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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來的小狼崽他又嬌又野

第7章:夜宴

撿回來的小狼崽他又嬌又野 月出天子 2283 2021-05-29 12:00:00

  每年消寒節(jié),衡都百姓都會賞花燈,今年正巧趕上太子冊封盛典,各國均派了使節(jié)來衡都觀禮,花燈會比往年更加隆重?zé)狒[,街頭巷尾結(jié)滿了繽紛多彩的各式花燈,猶如一片汪洋星海。

  殷婳懶洋洋地枕著軟靠,鳳眸半闔,車廂外人聲鼎沸,偶爾還能聽得幾聲爆竹音。

  臨近年關(guān),她若能早早了結(jié)北晉這邊的事,快馬加鞭趕回南疆,興許還能陪母后跟舅舅過年節(jié)。

  轎攆在潮水般的人群間緩慢前行,外面越是熱鬧,殷婳更顯落寞,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大抵如此。

  車簾被人卷起,幻翎捧著一盞花燈摸進(jìn)來,尋了一處空地跪好,“殿下,奴婢查到了一樁有意思的消息?!?p>  殷婳輕飄飄地瞥她一眼,闔目養(yǎng)神,慵懶地說,“瞧你滿面春風(fēng)的,看來這火晶柿子買的值?!?p>  幻翎放下花燈,挪到殷婳近前,小聲耳語,“禮部掌事人是楊文華,他是北唐舊臣,北唐國滅亡后就投靠了北晉朝廷,靠著巴結(jié)康盛爬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凳⒛盟?dāng)犬狗使喚,宮里的小太監(jiān)也看不起他,雙方積怨已久,他表面跟閹黨和和樂樂的,背地里打的算盤可多了?!?p>  殷婳睜開一絲眼皮,“比如說?”

  幻翎微微傾身,一字一頓道,“九龍渠。”

  殷婳敲擊桌案的指尖頓了下,嘴角緩緩噙起一抹淺淡的笑。

  行了半刻鐘,轎攆從晉安坊大門進(jìn)去,最終停在紅館樓正門前。

  候在門口的兩個小廝旋即上前服侍殷婳下車,卻被轎攆前身姿昂藏的男侍伸手擋回去。

  先鉆出車廂的是一名身穿鵝黃胡服的女侍,她輕盈地跳到地面,轉(zhuǎn)身攙住探出車簾的纖纖玉手,小心翼翼引著里頭尊貴的皇子下車。

  紅館樓廊頂?shù)踔鸺t艷麗的燈盞,殷婳從兩排衛(wèi)兵中間款款走向朱紅大門,月牙白廣袖隨風(fēng)起伏,身形瘦高欣長,宛若姣姣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也。

  出門迎接她的樓閣執(zhí)事怔愣在原地,待她走近了,暈在周身的胭紅光暈淡去,執(zhí)事才從驚艷中醒過神來,抱起雙手弓腰行禮,“皇子殿下請隨我來。”

  殷婳彬彬有禮地點(diǎn)頭,抬步跟在執(zhí)事后面。

  執(zhí)事領(lǐng)著她穿過底樓正堂,從一側(cè)雕紅樓梯上去,人還沒登上三樓就先聽到上面此起彼伏的人聲,待她踏上最后一級木梯,迎面是一簾嫣紅帷簾,跪候在側(cè)的女婢撩開帷簾,滿堂言笑晏晏的官僚貴族躍然眼前。

  進(jìn)門前,一個紅袍太監(jiān)從中走出,執(zhí)事見他前來,拱手拜道,“福祿公公安?!?p>  殷婳抬眸隨意瞥了眼紅袍太監(jiān),正是那日跟隨康盛的小太監(jiān)。

  幻翎也看到了福祿那張低俗猥瑣的嘴臉,眉心不由自主擰緊,眼底生出的嫌惡都快掩藏不住了。

  福祿屏退樓閣執(zhí)事,舉手對殷婳行禮,“隨侍不得進(jìn)入宴堂,還望皇子殿下體諒。”

  幻翎正要與之理論,殷婳攔住她,“勞請公公帶路?!?p>  福祿彎腰一拜,起身時(shí)偷偷瞄了一眼幻翎,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轉(zhuǎn)身到前頭帶路。

  殷婳回頭與幻翎交換了眼神,斂住眸底的陰騭,抬步跟上去。

  宴堂內(nèi)觥籌交錯,殷婳跟著福祿走到角落里的空位前站定,提起衣擺就要入座,歡笑聲忽然止住,穩(wěn)坐尊位的康盛起身離席,款步走向殷婳,“小設(shè)私宴,不拘泥于禮節(jié),二皇子莫怪。”

