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情深不壽,美男英臺
就在陳觀起意寫白蛇傳的時候,遠在鎮(zhèn)江金山寺中修行的法海,卻是突覺一陣心悸,似成道之機將被人破壞,此生無望成佛一樣。
那一瞬間,法海整個人悲憤欲絕,險些因此走火入魔,直到陳觀息了念頭,才慢慢恢復(fù)清明。
“怎么回事,怎會有如此感覺?難道證道之事出了什么變數(shù)?”
“我修了九世,才有今生成佛之機,可不能有變數(shù),看來得提前下山了?!?p> 法海皺眉,叫來小沙彌吩咐一聲后,提上降魔禪杖,托著紫金缽,便下了山。
陳觀自是不知道,因為他的突發(fā)奇想,嚇得某個高僧心驚肉跳,提前結(jié)束了清修,下山盯梢。
此時的他,正悠哉悠哉地走在蘇堤上,往西湖南岸走去,準(zhǔn)備回家。
走到一座石橋時,陳觀便見一道人在直鉤垂釣,鉤還懸在半空,離水四五尺。
陳觀臉皮抽了抽,上前道:“崔真人,你這也太過了吧?你來便是不直鉤垂釣,我也不會不被你光輝萬丈的身影吸引的,你這多此一舉了哈!”
“誰說我是在直鉤釣愿者了?我這是等你等得無聊,拿寶物逗弄水里的魚兒呢!”
崔真人道,晃了晃釣竿,就見一只彩色魚兒而隨之游動,然后一邊在身上翻找,一邊道:“想不到原先高冷的顧仙,輪回幾世后,竟然學(xué)會了溜須拍馬,嘖嘖,且等我拿出留影時,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p> “……”
陳觀無語,對崔真人的低級趣味實在不敢茍同,岔開話道:“崔真人等我,是改變主意,準(zhǔn)備傳我法術(shù)神通了?”
“想得美,法不可親傳,想學(xué)?隨我進山!”崔真人斜了他一眼后道。
“那你等我是?”陳觀皺眉問道。
“本來我是想直接走的,后來想想,你既然已踏入道途,指不定哪天就覺醒了前世記憶,再相見又埋怨我不念舊情,故來提點你下?!贝拚嫒说?。
“你要提點我什么?”陳觀好奇問道。
“看你生了副桃花相,,就一句話希望你能記住?!贝拚嫒艘荒槆?yán)肅地道。
“你說?!币姶拚嫒诉@么鄭重其事,陳觀連忙正色道。
“肉浴可以有,但卻莫用情,須知情深不壽!還有,小心魔教女子?!贝拚嫒苏f道,每說一字,身體便淡一分,乃其說完,人已不見。
陳觀:“……”
那啥可以,但不能用情,還情深不受!
陳觀覺得,崔真人這是在忽悠他做渣男,理由還不充分,沒一點說服力!
“說我一副桃花相,明明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帥!”
陳觀吐槽一句,思考其最后一句話。
“小心魔教女子?為何特意說女子?”
陳觀皺眉思考,但卻想不通,正要走,發(fā)現(xiàn)其逗魚的寶貝還在,立即拿了起來。
魚竿和釣線都很普通,只系著的釣……針很不凡,晶瑩如玉,透露五彩霞光,內(nèi)中更有磅礴力量,感覺輕易便能磨滅一座山岳。
“好寶貝!”
陳觀贊道,知道這種寶貝,不可能是忘拿的,應(yīng)該是崔真人故意留下的,畢竟剛來時,其便特意提了這寶貝。
“原來是來送寶貝的,非說些話慪我!”陳觀想道,滿臉歡喜地往家而去。
若崔真人知道陳觀的想法,非吐血三升,大罵孺子不可教也不可。
那釣針是寶貝,但對崔真人而言,不過身外之物,他真真是來提點陳觀的,說的也是警言,卻被陳觀當(dāng)成慪他的話。
那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
八月初一,桂花盛放的季節(jié),萬松書院開學(xué)已三日,今天是報名的最后一天。
在家用過早點,陳觀才帶著傅學(xué)政的推薦信,背著書笈,慢騰騰,好似游山玩水般往鳳凰山上的萬松書院行去。
陳觀這是踩著點的去報名,和前世鈴聲響了,才走進教室一樣。
大多學(xué)子前來日便入了學(xué)院,山上倒是頗為清凈,陳觀便看著沿途風(fēng)景,晃晃悠悠往山上行去。
“前面的兄臺請等一下!”
陳觀正在山中走著,突聽身后一聲呼喊,回頭一看,就見三四百米外,有兩個人影在往這邊走來。
待兩人走得近些,陳觀才發(fā)現(xiàn)來的是個書生和書童,書生十七八歲,很俊美,身姿纖細,感覺有些陰柔之美,有魏晉美男之風(fēng),書童則清秀異常。
“兄臺喚住在下,不知有什么事?”陳觀掃了兩人一眼后,隨意問道。
“在下上虞祝英臺,是來萬松書院讀書的。因為不認(rèn)識路,見兄臺背著書笈,猜也是去書院的,故想結(jié)伴同行?!?p> 祝英臺眼睛一亮道,卻是沒想到,隨意找個人問路,便是如此俊逸不凡之人。
“祝英臺?”陳觀心中詫異,下意識望了眼其胸部,平坦如機場,不見起伏,再看其喉嚨,有喉結(jié)——雖然叫祝英臺,且生得陽柔,但這位是純爺們。
“這世要有梁山伯,估計要哭暈在廁所?!?p> 陳觀滿滿惡趣味的想著,拱手道:“蘭溪陳子瞻,正要去萬松書院報到,祝兄既然不認(rèn)識路,那便和我一起走好了?!?p> “太好了?!弊S⑴_笑道。
如此,三人匯合一處,-起往萬松書院行去,邊走邊閑聊。
“陳兄衣冠楚楚,想出自大家,何不見書童幫忙背負行李?!遍e聊幾句,熟稔了些后,祝英臺開口問道。
“我在山下買了套庭院,離書院不遠,用不上書童。”陳觀隨意道。
“那陳兄入學(xué)后,不住書院?”祝英臺問道。
“不住,三天才上兩堂課,住書院太無聊?!标愑^道。
祝英臺道:“正義是兩堂,但還有琴棋書畫……”
“對那些不感興趣?!?p> 陳觀擺擺手,有那閑心,拿來修煉不香?苦不是正義是必修課,且三天只上兩堂,他都打算直接請個一年病假了。
“那每次上課,都背著書笈上山,會不會太麻煩了?”祝英臺問道。
“開間宿舍擺放書笈即可,特殊天況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标愑^說道。
“我聽說萬松書院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我這人喜歡清靜,陳兄可否和我同住一間宿舍?”祝英臺問道。
“可以!”陳觀無所謂地道。
閑聊間,三人已到了地方,進了仰圣門,便入了萬松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