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仇恨雙方

　　疾步走過去的多弗朗明哥，看到霍名古正在做飯。

　　霍名古的動作很是笨拙。加上并沒有趁手的出去。在這種簡陋的環(huán)境，更是顯得他笨手笨腳、傻里傻氣。

　　疾馳的多弗朗明哥腳步不由放緩。他靜靜地注視了幾秒，隨即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拿起桌邊的廚具和父親一起烹飪著簡陋之極的食物

　　一會兒，晚飯終于做好了。在一番勞作中，霍名古之前絕望的情緒好了許多。而也許是因為爐火的烘烤，多弗朗明哥身上冷峻的氣勢消除了不少。

　　于是在晚飯即將做好之際，他終于吐出了藏在心中的疑問。

　　“父親，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不想再被那些賤民欺負了！父親，我我我不想再這樣躲躲藏藏了！您有辦法嗎？”

　　說完，多弗朗明哥抬頭望向他曾經崇拜的父親。

　　只是不知道為何，那曾經高大英武的父親變得如此憔悴蕭索。他的臉上手上還布滿了爐灰，沒有了一點在圣地光彩照人的樣子！

　　看到現(xiàn)在父親的樣子，小多弗朗明哥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還沒有等他正視自己的預感，就聽到霍名古愧疚的聲音。

　　“對不起，小多弗！”霍名古低著頭，一張白凈面善的臉上充滿了委屈。

　　“我們回不去了！”霍名古說著。眼淚似乎下意識的想要流下來。

　　只是他似乎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兒子。而作為父親的他不應該在兒子面前展示如此軟弱的一面。

　　所以才偷偷的擦干了淚水，強顏歡笑道：“我們回不去了，但我們只要努力，我們會過上曾經的生活的。”

　　“人人都是平等的，有很多平民也是像我們一樣。

　　曾經過得很辛苦，但現(xiàn)在很有錢，大富大貴。他們可以成功，我們也可以！”

　　“我們只要努力就可以了！我努力得到這些人的認可，努力讓他們理解我們。然后我們一起努力，共同建造出一個沒有饑餓，沒有疾病比圣地還要美好的家園！”

　　“這不是很好嗎？”霍名古忍著心酸。向兒子普及著自己的理想。

　　哪怕現(xiàn)在身處困境，霍名古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相信困境只是暫時的！

　　總有一天，這些人會認識到他的真誠！會理解他，接受他！然后一起為更多人的平等而奮斗！

　　多弗朗明哥心心念念的的等待著父親的回復，可是結果卻讓他失望至極！

　　父親并沒有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對自己進行了一頓說教。

　　“父親，他怎么還是這樣。那些賤民對我們做了那種事，他難道還沒而那認清現(xiàn)實嗎？”

　　“算了，還是，直接問父親有沒有藏有從圣地帶來什么好東西！”

　　哪怕是惡魔果實這種帶有其他副作用的東西也好?！?p>　　小多弗朗明哥在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打斷霍名古至今喋喋不休的話，試探道：“父親，你有沒有從圣地帶來什么好東西啊？

　　哪怕是惡魔果實都可以！

　　我要變強，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我要讓那些敢欺我，辱我的人付出代價！”

　　“你不敢吃惡魔果實沒關系，那我來吃！

　　我一個人來承受來自惡魔的詛咒，我要讓我們一家人重新過上好日子！哪怕比不上圣地的生活，也要比現(xiàn)在的情況好呀！”

　　這些話是多弗最迫切的需求，之前他經歷的一切，沒有消失而都沉淀在了內心深處，等著他有一天被點燃！

　　而這一天終于到了，他終于爆發(fā)了，小羅西南迪的一番話，終于讓多弗朗明哥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現(xiàn)在的自己面對這一點點小恩小惠的開心不已，多弗朗明哥開始害怕，害怕總有一天自己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害怕自己會和賤民一樣！這對于心高氣傲多弗朗明哥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這種精神上的損失，遠遠比物質上的損傷帶來的羞恥更為嚴重！

