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命中命門
古思簡看著向她砸來的木樁子,整個人都愣住了,大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完了,到最后還是這樣的結(jié)局嗎?
她緩緩地閉起了眼睛。
“小安!”夏蕓見到了這一幕,慌忙地?fù)淞诉^來,一把將古思簡抱在了懷里。
慌亂中還聽見了喻子言叫了一聲:“小心!”
當(dāng)古思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簡直驚呆了。
夏蕓正抱著她,用身子擋在她的面前,而喻子言更是擋在了前方,用手臂為她們擋下了墜落的木樁子。
只見喻子言皺著眉頭,用力地將木樁子推開,然后低下身子,用力拍打地上為自己滅火。
“爺爺。。?!惫潘己喛粗髯友员换鹱苽氖直郏械綗o比的愧疚。
她也從來沒想過,兩位主角居然會豁出自己,只為了保護(hù)她一人。
“別傻愣在那兒了,你真想死在這兒嗎!?”喻子言怒斥了古思簡一聲,這才終于將古思簡罵回了神來。
夏蕓也是趕緊拉著古思簡,快步往外跑去,終于安全抵達(dá)了金絲閣之外。
當(dāng)他們來到金絲閣之外的時候,外邊已是亂成了一片。有在逃亡的,也有在觀望金絲閣起火的。
而一直等候在外邊的李術(shù)一見到了他們出來,趕緊跑上前來:“你們沒事吧?”
夏蕓立刻回答道:“喻莊主的手受傷了,得趕緊治療才行?!?p> 喻子言卻搖了搖頭:“我沒事。其他人呢?”
“蘇云山莊的人已經(jīng)把他們接走了?!崩钚g(shù)說著,抬起喻子言的手一看:“你的手都燒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喻子言忍著疼痛將手給抽回:“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說話的時候,全身都直冒汗。可見那傷口有多疼。
李術(shù)也趕緊點頭:“好,先回齊王府吧。”
在離開之前,喻子言回頭望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古思簡:“走吧?!?p> 一直用著愧疚的眼神盯著喻子言傷口看的古思簡這才緩緩抬頭,邁開腳步跟了上來。
在回去的路上,喻子言一直若有所思地觀察著古思簡。
從剛剛開始,古思簡便一言不發(fā)的,還老晃神。仔細(xì)回想想,古思簡好像就是從密室起火的那一刻開始就變得如此反常。
以古思簡的身手,不該躲不掉剛剛那支倒下的木樁??伤褪倾妒菦]反應(yīng)過來,就呆呆地站在那兒等死。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處事風(fēng)格。反常,實在太反常了。。。
平日里看她一副什么都怕的樣子,難不成‘火’才是她真正的命門吧?上一次牢房著火的時候也是一樣,一看見東西著火,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是從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了什么,留下了不好的回憶嗎?
此時,古思簡一抬頭,便發(fā)覺喻子言正盯著自己看,微微縮起了身子。
喻子言如此這般看著她,該不會是想要找自己算剛剛的那筆賬了吧?因為她疏忽,讓夏蕓挺身保護(hù)她,最后還連累了自己受傷。
“爺爺,你這樣看著我,我害怕。。?!惫潘己單⑽⒕锲鹆诵∽?,小聲道。
“。。。”
喻子言沒有回答,視線還是定格在了古思簡的身上。
哦,恢復(fù)正常了。終于又變回了原來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慫包了。
于是撇頭,看出了窗外:“誰看你了,少臭美?!?p> 當(dāng)他們回到了李術(shù)在京城的齊王府,李術(shù)便趕緊喊來了御醫(yī),為喻子言處理傷口。
所幸傷口不深,只是表皮有些灼傷,若靜心休養(yǎng)一些日子,應(yīng)該無大礙。就是可能會留下一些抹不去的傷疤而已。
李術(shù)看了一眼喻子言包扎成一團(tuán)的手臂之后,說道:“這些日子,你還是先安心在王府里住下吧?!?p> “不用了,這點小傷也沒什么的?!庇髯友哉f著,剛想起身,卻被李術(shù)再次按了下來。
“本王知道你不喜歡待在京城,但若在回山莊的途中感染了傷口,可就不好了。再說了,你也不想老夫人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吧?”
喻子言聽了,還是有些猶豫。
“要是你真不想在齊王府住下,你也可以到林府去?!崩钚g(shù)也絲毫不妥協(xié),提議道。
喻子言聽了,趕緊搖頭:“你饒了我吧。那我還是住這吧?!绷ⅠR就答應(yīng)了。
李術(shù)一聽,十分滿意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只要這樣說,喻子言便會立刻乖乖就范。
林府是蘇云山莊老夫人,林巳胞弟在京城的邸府。但里頭,卻有一個喻子言十分害怕的人。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自愿前去的。
夏蕓見喻子言沒事了,也開口道:“那我就先回監(jiān)察司匯報情況了?!?p> 他們雖是從金絲閣里逃了出來,如今金絲閣也毀了,但還是有許多收尾的工作需要她去處理。作為監(jiān)察司司撿,那些被他們從金絲閣里救出的人也需要她前去安頓。
于是,夏蕓在與他們道了別之后,便離開了齊王府。
待李術(shù)和夏蕓都離開后,房里頓時便只剩下了喻子言和古思簡。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古思簡默默地為喻子言倒了一杯茶,雙手為他供上:“爺爺,請喝茶?!?p> 許是因為喻子言因自己受傷而感到愧疚,此刻的古思簡表現(xiàn)得異常的恭敬乖巧。
喻子言看著古思簡好一會兒,才緩緩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只見古思簡立刻‘咯噔’了一下,雙膝跪地,順便來個叩頭:“爺爺今日的救命之恩,孫女沒齒難忘。從今以后。。。還望爺爺繼續(xù)關(guān)照?!?p> 喻子言頓時呆住了,手一松,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一般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從今以后,做牛做馬,以報恩情’的嗎?你怎么還得寸進(jìn)尺上了?”
古思簡抬頭咧嘴笑了笑:“做牛做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要我命就行?!?p> 喻子言不禁搖了搖頭:“算了,我能指望你什么呢?出去,我要休息了。”
說完,翻身,在床榻上躺了下來。
古思簡一聽,開心地?fù)炱鹆藙倓偟袈湓诘厣系谋?,?yīng)道:“好嘞!爺爺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盡管喚一聲,秦柯就在外邊。那我就先走啦!”
然后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房中。
喻子言聽了,不可置信地望著古思簡離去的背影。
這小慫包,這是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嗎?現(xiàn)在是連照顧他一下都要別人代勞,連裝一下都懶,還真是指望不上了。
當(dāng)時就該留她一人在金絲閣,任其自身自滅!真是白白灼傷了他這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