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三轉(zhuǎn)一響,當時確實很受歡迎。
而很多條件不夠的家庭,別說三轉(zhuǎn)一響,能有其中的一兩樣就不錯啦。
反正周遠家就一樣都沒有。
話說周遠在倉庫里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準備坐從省城到家鄉(xiāng)的公共汽車回家。
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11月份,天氣早已轉(zhuǎn)涼,而他穿的比較單薄,感覺有些冷。
于是在省城百貨公司商場里面的衣服專柜轉(zhuǎn)悠,準備選兩套衣服。
這是一個比較高檔的衣服專柜,里面的衣服都很不錯,就是價格有點貴。
一套西裝五百多,一雙皮鞋兩百多,一件夾克三百多。
如果放到現(xiàn)在根本不值一提,但在1985年的下半年,已經(jīng)是相當高了。
很多人一年的收入還買不起一件衣服。
周遠剛剛收入了兩萬多塊錢,不存在買不買得起,只是有些舍不得,覺得太貴。
不過看著衣服確實好看,漂亮,忍不住用手去摸了幾下,然后想拿去試一式,看看穿到自己身上怎么樣?
也是晦氣,賣衣服的服務員竟然是他高中時的同學,村長的女兒李月兒。
周遠家的情況李月兒太清楚了,過去都窮的揭不開鍋。
包產(chǎn)到戶以后,雖然好了一點,但頂多就是有點兒飯吃,其他的好不到哪兒去。
連房子還是茅草屋嘞,所以她走過來拍了拍周遠的肩膀,陰陽怪氣的說:
“干嘛?老同學,買不買得起呀?買不起就放手,別給我弄臟了,我還要賣錢呢?!?p> “喲,李月兒,小看人是吧?就覺得只有你家才買得起嗎?如果不是有個好爹,你還不跟我一樣受窮?!?p> 面對這位上學的時候就瞧不起自己的家伙,如今口袋里有錢的周遠可不想再像當年那樣受窩囊氣。
于是不但把衣服取了下來,還直接懟了回去。
李月兒見這家伙不放手就算了,還這么兇,很不高興的哼了,哼說:“你要買當然是沒話說,如果買不起怎么辦?請看清楚上面的價格,這可是高檔貨。
一套西裝五百多,你先把錢包給我看看,包里有沒有那么多錢。”
因為是同學,彼此很熟悉,李月兒說著,竟然把白嫩的小手伸過來,想檢查他的錢包。
周遠很不客氣的捂住自己的口袋,兩眼盯著某人很高的地方哼哼道:
“干嘛,你又不是我媳婦兒,有資格檢查我的錢包嗎?快放手,不放手我找你們經(jīng)理說你侮辱顧客,到時候丟了工作可別怪我呀?!?p> 周遠說罷哈哈大笑。
他知道這家伙的工作都是他老爸通過關系找來的,別看他老爸官不大,但卻很有背景。
國人講究關系網(wǎng),很多錯綜復雜的關系,不是局外人可以理解的。
周遠不想跟她過分生氣,只是想找回一點自己的尊嚴。
人窮怎么啦?超市里又沒有貼出公告,說沒錢就不能試衣服?
再說他口袋里有錢,他怕啥?
周遠和李月兒兩個人在吵吵的時候,引來了商場里很多顧客的圍觀。
知道情況的都覺得是李月兒不對,作為服務員,怎么可以嫌棄顧客沒錢,就不讓他試衣服?
再說人家穿的不咋滴,就能百分百的肯定他口袋里沒錢嗎?
當時周遠確實穿的比較差。
因為是民工,條件所限,家里又窮。
所以只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中山裝,不是當年很流行的的確卡,而是棉卡其布的。
當年的的確卡的確良很流行,這種布料又經(jīng)穿又好看,可惜就是太貴。
之前的周遠肯定穿不起,只能穿一些棉布的。
棉布服裝現(xiàn)在來說是好東西,當年其實也不錯。
只不過因為穿的太久,都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上面還有些水泥,石灰沒洗掉,看起來臟兮兮的。
如果在之前,周遠別說來這種高檔衣服的專柜,就連這種大型百貨商場他都不敢進來呀。
可是現(xiàn)在的周遠,剛剛收入了兩萬多,而且還帶著那么大的倉庫,這點底氣他還是有的。
不就是一套西裝五百多塊錢嗎?有什么了不起?