　　現(xiàn)在的他想要報復！想要讓賤民的鮮血來證明，自己和他們還是不同的！

　　哪怕承擔來自惡魔的詛咒，他也要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多弗朗明哥是高貴的天龍人才不是那低賤的平民！

　　已經做好承擔惡魔詛咒的多弗朗明哥準備迎接自己充滿詛咒的人生。

　　但現(xiàn)實，往往比想象中的更加殘酷。

　　已經緩過來的霍名古，用著溫柔善良，用著慈父般的聲音道：

　　“惡魔果實，多弗我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我們現(xiàn)在不是天龍人，海軍不再會給我們惡魔果實了，再說....”

　　好身材高大的霍名古看著好奇抬起頭的長子，溫柔的笑了笑，然后用著平緩溫和的語調繼續(xù)道：“再說，明哥，即使我們在圣地，我們也不能隨便讓奴隸吃惡魔果實，然后用來取笑！

　　我們都是人類，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

　　霍名古處理著手中的東西，溫和的解釋著，經過剛才一段時間的發(fā)泄他的情緒已經平緩了很多。他能夠更加溫和，理智地向兒子說出自己的觀點與看法。

　　他準備多向兒子訴說自己的理想，想讓兒子理解自己，支持自己，他甚至想讓兒子繼承自己的夢想，并為之不斷的奮斗下去！

　　霍名古用著溫和的聲音，說著離題萬里的話語。

　　這溫和的聲音，在多弗朗明哥的耳中仿佛晴天霹靂。他不敢置信的望著父親，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心里話，竟然換回了父親這不輕不重，不當回事的回應！

　　霍名古現(xiàn)在并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繼續(xù)用著溫和舒緩的語氣道：“哪有什么好東西，我只帶了兩箱貝利，只是后來應該被那些不理解我的人燒了吧！”

　　“明哥有保護家人的想法，我很開心，不過人人之間都是平等的，雖然他們現(xiàn)在對我們的態(tài)度不好，但我相信........”

　　霍名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在多弗朗明哥耳中這仿佛五雷轟頂！l他下定決心獲得超凡之力保護家人，哪怕為此承受惡魔般的詛咒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敬愛的父親，不僅沒有準備，還傻乎乎的將保護一家人的希望放在那些賤民的同情心上！

　　想到這里，這個男人身上被稱為‘父親’的光環(huán)，又黯淡了許多。

　　多弗心中復雜萬分，而這時霍名古還在喋喋不休，他實在忍不住，聲音低沉而富有怒氣！

　　“‘人人是平等的’！

　　因為你相信人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我們離開了家，放棄了高貴的在身份！

　　在你的幫助下，我，南迪還有母親現(xiàn)在和這群賤民平等了！

　　可平等的結果是什么呢？

　　“我們得到的不是友善，是拳打腳踢！”

　　“南迪還這么小，只能和那些賤民一樣，苦苦的在這片垃圾山里尋找食物。”

　　“母親在圣地里被照顧的好好的，而現(xiàn)在呢，她躺在病床上，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刻！”

　　“我們回不了家了，填不飽肚子，母親生病沒有人來治療！”

　　“這就是你要的平等嗎？平等平等，去它的平等，我們現(xiàn)在并沒有和那些賤民平等，我們的地位甚至還不如那些正常生活的賤民！”

　　“你見過有多少賤民在垃圾山上生活，你知道外面的那些賤民叫這些在垃圾山上住的賤民叫什么嗎？”

　　“叫他們垃圾人....”

