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指點聶凡
“那我就不客氣了?！?p> 聶凡氣勢一震，一股凌厲的劍意沖天而起，天地都為之一震。
而此時的聶凡，猶如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好家伙，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初窺劍勢，不得了啊，難怪他敢用鐵劍與你比試?！?p> 白龍雙眸一閃，看向趙陽傳音道：“你小子行不行啊，不行就認輸，省的給本王丟臉?！?p> 劍勢是劍意之上的劍道境界，勢即天地之勢，領(lǐng)悟劍勢之人可以意動天，以劍借勢。
用三尺長劍承載一方天地之勢，一劍斬出天地哭，除非修為遠超對方亦或者同樣領(lǐng)悟劍勢之人，否則不可抵擋。
因為面對領(lǐng)悟劍勢之人，就不是再跟一個人對抗，而是再跟一方天地對抗，何其困難。
放眼整個風(fēng)域，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通幽圓滿的高手，誰敢說自己領(lǐng)悟了劍勢。
聶凡如今不過二十出頭，居然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了劍勢的門檻。
這是何等的可怕，何等的驚人。
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不管怎么說，自己現(xiàn)在是趙陽一頭的，他要是輸了，自己也得跟著丟人，這才有此一說。
“動手吧?！?p> 趙陽沒有理會白龍，一臉平靜，就像是一談死水，毫無波瀾。
“你小心了，一劍天來！”
聶凡眉頭一蹙，他沒想到趙陽竟然如此平靜，平靜的讓他心里發(fā)慌。
他自修煉至今已有十三個年月，切磋過的對手多不勝數(shù)，但趙陽卻是第一個給他帶來壓力之人。
他不知道趙陽是虛張聲勢，還是有真才實學(xué)，但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出手。
話音一落，手中的鐵劍斬下。
接著一道璀璨的劍光從天而降，真如天來一劍般。
感觸最深的要數(shù)白龍，他呆在趙陽的肩膀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四周發(fā)生的變化。
仿佛他們面對的不是這一劍，而是方圓百米的天地，宛如一座大山從天而降，壓在他們身上。
然而趙陽卻視若不見，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龐大的力量他的緊貼身軀，卻壓不彎他的脊梁。
“你小子真是能沉得住氣，再不出手，本王可就動手了?！?p> 白龍急得不行，這一劍要是落下，它也得受傷。
你要是有實力對抗就趕緊動手，沒有就認輸，玩什么深沉。
嗡！
白龍的話音剛落，趙陽就動了。
手中的鐵劍凌空一點，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可是頭頂?shù)膭鈪s直接崩碎，化為虛無。
一陣清風(fēng)吹過，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一片寂靜。
“這是……”
白龍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趙陽，那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掉下來了。
“怎么可能！”
聶凡也是一驚，驚的不是不是趙陽能夠破掉自己這一擊，而是他根本看不明白趙陽是如何做到的。
在他的眼中，趙陽就是隨手打出一劍，然后自己的全力一擊就被破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稍稍平復(fù)下來的聶凡連忙問道。
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就算是他師父也必須要憑借強大的修為強行破除，聲勢之大，比自己這一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到了趙陽手里，卻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完全刷新了他的認知。
“這都看不出來嗎，那你也太廢了?！?p> 白龍沒好氣道，說起來他和聶凡的情況相同，也被趙陽給震到了。
原本他就覺得這小子憑的是劍術(shù)和身法才能夠與自己對抗，現(xiàn)在看來，自己之前是小看了他。
這家伙不僅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劍勢，還可以將劍勢凝練到一點放出，這才讓人無法察覺。
其境界之高，不要說是眼前這個聶凡了，哪怕是劍道宗師也無法相比。
難怪他如此篤定。
“難道是……不，這不可能?！?p> 聶凡像是想到了什么，雙眼瞪的滾圓。
但隨即就開始劇烈搖頭，像是要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搖出腦海一樣。
要知道，沒有強大的天賦和毅力，是不可能領(lǐng)悟劍勢，放眼整個靈域也只有自己一人，但也只是初窺門徑而已。
他師父也是劍道高手，歲數(shù)的零頭比他的年齡大，可至今也沒有領(lǐng)悟到劍勢，可見領(lǐng)悟劍勢的難度。
或許青域之上中的天才有人能做到，但數(shù)量絕不會太多，其年歲都可以做他太太太爺爺了。
趙陽看上去比自己還小，怎么可能領(lǐng)悟劍勢，還能將劍勢凝聚到一點。
這完全不可能。
“你太過執(zhí)著于勢，反而忽略了意，你要明白，意乃勢之基，勢為意之顯，無意，勢何來?！?p> 趙陽指點道，他對聶凡的印象極好，沒有其他天才弟子的驕橫之氣，為人不驕不躁，很是穩(wěn)重。
之所以挑戰(zhàn)自己，純粹是為了提升自身的實力，這點他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劍勢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只能自己摸索。
這才讓趙陽生出了愛才之心，不忍其誤入歧途。
如果任由聶凡繼續(xù)執(zhí)著于勢，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天地大勢反噬，身死道消。
萬丈高樓平地起，想要穩(wěn)固必須要有夯實的基礎(chǔ)，而劍意便是基礎(chǔ)。
基礎(chǔ)不牢，又如何承載天地大勢？
“您的意思是說，我的劍意還不夠凝練？”
聶凡這一刻終于確認了，趙陽的確領(lǐng)悟了劍勢，境界之高遠超他的想象。
否則，他絕不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于是連稱呼都變了。
“你可知過猶不及？”
趙陽反問道。
在他看來，聶凡不是因為劍意不夠凝練，反倒是太過凝練，以至劍意失去了原本的靈動。
世人皆認為劍意越凝練越好，實則不然，正所謂過剛則易折，這個道理放在劍意上同樣適用。
最好的狀態(tài)是剛?cè)岵?，這樣才能承載天地大勢而不折。
“過猶不及，過猶不及……”
聶凡如遭雷擊，口中不斷重復(fù)趙陽說的話。
霎時間，困擾了他許久的疑問豁然開朗。
“還請閣下收我為徒……”
聶凡直接跪下，要拜趙陽為師。
他很清楚，在劍勢方面，他師父能教他的東西不多。
所以他才會離開宗門獨自歷練，尋找領(lǐng)悟劍勢的方法，以至于連修為都給耽誤了。
趙陽是青域之外，唯一一個可以教導(dǎo)自己的人，他不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可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趙陽已經(jīng)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