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剛才轉(zhuǎn)的圈,猶如蜘蛛在織網(wǎng),只不過這個網(wǎng)用肉眼無法看見。
在網(wǎng)內(nèi)的獵物無法憑著蠻力掙脫,顧筱想要離開這個無形的網(wǎng)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打敗織網(wǎng)之人。
對于顧筱來說,這樣利大于弊,利就是,別人也無法進來,她便可以專心只應戰(zhàn)一人。
無法用蠻力逃脫這個網(wǎng),卻不一定不可用蠻力打敗此人。
將耳朵上的布團塞緊,顧筱站在原地不動,觀察著女子的動作。
她步伐招式很快,若想要跟上,顧筱還得多練幾年。
但,顧筱只需待她近身時抓住她,便能致勝。
常人無法以自身身體為餌,顧筱卻不同,她不怕受傷。
待女子按耐不住近顧筱的身,顧筱便一把抓住她不放手,而后重重將她摔下。
被顧筱的滌魂蠻力所摔,得以存活便是萬幸。
女子愿賭服輸,捂著嚴重內(nèi)傷的胸口,收回了圍在她們外邊的網(wǎng)。
其他異能者見證了顧筱的滌魂之力,也不再管什么風度,欲一齊擒住顧筱。
況且,他們本就是他國的間諜,干的便是齷齪之事,早已沒了名聲。
但,顧筱一出了那個網(wǎng),便朝哭娃娃的方向跑去。
她總覺得,留著這個娃娃在這哭是個后患,而且,他吵得顧筱實在受不了了。
健步?jīng)_到娃娃面前,顧筱將剛才門邊順手扯的抹布塞到了他嘴里。
轉(zhuǎn)身又抓著他的手背到身后,用櫥柜邊掛著的另一條抹布纏著他的雙手,掛在櫥柜門把手上。
哭娃娃口不能言,只能怒目瞪著顧筱。
但顧筱根本不理會,左手摁著他的頭頂,翻身從他的頭頂越過,隨之與其他異能者交戰(zhàn)。
對方有所顧忌,因為他們得了命令要活捉顧筱,故而動起手來畏首畏尾,施展不開。
顧筱則不管那許多,她以為這些人是來要她的命的,便使了全力去抵抗,甚至主動出擊。
然而,顧筱始終年輕,資歷年輕。
憑著前段時間從秦揚那里學來的一招半式,加上滌魂的力量和神識之力,顧筱勉力支撐著,只希望秦揚能早點脫身過來幫忙。
顧筱打到力竭也沒等來秦揚的援持,她不懂招式,平日里運動不夠,雖有滌魂加持,體力卻漸漸跟不上。
這幾人中顯然沒有特別拔萃的異能者,互相之間也并不十分熟稔,沒有合作,卻不知他們?yōu)楹我煌瑏韲骂欝恪?p> 他們瞅準顧筱體力跟不上的這一弱點,便一個接一個地來消耗顧筱的體力。
然而,滌魂之所以逆天,為世人爭相追捧,便是其遇強則強的屬性。
隨著需求的提高,滌魂的內(nèi)在能量被激活,而后被顧筱掌握。
靠近顧筱的一個異能者,看著眼前多出來的一個一模一樣的顧筱顫抖著道:“這……這是什么?”
分身術,是一個從未被證實真實存在過的異能,古代的分身術亦僅存于神話小說,最有名的R國分身術,練就的大多只是快速的身形。
顧筱的眼眸微動,一息之間,又分出了一個身。
兩個,三個,四個……直至與對面的異能者同等人數(shù),七個一模一樣的顧筱,連衣服上的血跡都是一樣的。
原本仗著人多力量大的異能者們見此情形,皆生了逃走的心思,一個都難應付了,突然多出這么多個,他們毫無勝算。
待到他們想起要逃時,顧筱忽的眉心一蹙,氣勁如海,每一個分身猶如一座座大山傾倒向異能者們。
已然避無可避,片刻后,屋里響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秦揚趕來時,門口圍了幾個被吵鬧聲吸引而來的鄰居,秦揚以孩子吵鬧為由,驅(qū)散了人群,才拿出備用鑰匙將門打開。
入目先是地上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抬頭望去,看到幾個顧筱,饒是見多識廣的秦揚也被嚇了很大一跳。
但他很快恢復過來,往前靠近“顧筱們”,他開口道:“小小,你沒事吧?”
所有顧筱一齊搖了搖頭,看了看其他的自己,一種宛如被迫赤身裸體的感覺襲來,所有顧筱又一齊低下了頭,只見她們眼眸下的神情多了絲忐忑不安。
一時半會清理不了屋子里的這些人和物,但顧筱這個狀態(tài)不適合再在這里待下去。
秦揚將“顧筱們”帶到了同小區(qū)的自己家里。
“顧筱們”垂著腦袋,排隊坐滿了一張三人沙發(fā)和兩張單人沙發(fā),看起來蔫吧得很。
秦揚看著一模一樣的顧筱們,有些犯難,不知道哪個是本體。
“咳!”秦揚輕咳一聲后喚道:“小小?!?p> 對面七人齊刷刷地抬頭,連表情都幾乎完全一樣,秦揚張了張嘴,又閉上。
揉了揉眉心,秦揚垂著眼睫干脆不看她們:“哪個是你?”
“我是”,“我是”,“我才是”。
“……”
真真是七嘴八舌,誰也不讓誰,因為一個問題,變得一片亂哄哄。
若是換做別人,秦揚還能以理智的立場去辨別出每一個顧筱,但這是自己的女朋友,甚至可以說,每一個都是他的女朋友。
秦揚只覺頭疼,小奶狗最是容易吃醋,保不準她連自己的醋都吃。
所以,目前秦揚與她們哪個都不好太過親近,更不可疏遠,這個尺度可不好把控。
好在,顧筱的主體人格主導著分身的性格,起碼沒有像小奶狗那樣格外纏磨人的性格出現(xiàn)。
受主體影響,每一個都只是心情不太好,蔫吧吧的模樣。
這個家只是個落腳的地方,整個家空蕩蕩的,秦揚連夜下樓跑了挺遠,買來幾張行軍床,又買了寫日用品和食物。
將行軍床展開在客廳,好不容易將“顧筱們”安頓下,秦揚才終于得以歇下。
剛躺下,才察覺到身體的疼痛,剛才在樓下受了傷,后背好幾處挨了棍子,挺疼。
轉(zhuǎn)頭看了看顧筱們,秦揚覺得還是先不找她幫自己療傷了。
悄悄找來藥水,秦揚躡手躡腳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
忽然,身后傳來幽幽的一聲:“秦揚,你干什么呢?”
緊接著,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然后是一句接一句的:
“怎么了?”
“怎么了?”
“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
秦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