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糕點(diǎn)啊，好好吃哦，就是太硬了。”二牛好奇心很重的問。
“不過吃起來好香好甜哦?！倍鷽_我秀氣的笑笑，突然笑容一僵，他從嘴里吐出一顆潔白染血的牙齒，把大門牙都挌掉了。二牛竟然沒笑話他，反而跑去關(guān)心備至，我看著冬生嘴里的豁口忍俊不禁，二牛竟為此嚴(yán)厲的批評了我一頓，“冬生嘴里都流血了，你怎么還笑呢！這樣太不好了！不好！”
“不是有你這個結(jié)拜好兄弟在嘛。”我樂不可支的說。
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小黑還跟著我們。
它很聰明，躲在水下，可它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嗎？
……
我看到這，作為一個旁觀者，加上爺爺?shù)脑?，我大概猜出了它的身份?？赡莻€時候我還不知道，竟又浪費(fèi)了它的一條命。
本來空幽的通道到處豎滿過去和未來的影像，真實(shí)到讓我陌生。我揉了揉眼睛，要抓緊時間繼續(xù)瀏覽下去，外面卻突兀的出現(xiàn)一道敲門聲，還要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我瞬間警惕，一個閃身出去。
現(xiàn)在是中午，鐘表指向十二點(diǎn)零一分三秒，四秒鐘。門窗是緊閉的，房間沒有任何異常。我訝異的“咦”了一聲，是我又幻聽了？我掏掏耳朵，歪頭看向依舊透明干凈的窗戶，我打開了，啄木鳥還在開鑿捕食。我因那兩道怪聲凝固的血液在這時才漸漸放松下來。我的胃不知道從幾天前開始就已經(jīng)處于干癟狀態(tài)了，餓的覺察不到餓。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蠟黃，頰側(cè)凹陷，頭發(fā)也失去了光澤，尤其那兩個沉沉的黑眼圈，簡直不忍直視。我從籃子里拿出干果零食，煲了一鍋湯后喝下肚。檢查好門窗，臨走前思前想后，我拔下自己的兩根頭發(fā)，觀望四周，分別把它們別在門窗上。
之后我就又進(jìn)去了那個漆木盒子里。
走的時候我突兀的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像個吸血鬼，大白天就要進(jìn)棺木，出去一趟就獵個食。
……
我沿著二牛和春生分別的畫面看下去，結(jié)拜后春生是大哥，二牛是二弟。一個朝東走，一個朝西走，分離是必然的，哪有那么多巧合的存在，讓我們偶爾遇上還一直一直在一起。
二牛和春生在那艘船上用吳羊經(jīng)給的小匕首刻了名字：張二牛、孔春生。歪歪扭扭、東倒西歪。春生不識字，二牛幫他刻的。二牛認(rèn)的字也有限，我已經(jīng)在教他了。
老婆婆踮著小腳死死拽著春生要走。巴不得快和我們分開。
她不但怕我，更怕吳羊經(jīng)，總之大概我們仨在她眼里都是怪物。
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jī)會再見。
至于二牛，也許我走了會把他也帶走，帶回綠家。
……
五四人客棧是長安城麒麟街最有名的客棧，名字取的也很有趣。吳羊經(jīng)說他每次途徑麒麟街都在這兒歇腳。這兒人龍混雜，不像官辦的驛和館那樣程序復(fù)雜。他告訴我，這兒的掌柜的就叫五四。是外地人，但沒人知道他究竟姓什么。
“五四是個好人。來，吃菜。別看這家客棧簡陋破舊，可他們家的飯菜手藝是真的響叮當(dāng)。二牛你也吃?！?p>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吳羊經(jīng)一到長安，情緒就明顯的亢奮起來。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到了親戚家一樣，多了更多人情世俗的味道，說話也不再是張口閉口老子老子的，甚至還買了身新衣裳穿。白天出去晃蕩，到晚上才回來，而且一日比一日喜笑顏開。
要是擱在現(xiàn)代，我一定以為他找到第二春了。
“對了，我說到哪兒了？”
“五四是個好人?！?p> “對！他的確是個好人。不過他只對個別人特別好，尤其是那個姓謝的。五四在一個雪夜撿到的他，當(dāng)時姓謝的凍得手腳生瘡，渾身發(fā)紫，半死不活的，五四用一碗米湯救活了他。要知道，五四是個孤兒，胸?zé)o點(diǎn)墨。最崇拜肚子里有墨水的人。那個人也不知是何來歷，見多識廣，一張嘴得啵嘚?？赡苷f了！依我看啊，整個鷓鴣也找不到比他還知道的多的人?！?p> “那他知道土地神嗎？”我忍不住問。
“你說誰？土地神？好好的你提他作甚！”吳羊經(jīng)迷惑的皺眉。我還是想不通，從宗譜記載來看，歷史發(fā)展到七國時期，一直到爺爺?shù)哪赣H這一大段時間里，人們對土地神的信仰從未動搖。可我一提起，百姓們便說不知道，像吳羊經(jīng)一樣一臉陌生。
“他知不知道，大家為什么不蓋土地廟？”
“應(yīng)該……應(yīng)該知道吧。你去親自問他好了，他人不錯，跟誰都能聊幾句?！眳茄蚪?jīng)說。
“他人在哪兒？”
他神色松動，我問了一個他能回答上來的問題。
“每月的初一到十五那天他都會在，后天你就能看到他了。”
……
謝元春本人叫我眼前一亮。
我本來打算繼續(xù)上路的，卻因?yàn)樗陂L安逗留了好些日子。順便在這里度過了一個春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