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說的言之鑿鑿,沈心瑩神色猶豫了起來。
孫博非冷哼一聲。
“萬一地下沒有煞,定會驚了沈老的休息,從而對這處風水產(chǎn)生危害!”
我沒搭理孫博非,等著沈心瑩的抉擇。
很快,沈心瑩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周先生,我們什么時候開墳?”
“現(xiàn)在。”我說:“剛剛樹林中的人你也見到了,他們應(yīng)該是守墓人,防止有人破壞布局?!?p> “現(xiàn)在?”沈心瑩鎖著秀眉,旋即拿出手機道。
“行,那我這就叫人過來?!?p> 以沈心瑩在洛城的社會地位,人脈極廣,午夜叫人做事也能做到。
只要價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趁著沈心瑩打電話的功夫,孫博非冷聲對我說。
“周隨安,陳大師可是整個洛城都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奉勸你一句,別瞎往人身上潑臟水。”
“我沒說一定是他,不過看你對他的態(tài)度,我還真有了興趣,說說陳大師吧?!?p> “哼,陳玄宗大師乃是一代傳奇,事跡多了去了,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孫博非看上去相當驕傲,仿佛陳玄宗就是他一樣。
我沉思半晌,問道。
“陳大師師承何派?”
孫博非神色一怔,旋即說道。
“這個倒是無人知道,但陳大師本事通玄,傳承未必比你們周家差!”
無人知道?
我陷入了沉思。
以陳玄宗在洛城的名氣,不應(yīng)該無人知道他的跟腳。
在風水界,風水師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一來有名,二來有利。
畢竟知名的風水師能賺取更多的錢。
人是要吃飯的,風水師也不例外。
所以名利二字就涉及到了傳承,尤其是在風水界。
但凡跟腳不俗的風水師,出名的速度會很快。
可陳大師竟然無人知道跟腳?
有些奇怪了。
他難道不想把自己的門派發(fā)揚光大嗎?
要知道,一旦入世闖出諾大名聲的風水師,在辦事的時候總會說上一句。
“我乃某某家,某某門弟子?!?p> 這叫招牌,能為自己臉上增光。
如果是隱士,那也沒必要進入世俗了。
偏偏這陳大師......
我對他更加懷疑了,但也只是懷疑,目前的線索還是太少。
正在我沉思的時候,沈心瑩也打完了電話,對我道。
“我已經(jīng)通知了工人,大約要四個小時能到這里。”
四個小時......
現(xiàn)在是午夜十一點多,我們還要等到凌晨三點多,人才能到。
孫博非一聽,頓時不高興的說道。
“這大半夜的,還要等四個小時,真是晦氣!”
我撇了他一眼,說道。
“你如果不愿意等,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孫博非臉色一變,支吾道。
“我要留下保護沈小姐?!?p> 這家伙是被樹林中的那伙人給打怕了。
沈心瑩開口說:“周先生,要不我們回車里等吧?”
四個多小時,眼下又是晚上,山風呼嘯,吹在人身上確實很冷。
我沉吟半晌,旋即搖頭道。
“保險起見,我不建議回山下等?!?p> 眼下天黑,誰也不知道群山之中還有沒有隱藏的人。
如果沒有,那什么都好說。
如果有,我們要是離開,恐有變故。
沈心瑩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咬了咬嘴唇,最后點了點頭。
我們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坐下,我聞著從沈心瑩身上傳來的幽香,問道。
“沈小姐,你父母沒在洛城嗎?”
我也是為了打發(fā)時間,也是為了更加了解自己的添壽人。
沈心瑩神色一怔,手電光下,她的神色有些暗淡,說道。
“爺爺跟爸爸曾經(jīng)吵過一架,后來離開了洛城,到國外發(fā)展了?!?p> 我歉意道:“抱歉?!?p> “沒事,其實我想跟父母去國外,但爺爺年紀大了,還要掌管集團,我不忍心,就留下了。”
忽然,沈心瑩轉(zhuǎn)頭看我,問道。
“那時候父母都希望我能去國外,周先生,你認為我選擇的對嗎?”
我看著沈心瑩絕美的容貌,感受著她眼中的茫然,說道。
“萬事從心就好,不過老人確實需要陪伴。”
“是呀,爺爺為了集團付出了太多,我真的不忍心他一個人承受壓力。”
“沈老死的時候,叔叔回來了嗎?”我對于沈心瑩能繼承沈家集團比較好奇。
按理說,集團應(yīng)該傳給她的父親。
沈心瑩點了點頭,神色復雜道。
“回來了,可惜,爸爸沒有見到爺爺?shù)淖詈笠幻妗!?p> 她又嘆了口氣,繼續(xù)說:“但我知道,爸爸也很自責?!?p> 我挑了挑眉,問道。
“沈叔叔沒有留下?”
“爺爺把集團傳給了我,我爸的意思是讓我打理國內(nèi)的產(chǎn)業(yè),他和母親依舊在國外發(fā)展。”
我點了點頭,心想還真是大家族啊,格局眼界完全不同。
一個在國內(nèi),一個在國外。
兩者結(jié)合起來,相互幫助,更助于發(fā)展。
怪不得沈氏集團能穩(wěn)定洛城三大豪門的位置。
我們繼續(xù)聊著,說了些洛城的勢力格局,以及無關(guān)痛癢的話。
很快,時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沈心瑩神色疲憊的靠在了石壁上,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周先生,孫先生,我先瞇一會?!?p> 孫博非也是面帶困意,沖著我說了句“有事叫醒我”后,也靠在了石壁上。
不時,兩人全都睡著了。
沈心瑩畢竟是普通人,身心疲憊下容易犯困。
孫博非是被嚇的,精神損耗過大。
我沒什么事,曾有一次為了領(lǐng)悟一道符箓,硬是三天三夜沒合眼。
在最后精神力高度集中,有些恍惚的時候,終于引來了先天之炁,繪符成功。
剛剛的事情對我來說也只是個插曲。
我側(cè)頭看著沈心瑩精致的五官,心里五味雜陳。
忽然,沈心瑩的身子輕輕搖晃,旋即倒在了我的肩膀。
我身子一僵,心跳陡然加速。
二十三年,這是我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而她,還長得這么漂亮。
鼻尖的幽香讓我一時恍惚。
忽然,沈心瑩傳來了口齒不清的呢喃。
“爺爺,我好想你......”
我心中一嘆,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或許,可以讓沈心瑩見他爺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