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一套衣服,少說也要七八兩,是自己差不多一個月的奉銀呢。
“好!有什么要求沒有?”齊彧道。
麗娘喜形于色,然后笑道:“沒什么特別要求,只需要顯得貴氣一點、優(yōu)雅大方一點。”
齊彧點點頭,說道:“好,沒問題,明天我會將圖紙帶來。”
麗娘點點頭,然后送齊彧離開彩衣坊。
送完齊彧,麗娘才轉(zhuǎn)身回到店里面,再次拿起那張圖紙,眼中露出濃郁的興奮之色。
這衣服設計的很巧妙,而且整體輕盈飄逸,穿在身上,肯定是宛若仙女,風格和現(xiàn)在大多數(shù)衣服都不同。
現(xiàn)在的衣服,大多數(shù)都是保守單一,樣式基本上已經(jīng)固定,千篇一律的固定款式。
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樣,可大體不變,沒有什么氣質(zhì)可言。
齊彧設計的衣服保留了部分保守,增添了許多元素,比如那比平常袖子還要寬大的袖口,這一看,就端莊大氣了許多。
“麗娘,這是新定制的衣服嗎?有什么要求?”一個中年婦人從側(cè)門走進來,看著布匹,問道。
麗娘微微一笑,說道:“這一件衣服,我親自裁制!”
中年婦人微微一愣,然后詫異看著麗娘。
她是彩衣坊的女工,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的高傲的。
一般的定制衣服,都是她們這些麗娘雇傭的女工來完成,很少有麗娘自己親自動手的。
“是什么貴人定制的嗎?”中年婦人問道。
麗娘親自動手,對方一定很有背景才是。
麗娘想起齊彧的穿著,笑道:“不是,就一個普通的書生而已!”
齊彧穿的雖然是衙役服,也沒有梳著發(fā)髻,披頭散發(fā)的,看著很是放浪不羈。
可舉手投足間,還是有一股儒生的氣質(zhì),這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改不了的。
……
回到府衙,和主簿報道,送了點通云城的土特產(chǎn)后,接著工作。
這三天積壓的各類卷宗,已經(jīng)快堆成山了。
整個府衙,肚子里面有點墨水的,不超過五個。
而文書這個工作,能處理的,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齊彧,一個就是主簿。
其他衙役雖然識字,可也就僅限于小學生寫日記的水平。
齊彧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還纏著繃帶,不過至少五指是露出來的,握毛筆還是可以的。
到哪都是社畜的命,受傷了還要工作!
坐回椅子上,齊彧從桌子上,拿起一卷卷宗,打開審閱,然后將重點勾畫好后,整理分類。
他做的,和皇帝差不多了,每天日理萬機,批閱卷宗。
手上有傷,齊彧的速度慢了不少,一個上午,也才整理了不過三分之一。
午飯齊彧都沒有去吃,還是宋云濤給齊彧帶了一碗飯的。
一個大碗,三分之二的米飯,三分之一的菜,齊彧三下五除二解決完,然后接著去整理卷宗。
今天的事情今天干完,齊彧可不想把這堆爛事堆砌到明天。
宋云濤看著齊彧專心致志的模樣,無奈搖搖頭。
這種事情他一個大老粗做不來,所以只能愛莫能助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宋云濤急忙看過去,卻是看見了知縣大人,和一群穿著華麗的人走了過來。
宋云濤急忙站到門口,揖手行禮。
知縣只是揮揮手,然后就帶著這群人走進了房間中。
齊彧正在看著一卷流寇兇殺案的細節(jié),可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他,不由的抬起頭,看向門口。
“齊彧,還不過來拜見三位閣老!”知縣大人對齊彧道。
齊彧愣愣的看著這三個老家伙,來找自己的?
疑惑、不解、然后當看見三個老家伙后面的青年時,立即明白了。
李銘,這個吃飽了撐的,不在東宮好好待著,卻喜歡到處亂跑的大云朝太子。
李銘也看著齊彧,然后微微一笑,
齊彧放下筆,無奈的站起來,然后來到三個老家伙面前,揖手躬身行禮。
“拜見三位閣老!”
三個老人微笑點點頭,然后李淳轉(zhuǎn)過頭,對知縣道:“自清,你先出去吧,我們想和齊彧小兄弟好好聊聊!”
自清是知縣的名字,算起來李淳也算是知縣的半個老師,所以這樣叫,沒有不妥。
知縣大人點點頭,然后疑惑瞥了一眼齊彧,轉(zhuǎn)身離開,臨走還把門給帶上。
三個老家伙讓開,讓李銘和齊彧面對面。
李銘揖手,笑道:“齊兄,多日不見,過的可好?”
齊彧還禮,道:“還好,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找我何事?”
李銘看著齊彧的眼睛,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斂,說道:“齊彧,我大云朝近些年來內(nèi)憂外患,可謂是岌岌可危?!?p> “我作為太子,看著大云朝一步步衰敗,貪官污吏魚肉百姓,周遭六國虎視眈眈,可卻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改變這一切,我要重振這個國家,為此我需要幫手,所以齊彧……你來幫我!”
齊彧一直聽著李銘那抑揚頓挫,慷慨激昂的演講,明顯已經(jīng)打過腹稿了。
可你說再多,我也不會有共鳴的。
我不是熱血少年,聽你慷慨激昂的幾句話就腦袋一熱跟你搞革命。
國家安危?朝堂腐???魚肉百姓?
如果換一個讀書讀傻了的儒生,可能會遵循先人圣賢的教誨,真的會跟你走。
因為現(xiàn)在的讀書人,大部分都是一根筋,而且很中二,認為自己真的可以改變天下,一展宏圖壯志。
世界沒了誰,一樣轉(zhuǎn),齊彧很有自知之明。
“太子殿下,你還是太年輕了?。 饼R彧無奈嘆息道。
三個老家伙都轉(zhuǎn)過頭,詫異看著齊彧。
李銘自己也是一愣,然后皺了皺眉,問道:“齊兄何出此言?”
齊彧看了看三個老家伙,再看了看李銘,無奈撇撇嘴。
“看在你送了我珍瓏棋盤的份上,我送你幾句話。”
當初自己不認識李淳,可李淳卻是吩咐下人,在李府門口,請自己進去。
而且知道了珍瓏棋盤原本是皇室的東西后,齊彧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了。
這一切,都是李銘做的。
他在幫自己,向自己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