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面壁者
“自然不敢。”
這位強者雖然也是天仙境界，可他到底不是仙門出身，屬于沒有背景的逍遙散人，地位在常人眼中看似尊貴，卻在這些有靠山和背景的人眼前，始終要矮一截，挺不直腰板。
秦凡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這散修，不多廢話，直接就消失在虛空，隱秘起行蹤來。
一路行走，他所經(jīng)過的地方，別說是廝殺打斗，就連常人發(fā)生爭執(zhí)的事情都不存在。
烏托邦，沒有任何的爭執(zhí)，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
“沒有任何的勝負心？”
秦凡來到凡人居住的地方，選擇一個酒館，用旁觀者的角度來觀察這個世界。
風水世界，諸多種族基本上都是人神共居。
因此，就算是凡人居住的地方，也有不少的修仙者行走。
一把抄起酒壺，倒上一壺凡塵美酒，耳邊傳來江湖說書生人的聲音。
“卻說這江湖大俠百里清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夜之間就變喪失理智，屠戮滿門，成為一個瘋子.............”
一個和平的世界，突然出現(xiàn)一個瘋子，不得不說，這件事情引起秦凡的關注。
他掏出一錠金元寶，丟在酒樓的桌子上，腳步踏進，就消失在這繁華的鬧市之中。
走到轉角的角落，一腳踏出，天地萬物的信息進入到他的腦海之內(nèi)。
繁雜的信息流，充斥秦凡的大腦。
他感覺自己仿佛成為一臺人工智能，超級計算機，隨手就可以獲取到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知識和情報。
稍微搜索片刻，秦凡就找到百里清風的地址，一步踏出，天涯也在咫尺間。
空間的距離似乎已經(jīng)無法束縛住他的腳步。
踏入到百里清風居住的區(qū)域，宛如進入到黑暗深淵。
一陣陣鬼哭狼嚎，末日般的景象浮現(xiàn)在他的面前，差點讓他動手蕩平這里的黑暗。
“你也是域外的天魔？”
“不，你不是?！?p> “你是神？”
百里清風的理智時隱時現(xiàn)，宛如一個精神病一樣，不能夠正常溝通。
秦凡來到他的身旁，望著他在地上用螞蟻擺弄出來的八卦陣法的時候，頭都快要眩暈了。
“這是........宇宙法則.......”
觀摩許久之后，秦凡這才敢肯定自己到底見到了什么東西。
銘刻宇宙萬物規(guī)則的八卦，這種東西真的是一個還未成仙的凡人能夠掌握的嗎？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好奇心。
“清醒過來。”
于是，他來到百里清風的身邊，對準百里清風店腦袋一巴掌扇過去，喝道：“癡兒，還不醒來！”
百里清風店身體波動了一下，體內(nèi)的法力上上下下，沉浮不定，那飄忽的靈魂最終被定格和穩(wěn)固下來。
要不是秦凡控制住力量，用仙魂抹去這周圍的空間波動。
這怕這里的力量波動，早就傳播出去，引起諸多魔子的關注了。
“我這是在什么地方？你是誰？”
諸多的疑惑涌入心頭，百里清風只能夠捂著自己的腦袋，獨自享受這種源自于內(nèi)心深處清醒所帶來的痛苦。
“天道本源的氣息，這是氣運之子？”
秦凡在清醒過來的百里清風身上，第一次感應到一絲絲極其微弱的世界本源的氣息。
一個曾經(jīng)瘋掉的氣運之子，到底他看到了什么？只怕這關乎到一個大秘。
嗡嗡--嗡嗡--嗡嗡！
百里清風用手狠狠地打了幾下自己的耳朵，這才渾身冷汗，虛脫的躺在地上，臉上露出了微笑，對著秦凡，說道：“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我是清醒者，第一個睜開眼睛直視宇宙法則的人?！?p> “噓，小聲點?！?p> 秦凡在弄醒百里清風之后，就一陣心驚肉跳，好像無數(shù)的狂蛇在耳邊嘶鳴。
他卷起地上的百里清風，身體一閃，遁入虛空，再次消失。
“沒了?！?p> 確定足夠安全以后，秦凡這才放下百里清風，給他溫酒，打算聽一聽這個人身上的故事。
“好酒?！卑倮锴屣L不懷疑其他，爽快的喝下秦凡遞過來的美酒，酒入喉腸，溫潤心田，忍不住贊嘆道：“可惜，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還給你?！本煤捣旮柿兀趺匆粋€痛快了得。
現(xiàn)在的百里清風用眼神打量著秦凡，又道：“平平無奇，這很好。”
說罷，他已經(jīng)盤坐在地上。
“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域外的虛空還有其他的世界存在，也勸解過很多人不要窺視虛空。因為，一旦凝望虛空，那么深淵就會凝望你?！?p> “后來有人不聽勸告，私底下進行非法的實驗。”
“域外的世界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而這也是惡魔的開端?！?p> 一切都一切從他的嘴巴里面，娓娓道來。
秦凡聽到百里清風的話語，眼前一亮，仿佛見證了一個大時代的到來，無數(shù)天驕崛起的場景來。
眼前這個璀璨而耀眼的明珠，卻從未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也曾有過荒涼的歷史。
經(jīng)過歲月的沖刷，很難有什么東西經(jīng)得起歲月的洗禮，留存下來。
就算是百里清風自己身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故事，也都成為一段令人唏噓不已的陳年舊事。
而今舊事重提，到處都是血與火一般的恐怖。
似乎整個世界的發(fā)展史，都曾經(jīng)被這種淬煉過血液的歲月燃燒過一般。
天空上，日月沉淪，東升西落。
百里清風如三體世界里面的面壁人一樣。
他見證世界的興衰，用自己的理智對抗時代的瘋狂，去凝望那不可見的深淵。
“我從一片灰蒙蒙的迷霧世界當中，得到了一個被毀滅過的世界遺跡?！?p> 此刻，星光閃爍，眾人庸庸碌碌，還在為每天都生活奔波，而我卻站在一個世界的肩膀上，眺望到更深處的黑暗。
越是探索，對于他而言，就越是危險。
尤其是他的境界不算太高，缺乏高等級的修煉法門。
很多在秦凡這些仙門道統(tǒng)十分平常的法門，放到這個世界來，都是了不得的超級功法，無上的古經(jīng)。
就好似降維打擊一樣，這種等級差距和鴻溝，根本就不可理解和言說。
懸掛的血月，見證這個世界的第一次瘋狂。
他似乎在伸手觸摸那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血色月亮一般，嘴里面低聲說道：“對于你們這些人而言，長生不死只是起點和標配，生下來就有。而對我們而言，那就是遙不可及的夢?！?p> “直到我窺視深淵，被深淵引誘，打開煉獄之門...........”
他是這個世界第一個清醒者，卻因為承受不住那種獨孤到靈魂深處的黑暗，被徹底腐化。
“我是罪人，又從黑暗里面找到光明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