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酉時,陳墨猛地從床上蘇醒過來,雙手扶著眼睛,滿頭大汗。他剛剛在夢里感覺到一陣壓抑的痛苦,一片黑暗里好似有人在讓他自己剝離他的眼睛,控制他的身體,只能無聲的釋放著自己的痛苦,無論怎么反抗都是沒有用,只能配合他的動作,就像是被控制的提線木偶。
陳墨知道就算沒有修煉之前,自己的夢境也可以預(yù)示一些東西,這一次一定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大哥陳孺留在家里,二哥陳建在宮里當(dāng)值,不對,宮里?
剛才那股可怕的力量就來自宮里,那二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陳墨來不及思索更多,起身摸索著就要回去將軍府,嘴里不停的喊著東兒的名字,可喊了好幾遍還是無人答應(yīng)他。
陳墨急了猛地摔倒在地,為什么東兒也沒有任何的相應(yīng),難道剛才的夢境和東兒有關(guān),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有關(guān),又好像什么都與他無關(guān)。
陳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拿出木妄留給他的藥,直接倒出幾粒放入口中,盤膝坐在地上運行功法。
“怎么丞相府里的靈力都被封鎖了起來,看來東兒沒事。”陳墨稍稍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只要確認(rèn)了陳孺和陳建的安全,那就說明夢境是他自己的預(yù)示,并不會給身邊的人帶去危險。
“留在這里也不幫不上忙,倒不如早些回去看看大哥二哥。”陳墨起身拆下眼睛上的紗布,服用了木妄留下來的藥,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七八八,眼睛雖然還是一片血紅,但已經(jīng)可以看清東西了。
待陳墨走出木屋,感應(yīng)似的看向旁邊的菜地,那里空無一人。蔬菜的漲勢驚人,有的已經(jīng)半人高了。菜地以外,則是詭異的開始著四季的變化,在短短的呼吸間。
丞相府的上空還有厚厚云層聚集過來,像是在遮擋著誰的視線。
陳墨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就飛身離開的丞相府。
“白壹,大哥在家嗎?今天可有什么事情?”
剛剛回到自己房間的陳墨叫來白壹,詢問著他今天將軍府里發(fā)生的事情。
“回主子,今天大少爺沒有出府,二少爺一直在宮里當(dāng)差沒有回來,也沒有什么口信。不過……”
“不過什么?直說。”
白壹到了一杯茶放到陳墨的面前,“不過宮里剛剛傳來消息,說是皇上點名要二少爺領(lǐng)兵去邊關(guān),只是上官那老賊一直舉薦季老將軍,后來又被人打斷了這事就沒有定下來?!卑滓纪低得榱艘谎坳惸姆磻?yīng),繼續(xù)道:“還有一件事情,挺離譜的。傳來信息的人最后寫了這樣一句話,皇宮鬧鬼?!?p> “鬧鬼?”陳墨飲了一口茶水,平靜的說到:“還有呢?”
“沒有了,只有這一句話,看字跡寫的很匆忙。”
“再等等,今天皇宮里一定出事了,東兒閉關(guān)開啟了大陣,里面的情況連我都窺探不了,看來是在突破什么。就在這之前,我們看到皇宮的上方黑紅一片,東兒雖然沒有與我細(xì)說,可從她如此急切的閉關(guān)來看,一定是出大事了。”
陳墨低頭拖著下巴,眉頭擰的死死的,回想起剛剛黑紅云里看到的畫面,那種不安的感覺又襲上他的腦海,讓他痛苦的只能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剛剛的夢境到底在說明什么?”陳墨呢喃著白壹聽不懂的話,看著面前失態(tài)的主子,白壹只能上前去阻止陳墨傷害自己。
“主子你別這樣,我們慢慢想,一定有解決的辦法的。主子,你的眼睛怎么了?”白壹慌張的費力抓住陳墨亂揮的雙手,試圖讓陳墨冷靜下來。
“為什么?之前爹娘是這樣!東兒是這樣!我連是誰都搞不明白?怎么會這樣?”隨著陳墨痛苦的嘶吼,左眼的血淚越來越多,雙目紅的嚇人,青筋出現(xiàn)在陳墨的額頭、臉頰、脖頸之上。
“來人,來人??!快去找大少爺?!币娗闆r一發(fā)不可收拾,白壹叫下人趕緊去通知大少爺。
“主子,你清醒一點?!?p> “為什么?之前也是這樣,我努力的習(xí)武,組建縹緲閣和千狼殺就是為了可以不被人欺負(fù)??扇缃衲?!我喜歡的女人要擔(dān)心我?因為我修為不夠。我努力修煉了?還是參不透要害我的到底是什么人?那我修煉還有什么意義?努力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和以前一樣吃吃喝喝,坐吃等死?!标惸悦5目粗滓迹凵窭锟湛杖缫?,只有一個紅色的漩渦在滴溜溜的旋轉(zhuǎn)著。
本該奮力抓住陳墨的白壹,在對上陳墨的眼睛之后整個人都呆住了,甚至還和陳墨一起說著喪氣的話。
“是??!還不如死了呢!”
“是?。∵€不如死了呢!”
接著陳墨的腦海里就響起了“那你就去死吧!”的命令。
陳墨和白壹緩緩舉起雙手,掐住對方的脖子,慢慢的用著力。
腦海里的聲音放肆的狂笑起來,張狂的說著:“沒錯就是這樣,慢慢的用力,再用力?!?p> 就在兩人臉色都因缺氧而漲紅的時候,只聽“哐當(dāng)”一聲巨響,大哥陳孺飛快的沖到二人身前,身后的下人也趕緊上前拉開二人。
在拉開二人的時候,白壹就昏了過去,而陳墨直接轉(zhuǎn)移的目標(biāo),眼看著就要用手掐住陳孺的脖子。
“啪啦”的一聲脆響,是陳墨挨了一拳頭摔在桌子上,把茶杯摔倒地上的碎裂聲。
陳墨愣愣的趴在桌子上,一時沒有換過神來。陳孺讓人將白壹待下去休息,自己則留下照顧陳墨。
看著小三眼睛漸漸恢復(fù)到正常的黑色,陳孺才開口問到。
“怎么回事?剛剛你的眼神像是另外一個人,冰冷嗜血。你不打算和大哥解釋解釋嗎?畢竟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你那近侍可就沒命了。”
陳孺看著清醒之后局促的小三,無奈的笑道:“說吧!和大哥我還要瞞著嗎?”
聽到陳孺的話,陳墨索性抬頭看著大哥,“大哥看到了什么?”陳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實話?!?p> “剛才不是說了嗎?像是另外一個人?!标惾娲稹?p> “沒錯,就是另外一個人。我今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有人取了我的眼睛,控制了我的身體?!闭f完意味深明的看著陳孺,在看到大哥平靜的等著自己接下去的話是時,陳墨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