看見大家圍著自己和李月兒議論紛紛,周遠不想把事情鬧大,于是客氣的對大家說:
“好啦,你們都散了吧,這是我跟服務員兩個人的事情,一點小誤會?!?p> 眾人見周遠這么說,也都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不知為什么,兩個人在那里說了那么久,商場里竟然沒有領到來管。
不過別人離開了,李月兒卻并沒有氣消,她雖然聲音小了些,但還是很堅定的說:
“老同學,不是我瞧不起你,我們都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農(nóng)村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嗎?
看看可以,買不起就別折騰了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認定我一定買不起,對吧?那我們干脆來打個賭,如果我買不起,我從這里爬出去。
如果我今天買的起手里這套西裝,還有這件夾克,你就陪我睡一晚上,你敢不敢?”
周遠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李月兒實在漂亮,那可是當年的班花啦。
每位男同學都有班花兒情節(jié)。
都渴望著有一天和班花來點兒風花雪月的浪漫故事。
雖然畢業(yè)以后李月兒也沒能考上大學,但在城里當服務員,穿著比較時髦的裙裝,加上沒被風吹日曬。
本就白嫩細膩的肌膚更加的如脂如玉,整個人看上去比當年越發(fā)的撫媚多姿,魅力非凡。
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確實是花容月貌,說百里挑一一點不為過。
公認的班花那可不是蓋的。
不管是肌膚,相貌,還是身材的火爆程度,都是一等一的呀。
正因為這樣,周遠才跟某人開個玩笑。
就算這家伙不答應自己,沒有那個有福氣跟她睡,氣氣她總是好的。
誰讓這娘們兒狗眼看人低,居然還用當年的眼光來看自己,都說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
畢業(yè)都已經(jīng)兩年了,難道咱的條件就不能改變點兒嗎?
英雄不問出處,帝王將相能有種乎?誰他媽天生就是受窮的命吶?
李月兒聽某人竟敢這樣說,氣的雙頰緋紅,悻悻的說:“鬼才要陪你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管我是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就問你敢不敢打賭?”
這時候的周遠連帶微笑,還沖某人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亦正亦邪的小模樣。
“賭就賭,誰怕誰呀?!崩钤聝汉敛皇救醯慕衅饋恚骸安贿^條件要改一改,如果你買不起,就脫光了衣服從這里爬出去?!?p> “好呀,沒問題,但如果我買得起,你就必須陪我睡,不準賴皮!”
周遠緊緊盯著某人好看的臉,心里幻想著即將到來的好事,簡直美滋滋呀。
如果這家伙真敢答應,那晚上自己還真敢把她推倒,大不了把車票退掉,明天才回去。
有這么香艷的好事,真是不要太爽??!
和班花睡在一起是什么感覺?
周遠站在那兒美滋滋的想。
李月兒本來就要答應,陡然發(fā)現(xiàn)某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她感覺到不妙。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打了賭,這家伙真的有錢買衣服,自己怎辦,陪他睡呀?
這么想著李月兒臉上燙的要命,小心臟不停的抖,趕緊死命的搖頭,緩和了點語氣說:
“買得起就拿去試衣間試試嘍,如果碼數(shù)不對可以換,你叫我我還可以幫你拿。”
“真的嗎,班花同志,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啦?哈哈哈!”
周遠一陣狂笑,然后拿著一套西裝和一件夾克進了試衣間。
本來穿起來剛剛好,但他卻打開門,在試衣間的門口喊道:
“班花同學,麻煩一下,加加大的給我拿過來,加大碼的太小了,謝謝?。 ?p>
小小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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