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鎮(zhèn)中央的打斗
話到這里,應(yīng)該走回正軌了......楊明化作的哪吒開始在小鎮(zhèn)的街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來到了賭場,卻被那里的安保人員攔住了;他去到集市上,想要從其中百姓歡喜的物資中找到靈感,而后以前世的見聞,制造一種令大家喜歡的商品,可是,他失望了;他最終來到了鎮(zhèn)中心,那里有塊高于平地近三米的石臺建筑,它的長寬都似乎在五十米左右,石臺的地面,用一種楊明不知道的材質(zhì)平鋪而成的,它似乎很柔軟,又似乎很堅硬,它反射過來的柔光,令楊明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前世小孩子玩的蹦蹦床。后來他才知道,那是這個世界的人由一種山上礦石制成的材料,它專供對決臺使用,雙方一旦就位,裁判就可以讓一道透明而不可視的結(jié)界籠罩石臺周圍,讓所有心懷不軌的人失望。
楊明來到這里,看到場中兩名男子正對峙著,場外正有圍堵得水泄不通的百姓看著。場中兩名男子的裝飾相貌呈兩個極端化,左方的男子衣著華貴,錦衣與玉佩并齊,鮮艷,亮眼;而右方相隔有十?dāng)?shù)米距離的男子卻一臉樸實狀,身上衣著也是由淺色的粗布構(gòu)成,短衫短褲??吹剿?,楊明想起了前世他看過的《功夫》中那名背著沙包沉默不語地從包租婆旁邊走過的那位青年男子。
大風(fēng)小鎮(zhèn)后邊的山上刮來,在石臺上逗留,風(fēng)沙開始在臺上撒歡;石臺四周,高樓圍立,它們多是酒樓勾欄,因石臺的熱鬧而生。場外,是沉默的鎮(zhèn)中百姓。他們?yōu)槭裁磿3殖聊??楊明不解?p> “韓嘯,你當(dāng)初奪去我妻子的時候,是否想過有這么一天?”右方那名男子在這片詭異的沉默中率先以言語發(fā)動了他的攻勢。在一切的沖突里,一切的手段都可以成為進攻的手段。而此刻,這也許是他的真心之言,也許是他取勝的一種手段。
“打便打,死便死。你哪來那么多的話?!弊筮吥敲凶颖橇焊叨?,他說這話的時候,將頭微微上仰,口中銀白的排牙在陽光的照耀下奪人眼球,他果真人如其名,韓嘯,含笑,話里含笑。
憤怒永遠是一些人發(fā)起進攻的理由之一。右邊的那名男子原本就壓得很彎的眉梢因為這樣直白利落的話而壓得更沉。他的嘴邊勾勒起一絲令楊明見了心中冒汗的冷笑。
短衫男子的身側(cè)突然浮現(xiàn)一柄大刀,刀身如彎月,在刀背上,九個拉環(huán)緊冼住刀背上的九個孔洞,拉環(huán)的材質(zhì)似乎是金屬,它們互相碰撞,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
場下眾人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驚呼出聲,一時間,排浪一樣的喧嘩聲從人群中突兀而起。楊明細聽,便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這不是鐵沙幫的鋼刀嗎?難道他加入了鐵沙幫?”
“怪不得,掛不得,他前段時間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沙河附近,原來他是去投靠鐵沙幫了呀。”
“可是,這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怎么可能將玄品低階的武技《鋼刀斬》練透,練熟呢?那可是玄品低階??!”
............
眾人的議論依舊在繼續(xù),可場上的時間又儼然如快進一樣,場上二人的比斗早已在眾人為鋼刀與武技《鋼刀斬》聊得火熱的時候打開了。那名短衫漢子名叫周文,他一個腳蹬地,身子便騰躍在空中,其勢如猛虎,他一聲大吼,刀把上的鐵環(huán)相碰發(fā)出的聲音,令威勢更甚。
風(fēng)更大了。
在風(fēng)沙漫天里,周文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錦衣男子突去,他手中的彎刀被他掄過頭頂,在空中劃出一道滿月的弧線,妄圖將正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采取一擊致勝的手段斬于刃下。
眾人的議論“與時俱進”:
“完了,韓嘯怕是沒命了?!?p> “也是,他似乎沒在鎮(zhèn)中展示過修為,似乎他沒有修煉。”
“那可不,如果讓我呆在韓家,成為韓家的少爺,我也不修煉?!?p> “嘿,得嘞您,滾一邊去吧......”
眾人的議論聲中倒是見不到半分的慌張,而石臺上的戰(zhàn)斗依舊在繼續(xù)。
周文的刀如實地嵌在了石臺地面上,可令他愕然的是,韓嘯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你的刀,確實夠好;你的刀法,也確實夠味?!敝芪牡暮竺?,響起了這樣一道聲音。周文快速地回頭,看到了韓嘯正一副悠然姿態(tài)地站立著。
“什么?!你竟然有修為?”周文大驚。
“切?!表n嘯嗤笑一聲,而后說:“你都能有修為,我怎么不能有?”
