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上午,沐王府的使臣到了紀梵軍營。
紀梵知道沐王府的使臣到來,攜副將百里玄元出軍營迎接,笑道:“使臣大人辛苦了!里面請!”
“老將軍,免禮!”使臣眼睛不看紀梵,直接急匆匆的進入軍營。
到中軍大帳,直見使臣趾高氣揚的坐在紀梵的座位,問道:“大王想知道,你們什么時候出擊?”
紀梵見使臣在自己面前目中無人,絲毫沒有尊重他的意思,盡管心底惱火,卻還是悅色的說:“現(xiàn)在,不是時機,老夫認為待些時日吧!五萬雪山虎豹騎不好惹!”
“這些話,你自己奏給大王吧!王府糧草不多了,你們可抓緊出擊!”
“是!老夫晚上便上奏大王!”紀梵微微點頭。若不是沐王府使臣,紀梵早就拍死這個在自己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靜靜站在一旁的百里玄元看著白發(fā)蒼蒼,勇冠三軍的老將紀梵被一個小小沐王府使臣欺壓,卻只得苦苦忍受的情景,心在絞痛。畢竟,紀梵對于百里玄元,不僅是上司,更相當于自己的師父。
這個時候,埋伏在成都和昆明的錦衣衛(wèi)知道了云起山莊和沐王府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且雙方調集軍隊相互對峙中,便立刻報給紫禁城。皇帝立刻讓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綱親自到昆明了解情況,恰好經過成都,所以紀綱帶著雁月刀剛剛抵達成都鼓樓街。
成都鼓樓街上的四方客棧正被紀綱包下,四層樓的四方客棧,全是錦衣衛(wèi)的人,里里外外,穿著魚紋服,手握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士兵進進出出,閑雜人等,不敢靠近,躲得遠遠的。
這天下午,陽光照樣熱辣,刺目的光芒落在錦衣衛(wèi)的魚紋服上是耀眼閃閃。紀綱在客棧里擦拭著雁月刀,非常小心,怕是不小心便會弄碎這絕世寶刀似的。此刻的紀綱,對于西南之行,是無所畏懼的,他以為憑著自己修行幾十年的昆侖派武功和絕世寶刀雁月刀,什么高手,在他面前,皆不堪一擊。殊不知,人外有人,自古天下,哪有什么絕對的無敵高手!
當紀綱在自大中沉醉時,洛雪觀了塵掌門的大弟子清色也翻山越嶺的到成都,她此來是上青城山,給青城派掌門拜壽。清色沒有到過成都府,于是經過喬裝打扮,在成都四處走走,看看天府之國的繁華。
說來也是巧,這天下午,清色逛街,逛到了鼓樓街,見錦衣衛(wèi)將四方客棧團團防御,便知道什么大人物在里面了。她攔下一個路人問道:“四方客棧,住的什么人?這么多錦衣衛(wèi)保護?”
“說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到了!”
“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綱!他來干什么?”清色邊想,邊走向四方客棧。
“走開!”兩個錦衣衛(wèi)兇神惡煞的沖清色喊道。
“走開?為什么走開?這里是你們錦衣衛(wèi)的地盤么?”清色沒有走開的意思,她到想看看,這錦衣衛(wèi)能兇狠到什么程度。都說,紀綱武藝高強,在紫禁城人人忌憚,如果有機會,清色想見識一下。
如今的清色,經過幾年勤學苦練,內力醇厚,一套玉清劍法,更是爐火純青,在洛雪觀弟子中,堪為翹楚。因此,她心底沒把紀綱放在眼里——她想挑釁一下,讓錦衣衛(wèi)的人知道,在西南,休想橫行霸道。
“不走!就是死!”十幾個錦衣衛(wèi)圍上來,紛紛拔出冒著寒光的繡春刀。
“哎呦,繡春刀??!”清色藐視十足的笑道。
“去死吧!”十幾個錦衣衛(wèi)使繡春刀攻向清色,刀刀致命,兇狠非常。
清色見狀,按八卦方位閃步躲避,在十幾個錦衣衛(wèi)中間穿梭自如,這是洛雪觀獨門輕功絕學“八卦十三步”。十幾個錦衣衛(wèi)看自己刀刀落空,便心浮氣躁,沒有章法的進攻,卻輕輕松松被清色打得刀都掉在地上。
“不行??!你們的武功,太差了!看看你們的繡春刀,廢銅爛鐵!”清色哈哈笑道,她正在等待里面的紀綱出來。
“何人如此放肆?敢挑釁錦衣衛(wèi)!”紀綱提著雁月刀,從三樓破窗而出,右手拍出一掌,直向清色。清色見紀綱掌力雄渾,自然不能掉以輕心,隨即閃避,紀綱的掌力落在清色背后的房墻上,砰一聲巨響,房墻被打出一個大洞。
紀綱看面前的這女子,年紀輕輕,身法卻輕盈如燕,所以,再打出一掌,這掌力量更大,他想迫使清色使出看家本領,看她是何門何派的人。
清色心底盤算著紀綱的內力有多深,她需要立刻了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她也打出一掌,硬接紀綱的掌力。二人掌力相碰時刻,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的十幾個錦衣衛(wèi)震開十余步?!斑@紀綱,名不虛傳!果然有些本事!”清色暗自嘀咕,她覺得若不使洛雪觀的絕學,打不贏紀綱,可若使出,自己的身份暴露,洛雪觀免不了麻煩。
正在清色左右為難時,紀綱撤了掌,哈哈大笑道:“姑娘,好武功!不知哪位高人的弟子?”紀綱自知光靠武功,贏不了清色,除非靠雁月刀。紀綱思量后認為,現(xiàn)在周圍有錦衣衛(wèi)的人在,若打下去,萬一輸了,他顏面掃地,以后難以統(tǒng)領錦衣衛(wèi),因而只得撤下掌。
“家?guī)熜彰?,不足道哉!倒是紀大人,昆侖掌法,登峰造極?。 鼻迳珴u漸露出笑意道,錦衣衛(wèi)人多勢眾,她再打下去,討不了便宜,想著趕緊開溜。
“想不到西南有姑娘這樣年輕的高手,你方才那一掌,恐怕只有當年隨夫鎮(zhèn)守襄陽的黃蓉女俠之落英神劍掌才能相媲美了!”紀綱深深感嘆,自己跟著朱棣縱橫軍中幾十年,今天卻打不贏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難免失落。
“小女子哪敢與黃蓉黃幫主相提并論!紀大人謬贊了!”清色謙虛道,她聽紀綱把她與黃蓉這樣人人敬仰的武林先輩相提并論,暗自高興了許久。
清色與紀綱敷衍了幾句客套話后,便離開了鼓樓街,她邊走邊想,紀綱手中的寶刀不簡單,不知道是什么神兵利器,可方才紀綱與她交手,卻不用寶刀,著實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