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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茶樓酒肆說書的那些年

第四十七章:皇帝很奇怪,朝會更荒唐

我在茶樓酒肆說書的那些年 鴨不先知 2684 2021-06-02 10:40:00

  第二天早朝。

  因為是夏天,卯時這個點兒,天也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大臣們聚在奉天殿,三五成群,小聲交流著。

  表現(xiàn)得都很驚訝。

  其中禮部群體尤其不忿。

  只因為……今兒這個早朝很是特別!

  人們常說金瓦金鑾殿,指的自然就是奉天殿,也是這上京最高最雄偉的大殿。

  又名紫禁之巔!

  其中金碧輝煌,雕欄玉砌,貴不可言。

  有些百姓總覺得,這里該是天子坐堂開朝會的地方……但事實卻不然。

  奉天殿因其尊貴,即使是皇帝,整整一年中,也只在冬至等重要時間點,才啟用個三五次。

  算是重大典禮的專用場所。

  平日里,是萬萬不可能在這里開朝會的。

  但今天偏偏就開了!

  不用說,皇帝一定要知會什么大事。

  跳過些微不滿,文武百官也都在猜測,今兒是要宣布什么。

  有臣子議論:“會不會跟那個事兒有關(guān)?”

  “啥事?。俊?p>  “咳咳……起居注那邊的消息,咱這陛下似乎轉(zhuǎn)性了,昨晚上一口氣叫了五六個妃子侍寢……那個,還挺厲害!”

  “五六個?這……不合規(guī)矩??!”

  別的臣子就說了:“這是規(guī)矩的問題嗎??。俊?p>  “對??!六個?。‰y以置信……難以置信!”

  正竊竊私語,突傳來一陣清脆響亮的鳴鞭,啪啪作響!

  這是儀仗,在通知皇帝駕到。

  朝臣自然不多耽擱,急忙左右分列,舉著玉板低著頭,少頃,代待皇上于龍椅坐定,便山呼萬歲。

  這場另類的早朝,算是正式開始。

  ……

  經(jīng)過一些瑣碎的儀仗,固定的議題,無論是陪侍的公公,還是離著近些的重臣,都敏銳的發(fā)現(xiàn)……

  皇帝今天很不耐煩。

  說話時,有一種刻意壓制的急躁:“還有嗎還有嗎,有什么事兒一禿嚕說了!”

  第二排的戶部侍郎,老范大人抬了抬眼,瞅準(zhǔn)機(jī)會,整整朝服,跨步而出。

  “臣,有本奏!”

  這一出聲,稍顯紛亂的大殿就是一靜。

  都悄眼瞄他。

  只因這位老范大人,最近可并不好過,那劉閣老最近逮著他查。

  有小道消息,戶部已經(jīng)在與其商量,讓他把那昧糧的案子抗下……

  看,那劉閣老在扭頭看他。

  直面過生死之后,這位閣老的目光,似乎更危險了!

  皇帝卻仿佛看不出這些彎彎繞,只不耐煩地說:

  “講,麻溜的!”

  老范大人微微一滯,但很快恢復(fù)正常:

  “臣參北鎮(zhèn)撫司,新任鎮(zhèn)撫使厲江,徇私枉法,竟因袒護(hù)一個說書人,當(dāng)街行兇,將南城兵馬司指揮毆打致殘!

  那兵馬司指揮彭得益,如今就在宮外,業(yè)已斷了雙腿,一條胳膊,三根肋骨!

  其凄慘如此,只讓人目不忍見,厲江之跋扈,亦是聳人聽聞,臣請陛下下旨,革除厲江錦衣衛(wèi)職司!”

  朝臣紛紛震驚地看過來。

  戶部侍郎把這段話喊得中氣十足,態(tài)度更是大義凜然。

  但改變不了這行為的本質(zhì)……

  亂咬人!

  一張嘴,就招惹了錦衣衛(wèi)加勛貴……

  即便真想計較,從御史臺抓個嗓子就好,值得他一個正三品的朝臣張嘴?

  這分明是在玩命!

  戶部群體看他的眼神變了。

  別人不知道,但戶部高層卻明白老范大人的意思。

  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破釜沉舟,戶部今兒保他,前幾天的矛盾就算揭過去。

  不保!他今天就咬出更多的人!

  豁出去了!

  想通這關(guān)節(jié),兼職戶部尚書的閣老氣的臉色發(fā)白,胡子發(fā)抖。

  一扭頭,就看到冷笑的劉閣老。

  咬咬牙,狠狠心,與左右暗示,今兒務(wù)必把老范保下。

  而錦衣衛(wèi)指揮使,厲江背后的勛貴集體,也都變了臉色。

  厲江早通報過自己的行為,斷了肋骨是真的,手足傷勢……怕不是這范大人自己填的!

  不由暗恨:此人好狠毒的心腸!

