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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月

第三十四章

浮生如月 左兜有糖 4892 2022-06-06 00:25:17

  每天睜開睡眼,院子里就會有帥哥習(xí)武的聲音,推門看去,晨光熹微,那人修長的身影因你而長立園中,回眸一瞥,那完美無瑕的側(cè)臉,那溫情脈脈的雙眼,那溫柔充滿陽光的淺笑,換作是你,是否早已激動不已?花郁已然被他俘虜,口水都可以擦地了,還好我還有著堅強的意志力,在他的色?。T之下依然昂首挺胸絕不屈服。

  然而這僅僅是開端,自從凌越搬到院子里來,我就覺得腦瓜仁嗡嗡的疼?;ㄓ粽煨蕾p凌越欣賞個沒完,偏偏還要拉上我,要么帶我一路小跑躲在樹后面看他更衣,要么就是沒事找事沒話找話的扯著凌越的衣袖酥著嗓子嗲道,

  “凌越,來呀,一起剝蒜蒜”

  剝蒜蒜…

  “來呀,晾衣衣”

  晾衣衣…

  “來呀,擦地地”

  …….

  我一臉黑線,好在凌越完全不理會,不過是找個視線非常好的角落坐下,然后吹著微風(fēng)乘著涼,遠遠的望著我一言不發(fā)??偙凰粗?,時間長了難免會不自在,于是本來在院子里看書的我,不得已挪到了房間里,可到了房間里,又總覺得他仍在看著我,思來想去好奇心促使我去求證,把頭探出窗,朝著他的方向望去,我倆的視線便又交織在了一起。哎,既然如此,那索性望個徹底,于是我望著他,他望著我,望到最后,終是我堅持不住,提前退了出來,因為實在是,他那深邃的雙眼,你越看,就陷得越深…

  我原本以為他擅自做主搬到院子里住已經(jīng)是厚臉皮了,沒想到的是,凌越搬進院子的第三天,他就又換了地方。

  當(dāng)晚,夜色甚是美好,我脫了衣服穿上寢衣正準備睡覺,忽然窗戶被一股力打開,似是有什么東西突兀的飛了進來,仔細一看,柜子上居然多了一支短箭,呀,短箭?我正準備探個究竟,還沒等我看呢,凌越人便進來了,還搶在我前面取下短箭,眉頭緊皺,神色警覺,整得我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出什么事了?”

  凌越沉聲道,“這是暗器”

  …你不說我也知道…

  “暗殺我么?可為什么要殺我呢?”,我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吧?

  凌越快速收下短箭,不容我再多看一眼,嘴上分析道,“你們水荇宮向來樹敵不少,你哥不在家,難免敵對不上門”

  “那之前怎么不暗殺我,偏挑今天來暗殺我?”

  “或許今天對他們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比如…過生辰”

  哈?

  凌越不容分說的迅速關(guān)上窗,將我拎到床上,

  “去睡吧”,他說道

  我聞言只好點點頭,本以為他會就此離開,結(jié)果我衣服都換好了,人也躺下了,卻發(fā)現(xiàn)他壓根就沒有走的意思,還在我的床邊半臥下來,閉起目來。我見狀忍不住問道,

  “那個,你不回去么?”

  凌越淡淡說道,“護你周全,不了”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他那臉不紅心不跳鎮(zhèn)靜自若的樣子,很難讓人不質(zhì)疑他的目的,果然吧,這一晚過后,凌越天天晚上都會過來,各種借口各種理由,無論我怎么趕都無法趕他回去了

  “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吧”,我干脆挑明了說。凌越將外衣落在旁處,如墨的雙眼分外多情,

  “要護你周全”

  “不用,十分不用”,我堅持道

  “聽話”

  呀,口氣放得這么軟?

