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黨、損友和知己
“我本來想到白遙姐家的,可她現(xiàn)在正備戰(zhàn)高考,不在家,上次書店就已經(jīng)很麻煩了,所以這次……”于客廳拘謹(jǐn)站著的少女再次出聲解釋。
寒松聞此,這才想起高三學(xué)生是兩個星期才過一次完整的周末,心下釋然。
“我明白的,你就安心在這里學(xué)習(xí)吧,反正就你我“兩”個人,“你”若是不來,我可是很孤獨的。”寒松沒讓她繼續(xù)說下去,爽朗笑道。
“寒松同學(xué)周末都是一個人在家嗎?”少女將書包放到沙發(fā)之上,語氣出奇的溫柔。
“也不是,我也常和幾個朋友出去野,但這月他們都各自有事兒,就沒法一起浪了,我也樂得清閑,而且最近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我非常刻苦地學(xué)習(xí)起來?!碧貏e強(qiáng)調(diào)了“某些特殊原因”,寒松同時給少女沏了杯茶水來。
少女自然不知寒松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連忙伸手接過:“謝謝?!?p> “你坐下吧,就跟自己家一樣?!焙扇绱藙裰惨陨碜鲃t,深陷沙發(fā)之中。
“好。”少女這才坐下。
“你到書房去學(xué)吧,我在客廳,咱們一起進(jìn)步,若是有不會的地方還要請教蘭蘭同學(xué)呢?!币娚倥_始往外掏書,寒松如此建議。
“不用了,我在這里就可以的?!鄙倥揪筒辉嘎闊﹦e人,更何況這樣的“鳩占鵲巢”,自是連連搖頭。
“我在哪里學(xué)都一樣的,而且你就不怕突然有人來找我嗎?我在客廳也好招呼人,你就專心學(xué)習(xí),不用操心這些雜七雜八的?!焙珊鋈灰恍?,貼心解釋道。
“好吧,麻煩寒松同學(xué)了。”少女再三表示叨饒。
看著少女這般怯生生的模樣,寒松很難想象她長大后會那般灑脫。
不用說,一定有我寵溺的功勞。
寒松自認(rèn)在好男人中間也是典范一樣的存在。
幫著將少女的書包拎到書房之內(nèi),寒松也拿出兩張數(shù)學(xué)卷子擺在客廳桌上。
沒有立時演算試題,寒松悄咪咪地在房中各處轉(zhuǎn)了一圈,他想要看蘇雨蘭躲在了何處。
很可惜,蘇雨蘭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尋不到半點蹤跡。
該不會剛好躲書房了吧?
寒松一時驚詫,但透過門縫看過去,少女已全神貫注地翻看課本,猶可見她清秀的側(cè)顏。
許是也被這種認(rèn)真態(tài)度感染,寒松不再糾結(jié),藏匿的事情是蘇雨蘭自己應(yīng)該擔(dān)憂的,他再急也幫不上什么忙。
而且,這也是她經(jīng)歷過的,自然知道藏在何處絕對不會讓“自己”發(fā)現(xiàn)。
這樣想著,寒松輕松下來,身坐沙發(fā)一邊品茶一邊審題。
而正如他方才勸導(dǎo)少女蘇雨蘭所說的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急急的敲門聲響起。
“寒松快開門,哥哥我來了。”一道宏亮的男高音穿透屋門,直直刺進(jìn)了屋內(nèi)的兩人。
“你在里面呆著就好,我一會兒可能會出去,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不要客氣?!比绱诵÷晣诟懒司渖倥K雨蘭,得見少女乖巧點頭,頗有種金屋藏嬌之感的寒松關(guān)緊了書房門。
之所以這樣安排,他是顧慮著少女臉皮薄的特質(zhì)。
門外還在不停朗聲叫喊的,是他的死黨程越,這家伙若是看見他和一個女生單獨待在一處,必是騷話不斷,連寒松都常常被他弄得面紅耳赤,更別提少女蘇雨蘭了。
“這就開了,催這么急干嘛,門被你拍爛可是要賠的?!焙梢贿吚瓌娱T把手,一邊不耐煩地斥道。
門剛開啟,就鉆進(jìn)一個黑色的身影猛然抱住寒松,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背脊,同時在他耳邊激動喊道:“老寒啊老寒,好久不見,可想死你勝哥了。”
給寒松這么一個熱情擁抱,還捶得他連連咳嗽的,自然不是程越,一頭短發(fā)有著小麥色皮膚的程越就站在他的對面,露出的兩排大白牙尤為顯目。
同時,抱著他的人也不是其自言的勝哥,雖然聲音已模仿地八九分像了,但身高和強(qiáng)壯程度騙不了寒松。
要知道,勝哥是他從小就認(rèn)識了的人,經(jīng)常在一起打鬧,哪有認(rèn)錯的道理。
兩者都是排除,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周延別裝了,勝哥的胸肌可沒你這么腫大?!焙煽嘈u頭,他這位現(xiàn)任同桌就喜歡搞這些小把戲。
“哎,又這么快被你給識破了,寒松你是不是我的煞星?!”周延頹敗地控訴,同時也松開了寒松。
“你怎么沒回家?你就不怕叔叔阿姨擔(dān)心嗎?”用力捶了一下周延的胸口以作報復(fù),寒松也詢問起來,他以為周延此時已在郊外的小鎮(zhèn)家里了。
“我會那么沒腦子嗎?自然早就報備過了,而且有越哥的親自擔(dān)保,他們二老也放心得很?!敝苎訐Ьo走進(jìn)門來的程越得意道。
“你呀!”寒松手指周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是我讓他留下來的,一會兒咱們一起去車站接勝哥?!背踔挟厴I(yè)就踏入社會打拼的程越,明顯比寒松兩人穩(wěn)重許多。
得此消息的寒松不可置信地道:“勝哥今天回來?我怎么不知道?”