  當(dāng)下蓄勢待發(fā),說什么也要把這事兒攔下。

  眼瞧著,就要有一場文武罵戰(zhàn)。

  然而接下來的展開……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皇帝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模?p>  “這樣啊,那那個厲江人呢,還不當(dāng)堂對質(zhì)?”

  錦衣衛(wèi)指揮使出列:“厲鎮(zhèn)撫今日休沐,不在朝會,微臣這就著人宣他?!?p>  皇帝皺眉:“那還得等他過來,真麻煩……先撂下吧!還有別的事兒嗎?”

  一時間,大殿中落針可聞。

  ……

  ……

  楊書打了個噴嚏,從熟睡中醒來。

  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

  看窗外天色,大概五六點的樣子,周圍的屋子很陌生……也很華麗,明顯不是自己的小窩。

  楊書閉著眼,晃晃腦袋,終于恢復(fù)記憶。

  原是由那厲江解圍之后,二人談?wù)摿艘环瑧舨渴汤梢患遥秸勗綒?,便想著一起喝一杯?p>  到得厲江的住處,二人喝得興起,直接過了宵禁的點。

  楊書索性就在這里休息了……

  再看這厲江,居然在屋子里的木桌上睡著了!

  他嘆口氣,啪嗒將其拍醒,后者睜開眼,滿臉迷茫。

  “醒醒,我記著你不是說……那什么……今兒少不得要上朝?”

  “啊……應(yīng)該上吧,不上也沒事。”

  楊書一樂:“你也太不當(dāng)回事兒了!小心皇帝一生氣,真扒了你這一身飛魚服。”

  厲江晃晃悠悠站起身,一頭栽倒在床上,含糊說道:

  “哼哼,錦衣衛(wèi)這差事,本來就是家里硬塞的,那里見天的勾心斗角,求著我當(dāng)還差不多……

  話說啊,如果有機(jī)會,我真想出去打仗……

  到時候先平關(guān)中,再征東南,最后鎮(zhèn)守遼東,立不世功勛,這不比現(xiàn)在爽……”

  說著,居然打起鼾,又睡著了!

  楊書搖頭,懶得看他。

  說的夢話。

  打開門伸個懶腰,與厲家小廝說幾句,出發(fā)往家去了。

  厲江府上環(huán)境不錯,但怎么著……也不如家里舒服。

  早點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

  再說,小奶狗一直不見他回去,該著急了……

  ……

  ……

  楊書往家趕的時候,極度荒唐的朝會仍然在繼續(xù)。

  眾朝臣想不通,這厲鎮(zhèn)撫,給皇帝施了什么迷魂藥,能令其說出如此荒誕的判決……

  其實連厲家人自己也迷糊……

  而最興奮的,是暴躁的劉閣老,在戶部一堆“陛下三思”的聲音中,昂然出列,語如驚雷:

  “臣參戶部左侍郎范統(tǒng),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于重貞元年,昧下二百六十六萬石糧食,占當(dāng)年國庫收入三成之多!

  致使光中饑荒,民不聊生,如今戰(zhàn)事之糜爛,該有其五分罪責(zé)。

  其狼貪至此!臣以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唔……”

  這話出口,又是一個地震。

  此前,劉閣老一直在追查那批糧食,但從未真正指認(rèn)過某人。

  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jù)……

  但就在今天,戶部眼瞧著要力保范統(tǒng)的今天,指名道姓的上奏!

  總感覺今兒這場朝會,從上到下,都透著股邪乎勁!

  但最邪乎的……

  還是坐定龍椅的當(dāng)今圣上!

  ……

  皇帝一聽劉閣老的話,鼻子都快鼓起來,牛似的哼出口氣。

  看向老范大人的目光,甚至都有點泛紅……

  “偷糧食!你是不是人!啊呀呀,朕今天決不能容你!”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牲拿下!”

  “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說罷直接起身,未等儀仗,就往后邊去了!

  太監(jiān)們正要補(bǔ)上,卻見那皇帝又沖出來,對著完全呆滯的滿朝文武,氣哼哼的撂下一句:

  “差點被這混球氣的忘了正事兒!朕要選秀女!大選!不管什么出身什么來歷,只要是漂亮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guī)нM(jìn)宮來,朕要親自挑選!”

  說完這句,才一甩龍袍,離去了。

  那背影,好似在張牙舞爪……

  ……

  一到后宮,滿臉不忿的皇帝變了個臉色,一臉的桃花相。

  “哈哈,美人兒,俺老?!粚?,是朕……朕來了!哈哈哈!”

  跟在他身后的儀仗們可勁兒跑,愣是有點追不上的意思。

  這是多著急!

  嘖……若鐵拐李在此處,該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這皇帝,竟是那走丟的青牛假扮的!

  可這假皇帝在宮里……真皇帝又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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