  “絕不”

  “暗殺往往都是因為人的任性,才有了可乘之機”

  “我身邊還有賀櫪呢”

  凌越笑而不語,低下的雙眸再抬起的時候,窗又被打開了,嗖的一聲,房間內(nèi)竟又多了支短箭,凌越迅速護住我,取下來示意給我看,順便還敲打我,

  “若是賀櫪有用,我就不用在這里了”

  我啞口無言,畢竟人家是明衛(wèi),是專業(yè)的,我耷拉著腦袋乖乖去睡覺,放棄所有爭辯,可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

  夢中,我終于想出了哪里不對,那被打開的窗,是從里向外打開的!刺客的武功再怎樣也不能反了常理吧,凌越真是…我中了他的道…

  醒后想明白這一切的我好生氣,想來我對他真是太寬待了,才會把他縱容到我房間里來??粗ㄓ魷蕚浜玫脑顼垼h處凌越正向往常一樣走過來準備一起吃飯,我目光一斜,對花郁說道,

  “走,去餐都吃”

  “啊?”,花郁愣住,猶豫半天,吞吞吐吐道,“可不可以不去”

  為什么不去?我一定要去!偏要去!他不就是想和我獨處么,不就是想和我走得再近些么?我偏不成全!

  “必須去”

  花郁猶豫了下,見我態(tài)度十分堅決,不容反駁,便也只好順了我的意。我看著凌越眼巴巴的跟著我去了餐都,心里別提多得意了,哼,你想要的,我偏不給,你希望的,我偏不成全,哼哼

  我這剛在餐都落座,便聚集了餐都所有人的目光。已經(jīng)有陣子宅在主殿不出來了,這么一出現(xiàn),倒讓弟子們感到十分驚喜,甚至狂喜,星星眼啊,愛慕的情啊,在這充滿飯菜香的餐都里肆意飄散著。呵呵,我果然還是那個我,這么這么好看的我。我正自戀著,忽覺旁邊有人坐了下來,那人一落座,餐都頓時發(fā)出不小的驚呼聲,我目光一斜,果然是他,餐都里的竊竊私語也跟著散了出來,

  “看呀,他倆坐得好近”

  “我打賭閣主平時也和他這么近距離的吃飯”

  “閣主好久不露臉了,莫非兩個人…嘖嘖嘖”

  呵呵,這也能猜?

  菜端上來開始吃飯,可這飯吃得十分別扭,總是被人看著,渾身不自在,而我旁邊的凌越,倒是波瀾不驚,動作優(yōu)雅的輕夾慢咽,偶爾還品一口茶,儼然水荇宮主人的氣勢,吃得十分悠然,

  “瞧啊,閣主看他看入神了”

  聽到附近的聲音,我趕緊收回目光

  “他們之間真的有愛”

  這細碎的聲音引起了我的不悅,我微皺眉頭,想著一會兒叫翟瑜把這幾個弟子叫來我好單獨訓(xùn)話,正構(gòu)思著,偏偏凌越這時輕輕擦了下我的嘴角,柔聲道,

  “掛飯粒了”

  “……”

  娘呀,這也太酥了吧,就算此刻我再生氣,都會立刻變成乖巧的小貓,附近三桌直接就酥化了,

  “娘呀,酥死我吧”

  我強撐住自己的內(nèi)心,只覺得額頭上早已形成一個大大的井字,這飯我注定是吃不下去了,早知如此,還真不如回主殿老老實實吃飯。

  “閣主”,花郁在桌底下輕輕碰了我的腳一下,悄聲說道,“咳,其實都是那些書鬧的,看的人太多了,程清護法這兩天都病了,還從床上爬起來拿起一本就看個勁兒勁兒的呢”

  呵呵,可不是這道理,這書就是始作俑者。我偷瞄了眼凌越,他眉角露著幾分得意,想必在書籍的推廣和傳播上,他沒少下功夫,夠陰的!

  “凌越,你往那邊坐坐,太擠了”,我手一指,指向一個離我很遠很遠的地方,對他說道。果然,這又一次引起了場內(nèi)小小的吃驚,凌越嘴角輕揚,淺淺笑著,用極其寵溺的口吻對我說道,

  “好啊,哎,才幾天而已,都把你養(yǎng)胖了”

  “哇,果然有事情”,又是一陣竊竊私語,這竊竊私語,都快成公開的談資了

  他竟然說養(yǎng)胖了我?哪有的事,編瞎話眼睛都不眨的!