“廢話少說,繼續(xù)!”周文提刀便又沖了過來,一手凌厲的刀法叫旁觀的人眼花繚亂,可被施展刀法的對象韓嘯卻踩著閑庭漫步的步伐,鎮(zhèn)定自若地在凌厲的刀法之間走著,走著......他竟然真的是以走的速度閃避著,可是一片刀葉也無法觸碰到他。
“我說,你可不可以用點力。我就在這里,你快砍??!”話的最后,韓嘯發(fā)出一聲大喊。對面的周文似乎有些被最后那股氣勢給駭住了,又或者,他被激怒了,在韓嘯的咆哮聲后,他也大叫一聲,手上的刀法更添幾分速度,越發(fā)叫人眼花繚亂起來。
不行啊,他要輸了。楊明看得出來,那名叫周文的漢子快要落敗了。果不其然,在數(shù)十個來回之后,周文的刀法被對面韓嘯看出了破綻,韓嘯一個箭步上前,將手捏在周文手臂上的麻筋處,“啪塌”一聲,周文的刀落到了地上,刀無力地在地上撲騰了兩下,而后徹底不動彈了。
“嘖嘖,看來你依舊報不了仇啊??杀暮⒆印!表n嘯此刻一臉含笑,他從褲腰中抽出一柄折扇,在失魂落魄的周文面前悠悠然地扇動著。韓嘯額頭上的發(fā)絲拂動,周文一臉土色,似乎失魂。
“少年,你是否需要幫助啊?!痹谥芪目煲淌懿蛔∵@股因失敗而帶來的壓力雙膝癱軟要下跪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他的灰色表情多了一絲愕然,他抬起頭,卻只看見對面的韓嘯對他挑了挑眉。
“少年,我是你的機緣啊,就像你的鐵刀。現(xiàn)在,只要你想,我就是你的另一把鐵刀?!灰愦饝?yīng)我事后滿足我向你提的一些要求的話,我分分鐘為你解決對面的這個二愣子,蠢小子?!?p> 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快給我將對面這個垃圾給宰了!周文在心底里咆哮著,他感覺自己的頭腦充血,隨時都有瘋狂的可能。
“好吧,放開心神,接受我的饋贈?!敝芪母杏X耳邊的話音一落之后,他的身體里便開始多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似乎是有人在背后輸送給他的。
周文看著面前一直發(fā)笑的韓嘯,突然,他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的眼中,周文突然從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變?yōu)榱舜藭r此刻宛如瘋子一樣的人。
不少的人搖頭。他瘋了。
對面的韓嘯也為周文的這幅樣子愣住了。他有些發(fā)愣地說:“你瘋了?”說了這句話之后,他又開始晃動手中的折扇,一邊對著周文品頭論足地搖頭撇嘴,一邊以高高在上的語氣說:“可悲的人啊,這么容易就發(fā)瘋。——也許,我有治愈你的責(zé)任——我告訴你,你的那個媳婦啊,嫩啊!哈哈哈......”說完,他也大笑起來。
可是,他發(fā)現(xiàn),剛才原本笑著的周文突然之間閉上了嘴,用一種陰沉沉的目光看著他。他看到這種眼神并不害怕,而是以一種理應(yīng)如此的口吻繼續(xù)說:“這才對嘛。小狗?!彼f“小狗”的時候,來到周文身邊,準(zhǔn)備拍拍周文的臉。
可是下一刻,他卻愣住了。他的手被周文抓住了。他笑了一聲,想要用力將手抽出,卻發(fā)現(xiàn),周文的力量出奇地大。
韓嘯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文:“洞天六重!”
場下的眾人聽到韓嘯的這聲有些驚疑的叫喊,也都無法保持平靜了。
“他剛剛不是洞天四重嗎?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剛剛只是試探韓嘯的實力?”
“他服用丹藥了嗎?”
場下的一聲聲議論在楊明的耳畔回蕩,楊明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韓嘯的手依舊被周文緊抓著,他不住地用力想掙脫,可是他的面色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紅了,依舊沒有把手抽出來。
周文的陰惻惻的聲音在韓嘯耳邊響起:“原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實力,可沒有想到,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嘛。洞天五重,我以為多高?”他的最后一句的語氣模仿著剛才韓嘯戲謔的口吻,這令韓嘯的臉色愈發(fā)漲紅。
周文覺得沒有再交談的必要了,他一擊直拳,向韓嘯的肚腹出直擊而去。韓嘯想要阻擋,可是,實力的差距讓他阻擋在身前的手最終潰敗,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chuàng)。周文在同一時間放開了手,只見韓嘯像一個泄氣的氣球一樣,以弓腰的姿勢在空中飛出了好遠,最終落到了地面?!芭椤钡囊宦?,他在地上咯血不止。
周文見好卻也沒有收手,他一個閃身來到倒地不起的韓嘯身邊,右拳蓄勢,準(zhǔn)備再給地上的韓嘯一記猛擊。這一拳,或許可以讓韓嘯去地府的判官見面了。
“停手!”一聲大喝自周文的耳邊傳來,接著是一道厲風(fēng),而后周文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遭受到一股巨力的侵襲。他從韓嘯身邊也倒飛去石臺的一邊。周文在地上爬起,狼狽抬頭,看到一位滿臉褶皺的老婦正站在韓嘯身邊他剛剛站的位置。
周文對著站立在遠處的一名中年男子怒目而視。他是本局的裁判,青山派的外執(zhí)長老??墒菂s見那名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將雙手一攤,表示我也無奈啊。周文將目光投回對面的老婦身上。
“你是什么人?”周文的眼睛微瞇,他此刻的語氣沉穩(wěn),可是任誰都聽得出,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滾吧。”周文的好聲言語沒有得到好的回應(yīng)。老婦的目光專注著躺在地上的韓嘯,而沒有哪怕一絲余光放到周文身上。
周文僵硬的臉頰微微顫動,他的目光陰沉,久久地釘在老婦身上。但是最后,在老婦再次投來的一瞥淡淡的目光中,他轉(zhuǎn)身走了。他知道,苦海之境的強者不是他可以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