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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月

第三十二章

浮生如月 左兜有糖 5252 2021-12-24 12:17:14

  水荇宮附近有一處密林,此時凌越正在那里與一黑衣人廝殺起來,兩人都持著劍,凌越下手毫不留情,冰冷的目光中,透著濃濃刺骨的寒氣,而黑衣人則與他相反,一副隨你處置的鳥性,打斗中帶著幾分戲謔。劍聲蕭蕭,刀光劍影中,凌越將那黑衣人壓在樹上,劍體直逼那人的喉嚨,

  “當初我真該殺了你”,凌越壓低著聲音狠狠的說道

  黑衣人嘴角掛著一抹詭笑,道,

  “我也是,當初真該殺了她”

  “凌嘯,適可而止”,凌越的劍已經(jīng)讓他的喉嚨破了血

  凌嘯輕笑道,“適可而止的是你吧,我的好王兄?”

  凌越的手微微一震,凌嘯繼續(xù)說道,“對哦,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你其實叫凌澈吧?滄亓國的國君,我的王兄,讓我猜猜,你為什么叫凌越,越,同枂,你這么放不下她啊”

  “下次,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凌嘯顯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里,道,“你若離開她,她自然能活,你若仍執(zhí)意和她在一起,我就非殺了她不可”

  “放肆!”,凌越怒道

  “讓她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仁慈了!”,凌嘯對他吼道

  凌越真恨不得立刻解決了他,可他終究是在意這個弟弟的,真要這么做么?凌越的劍到底收了回去,對他冷冷說道,

  “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

  “關(guān)系滄亓國,就是與我有關(guān)!”

  “你僭越了”,凌越沉聲道

  “僭越就僭越!僭越又能怎樣?她就是紅顏禍水!就是因為她,才迷亂了你的心智,才讓蘇瀾漪傷心到現(xiàn)在!只要她在你身邊,我就必然有一天要殺了她!”

  凌越冷眉挑起,盯著凌嘯說道,“你終于說出口了,你一直在意蘇瀾漪”

  凌嘯并不否認,“沒錯,我在意她,我就是喜歡她,我愛她所以我成全她,我把我最愛的人托付給了你,可你為什么要讓她傷心?為什么??就因為那么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你明知道她有多愛你的,你明明先與她訂下婚約的,可你為什么偏要一意孤行與那個女人私定成婚?當時的皇族內(nèi)部有多亂你知道么?蘇瀾漪在幫你奪權(quán)的時候,你卻在與另一個女人親親我我,你對得起她么?呵呵,紅顏禍水,她就是紅顏禍水!你若堅持讓她留在你身邊,那我必然要讓她付出生命代價!”

  凌越的手指攥得發(fā)白,他突然將凌嘯再次壓在樹上,凌嘯的喉嚨被緊緊扣著,他幾近窒息,嘴角已經(jīng)紫紺,可凌越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凌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全激怒了他,但他并不在乎,眼見他真的快要窒息過去,凌越終究還是松了手,只道,

  “有些事并非你所認為的”

  “那你來告訴我真實的!”

  “你太執(zhí)迷不悟”

  “是你太執(zhí)迷不悟才對!”

  凌越不想再做多余解釋,轉(zhuǎn)身離開,看都不曾看凌嘯一眼,凌嘯望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她愛你,我可以成全她,可你為什么就不能放下那個女人和她好好在一起?你已經(jīng)是她的夫君了!!”

  凌越突然停住腳,不容置疑的說道,

  “從頭到尾,我都只是簡熙枂她一個人的夫君”

  “……”

  凌嘯看著凌越漸行漸遠,他仿佛像爆發(fā)般,宣告道,

  “凌澈!下次,別怪我手不留情!”

  “沒有下次”,凌越的話冷冷傳來,凌嘯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凌越輕輕推開房間的門,剛打開一點,便敏銳的覺察到房間內(nèi)有人。凌越已經(jīng)把手放在了暗器上,再一查看,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賀櫪。此時,他正翹著二郎腿,左手給簡熙枂渡著真氣,右手拿著畫冊看得起勁兒,見凌越進來,目光上下掃了他一圈,露著腐里腐氣的微笑,道,

  “果然攻氣十足啊”

  凌越?jīng)]搭理他,徑直走到床旁,仔細看著眼前正熟睡的人,她耳后的印記比起之前在鬧市總算變淺了些,凌越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安下心來,賀櫪見他不理會自己,嘴皮子又湊了上來,

  “哎,你在外打野,我在家奶娃是吧?”

