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放下手中酒盞,看著跪在地上的直郡王語氣鄭重道:
“朕且問大哥,白首真的是因為貴妃阻攔才不愿回去的嗎?
再有,若朝堂真到了危急關(guān)頭,大哥真的要因此袖手旁觀嗎?
不過朕還是會和貴妃說清楚,若白首自愿回去,朕與貴妃絕不阻攔,可若是白首不愿,朕這次即便冒著得罪了大哥的風險,也再不會下旨強迫與她。
白首屢次救朕的妻兒,對朕來說,她早已不是奴婢,而是朕的恩人了。
大哥向來公私分明,希望不要讓朕失望?!?p> 直郡王直到走出養(yǎng)心殿,剛剛四爺說的那些話還是在他腦中不停的徘徊。
尤其是那句白首真的是因為貴妃阻攔才不回去的嗎?
直郡王苦笑出聲,即便他不愿意承認,可他心里知道,即便沒有貴妃,白首也不愿再回到他身邊了,是他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是他把她硬生生的推離自己身邊!
林琬帶著白首從養(yǎng)心殿內(nèi)室出來,看到直郡王那魂不守舍的背影,二人皆沒有說話。
林琬忍不住回頭看了白首一眼,想看看她內(nèi)心的一些想法。
“娘娘怎么如此看著白首?”白首對上主子的眼睛輕輕一笑。
直郡王說的話做的事,她在后面自然都聽到了。
雖然她感覺到了他的一絲愧疚與悔意,不過她的想法也不會因此而有任何改變了。
光陰飛逝,覆水難收,事情發(fā)生了便沒有后悔藥,況且在她心里,往日的那個白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是無孀。
林琬看著白首如今平靜的眼眸,終于放下了心。
今日她會和白首躲在養(yǎng)心殿后面,完全是四爺?shù)囊馑肌?p> 其實四爺表面上不愿意幫直郡王,其實內(nèi)心深處還是想幫一幫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借著她讓白首看到剛剛那一幕。
不過好在白首是徹底放下了,不然她真的會和四爺急眼。
“你可都好?”林琬最后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我都好。娘娘放心吧,同樣的傻事我不會做兩次的?!?p> “剛剛我確實有點擔心。往后不是一心一意對咱們的,正眼都不要看他。”林琬笑著說道。
白首知道主子這是在暗示她,怕她這一跤摔的太重,不愿起來了。
“娘娘,往后我只陪在你身邊,別的事白首無暇顧及了?!?p> “哦?那陌桑怎么辦?”林琬有些玩笑的看了白首一眼。
“他?他是我的朋友。過命之交?!卑资紫肓讼牒苁青嵵氐幕氐?。
林琬撫了撫額頭,白首果然還是白首,都不知該說她反應(yīng)遲鈍,還是想的太少。
“好吧,朋友,這事還是讓陌桑自個操心去吧?!?p> 白首雖然對主子說的話有些預(yù)感,可她如今這樣的心境,并不想去考慮太多個人的事,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說開比較好。
“你們兩個說了半天也不累的慌,快過來喝口水吧。”
一直被林琬二人忽略的某人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話語。
“臣妾在后面站了半天,自然累的!”林琬對著四爺皺了皺鼻子,三兩步的走過去,端起茶盞便猛灌了一口。
“你慢些,茶水還能長腿跑了?!”
四爺見她挺著四五個月的肚子還走的這般快,心里就緊張的不行。
想要責備她兩句又怕她因此和他鬧。小格格懷孕之后,肚子和脾氣那是一起長了起來,四爺想,小格格肚子里的肯定是個不得了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