  我正要去理論,他卻早已聽話的坐到了離我很遠的位置,眾目睽睽下,我竟只能被他任意抹黑,連擺平這點瞎話的本事都發(fā)揮不出來了

  “看呀,閣主舍不得了”

  “凌越也是,怎么還真坐到另一邊去了”

  “距離產(chǎn)生美”

  “重點是養(yǎng)胖了,怎么個養(yǎng)法呢,噗噗”

  ……

  我腦瓜仁上的井字已經(jīng)越擰越大了,這頓飯吃得實在噎挺,花郁眼見我的臉越來越黑,用筷子狠狠的敲打下桌面,又重重的咳了兩聲,餐都總算安分了些??晌乙呀?jīng)吃不下去了,心里一直盤算著如何扳回這一局,思來想去,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只覺眼前一亮,對著花郁說道,

  “花郁,傳話給柳采鳶,近日天氣不錯,我水荇宮盛請離王過來做客”

  “是”

  一句話,震了所有人,本來維護很好的越枂組合,瞬間就這么拆了,心里真是痛快。再看凌越,他果然面色一沉,十分不悅,吼吼,讓你得意,哼!

  等回了主殿,看著房間里的那一摞子書,想著里面的故事和插畫上的情節(jié),我沒由來的輕嘆口氣,羨慕起書里的兩個人來。若世上真有那樣的男人就好了,可惜不會有,那樣的人,太過完美,根本不會存在,即便是凌越也是如此,可是吧,若說他哪里不完美,我一時半刻還真想不出,能想到的竟全是素日里他對我的那些好來,還有那些…親密舉動,一說到這,我便覺得臉頰微燙,漸漸的才發(fā)現(xiàn),我似乎不小心,不由自主,忽然之間,對凌越開了竅。

  愛一個人并不難,難的是如何面對,讓我大大方方的承認我做不到,讓我平常心的接受他我更做不到,于是那天過后,我躲凌越躲得更遠,態(tài)度也更加冷淡,唯恐他看出什么,總是時刻保持著距離。我想這樣做就能徹底避開那些曖昧和八卦了,可沒想到的是,才幾天而已,便出了一件臉紅的事。

  那天花郁被我吩咐去街里買些名貴草藥,凌越又提出有急事要處理便匆匆離去,于是獨留下我在院子里看書。再到后來書看乏了,我不由自主的睡了過去,就連書也從手邊滑落掉地。不知何時,天空竟下起了雨,我感到衣服都被雨淋濕的時候,抬眼的瞬間,看見的竟是凌越的臉,詫異中,我還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他橫抱著往房間走去。我微蹙眉頭,想從他的懷抱中跳下來,無奈渾身竟沒有力氣,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低不可聞,

  “下雨了?”

  凌越的腳步飛快,可雨水還是把他也淋透了,看起來有些狼狽,我依偎在他的懷里,由著他將我抱進房間放在床上。想著快些換下衣服,卻發(fā)現(xiàn)身體仍然毫無力氣,還愈發(fā)變冷。一場雨而已,難道我還病了不成?

  “我要換衣服,你出去”

  我的聲音極低,凌越仿佛沒聽見,他只是溫柔簡短的說了句,“睡吧”,接著我便再也撐不住,很快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我再次醒來時,盡管頭有些昏昏沉沉,但精神還是不錯的。我起床推開門,陽光灑了進來,照在身上感覺十分溫暖。環(huán)顧左右,忽然發(fā)現(xiàn)賀櫪斜靠在圍欄上,翹著二郎腿,痞痞的嗑著瓜子,偶爾翻下眼前的話本,見我出來了,瞥了一眼,又白了一眼,還哼了一聲,接著視我不見的繼續(xù)嗑瓜子看書。

  “你怎么在這兒?”,我好奇道,他不應(yīng)該藏在暗處才對么?