  凌越瞥了眼賀櫪,又瞥了眼他的畫冊,對他的話有了深一層的理解,難得正面說道,

  “辛苦“

  賀櫪果然更來勁了,“瞧瞧這肌膚紅潤的,粉撲撲,白里透紅,多招人稀罕,就咱這真氣,渾然一體,溫暖如春,你再瞅瞅咱調(diào)解的脈路,多么的通透,多么的富有,詩意”

  “……”

  凌越的眉頭擰得不能再擰了,他在想要不要把他拎出去扁一頓,正想著怎么扁人最痛快時,賀櫪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都快鉆到他的眼睛里了,道,

  “你這一架,打得也很累吧?”

  凌越不語,但賀櫪分明是知道他剛剛在和誰打架,賀櫪忽然換了臉,剛才痞痞的樣子早已無存,

  “看在你揍了他的份兒上,這次我不追究,下次,我可就復(fù)仇了哦”

  凌越依舊不語,賀櫪果然是知道凌嘯的,凌越也知道賀櫪并沒有開玩笑。賀櫪起身抻個懶腰,轉(zhuǎn)眼又成了痞子櫪了,揣上畫冊,向門口走出,眼瞅就要出去了,才交待起緊要的事來,

  “對了,你的傲骨來就在附近吧?你把他叫出來吧,熙枂身體里的那一絲極冰真氣我始終驅(qū)趕不出,煩死了,你讓他弄吧,我睡了,不要煩我”

  “……”,凌越真后悔剛才沒扁他,一忍再忍,才忍了下來。

  沒多久,傲骨來果然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探下脈后,他皺著眉頭略感抱歉道,

  “君上,臣也驅(qū)趕不出”

  凌越目光一橫,傲骨來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顫抖了,立刻識時務(wù)的說道,“不過我有一偏方,可以化了這道極冰真氣”

  “呵,又是偏方”,凌越白了他一眼。見自己的君王語氣有了一絲緩和,傲骨來總算松了口氣,趕緊又補充道,

  “是的,偏方是一定能化解的,不過么,嗯…這兩天她會有些不適”

  “嗯?”

  “那個,她會覺得…乏力”,傲骨來小心翼翼說道

  乏力?受傷之人難免乏力,倒是無妨。凌越手一揮,“速去配藥”

  “是”

  “對了”,凌越忽然想起一事,覺得適時應(yīng)給自己的臣子一定鼓勵,傲骨來連忙收住腳步仔細聆聽,

  “鬧市里的畫像,畫的不錯”

  傲骨來聞言頓時明白君王所指的是什么,不忘謙虛道,“才藝不佳,君上過譽了。也是君上曾經(jīng)說過,要與您的尊容有巨大反差,于是臣就照著自己畫了”

  “嗯”

  傲骨來一直是凌越極為信任的人,吩咐他的事總是做得很嗨,凌越又囑咐道,“去配藥吧”

  “是”

  ……

  一覺醒來,我忽覺自己又是曾經(jīng)那個自己了,精氣神全部回歸,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戰(zhàn)斗力,陽光灑向房間的地面,窗外有鳥兒嘰嘰喳喳歡快的叫著,昨夜俊男入夢,溫情脈脈,一夜甜蜜,這夢做得真是人生愜意。我坐起身,慨嘆了句,生活真美好,抻個懶腰后,這才掀開被子,下床…

  咣?。?!

  我整個人“咣”地一聲,成功的全身趴在了地上,好在我的臉躲過一劫,

  “我,湊,誰暗算我?!”

  我這一吼,周身疼痛牽扯全身,想爬起來都不能,花郁急忙忙沖進了房間,見狀趕緊把我扶到床上,緊張的問道,

  “閣主,你這是怎么了?”

  我跌得這個疼啊,想揉都不知道先揉哪一塊,

  “我剛下床,就覺得腳底一軟,人就倒了,嘶…太疼了”

  “怎么會這樣呢?是沒有力氣么?”

  “不應(yīng)該呀,我也沒出什么事呀”,我試著重新站起走路,結(jié)果走了沒兩步,又要無力的跌下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也懵了,探了下脈,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怎么就是沒力氣呢?

