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六控制住了孫五的丈夫,孫五用一把刀刺進了她丈夫的胸膛,孫五的手腳亂蹬,最后沒了氣息。
鶴七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喜悅,她的余光看到了窗外的鶴老九,然后臉色變得憂傷起來。
……
“為什么殺了你的丈夫?”
鶴老九從窗戶進來質(zhì)問,丁六把原因講了,他說姐夫是一個毒販子,然后把來龍去脈說了。在那一刻,鶴老九的心有些疼,他心疼孫五,命運多舛,想好好的過一輩子,竟然遇上了這樣的男人。
這個時候,鶴老九應(yīng)該就這件事情,譴責三個孩子。但是,對于一個法外狂徒,鶴老九竟然覺得或許這才是一個好辦法。
藏尸的方法是鶴七想的,他們先去舉報了孫五的丈夫,然后偽裝了其畏罪潛逃的假象。警察沒有抓到孫五的丈夫,更不會想到他已經(jīng)死在為了孫五的手上。
三次殺人,鶴老九的兩次妥協(xié),讓丁六的心里更加的篤定,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組建新武林,收一些敢殺人的武林人,給他們出謀劃策,讓他們殺掉那些犯了法,卻又擁有法律庇護的偽君子們。
這個組織成立之后,鶴老九在里面充當了教頭的角色,他用自己對武學(xué)的理解,把殺人技教給這些人,讓他們?nèi)⒌裟切┱嬲缸锏娜恕?p> ……
在鶴七去講述鶴老九人生的時候,鶴老九也停下了和十一的戰(zhàn)斗,十一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惡念,把惡之本源這種概念性武術(shù)完美的融合,震驚了鶴老九,也打開了鶴老九心中的枷鎖。
鶴老九原地盤腿坐下,十一有些納悶:“怎么不打了?”
“當我聽說你以惡制惡打敗了康虎之后,我就決定離開新武林,尋找克制惡念的辦法。”
十一感覺到鶴老九的變化,心里覺得納悶,他也學(xué)著鶴老九原地坐了下來。鶴老九看到十一的樣子,微微一笑問:“想不想聽一聽我這失敗的人生?!?p> 十一點點頭,開始聽鶴老九講他的人生。鶴老九算是一個悲劇人物,被冤枉后,雖然逃亡但深藏正義。
這樣的人,在十一成長的路上,他見過很多。不過,鶴老九并沒有遇到人生的貴人,沒有人給他指點迷津,這才導(dǎo)致鶴老九遇到那個干部之后,并沒有把那個干部交給法律,而是選擇了以暴制暴,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悲劇。
鶴老九去后山藏尸,本來這是一件應(yīng)該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墒牵\就是這樣,他藏尸的一切都被一個女孩看在眼里。
有那么一瞬間,鶴老九差點被惡念吞噬,他想把那個女孩殺了滅口,這樣就沒人知道他殺人的事情了。不過,鶴老九終究沒有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換了一個態(tài)度,問這個抱著兩個洋娃娃,面色敦厚,扎著雙馬尾的女孩說:“這么晚了,你在山上干什么?”
女孩指了指在自己抱著的兩個臟兮兮的娃娃,認真的說:“是我們。”
鶴老九有些尷尬,這個孩子還是在玩過家家的年齡,他心念一轉(zhuǎn),配合著女孩問:“你們在山上干什么?”
“我們是從孤兒院里逃出來的?!迸⒅币曋Q老九的眼睛,認真的說。鶴老九還沒有問,女孩舉起手中的娃娃,換了一個腔調(diào)說:“對,哥哥在保護我們,孤兒院的那個院長是個老色鬼,他總是對女孩又摸又抱,我聽說有幾個姐姐還被侵犯了?!?p> 鶴老九眉頭一皺,世間的惡人還真不少,孤兒已經(jīng)命運忐忑了,孤兒院的院長還落井下石,對那些女孩下手。
“叔叔,你能不能幫我殺了院長?!迸⑼蝗粏栴}變得驚悚,眼神充滿了期待。
鶴老九聽了這句話,心里一激靈:“殺人是不對的?!?p> “你剛才不是殺人了嗎?”
