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生病了
沈常安借機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恍然想起這人剛剛好像是問過自己問題,她當時就隨口回答了,她心中猜測這人大概說的就是這個。
“哪有敷衍你?”她彎腰將地上的書撿起來。
“還說沒有?”
“那你想怎么樣?書可是你給我的,總不能還要吃書的醋吧?”沈常安挑眉看著他,眼中笑意盈盈。
陳蛟矢口否認:“我沒有……”
“沒有什么?”
他不吭聲了。
終歸說不出沒有吃醋這句話。
后來沈常安悶聲笑他啞口無言的模樣。
幸好他們走得早,所以能夠趕在酉時之前到達下一個地方。
然后到了晚上,沈常安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了,頭有些痛,大概是白日里吹的涼風(fēng)太多。
陳蛟心驚膽戰(zhàn)的給她倒上一杯熱水:“早跟你說了風(fēng)大,偏不信,這下好了?”
沈常安卻說他是烏鴉嘴。
朱宴找了大夫來,大夫診了會兒脈說:“大概是受了些冷,并不是很嚴重,一會兒我按照我開的方子喝幾貼藥就行了?!?p> 陳蛟心里的石頭稍微放了放:“那行。朱宴,跟大夫去取藥,記得再買一些糖或者蜜餞什么的?!?p> 尋溪還是很有眼力勁兒的,也跟著朱宴出了門。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完了,陳蛟上前給沈常安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還算正常才真的放下心。
“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不至于這樣?!鄙虺0灿X得他有些過于擔(dān)心了。
她從來都很怕冷,所以一年到頭受冷生病也能有幾次,所以覺得很正常。
陳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屋內(nèi)點上安神香,然后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陪著她。
香煙裊裊,沈常安聞著淡淡的香氣竟然又懨懨的犯起困。
過了半個時辰,外面響起敲門聲:“公子,藥煎好了?!?p> “拿進來?!?p> 朱宴將托盤放在床榻邊的小柜上,旁邊放著幾塊飴糖。得到帝王的示意,他不敢多留就走了。
隨后陳蛟輕輕推了推沈常安:“藥好了,起來先把藥喝了。”
見人睡得迷糊,他起身將人扶起來,在她身后墊了枕頭,讓她靠著。
他伸手端起藥,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張嘴,不燙的?!?p> 病中的人很聽話,腦袋雖然迷糊著,但卻乖乖張開嘴。
但是藥苦得她頭皮發(fā)緊,整個人一個激靈,意識立馬清醒幾分:“苦……”
聲音軟軟的沒什么力氣,但是陳蛟聽到了,他安慰她:“喝完藥病才能好,喝完了一會兒給你吃糖?!?p> 跟哄孩子一樣。
說罷又繼續(xù)喂她喝藥,等一碗藥見底,沈常安眉頭都皺到一起了。
陳蛟捻起一塊糖喂她吃下,甜甜的味道驅(qū)散了藥的苦味,于是沈常安眉頭又舒展開。
“晚上你都沒吃多少東西,現(xiàn)在餓不餓?要不要讓朱宴拿些吃食上來?”
之前她胃口不好,晚飯只吃了幾口。
沈常安確實有些餓了,剛喝了藥,胃口應(yīng)該不會像方才那么差,她如實點點頭:“嗯,有些餓。”
“那行,我去找些清淡的吃食來?!?p> 言罷,他就了出門。
沒過多久,他就端著一碗雞絲粥回來。
粥里有切絲的雞肉,加以胡蘿卜絲調(diào)味點綴,看著雖然清淡,但聞著味道卻能讓人食指大動。
“知道你不喜歡吃蔥,所以我沒讓放,粥的溫度也合適?!?p> 她不喜歡吃蔥,是自小就有的毛病兒,他是知道的,不僅知道,還一直記在心里。
陳蛟還想像喂藥那樣喂她,但被阻止了:“我自己來,我是生病了,但又不是手不能用?!?p> 她要自己吃,陳蛟也不強求,等她吃完就把碗放在桌上:“粥也喝完了,你就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明天就好了?!?p> 沈常安發(fā)現(xiàn)他好像并不打算出去:“那你也回去睡吧?!?p> 果然,陳蛟說道:“我留在這兒陪著你?!?p> “難不成你打算在這里干坐一晚上?最近天氣太冷,小心變得和我一樣?!?p> “沒事兒?!?p> “……”
沈常安見他不聽,便躺下去背過身睡著,過了許久,她還能感覺到背后灼熱的視線。
她忍無可忍的翻過身:“你,你還是去休息罷。明日不是要趕路?不休息怎么成?”
陳蛟遲疑了一會兒:“那行吧,”
他將屋內(nèi)的燈熄了,然后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房門。
陳蛟說得不錯,第二天起來,沈常安的頭好歹不疼了,雖然沒好全,但整個人精神已經(jīng)好了大半。
他們所落腳的地方離最終目的地還有幾日的路程,陳蛟長了心眼兒,再不讓沈常安有機會受涼。
沈常安見他恨不得將自己裹成球,一時有些語塞。
幸好這樣的日子不太長,不然,她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好歹。
他們到了洛州并沒有多做停留,不過修養(yǎng)了兩日,就又馬不停蹄的趕回燕京。
陳蛟暗戳戳的想要快些趕回去,然后讓沈常安嫁給他,若不是怕連日的舟車勞頓讓她受不了,他連這多的兩天也不想等。
不過他也不敢不跟沈常安商量這件事,怕自己私下做完了決定,那人會生氣。
總得問問她的意見。
沈常安覺得他略微太過心急了。
“這可算不得急?!标愹孕Φ?,“要是真的大婚,繁瑣之事甚多,一來二去又要許多日?!?p> 眼下已經(jīng)十二月中旬了,再過半月就是除夕,來歲正月里還有個元宵節(jié)。
算一算還是得拖到來年。
他想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那就必然得做足準備。
而且在此之前,必然會有人拿沈常安的身份大做文章,畢竟皇后是要和帝王并肩治理國家的,容不得半點兒疏忽。
果然,不出他所料。
第二日他一上朝,先是被那些懷著一顆忠心的臣子揪著他偷跑去邊境的事情不放,后又開始進行好一番勸諫。
他按了按太陽穴,腦袋嗡嗡作響。
若不是還要提這立后的事情,他都想拂袖而去。
等下面嚷嚷完了,他在斟酌著開口:“那個……朕年歲也不小了,至今后宮還無一人……”
這話一入耳,一眾臣子都開始面漏欣喜。
一則欣慰帝王終于知道操心自己后宮之事了,因為以前也提過納妃立后的事情,不過被陳蛟一一駁回了。
二則充盈后宮必然要采選一些世家女,那些有女兒的自然希望能借此與帝王攀上些更近的關(guān)系,以此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