  花郁想了想,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嗯?”

  “因為你太久沒逛街了”,花郁鄭重說道

  “哈?”,這解釋是不是站不住腳…

  “閣主你細想想,昨天是不是第一次醒后去外面逛街?”

  “對啊”

  “是不是走了整整一天?”

  “沒錯啊”

  “所以啊,總是不鍛煉不走路不逛街,腿上的肌肉當然就沒力氣了,昨天第一次走了那么長時間的路吧,腿部的肌肉吃不消了,所以就沒力氣了呀,您說對吧?”

  我想了想,還真有幾分道理,

  “那該怎么辦?”

  “要不咱們今天…宅吧?”

  “宅?”,我細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又問道,“今天有人求醫(yī)么?”

  “暫時沒有”

  “有什么會議么?”

  “沒有”

  “有醫(yī)學(xué)課么?”

  “有”

  我琢磨了一番,道,“醫(yī)學(xué)課我去,其它的若是有,那就都推了吧”

  “別啊閣主,今天的課還是別去了”

  本著對弟子們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我語重心長道,“還是去吧,今天不去,他們又會等好幾天”

  “可你怎么去呀?要不我讓他們把馬車開來吧”

  我擺擺手,道,“不必,若如你所言,那么我就是缺乏鍛煉,既然如此,更應(yīng)多走動,這樣才能快些恢復(fù)啊”

  花郁聽完我的一席話,高度贊揚道,“閣主,你真堅強”,她還舉起她的小胳膊,加油打氣道,“閣主,不要怕,你若趴下,我扶你!”

  “……”,呵呵,我可不想再趴著了…

  為了不再趴下,早上我還特意多吃了點飯,可事實上這并沒起到什么作用,頂多就是從走兩步就需要歇一歇,變成了走五步需要歇一歇,當我第N次坐下歇一歇的時候,我望了望走了還不到一半的路,由衷慨嘆道,

  “這就是孽啊”

  啊,太乏了,我托著下巴露著疲憊,現(xiàn)在乏得都想睡了,

  “閣主,要不還是放棄吧”

  我一聽,老師的責(zé)任感促使我堅強的站了起來,深呼一口氣道,

  “還是堅持下吧”

  我繼續(xù)走了兩步,腿軟得不行,剛要控制不住的趴下,忽然背后出現(xiàn)一個人,正當我琢磨是誰的時候,下一秒,我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呀?。。 ?p>  娘呀!我還叫出了聲!定睛一看,竟是凌越,花郁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確定是凌越后,她自動遠離我們至少二十米

  “你!咳,你別抱我,你抱我做什么?快點把我放下”,我倔強的說道。笑話,這若是被人看到我讓他這么抱著走一路,明兒水荇宮的八卦得傳成什么樣子?!

  凌越不以為意道,“你不是乏力么?”

  “你怎么知道?”,他跟了我一路么?

  “要去上課?”,他問道

  我愣了下,很快說道,“是是是,沒錯,行了行了,快放我下來,我不用你抱著”

  他沒松手。

  “放我下來”

  還不松手。

  “喂,放我下來!”,我強硬道

  可惜白扯,他壓根就沒打算松手。

  “你是不是真要把我抱過去???”,我服了。

  “嗯”

  我輕嘆口氣,

  控制八卦緋聞的唯一辦法在我腦中迅速形成,那就是不讓人認出我來不就行了么。對了,沒錯的,捂胸!不對不對,這個沒用,捂下面!哎,還是不對,他抱著我哪有機會去碰,哦對了,捂臉。

  我雙手覆在自己的臉上,嚴嚴實實的捂著,順便鉆進他的懷里,借著衣服褶皺,我又擋了擋。

  “你要一路都這樣捂著臉么?”,凌越問道,他一定在心里笑話死我了吧,我可不在乎。

  “沒錯”,我大方承認道。

  把臉捂上,這是最直接的方法,一旦別人傳八卦,我就直接否認說那人不是我,哈哈哈哈。

  “很好”,凌越道

  他夸我?

  我竟有些沾沾自喜,得意的將腦袋更往他身上鉆,嗯,以前沒留意,今天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凌越,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上還有著淡淡的香氣,似龍涎香,可是那么名貴的香料,凌越或許用的是相似款吧,既是相似,那么也有可能是贗品吧,可是香料有贗品這一說么?我覺得我的思維跳躍了,而且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凌越,我不頭疼,也不難受,莫非我是適應(yīng)了?吼吼,我還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咚咚咚,噗,他會不會很興奮抱到我呢,我也是,怎么就不再掙扎下,從他身上跳下來呢?

