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指墓下說。
“還要繼續(xù)挖,沈老的棺材應該在三座窮奇像的腹部,這叫兇獸孕胎。”
兇獸孕胎?
眾人大眼瞪小眼,都沒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蔣工一揮手道:“聽周先生的,繼續(xù)往下挖!”
雖然我展露了一手,加上墓下只是石像。
但工人們挖的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過好在還能繼續(xù)下去。
一旁,孫博非頻頻的看向我,眼中滿是好奇。
我知道他想知道此間布局,而且沈心瑩對此也很擔憂。
于是,我解釋道。
“兇獸孕胎,便是把兇獸葬在死者墓下,然后把死者的棺材安置在兇獸的腹部,已做孕勢,但單單有兇獸像還不夠,還需要風水布置,結合墓地風水,開兇獸石像之靈,這樣,兇獸像就能與死者共享一處風水,同時具有靈性?!?p> 我撇了眼神色驚奇的孫博非,繼續(xù)說。
“死者死后,其實也算作是另一種生,而葬在兇獸腹部,長年累月下,就等于重新在娘胎里孕育了一樣,只要到了時間,便會出生。”
孫博非若有所思,旋即問道。
“那什么時候才算是到了時間呢?”
我指著被工人們越挖越神異,栩栩如生的窮奇像,說道。
“當三座窮奇全身都充滿了靈性,宛如活物,煞氣沖天時,時機便到!”
“那豈不是說馬上就要到了時機?”孫博非驚呼一聲。
我點點頭,這也是我說沈心瑩不出十天半月,必有大禍臨頭的原因。
沈心瑩忙問:“周先生,那我爺爺?shù)綍r候會怎樣?”
我沉吟道:“屆時沈老的墓將會炸開,尸骨無存,而此地風水也會被成了氣候的窮奇像所破壞鎮(zhèn)壓,變成大兇之局,從而影響著你沈家所有血脈,大禍降臨?!?p> 家中長輩葬大兇,血脈后輩無人生。
到時候,但凡是沈老的血脈,全都得死!
沈心瑩和孫博非臉色大變。
“這不是要讓沈老斷子絕孫么?這是奔著沈家來的?。 睂O博非連連驚呼。
沈心瑩臉色蒼白,身子一個搖晃,險些栽倒。
我急忙扶住了她。
沈心瑩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一臉的乞求之色。
“周先生,求求你救救沈家!”
這一刻的沈心瑩真的是徹底崩潰了。
我輕聲安慰道。
“放心,咱們這不是發(fā)現(xiàn)了么,也多虧了沈老命格尊貴,又與你的血脈親情無比深厚,否則連葬墓花都開不成,那樣可真就回天乏術了。”
“爺爺......”沈心瑩看著墓下,嬌軀輕顫,哭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并不復雜。
布局也不繁瑣,卻簡單有效,很粗暴的布局。
幕后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沈家萬劫不復。
但沈家有權有勢,在洛城根深蒂固。
想明面上來,那肯定不成,那就背地里動墳!
兇獸孕胎局,把沈老的風水寶穴變成大兇之穴,沈家定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但這個過程需要時間的沉淀才行,否則無法成局。
“到底是誰?是誰要害我沈家?”沈心瑩抽噎著呢喃。
她再堅強,在事業(yè)上再優(yōu)秀,此刻也終究是個女人。
我沉思道:“現(xiàn)在有三點線索,其一,此局必須要長,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讓三座窮奇像與此地風水結合,與沈老的棺材產生聯(lián)系,其二,雖然此局簡單粗暴,但也不是尋常人能布置的,就單單三座窮奇像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還有人工與膽魄?!?p> 三座窮奇像可不小,這是個大物件。
其次,在洛城誰敢動沈家?不想活了?
以此也可以斷定,幕后人的身份地位或許不比沈家差。
然后還有人工,開沈老的穴,把窮奇像給葬下去,是浩大的工程。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可這么久了,沈心瑩都沒有聽到消息,說明這些工人絕對是幕后人的自己人。
三者一結合,再加上能布置此局的高明風水師。
無一不在表示,幕后人的身份地位很尊貴。
那么目標就可以縮小了。
沈心瑩和孫博非想了想,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全都頻頻點頭。
我繼續(xù)說道。
“第三點,我之前通過葬墓花斷定沈老的墳在三個月前就被盯上了,現(xiàn)在看來,其原因是因為三個月前,三座窮奇像才真正顯露了靈性,也就是此局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從而有了動靜,激發(fā)了沈老的靈性,從而葬墓花開,而在三個月前,此局一直都處于隱匿中,所以沈小姐要仔細想想,在三個月前,除了沈老的墓外,現(xiàn)實中還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詭異的事?!?p> 沈心瑩陷入了沉思,深深的鎖著眉頭,呢喃道。
“三個月前?”
忽然,她猛然抬頭,說道。
“三個月前我參加了一場晚會,碰到了陳羅生,我記得他當時喝了很多酒,他找上了我。”
陳羅生?
我微微皺眉,不認識這個人。
但孫博非卻驚呼道。
“洛城三大家族,陳家公子陳羅生?”
沈心瑩點了點頭,忙說。
“我記得他當時威脅我,讓我跟他,跟他......”
沈心瑩臉色有些微紅,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如果不同意,他說三個月后會讓我好看,甚至讓我死。”
“哦?”我目光一凝。
這個陳羅生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如此威脅我的添壽人!
“陳羅生以前一直追求我,但他就是個紈绔子弟,我也懶得搭理他,所以他說的話我也從來不放在心上,周先生,會不會是他?”
我沉吟道:“按照此間布局的種種猜測來看,同為洛城三大家族,陳家卻有實力也有目的性?!?p> 商海如戰(zhàn)場。
我雖然不懂經商,但也知道一句話,同行是冤家。
孫博非之前對我的態(tài)度就足夠說明一切。
何況這等大家族?
沈心瑩咬牙道。
“我爺爺活著的時候一直穩(wěn)壓陳家一頭,讓陳家在生意上吃過不少虧!”
我忽然想起什么,問道。
“當初給沈老下葬的人是誰?”
沈心瑩下意識的說道。
“陳玄宗?!?p> 嘶!
說完這番話!
她和孫博非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同樣姓陳,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