　　“然而，我們現(xiàn)在也是垃圾人了！連賤民都不是！”

　　多弗瞪大了眼睛看著霍名古，他仿佛要把自己離開圣地著半年來的不滿與怨恨全部爆發(fā)出來。

　　霍名古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長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雙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臉憋得通紅，但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小羅西南迪被怒吼的多弗朗明哥嚇壞了，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多弗似乎咆哮著還想要說些什么，但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翻身的聲音以及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母親！”小多弗眉頭皺起，理智壓過了憤怒，他再次看了一眼似乎有無數話語想要訴說的父親，鼻子噴出長長的一息，開始靜下來收拾東西。

　　之后的日子，多弗和霍名古的父子關系似乎和以往沒有什么兩樣，但是在場的父子二人都知道，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只有小羅西南迪一個，今天在霍名古面前偷偷說兩句歐尼醬的好話，明天在他歐尼醬的旁邊，提一提父親的好處。

　　他在努力維護父親和哥哥的關系！

　　這段飄雪天，因為天氣過于寒冷，垃圾山過于骯臟，他們一家四口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

　　即使在這段時間內，他們還時不時的因為食物不足而發(fā)愁！即使在這段時間內，多弗和霍名古之間還存在著詭異的氛圍！

　　即使小羅西南迪經常為了修復父親和哥哥關系而感到焦頭爛額。

　　但這無疑是他們離開圣地后過的最為舒適的一段時間！

　　可是哪怕是這段單薄的美好，也消逝的如此之快。生活遠比想象中的更為殘酷！

　　一眨眼，一周過去了，大雪停了，因為寒冷被困在屋子內的鎮(zhèn)民們走了出來。

　　沒有天氣的困擾，他們可以盡情的去尋找，闖進這片傷心地的天龍人了！

　　紅葉鎮(zhèn)中心的廣場

　　大雪過后，不大的中心廣場上擠滿了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

　　這個鎮(zhèn)子里傷殘的人士居多，年老的人居多。還有更多的人，年齡并不是很大，但似乎因為過于勞累，導致他們未老先衰。

　　僅有的年輕人，身體也不是完好無損，有的人獨臂，有的人斷腿，還有的壯漢身材完整，但臉上布滿了傷痕。

　　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傷痕不是因為戰(zhàn)斗的余傷，也不是他們的勛章！

　　這些傷痕和他們背后的‘飛天龍之蹄’一樣，是他們的恥辱?。?！

　　這是他們曾經作為奴隸的恥辱！

　　他們的主人，這個世界上的最高統(tǒng)治者，天龍人將他們看作牲畜！

　　他們被困在籠子里，脖子上帶著炸彈項圈，像畜生一樣，在這窄窄的空間內吃喝拉撒。

　　偶爾，他們有離開籠子的時候。

　　但著對他們來說，這并非恩賜，而是更殘酷的懲罰！在外界，他們有時趴在地上，充當著天龍人的坐騎，忍受屈辱的同時，還不時被天龍人鞭笞！

　　他們有時在斗獸場和真正的野獸殊死搏斗，費盡全力在死亡線上掙扎，帶來的只是讓高高在坐的天龍人哈哈大笑。

　　還有更多的人甚至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他們目光空洞，反應木訥，毫無存在感！

　　他們甚至以為自己都適應了這種地獄的生活，但當他們知道自己深愛的人在天龍人的折磨下離世，當他們的眼睛無意間流出淚水之時，他們才知道自己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

　　只是他們能做的，只有無力的抓住籠子的鐵柵欄，瞪大了雙眼望著出口的方向，似乎從那里可以看到自己所惦念之人！

　　他們都知道，時間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就會像之前的先輩一樣，被這些守衛(wèi)粗魯的拖出，最后無聲無息的處理掉！

　　但有一天，曙光終于到來了，一位隸屬于世界政府的官員，將他們從瑪麗喬亞運到了西海。

　　那位官員粗魯的把他們扔到了靠近垃圾山的港口，不耐的把解除項圈炸彈的鑰匙扔在了地上。

　　官員吸了口雪茄道：“一群垃圾們，大人們嫌棄你們丟人，現(xiàn)在你們現(xiàn)在是自由的了！”

　　說完這句話，官員揚長而去，只留下一群不敢置信的奴隸！

　　那一日，正是深秋，楓葉似火；那一日，一群人在垃圾山腳定居；那一日，無名小鎮(zhèn)得到了一個看似優(yōu)雅的名字——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