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青蛟獻(xiàn)角
191 青蛟獻(xiàn)角
與師傅進(jìn)入香堂時感覺自己的思緒有點亂,只記得他最后的那一句話叮囑,項劍南不斷在心中重復(fù)道。
一直以為自己準(zhǔn)備好了。
東海之深不止幾千里…老道士這是要獅子大開口的意思。
“坐。”
手中拿著陳鏡玄的墨寶,在高于安和項劍南再次出現(xiàn)時,白面書生只是示意道,眼下的他看起來如獲至寶,雙手抻著紙張,基本沒怎么看過兩名道士。
直到高于安坐下后咳了一嗓子,才轉(zhuǎn)移視線再次開口:
“有話還請直說?!?p> 聽的項劍南扭頭看了下周圍,覺得對面的白面書生似乎反客為主了。
我們倆才是這平安觀的主人吧,能不能稍微露出點誠意。
兩句詞而已,樂的嘴都合不上,歡天喜地,對它們就那么感興趣?
青蛟也向往文化圈,從他的眼睛里,自己看出了一絲絲狂熱。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徒兒說?”
對白面書生的表現(xiàn)毫不在乎,見他抓著紙張不放,高于安開始向項劍南使眼色,到最后連對面的白面書生都看出來了,小道士卻還是無法會意。
他也知道老道士是要自己說話,只是一時半會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點啥。
來平安觀之前有沒有吃過飯,東海那邊,最近的經(jīng)濟發(fā)展的怎么樣?
認(rèn)不認(rèn)識一名剛渡過天劫的蛇妖。
同為水中之物,再過段時間,你倆說不定會成為一個物種。
“道士你的眼睛怎么了?”
因高于安的頻繁眨眼心中明白,只覺得對面的老道士實在可笑,白面書生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
他看到高于安脖子以上已成了豬肝色,偏偏那小道士看起來還一臉無辜。
師徒二人無論如何都對不上話,幾番下來,心中起了捉弄的意思。
今次前來收獲頗豐,在這平安觀里耽誤點時間,不為過。
“我這徒兒真是愚鈍的很?!?p> 恨鐵不成鋼。
最后看向項劍南的那一個眼神徹底無奈,右手拄地左腿伸出,遭受雙重折磨的高于安終于幡然悔悟。
他知道徒兒之前為什么不贊成自己的提議了,這小子是一個瞎子。
為師我眼睛眨的都快要讓自己眩暈了,你坐在旁邊,還好意思搖頭!此事可不單單是為了個人,師祖在上,他高于安此舉全是為了人宗。
“不用說了,我都明白?!?p> 衣袖輕揮將紙張收起,從蒲團上起身袖中嘩啦啦往下掉東西,白面書生的腳下很快變得熠熠生輝。
晃得高于安不停吞咽口水,好在不用項劍南幫忙,最終經(jīng)受住誘惑。
這些應(yīng)該是東海深處里的奇珍異寶,每一件看起來都價值連城,只是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再堅持一下,肯定會有更好的。
“當(dāng)年我被佛門算計,今日能夠重歸東海,全靠兩位道長幫忙?!?p> 將腳下的珠寶往高于安面前踢了踢,也不知道二人當(dāng)初是不是有意為之,白面書生開口道:
“前幾日又替我毀了那鎮(zhèn)泉眼的祭品…今日進(jìn)觀不為別的,只要是我能夠做到,你們二人可以隨便提?!?p> 這青蛟是被佛門壓在李家墳地的?
見白面書生說起往事時目光冷峻的像是要殺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仇怨,項劍南只能看向高于安。
商討開始,這種事情自己沒什么經(jīng)驗,白面書生都已經(jīng)把話說的那么慷慨了,接下來自然要輪到老道士上場。
自己所謂的準(zhǔn)備好了指的是能夠從容面對答謝,受上次巧云進(jìn)觀答謝,這兩個字在他項劍南的心里早已變了味。
目前只想要知道白面書生為何要陳鏡玄送他一副字,那佛門當(dāng)年為何要算計他,接下來會不會發(fā)生腥風(fēng)血雨...
老道士看著對白面書生的往事不太感興趣,在他的話說完之后,只是冷哼一聲做為回答。
“無意中破了那鎮(zhèn)泉眼的祭品,我這徒兒可就變得不安全?!?p> 坐在蒲團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第一次露出如此輕狂的姿勢,高于安斷定道。
那群和尚很記仇,自己這么說的話,白面書生不可能不明白。
再聊下去就到了午飯時候,應(yīng)抓緊時間,逼白面書生吐出更多。
“這個我自然知道,以道士你的本領(lǐng),還護(hù)不住自家徒兒?”
明白高于安還有話要說,重新在蒲團上坐下,白面書生橫起手掌,輕輕一劃,做出一個抹脖子動作:
“佛門講究慈悲為懷,你們道士跟他們可不是一路人?!?p> “苦海無涯,何不早日送其歸西?!?p> “說的輕巧?!?p> 似乎因白面書生的話終于可以切入主題,高于安說話時語氣痛苦:
“道士我的修為雖然天下無敵,但總不可能時刻與徒兒待在一起。”
“普天之下誰不曾失過手?當(dāng)年你被佛門算計,一身修為不也是無可奈何,老道我可不能賭這個。”
“此仇我肯定會報!”
被高于安說的怒不可遏,一拳重重的砸在珠寶上,白面書生很快又笑道:
“道士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說說看吧,還想要從我這里要點什么?”
“不多,道士我全都要。”
用拂塵將珠寶往自己身邊攏,隨著白面書生開口,高于安立刻忙活起來:
“水族向來重情重義,道士我知道,這點東西不過是前戲?!?p> 聽的那白面書生哈哈大笑,雖然識破老道士的恭維,卻沒多做反駁。
等到高于安將身旁的珠寶重新聚攏成一堆,低頭片刻,抬手在頭頂一摸。
只聽到卡擦一聲再伸出手時,掌心現(xiàn)出一截幾寸長的物品。
圓乎乎的,還帶著血色。
“這是!”
在白面書生展出手中之物似乎沒想到,語氣驚訝,高于安變得激動。
剛想要起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來,扭頭瞪了眼項劍南,口中厲聲道:
“還不快接過來,這東西可是別人送給你的!”
說的項劍南慌忙起身,剛想要伸手,一塊黃色的綢緞隨即甩了過來。
“你這么做可是要折道行的。”
心中虔誠將白面書生手中之物用綢緞包好,回到師傅身邊全按照他的吩咐,項劍南聽到老道士說了一句。
卻看到那白面書生面帶不屑,盯著一旁的師祖泥像,嘴里變得不耐煩:
“區(qū)區(qū)一兩寸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折道行…道士你都是聽誰說的?”
只是剛說完話身子便忽然歪倒,從地上爬起來后,似乎有些后悔了:
“竟然是真的?”
“現(xiàn)在相信了?”
看著眼前的白面書生宛如看一個智障,眼神憐憫,高于安拂塵一揮:
“徒兒你可要將這青蛟的角給收好了,如此大禮,萬不能掉以輕心。”
“又要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