女孩說完,趕緊捂住了娃娃的嘴巴。
鶴老九把女孩帶回了家,女孩乖巧可愛,很是讓人喜歡。于是,鶴老九去了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了這個女孩,他也沒有提院長的事情,只是說遇到了走失的女孩,特別喜歡,就有了收養(yǎng)女孩的想法。
辦完了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鶴七隨著自己的姓,但鶴老九不知道怎么女孩的名字,就取了一個小名叫小七,鶴七。鶴七有了名字,非常高興,給自己的兩個娃娃也取了名字,一個叫孫五,另一個叫丁六。
有了鶴七這個孩子,鶴老九的生活逐漸進入了正軌,工作更認真了,晚上練武也好像更專注了。沒有人找他的麻煩,藏著山里的尸體也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日子越過越好,80年代末鶴老九家里就買了電視。
鶴七長得越來越漂亮,也非常聰明,學(xué)習(xí)也非常好。
如果事情這樣發(fā)展下去,未來可能會不一樣。直到那一天,鶴老九回家的時候,看到鶴七正在看一條新聞,懷里抱著久違的兩個娃娃,臉色陰霾。
鶴老九有些詫異,他往電視屏幕一看,原來是那個福利院的院長,他退休了,還被當?shù)卣碚谩zQ七說過那個院長的惡行,現(xiàn)在心懷憤慨。
“爸,您不是說這個世界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我說過?!?p> 鶴七指著電視:“那為什么那個壞人,做了壞事,還能光榮體面的退休,還變成了他人學(xué)習(xí)的榜樣?!?p> “這……”
鶴老九無言以對,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當天晚上,鶴老九睡的正香被鶴七推醒,鶴老九睜開眼睛,看到了鶴七抱著一個帶血的娃娃,一臉驚慌的模樣。
“寶貝,怎么了?”
“丁六殺人了。”
丁六是個娃娃,娃娃怎么可能殺人,鶴老九明白了。心里一激靈,趕緊坐了起來,跟著鶴七,去了公園,公園的草地有一具尸體,赫然是白天鶴老九在電視看到的那個福利院退休院長。
鶴老九轉(zhuǎn)身看著鶴七,他不理解一個十二歲,還在上小學(xué)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殺的了一個成年男人。不管怎么說,這個院長他死了。
鶴七看到鶴老九的目光,躲閃開。
“鶴七,你在干什么,你難道不知道殺人要被槍斃的嗎?”
“你不也殺過人嗎?不也沒有坐牢嗎?你還不是把我們養(yǎng)大了?!?p> 鶴老九無言以對,他在撫養(yǎng)的過程中,明白了一個道理,教育小孩長大,要以身作則?,F(xiàn)在,他沒有辦法給小孩講道理,因為他自己就做過錯事。
“爸爸,不如我們把尸體藏起來吧?!?p> “怎么藏?”
“把尸體綁上石頭,沉入公園的湖里。”
“就算那樣,這里到處是血,明天還是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p> 就在這時,鶴七抱住了兩個娃娃,眼神有了不易察覺的變化,她突然詭異的笑著說:“哥哥做錯的事情,我們一起來承擔。”
鶴老九納悶,看著鶴七,認真的問:“鶴七,你在說什么?”
鶴七認真的說:“如果明天來公園遛彎的爺爺奶奶,看到這里的鮮血,他們一定會聯(lián)想到有人在這里殺人。但是,鮮血的旁邊擺著一個狗狗的尸首,那就另當別論,公園里的管理員叔叔會很快來這里清理現(xiàn)場,盡管他們滿腹牢騷,他們?nèi)耘f會把這里打掃的干干凈凈?!?p> ……
事情竟然和鶴七想的差不多,公園的管理人員,第二天就集結(jié)人罵罵咧咧的收拾了狗的尸體,用水管把地面上的血跡沖刷的干干凈凈。他們以為有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在公園里殺了狗,所以沒多想,也用不著上報。
當然,公園的管理人員,也永遠不會知道,有一具尸體,被綁上了石頭,沉在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