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坑自己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的事不是沒聽過,但只是聽過而已,或是新聞,或是某些影視劇,就是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真的碰到。
一個男人,能讓愛著自己的女人去賣,這得是一種什么狀態(tài)?
人性啊,有的時候真的是沒法評說。
曹大海辦事是真的利索,就兩天的時間,基本資料就整理了出來擺在了顧十年的面前,秦緣麗的男友叫徐明亮,已經(jīng)不念了,看著照片到是長的還不錯,也回憶起來,就是自己之前偶遇秦緣麗時候看到的那個男的。
一直在這一片混著,聽說到處拜大哥,想要混個名堂出來。
“長的人模狗樣,就是不干人事啊?!?p> 這就是顧十年對徐明亮的評語,這資料調(diào)查的清楚,這個貨還有嗑藥的愛好,他奶奶的。
秦緣麗來請了個假,說下午有事,顧十年準了,這個學(xué)姐還是很努力的,從打來了,就積極的參與到工作中,對網(wǎng)咖內(nèi)每一項事務(wù)都親自去了解,一開始弄得大家以為是要換新店長了,后來才知道,人家是顧總的助理,怎么可能還下來做店長的,也就放心了。
就是有點嫉妒而已,憑啥你是助理我不是呢?
雖然是和顧十年簽了一個相當(dāng)于賣身契的合同,秦緣麗依舊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這樣總比去跳火坑強啊,每個月賺的省吃儉用慢慢還吧,總有一天能還完的。
這里的工作環(huán)境也挺好的,最主要顧十年這個人,沒有一點對她覬覦的想法,這讓她很安心。
想起徐明亮她就有些心酸,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人,怎么上了大學(xué)人就變了,還嗑藥,雖然有些事顧十年沒說,但秦緣麗也感覺到了。
請假就是因為徐明亮找她,她就是有點不相信,小時候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變成這樣,她覺得徐明亮的本質(zhì)還是好的,只是被人帶壞了。
徐明亮有個出租屋,不大,都是一幫狐朋狗友聚集的地方,一進來就是一股子刺鼻的氣味,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收拾了。
屋子里烏煙瘴氣的,看到秦緣麗來了,幾個染著頭發(fā)的混混都愣了一下,徐明亮一副慵懶的樣子,揮了揮手:“你們先走,我這有事?!?p> 等到那幾個混混出去,秦緣麗不管冷不冷,打開窗戶,也不吭聲,開始打掃房間。
徐明亮就那么看著,靠在床上,好半天才懶洋洋的說:“天都的活怎么不干了?”
秦緣麗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緩緩轉(zhuǎn)頭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幾年的人:“你……希望我去干那骯臟的活?”
徐明亮沒回答她,歪著頭,還是那副要死了的樣子:“怎么?我聽說了,欠的賬都沒人追了,是榜上大款了吧,怎么樣?能弄到點錢不?”
“徐明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徐明亮緩緩的站了起來,抻了個懶腰:“大款把你睡舒服了是吧?你他媽的欠別人的錢不用還了,欠我的呢?”
“徐明亮你是不是瘋了?我什么時候跟……人睡了?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
“哎喲,沒讓人睡了人家能幫你平事兒?沒欠我的?你家用錢要不是我?guī)湍阏议T路,你爹早特么死了,這份恩情你總得還吧……”
話還沒說完,秦緣麗眼淚都下來了,搖著頭:“徐明亮,我真沒想到你已經(jīng)成了這樣了,咱倆完了?!?p> “完了?”徐明亮突然揚手就是一巴掌:“你特么說完了就完了?老子付出了這么多你說完了就完了?”
跟上又是一腳,秦緣麗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直接跌坐在墻角,捂著肚子根本站不起來。
“你個賤人,榜上大款了就不管我了?知道為了你的事老子挨了多少揍嗎?你他媽的說不干就不干了?不拿五萬塊錢出來,老子跟你沒完?!?p> 徐明亮的眼睛里滿布血絲,脖子上青筋暴起,像個瘋子一樣抽打秦緣麗,秦緣麗就那么抱著頭,蜷縮在角落,一聲不吭,硬是咬著牙忍著。
或許這一刻,她才看清了這個人的本質(zhì)吧,自己這幾年付出的都是什么?是自己太傻了嗎?
也只是片刻而已,徐明亮就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隨后跌坐在床邊,哆嗦著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舒服了點。
“滾,你現(xiàn)在給我滾,湊不到錢,老子弄死你全家?!?p> 秦緣麗從角落里爬起來,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冷冷的看了最后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有些踉蹌,但還是走了,再沒有回頭。
正月的天,還是很冷的,西北風(fēng)刮起來,帶著零散的碎雪打在臉上,像小刀子割的一樣生疼。
天涼卻比不過心涼,臉上帶著血跡,頭發(fā)凌亂著,衣服上滿是灰塵,還有幾個清晰的鞋印,抱著那被打的很嚴重的胳膊,秦緣麗就這么在路人好奇的注視下,亦步亦趨的向著星空網(wǎng)咖走去。
或許當(dāng)徐明亮問出她為什么離開天都洗浴中心的時候,心就死了吧,心死了,誰還在乎別人的看法?
走到星空網(wǎng)咖樓下的時候,就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喘氣越來越是急促,抬頭看了看星空網(wǎng)咖的大牌子,自嘲的笑了。
為什么要回這里來,自己已經(jīng)這樣了,就別再給人家添麻煩了,這畢竟是工作場所啊。
駐足站了大約兩三分鐘,努力的轉(zhuǎn)過身,想要離開這里,卻又不知道該去哪,只覺得越來越冷,腦袋暈的厲害,最終視線徹底的模糊,整個人向前栽了下去。
恍惚間,她聽到一個熟悉的,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柔聲說:“看來你這輩子都要賣給我了啊?!?p> 秦緣麗做了個一個夢,夢里好像回到了初中又或是高中時代,青澀的時代,只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徐明亮的臉變了,變得那么的陌生,變得越來越像另外一個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眼的白色,左右的看了看,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醫(yī)院,手上還扎著針,動了一下,感覺渾身都疼,齜牙咧嘴的掙扎著要起來,就看到顧十年推開門,拎著一些吃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