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榮此刻滿面春風。
自己的女兒竟然來看自己了。
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覺早餐,竟然如此香甜。
甜到心里。
他這時候竟然興奮的,頗有些手足無措。
好在曹依依這時候也有些不適應,所以他也沒有在女兒面前,鬧出什么笑話。
不過,畢竟這是這么多年來,他們父女兩第一次這么親密在一起吃飯。
所以親近中,還有一些尷尬。
好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潤滑劑,而這還要感激曹榮的護衛(wèi),鐵一。
“幫主,梁度已經(jīng)看守藏經(jīng)閣幾天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他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梁度這個名字一出,曹依依眼神立刻有些不一樣。
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曹榮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這個梁度,的確是他們父女溝通的橋梁。
曹榮不禁給了鐵一一個表揚的眼神。
干的好。
“依依,要不要去看看梁度如何?”
曹依依此時,有些故意地裝做那么不在意。
“行吧,那就去看看吧,畢竟當初他也算幫我一起辦案?!?p> 看著明明想去嘴上卻不在乎的女兒,曹榮心中難免有些心酸。
女大不中留了。
不過轉(zhuǎn)頭想想,自己女兒也二十了,自己想留,恐怕也留不住了。
一時間,曹榮心里,一陣唏噓,他索性不再想這些
“那咱們就去看看,這小子在藏經(jīng)閣做的如何?!?p> 等到他們到了藏經(jīng)閣,發(fā)現(xiàn)梁度還在一樓認真整理外功秘籍,曹榮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是個上進的家伙。
只可惜,天生絕脈,徒之奈何。
“幫主,曹捕頭,你們怎么來了?”
梁度一臉詫異。
這演技,我給自己一百分。
多一分都是多余。
曹榮和曹依依都裝模作樣視察了一遍藏經(jīng)閣,曹榮更是口頭上表揚了一下梁度。
然后他便識趣地找了一個借口,獨自離開。
自己女兒明顯想要和梁度獨處,自己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好不容易和自己女兒和解,自己可不敢亂來。
再者說,要是梁度想做壞事,以自己女兒的實力,恐怕可以讓他清醒做人。
而且就算郎有情妾有意,自家長老還在暗處呢。
等到只剩下曹依依和梁度,整個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梁度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這曹依依到底想干嘛?
早上不是不想搭理自己嗎?
氣氛一時沉默,曹依依當然也知道,這樣有些尷尬,甚至自己還有些羞澀。
不過最終,她還是打破了沉默。
畢竟她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曹依依。
“這幾天怎么樣?如果你不想待在漕幫,我可以幫你去縣衙做文員。”
梁度連忙搖頭。
開什么玩笑?
這里多好。
有藏經(jīng)長老在暗處,曹榮根本不會在意自己,也就是說沒人打擾自己。
自己還可以從容挑選一些秘笈,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曹捕頭,多謝你的美意,我很喜歡這里。”
說完,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女人果然影響自己的修煉。
梁度這時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遠離女人,她們都是來壞事的。
而他這樣的表現(xiàn),當即讓曹依依感覺,自己這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她差點當場就差點發(fā)飆,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梁度忍不住有些感嘆。
果然,肥胖的女人,就算有裹布,還是抵擋不住真實肥胖。
最后,曹依依只是冷冷丟下一句,“最近夜里不太平,千萬不要在夜里出門?!?p> 說完,曹依依就此離開。
榆木疙瘩!
曹依依有些咬牙切齒,她離開漕幫,一路上幫眾打招呼,理都沒理。
而這,也讓沿途的幫眾,有些瑟瑟發(fā)抖。
這是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了自家大小姐了。
藏經(jīng)閣內(nèi)。
梁度也終于輕松下來。
因為找到了縱云梯,他也不著急,優(yōu)哉游哉打掃起藏經(jīng)閣的衛(wèi)生。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躡手躡腳走到了他的身后。
他抬起了手,剛要拍下之時,梁度直接開口。
“方休?!?p>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誰會來這里找我我?”
梁度回過頭,一臉無奈。
方休忍不住也有些訕訕。
不過他臉皮厚,接著就當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梁度,你知道昨晚發(fā)生了大事嗎?我隔壁.....”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大爺又說啥了?”
被插嘴的方休,一時堵了一口氣在喉嚨,他好不容易才順氣,臉上有些無奈。
他這幽怨的眼神,讓梁度身體忍不住一寒。
好在方休沒有糾結(jié)這些,立刻若無其事一般,拉著梁度離開。
“走,咱們?nèi)ワ執(zhí)?,我細細跟你述說?!?p> ......
邕城,西南,小山村。
麻衣賒刀人,像個普通老農(nóng),準備下田干活。
看到村里裁縫鋪,臉色微微一變,然后走了進去。
“王太婆,我的衣服縫補好了嗎?”
“好了,你進來看看?!?p> 眼前裁縫鋪的人,赫然是扎紙匠老嫗。
“是有什么情況嗎?”
老嫗點點頭。
“柳城和桂城的城隍廟徹底被毀,廟祝死了,去支援的夜鎮(zhèn)司也全軍覆沒?!?p> 雖然這是好消息,賒刀人臉色卻有些難看。
這也就是說,只有自己布局幾十年的計劃,只有自己這邊失敗了。
看著臉色難看的賒刀人,老嫗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用這么難受,上面也知道你這是事出有因,誰能知道邕城會出現(xiàn)日游使。
畢竟誰也想不到,地處西南蠻荒地帶,大夏竟然還派了日游使在這里?!?p> 老嫗安慰了賒刀人幾句,他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那上面現(xiàn)在有什么命令?”
“上頭讓我們繼續(xù)蟄伏,不要和邕城硬碰硬。
你也知道,高層和大夏朝一直在邊界對峙,咱們只需要徐徐漸進,就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
現(xiàn)在桂城和柳城的力量,已經(jīng)徹底覆滅,整個風水都已經(jīng)破壞。
所以現(xiàn)在被動的是他們,我們只需要持續(xù)抽大夏的血就成。”
“那咱們現(xiàn)在就這么放任邕城不管?”
賒刀人忍不住有些激動。
布局七十年,賒刀人的損失最大,現(xiàn)在這樣放棄邕城,他心里不甘。
可是,他其實也沒有辦法。
日游使啊。
要不是扎紙人利用秘法,為自己擋了一次傷害,恐怕他早已經(jīng)一命嗚呼。
老嫗這時候搖搖頭,“咱們當然不能這么輕易放手,要知道上層建筑,總會因為底層腐蝕而倒塌。
上頭其實已經(jīng)派人來了,咱們只需要配合,邕城底層會被我們一點點被撕開口子。
到最后,肯定是滔滔江水,就算有日游使,那時候,恐怕他也做不了什么。
畢竟這么多年謀劃,這次行動雖然功敗垂成,但風水局畢竟已經(jīng)被破壞,我們還有機會。”
賒刀人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那畫皮的和連線的,他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他們也在蟄伏?!?p> 老嫗不禁嘆氣。
這賒刀人和畫皮師一直不對付要不然他們要是一起合作,說不定可以早點成功。
“那咱們接下來怎么做?”
老嫗吐出十二個字。
“釜底抽薪,星星之火,水滴石穿?!?p> “而且,縱欲那個老鬼被重新啟用,就要到我們這了!”
賒刀人瞬間眉頭舒展。
想不到竟然派了這個瘋子來。
好一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