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暴躁的貼膜大叔
隨著擺地攤的聲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了加入了這“浪潮中“,他們有的是有工作但想要來掙外快的大部分,有的是假期閑在家的畢業(yè)青年,像施綿和舒安寧一樣,有的是本來就依靠擺地攤維生的“原住民”,像在天橋上貼膜的暴躁大叔。
施綿沒擺地攤在路過天橋的時候他就開始擺地攤了,他很容易讓人記住,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很兇,施綿不會看面相,但這個人給施綿的印象就很不好,因為出來擺地攤的就算沒有笑臉迎客也不會板著個臉,而大叔卻就是扳著個臉,所以他的生意一直沒有同在天橋上擺攤的“貼膜夫婦”生意好。真正讓施綿對對貼膜大叔有了解還是在施綿擺地攤之后。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下班來擺地攤,就出現(xiàn)了一一個問題,就是愛民廣場就這么大,擺地攤的人卻越來越多,而且愛民廣場中央是有-些大型的游樂設(shè)施,有一些溜冰的,有一些玩碰碰車的,所以就導(dǎo)致了攤販越來越多,只能超出廣場的位置擺攤在路邊了,于是有關(guān)部門就開始發(fā)布了相關(guān)的指導(dǎo)意見:首先,只能在傍晚七點以后才能擺地攤,第二,只能在廣場上擺,超出的會被城管沒收。但是這絲毫沒有印象愛民廣場地攤戶的擺攤熱情,他們會在早上就來搶占位置好的攤位,甚至有-些就睡在愛民廣場的底下商場里,施綿和舒安寧覺得沒有這種必要,所以他們往往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才會來,那時候,施綿開始賣一些動漫的手辦,他們的攤位并不用很大,有個兩三米就可以擺了,所以三、四點來位置也還有,雖然不是特別好的位置,但生意也都還不錯。有時他們兩個不是一起來的,只用來-個人就能先占兩個攤位,施綿一-天來占位置的時候,四點鐘,太陽還很毒辣。放下自己擺攤的家伙,把它們排成一排,然后就跑到商店的屋檐下和城管僵持,只要你不拿出來擺,就不算擺地攤,等到七點鐘,城管走后就可以擺了。
施綿虛著眼,看著天上的太陽,想著這個假期好漫長啊,然后就聽到了一些爭吵聲,施綿轉(zhuǎn)過頭看到你貼膜的大叔在和一個年輕人爭吵,大叔臉上有很多的汗珠,聽他們的爭吵,應(yīng)該是他們在天橋下停電動車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刮蹭,雙方各執(zhí)一詞,面紅耳赤。旁人在旁-直勸他們,大叔言語犀.利,說話快準(zhǔn)狠,直戳對方內(nèi)心。后來直到那個年輕人認(rèn)輸,大叔才珊珊走開。
施綿對大叔的印象更不好了,施綿想大家都是出來擺地攤的,發(fā)生了一些摩擦應(yīng)該講道理,而不是破口大罵,但施綿沒有上前說什么,反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只要自己的攤攤沒被收就行了,施綿想著。
過了幾天,擺地攤的人不減反增,城管也變得嚴(yán)厲起來了,有時候晚上八九點都還在,施綿和舒安寧就跑到了愛民廣場前面點的麻園天橋上擺攤,雖然這里沒有下面廣場的人流量多,但是這里比較涼快,晚風(fēng)帶著賣唱小哥的民謠歌聲吹走悶熱,昏黃的燈光和橋底的車流整好是-一副浪漫的畫面,而在這里擺地攤就會看到那個貼膜的暴躁大叔,施綿他們就擺在那個大叔的對面,天橋上有很多的攤販,但施綿就開始留意起了大叔,讓施綿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大叔居然還有這么溫柔的樣子。
在他們在天橋擺攤的期間,大叔時不時的會拿出手機,把自己的工作燈打開,讓自己看上去分外的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打起了視頻電話,大叔打視頻電話是沒有說話,而是用的手語,施綿不知道他的手語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打手語打的很慢,臉上也不再板著臉,而是帶著淺淺的微笑,施綿無法想象,這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樣嗎,那個說話吵鬧,言語犀利的大叔好像在那時候不見了,施綿沒有想著去偷偷的看大叔的手機屏幕,施綿只是覺得手機屏幕的背后一定有一個很溫柔的人,有可能是大叔的父母,有可能是他賢惠的妻子,也有可能是他可愛的女兒。施綿突然覺得,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去用一種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大叔就是靠貼膜來養(yǎng)活自己和家人,在外肯定會受到一些歧視,只有保護(hù)自己才能保護(hù)自己的家人,有人來到大叔攤邊來貼膜,大叔簡單的做了幾個手語,邊按下手機屏幕,開始給客人貼膜。
“讓我再看你一眼,從南到北,'耳邊傳來了賣唱小哥的聲音,在天橋也能聽見愛民廣場的歌聲,“抱著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施綿轉(zhuǎn)過頭,看著舒安寧有點模糊的側(cè)臉,想著,如果,如果能沒有其他的茶米油鹽,生老病死等問題的話,這樣擺地攤來生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