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和姚芳商議了怎么面對南宮景天手握重兵的局面。
“你說,怎么辦?除了召他回都,一條路了么?”我在想,夜長夢多,要盡快解決。
“先在東境行營轄區(qū)實行軍政分離,看看!”姚芳覺得不能操之過急,先試探一下南宮景天。
“嗯,可以!”我微微點頭。四大都督在各自行營轄區(qū)內(nèi)是軍政一把抓。如今在東境行營轄區(qū)實行軍政分離,朝廷直接派官員去掌政務,可以削掉南宮景天的權(quán)力。
第二天,我就起草詔書,讓欽差過去,向南宮景天表達原因——我以在東境行營轄區(qū)實行軍政分離制度,成熟后推廣向其他三個行營,希望他理解、配合。
接到我的詔書后,南宮景明是立刻找他的心腹將領(lǐng)杜江商議。
“陛下恐怕是另有原因?。 倍沤ぺぶ懈械讲幻?。
“怎么講?”南宮景天登時緊張。
“王爺想想,您如今是手握重兵,陛下是想在他有生之年,為太子以后的天下除去危險。在東境行營轄區(qū)實行軍政分離,意味著您僅僅是只有統(tǒng)兵權(quán)了,其他的您無權(quán)干涉?!倍沤治龅馈?p> “孤知道了!”南宮景天面色冰冷,失去地方政權(quán)和財權(quán),他的軍餉都完全依靠朝廷了,這對他是一種危險。
五天過去,我派官員往東境行營轄區(qū)掌控政務,卻是沒有任何消息。
我思來想去,情況不妙。急忙和百里玄元商議對策,我說:“相國大人,秦王是不是………”
“現(xiàn)在不好說,我差細作前去打探再打算!”百里玄元回道,沒有確定的事,誰也難以肯定。
三天后,百里玄元的細作回了消息,南宮景天封鎖了朝廷差去的官員的消息——他們完全被日夜監(jiān)控了。
“想不到,他竟如此膽大包天,難道想與朝廷對抗么?”我拍案怒火。
竟然南宮景天已然有反心,我覺得不可再拖延了,決定召他回云都,終身圈禁。
我讓龍緒帶著詔書,讓他去任東境行營大都督,讓南宮景天回云都,因此,龍緒便帶著一千騎兵,急匆匆的趕往東境行營。
龍緒到東境行營是在傍晚?!鞍ミ?,龍尚書,你怎么來了?”南宮景天笑呵呵的迎接。
“秦王,本官遵陛下旨,前來任東境行營大都督,讓您回云都!”龍緒給南宮景天我的詔書。
“嗯,孤知道了!”南宮景天微微一笑,熱情的接龍緒進帥帳。
龍緒一進帥帳便嗅到殺氣,所以想離開,起身道:“秦王,在下肚子不舒服,想出恭!”
“龍尚書,竟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南宮景天哈哈大笑,讓人把龍緒拖下去。
南宮景天殺了龍緒,意味著他沒有退路,只能反了。他以清君側(cè)的名義舉兵造反。
當我接到南宮景天造反的消息,不當回事,覺得完全可以戰(zhàn)勝東境行營的軍隊。我親自帶著虎師御駕親征,并且讓楊嶺、洛紅玉和風眼豹三面出擊,與我一起對南宮景天的軍隊形成四面包圍。
虎師在南宮景天軍隊五十里處安營扎寨,讓狼牙一百騎隨時待命。
我信心滿滿,認為穩(wěn)操勝券,有狼牙一百騎,沒有什么擔心的。
“陛下,不妙??!”當南宮景天的幫忙慢慢向我們推進時,沐昭低聲在我面前說。
“如何不妙?”我問道。
“不像只有東境行營的兵馬,有其他的軍隊!明軍!是明軍!”沐昭指著越來越近的軍隊。
“這個逆子,竟聯(lián)合了明朝廷!”我火冒三丈。我立刻身先士卒的出擊,與明軍和東境行營的軍隊廝殺。我在沖殺時,狼牙一百騎緊緊跟著我,害怕有不測。
我看見南宮景天,所以直接沖過去,拋出手中的雁月刀,直刺進南宮景天的胸口,他直接落馬。
“陛下,毅郡主被藏人暴亂拖住了,楊嶺將軍被緬甸軍拖住………現(xiàn)在只有風大都督在馬不停蹄的馳援我們!”沐昭給我看太子發(fā)來的密信。
“不好!”我暗暗絕望道。
“陛下,我們撤退吧!明軍太多了。狼牙一百騎誓死保您脫身!”沐昭帶著狼牙一百騎跪地勸我。
“好吧!”我在狼牙一百騎的保護下西退,明軍和東境行營軍隊在后面追趕。
跑到半路,得到沐王府攻打云都,南枯明夏帶著雪山虎豹騎,經(jīng)過苦戰(zhàn),救出姚芳、南宮景明、南宮景英和主要文武大臣正在向西,與風眼豹匯合。
雖然,云都破了,但是知道妻子與長子、女兒無恙,我還是安心了許多,重要的還是血親。
我在狼牙一百騎的保護下與南枯明夏的雪山虎豹、風眼豹的豹師相遇在進入西藏的地域。
“而今,只能繼續(xù)向西了!”南枯明夏對我說,她穿著白色的盔甲,懷抱著我們的私生子南枯嘉良。
“只能如此!”風眼豹認同。
當我們正在準備繼續(xù)向西時,收到楊嶺與洛紅玉戰(zhàn)死的消息,我是悲痛欲絕。
“快點走,后面有追兵,只有二十里!”風雨雷電四大將急急忙忙跑過來,對南枯明夏說。
就這樣,我們繼續(xù)向西,不知道哪里是終點,只是一直向西,想甩掉明軍的追擊,到明朝廷鞭長莫及的地方去。
大涼滅亡了。我痛心。我痛心的不是江山的消失,而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導致國破,真是家門不幸!
“還好!我們有兵馬,我們到哪里,都可以稱霸一方!”百里玄元算是安慰我吧!但是確實如此。雪山虎豹騎五萬,戰(zhàn)死兩萬,還有三萬,加上花狐的兵馬和狼牙一百騎,我手中依然有精銳的軍隊。
“只要我們一家人無恙就好!”姚芳低聲在我耳畔說。
“我知道!”我回道,此刻,我心里在想我們的前途在哪里。
我覺得,讓家人,以及與我出生入死的文武走上流亡之路,是罪過。我暗暗自責——覺得對不起親人,和文武屬下。在西風的沙塵中,我落下了淚,身邊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自己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