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單膝跪地,劍尖向前,讓自己的氣勢與列車的氣勢融為一體。
若是單憑我一人之力對抗這山勢,無疑是以卵擊石,唯有駕馭列車上的陣威,方能把面前的巨熊之氣刺破!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這股山勢,當列車沖到山腳的時候,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列車刺破了山勢,我卻瞬間被山勢彈飛。
我身體騰空而起,脫離了列車,飛速向后面飛去。
危急關頭,我目光一凝,古劍狠狠劈下。
一道開天辟地的劍氣破空而去,砍在了巨熊之上。
巨熊之氣頓時被劈開一道口子,此時我的身體重新落到了列車之上,隨著列車從巨熊裂縫之中疾速穿過。
列車在山腳下拐了一個彎,離開了這座大山。
此時列車上面的陣威已經(jīng)消磨殆盡。
我回頭一看,原來此時我已經(jīng)落在了整輛列車的末端,可謂岌岌可危。
倘若我剛才出劍慢了,沒有及時劈開山勢,只要被山勢多轟出半米,我定會掉落到軌道上,血肉模糊。
不過,雖然躲過一劫,但剛才我為了自保,劈開煞氣,也算是被迫給神秘組織當了一回幫兇,心里有些不爽。
再看剛才那座山,山體雖然雄偉,但也只是玄武山的一個護山,按理來說不會有人在上面布置護山大陣才對。
除非是山上有人葬墳,專門為了守墳而布置風水陣。
仔細一看,山上果然隱約有一座墳墓,而且此墳的風水極佳。
墓主的子孫后代必定大富大貴,難怪有能力布置如此龐大的陣法。
這條鐵路損毀了山體,傷了山脈的龍氣,再加上來自列車的沖擊,這一家子也必須布置護山大陣才能免災。
列車繼續(xù)前行,一路上再無遇到剛才那樣的護山大陣。
基本上可以確定,風雷泄洪陣賦予這趟列車的使命,就是用來打擊洛城后靠山玄武山的護山大陣。
他們的目的,估計就是攪亂天下,然后渾水摸魚。
其心可誅!
十多分鐘后,列車慢了下來,??吭诼宄沁吘壍囊粋€站點。
我見再跟車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于是下車,準備坐上回程列車,回到洛城。
必須盡快解決那個將會禍害洛城的風雷泄洪陣。
玄武山的護山大陣估計是很久以前的風水師留下來的陣法,如果被神秘組織破壞,洛城將會異象四起,災禍頻仍。
馬奕說得沒錯,我之前搗毀的那些據(jù)點,都是些不重要的小部門,完全沒有像這次那樣,關系如此重大。
我在車站買了票,等候回程列車到來的過程中,思考風雷泄洪陣的破陣之法。
能夠布置和調(diào)動這么一個強悍陣法的,絕不是普通人。
城南車站每天的人流量和車流量都十分巨大,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氣場里面布置和運行陣法,需要極強的魄力和功力。
而且列車體量之巨大,速度之快,要讓陣威包裹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激射而出,去破一個數(shù)十公里外的護山大陣,這種本領實在匪夷所思。
就我目前在洛城遇到過的人而言,只有獨眼老人有這種水平。
不過,能操縱陣法的人稀少也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只要把現(xiàn)在的主陣之人除掉,陣法自然難以繼續(xù)運轉。
就在這時,開往洛城的列車進站了。
我正想上車,忽然一只手從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站?。 ?p> 我微微一驚,剛才陷入了沉思,加上周圍人流量大,我竟然沒有察覺此人。
回頭一看,這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相貌威嚴,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
而且,此人身上氣勢很強。
男子仔細打量了我一眼,再次說道。
“對!這模樣,這把劍,剛才冒犯我們蔣家祖墳的,就是你!”
他的神情嚴肅中透露著殺氣,語氣異常堅定。
我不禁眉頭微皺。
剛才我一直在列車頂上,如何冒犯人家祖墳?
我淡然道。
“閣下是否認錯人了?”
男子怒道。
“還在裝?守墓陣法就是我布置的,你破壞我家祖墳,你的模樣已經(jīng)被我感知到,你抵賴不掉!”
我忽然明白,定是我剛才在列車頂上一劍朝著巨熊殺氣砍落的時候,波及了那個墳墓。
巨熊便是護山大陣,亦即守墓陣法所化,我把它劈開,自然觸動到墳墓。
我拱手道。
“抱歉,剛才情非得已,不小心冒犯閣下祖墳……”
我沒想到,剛好會在這里碰到那個墳墓的后人,而且連我的模樣都可以感應出來,是個行家。
男子不聽我解釋,冷哼道。
“不小心?你讓我不小心砍一劍試試?你剛動我們的祖墳,我家老爺子馬上內(nèi)出血,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搶救!”
我心中一動,雖說我剛才劈開巨熊煞氣會對墳墓產(chǎn)生影響,但也絕不至于馬上會讓他家老爺子重傷。
定然是列車攜帶風雷泄洪陣的威力,一遍又一遍地沖擊他家墳墓帶來的傷害,累積到今天爆發(fā)了。
不過,此時解釋不清,而且已經(jīng)到了檢票時間,再不上車就來不及了。
我推開他抓在我肩膀上的手,冷聲說道。
“我沒有上過你家祖墳,元兇另有其人!”
男子不依不饒,狠狠朝我肩膀按下,頓時一股力道,猶如一座大山般朝我壓下。
我想起腳踢他,卻發(fā)現(xiàn)身體被死死按住,腳也動不了。
情急之中,我把力量集中在后背,古劍馬上激射而出,騰空而起。
在它出鞘的瞬間,我的頭迅速后仰,用后腦勺撞向劍身,劍尖隨即擺向男子的咽喉。
古劍凌厲無比,而且距離又近,男子被迫松手退開。
我一手抓住劍柄,身體如離弦的箭,疾速沖向列車。
此時列車已經(jīng)關門發(fā)車,我不顧工作人員阻攔,毫不猶豫地跳上了車頂。
我剛上車,列車馬上飛速駛出。
當男子趕到想效仿我跳上車頂?shù)臅r候,已然慢了一步。
他留在原地,怒喊一聲。
“敢動我們蔣家祖墳,你插翅難逃!”
我忽然想起,洛城有個蔣家,勢力跟沈心瑩家族差不了多少。