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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一身剮,想把女帝拉下馬

第四百二十八章 愁

  張德歡呼雀躍的想法,秦軒自然感受不到。

  但哪怕感受到了,秦軒也會覺得這種想法合情合理。

  畢竟在生產(chǎn)力還沒徹底將家庭這個概念消除之前,這個社會的人會因為一個家庭成員的飛黃騰達,而認為可以依靠這個家庭成員,做到全家雞犬升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哪怕抱著這樣的想法,也不能說明張家不會對張榮的未來進行全力支持。

  所以坐在屋頂上的秦軒,只是抱著女帝靜靜等待著。

  在聽了張家父子和劉甲的一陣談話之后,秦軒突然察覺到從后堂方向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不一會,那個輕盈的腳步聲就從后堂來到了前廳。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哎呀,今晚好熱鬧,原來是榮兒回來啦?”

  “咦,還有客人...這位客人是?”

  “二品御前帶刀侍衛(wèi),劉甲。”劉甲做著簡單的自我介紹。

  而張德也介紹道:“這是賤內(nèi),張溫雪紅?!?p>  在過去,鳳鸞國的已婚女性只會被以夫家姓+娘家姓+氏的格式稱呼,例如張溫氏。

  不過隨著工業(yè)的發(fā)展,西北的一些開明之士逐漸使用夫家姓+娘家姓+名來稱呼已婚女性,所以才有張溫雪紅這樣的稱呼。

  這點,倒是讓秦軒不由得聯(lián)想到前世香江一些比較傳統(tǒng),規(guī)矩比較多的大家族,也是這么稱呼的。

  想到這,秦軒的心態(tài)突然有些微妙。

  在這個時代,一些先進的東西哪怕不以秦軒的標準,而是以一個普通甚至因為成為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殘次品而政治立場偏右的人看來,都有些落后。

  所以說,只要這個世界足夠右,那我就是左的?

  就像鋼鐵雄心4的The New Order模組那樣,因為那個成人鬼故事一樣的世界都被納粹法西斯統(tǒng)治,所以古典自由主義都算左派主張...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秦軒又聽到張溫雪紅說道:“原來是劉侍衛(wèi),只是不知道劉侍衛(wèi)這么晚擺放張家,所為何事?不會是我家這不成器的榮兒,犯什么事了吧?”

  雖然張溫雪紅稱呼張榮的時候,用“我家這不成器的榮兒”,但秦軒卻能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滿滿的溺愛和維護。

  這讓秦軒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

  也許這個張溫雪紅真的只是一個溺愛繼子的女人?

  但隨即,秦軒就摒棄了自己這個念頭。

  在他的人生中,有差不多七年時間,是在金融場上和一堆該被掛路燈的家伙斗智斗勇的。

  而之后的十年,他更是在封建政壇上和一群老油條進行著爾虞我詐的生活。

  多年的磨礪,強化的不僅是他的實力,還有他的心智。

  生活告訴他,不能用這么流于表面的東西去看問題。

  在平平無奇的事情下面,未必沒有隱藏著暗流涌動和陰謀。

  果然,在劉甲和張家寒暄了一會,覺得該試探的已經(jīng)試探得差不多,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并選擇告別離開后。

  秦軒就聽到張溫雪紅那輕盈的腳步走向了后堂,并走到了東廂房的一個房間里。

  “母親,您怎么了?”張榮同父異母,比他小四歲的弟弟張遠問張溫雪紅。

  只聽張溫雪紅握緊拳頭,有些氣惱地低聲道:“千算萬算,我沒想到,那個孽畜平日里不務正業(yè),卻能走狗屎運,得到殿下的青睞?!?p>  “而我家遠兒這么努力,卻沒有得到應得的東西?!?p>  “上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

  聽到這話,屋頂上的秦軒挑眉。

  一旁摟住秦軒脖子的女帝嘴角微微翹起,低聲道:“看來,你的猜測沒錯。”

  秦軒點頭,卻沒有說話。

  燈火搖曳的房間內(nèi),張遠說道:“母親,六年前我十歲的時候,咱們?nèi)野醽磲绞?,您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嗎??p>  “遠兒...”聽到張遠這么說,張溫雪紅很奇怪,她不明所以地問道:“你怎么提起這個?”

  但張遠卻沒有回答張溫雪紅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岐山市每天都在變化。”

  “今天,城東會多出一條純粹由水泥鋪墊的道路?!?p>  “明天,城西會多出一家工廠?!?p>  “常常會有哪位的工廠,甚至是公司在京師證券交易所上市,身家一下子超過了六年前的我們?!?p>  “只是他們賺的快,我們家賺得也不差,所以我們張家才能維持住現(xiàn)在的地位。”

  對于兒子的話,張溫雪紅明顯沒有品出個所以然來。

  “我只知道,那個張榮有出息了,你爹就會把更多的家產(chǎn)分給他?!?p>  “他分到的家產(chǎn)多了,我家遠兒分到的家產(chǎn)就少了。”

  這時候,經(jīng)過幾秒沉默的張遠問出了一個問題:“娘,我常常好奇您的目的。”

  “您到底是想讓我得到比我大哥多的家產(chǎn),而不在乎這些家產(chǎn)有多少?”

  “還是想讓我獲得盡可能多的家產(chǎn),但卻不在乎我得到的是否比我大哥多?”

  聽到這話,張溫雪紅愣住了。

  她一臉奇怪地問兒子:“這矛盾嗎?得到比那個張遠多的家產(chǎn),不就是得到更多的家產(chǎn)嗎?”

  “嘖!”屋頂上,聽到這話的女帝不由得感慨:“這個張溫雪紅,這么大年紀了,卻沒有她兒子活得明白,真是可笑?!?p>  秦軒輕輕摸了摸府邸的后輩,卻笑道:“一個人的閱歷,并不取決于他的年齡...至少年齡只是一個很次要的因素?!?p>  “真正重要的,是他接觸的是什么人,生活的環(huán)境如何,他是否能跟上時代的變化。”

  “一個生活在深山老林的鄉(xiāng)村里,到了知天命年齡的老叟,對他們村子的人來說或許有著大智慧,但在我看來,那個老叟如果到了城市,連西北十七市的小學生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p>  這也是秦軒想要通過義務教育培養(yǎng)純粹的,沒有被舊農(nóng)村社會環(huán)境污染過靈魂的城市孩子為自己所用的原因。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精英主義,但秦軒知道,歷史的贏家從來不是最廣大的人民群眾。

  人民群眾只有在掌握先進生產(chǎn)力,能夠在社會體系中生產(chǎn)絕大部分產(chǎn)品的時候,他們才是最強大的。

  哪怕資本家擁有整個社會的百分之一百二十財富,而人民卻只有負百分之二十的負債,但只要生產(chǎn)端上,人民是負責生產(chǎn)絕大多數(shù)社會財富的存在,那資本家對他們來說就是能夠輕易推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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