  忽然,一個輕吻落在了我的頭發(fā)上,打斷了我所有的瞎想,我騰地鉆出腦袋,瞪著眼睛拼命的兇他,

  “你剛做什么?”

  凌越嘴角淺笑道,“吻你”

  “不許,不準,不行”,我強烈反對道

  凌越能聽進去才怪,“怕什么,沒人知道你是誰”

  你個青蛙的…

  “少吻我!”

  凌越嘴角上揚,“好”

  嗯…哪里不對…

  “別吻我??!”

  “什么?”,他裝聾作啞

  “你信不信我從你身上跳下來?”

  凌越點點頭,“好,前面就是湖”

  “……”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就這樣抱著我走了好遠的路,我挺好奇他是什么材料產(chǎn)出來的,怎么連喘氣都沒有,他不累么?還是我太輕了?

  “那個,你的臂力不錯么,能撐這么久”

  “體力也很不錯,你可以試試”,凌越道

  呵,體力。

  “免談,你和簡無痕去試試吧”

  “不”,凌越道

  “呵呵,怕了吧”

  “不,是不想和他亂.倫”

  “怎么,你倆也有血緣關(guān)系?”

  凌越微微一笑,“吾妻兄長不可騎也”

  …湊

  “放我下來,我寧可跳湖”

  “附近人多,留意捂臉”

  “友情提示,簡無痕記仇”

  “多謝相告,下次定當加力滿足,聊表心意”

  “我要跳湖”

  “看到柳溢了”

  哈?水荇宮八卦圈圈主?!

  我麻溜捂得更加嚴實,不再和他扯皮,手還不忘在他胸口狠擰了下,可惜對方胸肌太發(fā)達,擰不動…

  終于到了醫(yī)書苑,在我強烈要求下,他終于放我下來了,想著剛才沒怎么走路,這會兒應(yīng)該好一些,可結(jié)果還是老樣子,幾步之后必然腿軟。凌越悠閑的看著我等著我喚他,可我卻不想在眾目睽睽下,再被他抱來抱去,于是我扶墻扶桌子扶著花郁,總算進了大殿坐下講課。

  凌越就坐在我的眼前他的老位置,我的正對面。我悄悄問著花郁,凌越都是明衛(wèi)了,應(yīng)該不用聽課了吧,然而花郁卻道,

  “您曾經(jīng)說過:醫(yī)學(xué)沒有界限”

  “……”

  我嘆了口氣,打開了我的醫(yī)學(xué)書,看著早已等候半天的弟子們,輕咳了聲,開始講課道,

  “這堂課我來講下治愈水的制作方法…”

  ……

  一堂課過去后,弟子們和往常一樣,又一次圍上來問個不停,我解答的時間越長,凌越的臉就越黑。終于,他將長劍往桌上重重一放,片刻,弟子們?nèi)枷У脧貜氐椎祝?p>  “你真厲害”,我心里暗暗叫道。

  其實我也累了,今天不僅腿乏得厲害,渾身上下都覺得很乏,一會兒回去說什么我也要補覺。不過么,想著這就要回去了,那這路上…

  “一會兒坐馬車回去吧”,我說道

  凌越?jīng)]出聲,看來他也是贊同的??僧斶@馬車出現(xiàn)后,我不由得又皺起眉頭,也不知道花郁是不是故意的,竟把離染送的那輛金燦燦閃亮亮的黃金馬車給牽了過來,我偷瞄了眼凌越,出乎意外的,他竟然很平靜,只是盯著馬車仔細的看著,出于好奇,我問道,

  “你在看什么?”

  凌越手指敲打著胳膊,說道,“在看如何把它毀了”

  “……”

  我手一指,吩咐花郁道,

  “換一輛,把這輛送回去”

  花郁不解道,“為什么呀,這輛超級好看,離王送給閣主的,夫君送給嬌妻,這有什么的”

  嬌妻??。?!

  花郁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呀,別說她了,我都要怒了,

  “花郁”,我呵道,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凌越忽然上前一步,

  “坐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上車,他的心態(tài),已經(jīng)這么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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