  殷婳溫溫和和地說,“不怪不怪,難得在衡都過一回消寒節(jié),大家隨意些無妨?!?p>  照身份地位,她是南疆皇子,應(yīng)該居于尊席,康盛一句“不拘泥禮節(jié)”成功將她安排到坐南朝北的下等席位,借機(jī)羞辱的意思很明顯,奈何她人在衡都,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只好讓康盛先得意一回。

  康盛見她安分守己,目光凜住,擺手示意跪坐簾后的樂師停止奏樂。

  絲竹聲停,歌女舞女紛紛退出宴堂。

  殷婳面不改色地跪坐在軟席上,康盛走到她身邊停住,手里持著燦光熠熠的金樽杯,轉(zhuǎn)了兩圈,他看向?qū)?cè)坐得筆直的紫袍男子,“楊尚書近日為禮部的差事忙得可謂是腳不沾地,你辛苦了?!?p>  紫袍男子聞聲,松泛的身子倏地繃緊,連忙叉手作揖,似惶恐地說,“多謝將軍關(guān)懷,文華不辛苦?!?p>  殷婳聽到男子的名字,不禁揚(yáng)起眉梢,抬頭循聲看去,只見他身著北晉三品紫袍官服,中年模樣,官職大,卻沒有高官該有的氣場,在康盛面前就跟喪家犬一般,定是禮部尚書楊文華無疑。

  此人又是一個扮豬吃虎之輩。

  殷婳冷嘲地勾了勾嘴角,垂眸看著酒杯里漣漪淺淺的葡萄酒汁。

  康盛走回原位,站在椅后,伸手扶著椅背,陰涼的目光投向楊文華,“不辛苦便是尚有精力,怎么?南疆二皇子初到衡都那日,你作為禮部尚書,竟讓鴻臚寺少卿一個人出城迎接?”

  楊文華飛快地看了眼殷婳,額頭冒出一層細(xì)汗,“那日下官忙著準(zhǔn)備太子冊封大典的事,實(shí)在顧不上...”

  “荒唐!要是普通異國商人也就罷了,皇子殿下你也敢怠慢,叫諸國如何看待我北晉待賓之禮?”

  康盛一呵斥,楊文華嚇得大汗淋漓,抖著身子埋首跪伏,絲毫不敢直面康盛。

  滿堂賓客心思各異,交頭接耳議論不絕。

  殷婳靜靜看著康盛做戲,間或抿上一口甘冽甜美的葡萄美酒。

  北晉負(fù)責(zé)接待外賓的唯有禮部和鴻臚寺,康盛把楊文華請到紅館樓,借楊文華的職權(quán)宴請諸國使節(jié)也就順理成章了,但她可不認(rèn)為這場夜宴是康盛有意主持的。

  康盛背后是順昭帝,此番設(shè)宴怕也是順昭帝別有用心的安排,不過康盛中途羞辱楊文華是她沒料到的。

  康盛當(dāng)著滿堂外賓權(quán)貴的面狠狠訓(xùn)了楊文華一頓,喝令他,“你應(yīng)該感謝皇子殿下心胸寬廣不與你計(jì)較,還不趕快給二皇子倒酒賠罪?”

  楊文華連連應(yīng)聲,扶著桌角爬起來,在同僚們輕蔑的目光中提起一壺清酒走向殷婳。

  堂堂朝廷三品命官被一個太監(jiān)踩在腳下,還要接受同僚的嘲諷,看來他這個禮部尚書當(dāng)?shù)貌簧跬纯?,怪不得他要密謀構(gòu)陷康盛。

  殷婳看著楊文華走到席案前,在他捧起酒壺斟倒時(shí),殷婳伸手?jǐn)r住他,微微顰眉輕咳兩聲,“今晚有花燈瞧,不宜貪杯。你的歉意本殿已經(jīng)收到,不必記在心上?!?p>  楊文華是三品高官,不是給人端茶倒水的奴婢,且不說壺中的酒有沒有毒,光憑著他的身份,殷婳也不能堂而皇之接他倒的酒。

  楊文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須臾消沉不見,“杯酒釋恩怨,這酒不烈,皇子殿下多飲一杯無妨?!?p>  杯酒釋恩怨,她只怕這杯酒喝下去要死兩個人。

  

月出天子

消寒節(jié)=冬至,花燈大會純屬作者個人杜撰,不遵照現(xiàn)實(shí)的風(fēng)俗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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