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還債
“方怡,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面試。”
霓漫歆看著方怡站在校門口,一路追趕著。
方怡停下了腳步,故疑地望著一路朝自己奔來的霓漫歆,十分不解。
霓漫歆與自己不同,她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體弱的父母,她為何也要和自己一起去做兼職?
“漫歆,你剛才說什么?你要和我做兼職?為什么?”方怡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著。
霓漫歆看了看四周,一把拉過方怡的手漫步在小路上。
微風(fēng)吹來,湖面折射出溫煦的陽光。
霓漫歆遙望著遠處,思緒回到幾日前。一群強盜闖入家里,二話不說地在房內(nèi)亂翻一通后,將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都被洗劫一空,就連母親臨終前遺留下的一塊金表也遭他們搶奪。
最后在自己強烈追問下,才得知父親因賭博欠了一千萬的高利貸。
霓漫歆怎么也沒想到平日里看似本分的父親居然會借高利貸?還是這么一大款巨額。
這可如何才能還得清?,F(xiàn)如今唯一辦法也只能先打工試試了。
“我和你一樣缺錢?。〔徽f了,不說了,快點走吧!”
霓漫歆不想多說,趕緊拉著方怡的手連拖帶拽地向甜品店走去。
霓漫歆缺錢?這是忽悠誰呢?曾聽她說過,她母親臨終前可是在本市中心區(qū)花了幾千萬買了一大棟別墅給她做嫁妝。哪像自己什么都要自己掙,還說缺錢。
既然她不想說,那就算了。
“你們都是江海大學(xué)的大二學(xué)生?那你們除了平時,周六日全天有時間來嗎?”
黑衣禿頭的男子帶著金絲眼睛,瞇著小眼看著她們倆。
霓漫歆趕緊說道:“有有有,我們學(xué)業(yè)還不算太重,是可以來的?!?p> 方怡看著眼前的男子,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漫歆頭一次應(yīng)聘,單純的她如百合般不食人間煙火。
可自己早已在江湖上打混多年,
這男子看霓漫歆的表情很是猥瑣。本想攔住漫歆不要輕易答應(yīng),可內(nèi)心深處卻有個小惡魔阻止了自己。
方怡問道:“工資怎么算?”
那男子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方怡:“兼職10元一小時,每天最少干四小時,營業(yè)時間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點,這期間你們都可以自由選擇?!?p> “這么少?。±习?,你也太摳了吧!別家十五元一小時哎,你漲點工資唄?!狈解植粷M。
霓漫歆不知現(xiàn)在打工行情,只能任由方怡與對方談價。
她十分欽佩方怡的公關(guān)能力,沒多久就從原來的十元漲到了十五,但前提是每天必須做滿六小時才可以。
霓漫歆仔細想了會兒,打工與學(xué)業(yè)并不沖突,于是二話不說的和方怡一起簽下了合同,經(jīng)商榷一周后正式上班。
簽完合同后,她便與方怡告別。在街邊隨意買了些菜匆匆地趕了回去。
“爸,我回來了!”
霓漫歆腳還未踏進門檻就大聲喊道。
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心下不由得一驚,趕緊打開窗看了看樓下,還好,心不由得松懈下來。
過了許久,就看著父親霓垣一路哼著小曲兒一手拿著白酒走了進來。
“爸,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
霓垣歪歪倒倒地往沙發(fā)上一躺,雙腳敲在了茶幾上,瞇著雙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為自己著急萬分的女兒,點了點頭。
“你今天怎么回來了?你不是住校嗎?”
“爸,我是怕你……?!?p> “怕我什么?自殺?呵呵!你也太小瞧你父親了。我是那種人嗎?”
霓漫歆聽父親這么一說,頓時心安了不少,便拎著菜到廚房里忙活著。
客廳傳來父親的歌聲,自從母親去世后就再也沒聽過父親唱歌,莫非他今日心情很好?可欠著一大筆巨款心情如何好的了?難道他知道自己在外找到工作了?
漫歆將燒好的剛才端上桌,就看著爸爸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著,毫無吝嗇地直夸女兒的手藝好。
她忍不住開口試探:“爸,我今日和方怡找到工作了。雖然不多,一個月也就千把塊錢,可是有點錢也比沒有得強,我相信只要通過我們努力一定會還上那筆錢的?!?p> 霓垣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就憑你那點錢,這要還到何年馬月,老子那還不得餓死。”
爸爸的話雖說不好聽,但她知道爸爸說得沒錯,這點兒錢也只夠當(dāng)零用的,還債確實難。
霓垣看著一臉苦相的女兒有些不耐煩,長得和她媽一樣水靈,就是管得太多。
“好了好了,我實話告訴你,你媽給你的那棟別墅,老子把他給賣了,正好一千萬。怎么樣,不錯吧!”
