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種天氣說著要去墓地。
司機的心里也是不由得驚起來了一身冷汗,透過后視鏡悄悄地看向戚年。
看著是個非常溫柔恬靜的姑娘,也沒有穿著什么詭異傳聞里面的紅色和白色裙子,司機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朝著墓地出發(fā)。
去的路上依舊是霧蒙蒙的小雨,帶著濕氣。
淅淅瀝瀝的下的人心煩,戚年的臉上卻依舊是沒有絲毫的不耐。
她將錢給了司機之后,這才走下車門,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中。
司機搖搖頭,這個姑娘在這種天氣來出門來這里,一定是有一個無法忘記的人吧。
這里的布局戚年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經(jīng)過無數(shù)個岔道,戚年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地方。
站在那個墓地面前,戚年的心就如同天氣一一樣。
她的眼眶不自覺地就濕潤了。
“雨欣,我過來看你了。“
一時之間,戚年哽咽到幾乎說不出口話。
程雨欣已經(jīng)死了好久了,但是她一點都不愿意相信,有時候她一睜眼的時候,好像就可以看見她站在那里笑顏如花的朝著戚年伸手。
“年年,年年…”
戚年伸出自己的手指,但是眼前自然只是幻覺而已,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會哭會笑,有血有肉的女孩子已經(jīng)永遠的離開她了,以后也不會再回來了。
戚年深呼吸了一下,這才對著墓碑說道,“你知道嗎?就在前些時間,廖成洲來了,他向我詢問你的下落,你說可不可笑?”
戚年蹲下來,看著墓碑上面女孩的笑臉,她穿著一身的黃裙子,就那么笑著,永遠在戚年的回憶里面明媚。
“我覺得痛快,真的,雨欣,為什么不呢?失去你的痛苦那個家伙怎么能不一起承受呢?他是活該?!?p> 戚年的話說得兇狠,只不過還是虛弱的,她沒有撐傘,就這樣任由自己在雨里面站著。
雨水一點一點的把她的頭發(fā)和衣服一起打濕了,戚年的眼淚混在雨水里面根本都看不見。
“雨欣,我好想你啊,如果你能回來的話我甚至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可是雨欣,死亡真的是一道巨長無比的鴻溝,把我和你兩個人都隔在外面。”
戚年嘶吼出聲音,“程雨欣,你為什么這么殘忍,留下我就走了,我真的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
戚年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可是你跟我不一樣,程雨欣,真的,我在跟紀鶴辰那么長的時間里面,我都沒有任何逃離的想法和勇氣,我懦弱?!?p> “你不一樣,雨欣,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有的時候死也是一種勇氣,你看,現(xiàn)在廖成洲至死都在懷念你,我想,你的死對她的打擊是一定非常大的吧,他不會好過的,他會日日夜夜都在受著良心的譴責和對你的愛難以入睡?!?p> 戚年說完這些話,便是任由雨水一點一點的打在自己的臉上,戚年仰起頭,那張臉上不施粉黛,頭發(fā)一根一根的在臉上。
戚年絲毫不在乎,今天她是為了祭拜自己的好友程雨欣來的。
正在這個時候,戚年感覺有一道陰影遮住了面前的傾盆大雨。
那個人帶著淡淡的檀木香氣,有時候是玩世不恭的,有的時候卻又是無比正經(jīng)。
是祁博遠。
這個時候,他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戚年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蹲下來,把手帕遞到自己的面前,輕輕的說道,“別淋太長時間的雨,容易生病感冒,到時候可要怎么照顧小思念?”
祁博遠輕輕的笑了笑,“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把病都傳染給小思念呢。”
雖然是這樣,但是戚年卻是輕輕的笑了,“你怎么找到這里的,還是在一直跟著我?”
祁博遠說道,“你覺得呢?”
戚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淡到祁博遠幾乎都快抓不住了。
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祁博遠,說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p> 說完這句話,戚年便是直接走出來了祁博遠的傘下面,她這是寧愿自己淋著雨也不想要跟祁博遠在一個傘下面?
祁博遠不知道戚年想要作什么,但是看著戚年如此決絕的背影,便是感覺心里空空的,說道,“戚年,要是幾年前的事情要是能夠給你平復冤屈呢,到時候你會怎么做?”
戚年的聲音還是十分平淡,好像這些事情在心里面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了,說道,“那些還重要嗎?還是你們覺得到時候即便是可以平復那又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