  賀櫪沒好氣道,“曬曬太陽”

  我抬眼看了下天空,剛才還光芒萬丈的早晨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烏云遍布了,呵呵,曬太陽?我看曬烏云還差不多,再瞄他一眼,忽然發(fā)現(xiàn)他與平時似乎哪里不同,

  “你的臉怎么了?”,我指著他鼻尖上的一塊青紫問道

  賀櫪啐了口瓜子皮,撩了下劉海,道,“沒什么,男人受點傷,性|\感又風(fēng)光”

  我額頭黑線,這都什么和什么啊?!真是多余搭話,我又瞅了瞅院子里,咦…

  “凌越哪去了?”

  賀櫪沒好氣道,“找野男人去了”

  我差點一手把他從圍欄上掀下去,他好在識時務(wù),趕緊說道,

  “他說有事,滾開幾天”

  呵呵,說走就走啊,我心里失落起來,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沖著賀櫪怒道,

  “那你不好好做著暗衛(wèi),露臉做什么?趕緊消失!”,我說道

  賀櫪上下打量我一番,估計也沒料到我會數(shù)落他一番,手指對我比劃半天,最后咬著牙槽說道,

  “你們倆,呵,果然沒一個好玩意”

  我們倆?我和誰?凌越么?

  賀櫪憤憤說道,

  “一個把我扁了一頓,一個把我訓(xùn)了一頓,我一片真心,奈何你們組團虐我”,說罷,還佯裝抹眼淚,我對空白了一眼,仔細琢磨他的話,發(fā)現(xiàn)個問題,

  “他打你了?”,我問道,難道他身上的傷是凌越弄的?“他干嘛打你?”

  賀櫪瞅瞅我,忽然露出一抹邪笑,“與其問這個,還不如問問,昨夜是誰幫你換了衣服,哈哈哈哈”

  接著,賀櫪就消失了。

  換衣服?我回想了下昨天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到了最后,話說是誰幫我換的衣服呢?難道說,或許,莫非是凌越?那豈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花郁?”

  花郁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閣主”

  “咳,那個昨夜誰給我換的衣服?”

  花郁忽閃著大眼睛,“你自己呀”

  呃?

  “真的?”,我并不相信,賀櫪的話明顯不是這個意思?;ㄓ粢娢也恍牛抗庖膊蛔栽谄饋?,輕咳了聲,道,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看下雨了,就趕緊跑了回來,然后呢,正好看到凌越抱著你走進了房間,我心想他這是要干嘛呢,莫不是要霸王硬上弓么,于是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我便偷偷趴了門縫…”

  呵呵,我干笑兩聲,說白了你就是想看戲,“然后呢”

  花郁道,“然后你倆到了床上,你被雨淋到了,人迷迷糊糊的,凌越還摸了摸你的額頭,你可能是不舒服,也或許是舒服,發(fā)出了哼哼啊啊的聲音,于是我就把門縫趴得更近了些”

  “……”

  “凌越想幫你脫下衣服,你拒絕,你說你要自己來,然后自己邊扯邊脫邊繼續(xù)發(fā)出哼哼啊啊的聲音,對了,這次聲音里還帶著點撒嬌…”

  “行了,別說了”

  聽不下去了。

  再聽下去,指不定什么畫風(fēng)了。我分明是無力還想強撐才會那樣,可被花郁這么一形容,倒像是我在勾著某人似的。料想后面也沒發(fā)生什么,若真的有,借花郁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張著眼睛看,更何況說給我聽了??墒怯幸稽c我還沒想通,

  “那賀櫪為什么會被打?”

  花郁默了默,道,“因為我倆一起趴著門縫看的呀”

  ……

  我眉頭使勁擰了擰,“你們…倆?”

  一個就算了,還倆?!!

  花郁見狀,立刻求饒,“閣主饒命,他其實看得比我多多了,我都沒占到多少地方,門縫有限呀”

  “什么?!”

  花郁連連退步,“我不過是聽的聲音多了些”

  “來,花郁坐下聊聊”

  “閣主,你先把掃帚放下,求你”

  “過來,把我新配的瀉藥試了也行”

  “閣主,我最近一直拉肚子的”

  “瀉瀉更健康”

  “別啊,閣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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