霓垣得意地晃著大腿滿不在乎地說著。
他的話才說完,霓漫歆手中的筷子竟掉在了地上,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為了還債,居然把媽媽留給自己的唯一嫁妝給賣了?那可是媽媽臨終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霓垣看著女兒用仇恨的眼神望著自己,心中自知理虧,可這也比她在外打工還債來的快吧!想到這兒,心里頓時覺得舒坦,沒覺得這么做有什么錯。
“你這樣看著老子干嘛?你要嫁人還有好幾年呢?現(xiàn)在是還債要緊,錢都還不上,還不知有沒有命去結(jié)婚嫁人!你應(yīng)該好好謝謝我,你那個破工作可以辭掉了,認(rèn)真讀書就行。”
霓漫歆不敢置信自己親耳聽到的一切,這是什么邏輯?自己賭博輸錢還不上高利貸,這還是我做女兒的錯?
他把母親留給自己的房子賣了,還要我來謝謝他?
“你不知道那是我母親唯一留下的財產(chǎn)嗎?你于心何忍??!”霓漫歆哭訴著。
父親看著女兒哭哭啼啼的樣子很是心煩,一怒之下把飯桌一掀,一桌美味的菜肴頓時變得一片狼藉。
霓漫歆蹲在地上,一邊默默地拾起地上的碎碗,一邊哭泣著心疼自己忙了一下午所做的菜肴,越想越傷心,眼淚如雨滴般大顆滑落。
“賠錢貨的東西,就知道哭,拿你點東西居然敢和老子翻臉。你可別忘了,你現(xiàn)在上學(xué)的錢還是你老子我付的?!?p> 霓垣一邊半躺在沙發(fā)上,一邊罵罵咧咧地看著電視。
霓漫歆忍住心中的委屈,好不容易將客廳收拾干凈,跑進了房間鎖上了門。
她看著床頭媽媽生前的照片,一直壓抑心中的苦楚終于痛哭了出來。
胸前的鎖片在黑暗中隱隱透著光,霓裳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窗外樹葉索索,閻羅王之子閻烈站在樹上看著哭泣不止的霓漫歆,很是心疼。
想要沖進去陪著她,卻被黑白無常強行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霓裳投胎的這一世,若不是剛才東岳帝君的發(fā)絲發(fā)出了光,他們?nèi)缃襁€在苦苦尋找著。
可沒想到找到霓裳后,居然見到這種情景,北陰大帝不是說給她找個好人家嗎?那她在哭什么?或是北陰弄錯了,給她投錯了胎?
再看看這人間住的房子,這哪里是房子,明明是圈嘛!比他們陰間的牢籠還要小,回頭讓爹爹給霓裳弄個大寢殿。
閻烈突然說道:.“你們回去告訴爹爹,我要留在這里陪霓裳姐姐?!?p> 黑白無常聽后面面相覷,這怎么可能?他們可都是鬼,哪有鬼白天跑出來的。而且這凡間的陽氣太盛,對他們這種小仙來說,是無法抵御的。更別說這區(qū)區(qū)二萬歲的小殿下了,那還不化為灰燼啊。
不行不行,想到這里,趕緊帶著小殿下離開,萬一這小殿下一時想不開,真的要留在這里,他們可是要完蛋的。
想到這里,白無常用眼神與黑無常交流了一番后,還未等閻烈反應(yīng)過來,就拖著他消失了。
“你們輕一點??!我要回去告我父親,你們以下犯上,看我爹怎么制裁你們,哼!”
閻烈一路被黑白無常強行拉回陰間,一邊破口大罵著。
想著自己不就是想陪在霓裳姐姐身邊而已,至于要這樣嘛!
“吵什么呢?不知道閻王殿下再審理案子?”
門神一看是小殿下,立即改口道:“殿下,你怎么來了?哎,小殿下,你不能進去啊,殿下。”
殿中閻羅王剛審?fù)暌粯睹耖g冤案,北陰就到這兒來找自己,誰知還沒說上兩句,門就被自家的祖宗一腳給踹開。
閻羅王怒吼道:“誰敢在殿外放肆?”話才說完,就看著自己親生兒子閻烈連蹦帶跳地向自己走來。
閻烈看著北陰大帝也在這兒,頓時停下了腳步。黑白無常趕緊拽了拽閻烈的衣角,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北陰大帝。”
閻烈趕緊跪倒在地。
北陰笑著點點頭,閻羅王心下有些不滿,平日里極其穩(wěn)重的閻烈,怎么今日就像脫韁的野馬般,毫無禮數(shù)可言。
閻烈想說關(guān)于霓裳的事情,可看著北陰大帝在這兒,也就算了,找個時機再問爹爹吧!
“大帝,東岳帝君如今怎么樣了?”閻羅王邊說邊給北陰砌了一壺茶。
北陰看了眼閻烈,不好直說。閻羅王看著北陰欲言又止,立即明白了過來。
“黑白無常,你們趕緊帶閻烈下去,我與大帝有要事相談,不得打擾?!?p> 黑白跪拜后,拉著閻烈的手送回寢殿中。
文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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