的進棺之日。
那么牧家往后的日子也就難了,沒了武道三境修行者的支撐,根本不可能維持住牧家在胭脂郡城現(xiàn)有的地位。
在胭脂郡城這方小池塘內,各家修行勢力雖然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實則暗流涌動。
與山上那些真正的仙家宗門相比,臺面下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也是不遑多讓。
一旦牧家表現(xiàn)出疲軟的一面,以往的那些對手不介意上下其手,同時猛攻,將牧家瓜分的干干凈凈。
“都是我們這些子孫不材,才讓老祖冒這么大的風險?!蹦炼斈敛〕谅曊f道。
牧家老祖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說。
他看著家主牧昌平問道:“準備的怎么樣了?”
“老祖放心,已經(jīng)和劉家談好了。下午晚些時候,劉家老祖便會過來向老祖討教。老祖只要展露些許實力,劉家老祖自然便會敗退。年輕一輩的比賽,有風兒坐鎮(zhèn),問題當也不大。”牧昌平語氣平穩(wěn)地回道。
這一次給老祖賀壽是假,展現(xiàn)牧家實力,震懾宵小才是真。
畢竟老祖已經(jīng)有多年沒有人前顯圣。如果再不出手,估計很多人都快忘記牧家老祖這位武道三境修行者的存在了。
過了今晚,老祖便會閉關沖擊武道第四境,不知何時才能出來。
而有了今日的露面,老祖再表現(xiàn)出不凡的實力。
不論他之后突破瓶頸成功與否,未來幾年之內,靠著今日的威懾,牧家也能安穩(wěn)無虞的度過。
這便是牧昌平的謀劃。
至于更遙遠的未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哥,請劉家老祖出手花了多少銀子?”牧三爺牧昌興突然開口問道。
“兩瓶氣血丹外加一千兩銀子?!蹦敛絿@息一聲道。
“這么多,劉家也未免太貪心了些。他們就不怕吃太多,把肚子撐爆嗎?”牧三爺憤聲開口道。
劉牧兩家雖然交好,并且還有姻親關系。
但牧三爺知道要請動一位武道三境的修行者出手,并配合牧家演好一場戲,肯定要花費一定代價。
但他沒有想到劉家竟敢這么獅子大開口。
兩瓶氣血丹在市場上的價格就是兩千兩銀子,再加上額外的一千兩銀子,那就是整整三千兩。
三千兩銀子換劉家老祖打一場表演賽,牧三爺越想越是覺得血虧。
正在慪氣時,書房外傳來了吵鬧聲……
“小姐,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呀,幾位老爺正在里面商量事情呢!”
書房所在的小院門口,一位年邁的仆役像是護雞崽子的老母雞一樣張開雙臂,攔住了牧玲的去路。
“劉伯,你讓開,我只是站在書房門口和爹爹說句話,我不進去?!蹦亮釡I眼婆娑地說道。
“小姐,你快回去……”
老仆正欲再勸,書房的門卻是“吱呀”一聲打開了。
牧三爺來到院門口,看著女兒的豬頭,有些心疼。
但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便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在這里外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劉老不是跟你說了我在商量事情嗎,還胡鬧什么?!?p> “爹,有人欺負我!”牧玲抓著父親的衣袖,委屈地說道。
“誰欺負你?”
“牧澤?!?p> “牧澤?”牧三爺額頭上緩緩打出了三個黑人問號,他一時間竟沒想起牧澤是誰?牧家有這號人嗎?
“三爺,牧澤就是家族最好看的那個少年?!迸赃叺睦掀筒焕⑹莻€眼兒尖的,看到三爺臉上茫然的表情,便立馬解釋道。
“哦,原來是他。”牧三爺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他想起來牧澤是誰了。
在他印象里,那小子長的確實俊俏,而且修行資質也很不錯。只不過那家伙全然沒有把心思放在修行上。
自從半年多前他父親出事,牧三爺在府里就沒見到過他了。
“爹,你快幫我出出氣啊,他都把你女兒打成這樣了?!蹦亮岽驍嗔烁赣H的回憶,在旁催促道。
牧三爺看了一眼模樣凄慘的女兒,以他的眼力勁兒,自然也能看出牧玲雖然看著可憐,但身上的傷其實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
看來那小子這半年還是學乖巧了些,他在心中默道。
嘴上卻是沒有留情,轉頭朝老仆吩咐道:“你讓人把那小子帶去禁閉室思過,等過了今晚再把他放出來?!?p> 牧玲臉上倏地蕩漾出燦爛的笑容,只不過配上她現(xiàn)在的豬頭,并不怎么好看,“爹爹真是太好……”
話還沒說完,她便聽到牧三爺開口道:“劉老,你把玲兒也關到禁閉室思過?!?p> 冷冷地吩咐完事情,牧三爺便返回了書房。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兒是什么德性,若說她在這件事中沒有一點兒錯,他愿意跟著女兒姓。
凜冬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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