程越周延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朝寒松道:“當(dāng)然是給你一個驚喜了!”
“走?!便读艘幻?,寒松將兩人推出門外。
“你就這么待你兩位哥哥的嗎?!咱可連杯茶可還沒喝呢?!敝苎記]想到寒松就這么趕人了。
話音剛落,只見寒松也走出了門外,然后砰的一聲,狠狠將房門一關(guān)。
“喝什么茶,接勝哥要緊!”寒松臉色鄭重?zé)o比。
“時間還很寬裕呢,在這坐會兒也不遲?!敝苎永傻氖直葡蛎艽a鎖,想要他開門。
他沒能得逞,寒松無情地將之甩開,然后推著兩人向電梯方向行去,嘴里高聲說著:“勝哥回來可是大事,哪能這么湊合,就是提前一天去等也是應(yīng)該的,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好好慶祝,越哥請客接風(fēng),咱們今天要玩他個痛快!今夜不到十點不回家?!?p> 這般話語,自然不單單說與周延程越,還說給屋里兩個蘇雨蘭。
他今日會很晚回來,所有她們一個可以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一個可以安心躲藏到另一個離開。
“平時怎么不見你這么恭維勝哥?還有,花的是越哥的錢,你豪氣個什么勁兒?”周延不無譏諷地開口。
“我樂意!越哥也樂意,這就足夠,而且勝哥一定拿了那數(shù)學(xué)競賽的第一名,當(dāng)然要好好恭維。”寒松理所當(dāng)然地反駁。
說罷,又問向程越:“越哥你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對于兩人無甚意義的爭論,程越露出無奈的笑容,但聽寒松問來,又極為認(rèn)真地點頭,讓寒松無比炫耀地挑釁周延:“你看,越哥都支持我,你可以噤聲了?!?p> 周延呵呵一笑,輕嘆一聲道:“越哥你就順著他吧,遲早讓這家伙的尾巴翹上天去。”
如此打趣著,三人來到了居民樓外,乘坐程越剛買不久的二手小白車離開。
“勝哥瞞著我們早就到了,還預(yù)定了一家餐廳,咱們直接開過去?!眲偝鲂^(qū),程越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如此通知了寒松兩人便改換路線。
“看來勝哥不單單是要給寒松一個驚喜,是要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驚喜??!”周延輕聲感嘆,目露崇拜。
寒松程越都是同樣的心情,只是沒有像周延這么說出來。
二十分鐘后,小白車趕到了目的地,剛停到門口,寒松就逃也似的沖了出來,撲在一角的垃圾桶干嘔起來。
“寒松,你沒事吧?”程越從車窗冒出頭來,面露愧意地關(guān)心問道。
他拿到駕駛證也就七八天的時間,車技不太熟練,自然惹得本就容易暈車的寒松如此。
“我……沒事?!焙扇讨鴲盒臄[手道。
“越哥你先去停車,寒松就交給我了,我扶他去洗手間?!泵嫔嘤行╇y受的周延拍著胸脯保證道。
應(yīng)了一聲“好”,周越驅(qū)車駛向停車場。
嘩啦啦的水聲旁側(cè),寒松瘋狂地往自己臉上潑水,想要借此沖去腦中的昏暈。
好不容易好受了些,剛一直身,就見周延睜著兩只小眼睛,別有深意地盯著他。
瞧此熟悉的神情,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于寒松心底生出。
不好的預(yù)感很快應(yīng)驗。
“你家里有女人的味道!”周延面色篤定地說出這句話,直接讓寒松大腦充血。
“你說什么呢?難道我媽沒住過嗎?”寒松心虛地反問。
“伯母一年也就回來一次,還是過年那幾天,能落下什么味道?”
周延冷笑一聲,繼續(xù)道:“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你小子約了妹子到家里。”
他緩緩逼近寒松,直抵到墻角,再無路可退。
“呵,我倒是想,可哪家姑娘會同意???”寒松以為周延又在詐他,拒不承認(rèn),反笑道。
“是12班的蘇雨蘭吧。”讓寒松絕望的是,周延竟是直接點出了名字。
寒松沒轍,如實說了蘇雨蘭來他家的用意,但見周延“編,你繼續(xù)編”的不信模樣,心下一橫道:“反正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
“我信,我自然信?!敝苎油蝗粨Q了一副討好的模樣,極盡諂媚。
“你又想要干什么?”寒松滿懷戒備,閃躲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