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的,二妗子,我們等會兒就過去接她。”
掛斷電話,夜虞就看到表哥沖她笑的奸兮兮的,那眉毛挑的,恨不得爬上天靈蓋。
“嘿,妹子,有你的??!這么輕易就搞定了,我還心思咱得在這里磨它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嘿,你一招就解決了,厲害!”
看著表哥豎起的那根大拇指,夜虞白眼一翻,腦袋一轉(zhuǎn),懶得搭理他。
文柔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地下室那個了。
也不知道耽誤了這半天,他還活著沒有。
應(yīng)該是活著的,不然,統(tǒng)子就得在她耳朵邊吱哇亂叫了。
接下來,就是去參加晚上的宴會了。
說是晚宴,可天一直都陰沉著,基地里供電又是有限的,所以這晚會都是下午三四點鐘開始的。
當(dāng)然,除了有特殊目的的人,一般人是不會潮了吧唧的穿什么晚禮服的,畢竟鍋爐房里的人就算是忙到腳不沾地,那么大的房子分散分散,屋子里的熱度也就十來度,穿春秋裝的都是勇士。
夜虞跟表哥都在受邀之列,又沒有加入基地任何小隊,估計會受到不少關(guān)注。
可這些夜虞這會兒都顧不得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帶著那個人離開。
那個,一心為民,卻被虐的瘦如骷髏的李嘉林首領(lǐng)。
好官,總是會讓民眾愛戴的。只是那些念著前任首領(lǐng)的人,大都是生活在最底層的民眾,在小命不保的末世里,為了活命努力掙扎,也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想起那個突然消失了的人吧。
不是沒有人懷疑他消失的原因,只是,自己努力活著都很難,哪還有力氣管別人的事情。
各家的門前雪都沒力氣掃,哪里還有空管別人家的瓦上霜。
夜虞穿了一件米黃色的毛線連衣裙,加絨的。
頭發(fā)隨便的扎了個馬尾辮,臉上干干凈凈的沒有化妝,還戴了個淡藍色的醫(yī)用一次性口罩,雙手插進淺灰色的呢子大衣的口袋里,走起路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懶懶散散的一點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
首領(lǐng)家的守衛(wèi)更加嚴密,原本的花園,現(xiàn)在的瀝青地面上覆蓋著一層毛絨絨的紅色地毯,晚會的地點并不是在這里,而是室內(nèi),鋪地毯也只是為了防止客人摔倒。
來參加晚宴的女人大都是穿著高跟鞋的,平地都能摔的懷疑人生,穿著高跟鞋摔了的話,那就真的要了老命了。
過去的十八個年頭,夜虞只參加過某個哥哥或姐姐的婚禮,吃過婚宴,還參加過開學(xué)典禮,畢業(yè)聚餐,這種觥籌交錯的很正式的晚宴,夜虞真是劈頭蓋臉的第一次。
抬頭看了看天,黑壓壓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現(xiàn)。
也不知道月亮之上住在月宮里的嫦娥仙子,有沒有覺得孤單。
算算時間,明天好像是大年三十了,看來他們的除夕夜是要在逃跑的路上過了,今年不用守歲了,沒的春晚看了,水餃也不知道有沒有空吃,第一次沒跟姥姥一起過新年,夜虞想想就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